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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少年徐来好身手雪峰有意揽下,爷爷被土匪杀害徐来一心

作品名称:仰望苍天      作者:蓬蒿老翁      发布时间:2022-04-11 16:57:48      字数:5583

  突然出现的少年让高雪峰十分震惊,他以为打死野猪的一定是一个有着丰富经验的老猎手,没想到竟然是一个乳臭未干却十分干练的少年。高雪峰一边示意抬野猪的战士放下野猪,一边上下打量着站在离他七、八米远,举着猎枪对着他的少年。
  眼前的少年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个子不高,不到一米六,却身板结实,乱蓬蓬的头发还沾着碎枯草,黝黑发红的脸庞虽灰尘满面,但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乌黑深邃的眼眸下,一双炯炯有神小眼睛格外明亮,目光坚毅。那猎人的装扮,那勇毅的神态完全与他的年龄不相符。
  高雪峰有意放松紧张的气氛,他用颇有挑逗意味的语气说:“小孩子,凭啥说这头野猪是你的?”
  “谁是小孩子?”面对荷枪实弹的一群人,少年没有一点畏惧的心理,他不服气地说,“我一枪就击中了那畜生的头部,你可以验嘛。”
  高雪峰从心里开始喜欢上眼前的少年了,他一边命令特战员的战士都把枪收起,一边和气地问道:“哟,不是小孩子,那你多大了?”
  少年觉得跟他说话的军官并不凶恶,就朝前走了一步说:“凭啥要告诉你,我又不认识你?”
  “我们营长问你话呢,别不识抬举!”李春海呵斥少年说。
  “你告诉我:今年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怎么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中打猎?”高雪峰瞪了李春海一眼后,就一连串问了少年好几个问题。
  “你问题也太多了吧。”少年说,“我回答了,你能把那畜生还给我吗?”
  “行!”高雪峰爽快地答应道,“只要你回答了问题,我就把这畜生让给你。”
  “不是要你让,这畜生本身就是我打的。”少年又向前走近一步说。
  “好。你回答我的问题吧。”高雪峰并不想为难少年,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年十分有趣和可爱。
  “官爷,你听好了,本人姓徐,单名一个来字,今年虚岁十七,湘西桑植县龙潭坪人也。”徐来像说书人一样将自己的情况介绍了,然后用猎枪指着野猪说,“现在可以把那畜生还给我了吧。”
  “徐来。”高雪峰说,“徐来,你还有一个问题没有回答我?”
  “这……”徐来想了一下后就回答说,“换钱。”
  “我的问题是怎么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中打猎?不是问你打猎的目的。”高雪峰说,“你小小年纪就敢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中打猎,就不怕野兽把你吃了吗?”
  “不怕。”徐来扬了扬手中的猎枪说,“我手中有它——一抬杆。”
  “一抬杆?”
  “一抬杆,我的猎枪啊。”徐来十分自信地说,“只要我一抬杆,畜生就跑不了。”
  “哦,小兄弟,这头野猪少说也有一百五、六十斤啊,你一个人奈何得了吗?”
  “长官,你说错了,这畜生至少也有一百八十多斤。”徐来一边将猎枪背在肩上,一边向高雪峰走近说,“即使有二百来斤,我也不在话下的。”
  高雪峰觉得自己小瞧了面前的徐来,越发想把他纳入自己的麾下,于是就试探性发出邀请说:“愿不愿意跟我们一起走?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帮你打野兽,总比你一个人强吧。”
  “不行。”没想到徐来一口就拒绝了。
  “为啥不行?你看,你现在风餐露宿,饥一顿饱一顿,满山寻找野物的。”高雪峰继续鼓动徐来说,“跟我们走,比你现在强多了,餐餐有肉吃,还有酒喝,住的也是军营,不用日晒雨淋的。”
  “不行,就是不行。”说这句话时,徐来的脸涨得通红通红的。
  “小兄弟,咱们营长看你是个人才,有意招揽你,不要这么不懂味哟。”李春海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徐来的肩膀劝说道。
  高雪峰看到徐来有为难之处,就关切地问:“小兄弟,家里除了你外,还有什么人?”
  “就我和爷爷两个人相依为命。”说到这里时,徐来的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了。
  “哦,小兄弟,实在感到为难的话,我也不勉强你,什么时候想参军入伍了,可以到武汉陆军特训所来找我。”高雪峰说,“我叫高雪峰,随时欢迎你来找我。”
  “那得看我想不想。”说完,徐来就去拖野猪了。
  “小兄弟,咱营长能够看上你,那是你祖上烧了高香啊。”李春海说,“这野猪就不要拖走了,干脆卖给我们得啦。”
  尽管徐来不怎么喜欢李春海,但他还是爽快地答应了,他伸出一只手来说:“行。五块大洋。”
  “鲁达军,陈东阳,你们两个抬上野猪,送这位小兄弟回家。”高雪峰说,“小兄弟,这野猪我们不要了,留给你卖更多的钱。”其实,高雪峰没有别的想法,他更想见到能够将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培养成一个出色的猎手背后的那个人——徐来的爷爷。
  “不用,我自己来。”显然徐来对高雪峰不买他的野猪心存不满,只见他两只手分别将野猪的前后脚的一只抓住,弯下腰,一声“嘿哟”就将野猪拦腰扛在了肩上,然后,头也不回地朝山下的家中走去,像一个满载而归的战士一样。
  待徐来走后,高雪峰轻轻喊了一声:“鲁达军,陈东阳,你俩悄悄地跟在后面,看他住在哪?我在这里等你的回信。”
  “是。”于是,鲁达军、陈东阳就悄悄地跟了上去。
  “营长,一个小孩子用不着这样器重吧?”李春海凑上前来,
  “你以为他只是一个小孩子吗?”高雪峰反问道。
  “十六、七岁的娃儿能有多大能耐?”李春海一边知趣地走开,一边轻声嘟哝着。
  再说鲁达军、陈东阳悄悄地跟在徐来的后面,徐来停下来,他们也停下来;徐来走得快,他们就跟得紧;徐来放慢了脚步,他们也跟着放慢脚步。就这样,鲁达军、陈东阳跟着徐来走了不到三百米,经过一处上坡路段时,突然,徐来将笨重的野猪重重地丢在地上,快速地转过身,端着他的一抬杆对着了鲁达军和陈东阳,他大声吼道:“你们俩鬼鬼祟祟的,跟在我后面想干嘛?”
  徐来的突然转身令鲁达军和陈东阳两人惊慌失措,面对徐来手里紧握的猎枪,两人不知该如何是好,还是陈东阳反应快,他伸出手掌阻止徐来不要开枪,他语无伦次地说:“小兄弟,不……不要误会,我们俩是……不是跟着你。”
  鲁达军立马也跟着解释说:“真的,小兄弟,我们俩真的没有恶意。长官让我们两人前去侦察情况。”
  “侦察?”徐来并不相信鲁达军的解释,他冷冷地说,“你们不用往这边走了,上了这个坡,再下一个坡有个小村子,叫做木屋寨。”
  “小兄弟,这样好不好?”鲁达军一边说,一边向前迈了一步,正欲继续向前走,被徐来喝止了:“站住,不准向前走!”
  “好,好,小兄弟,我不走。”鲁达军一边用手示意,一边收住脚步说,“你放下枪啊,看着都怪吓人的。”
  “小兄弟,你放下枪,听我说。”看上去比鲁达军斯文的陈东阳说。
  “说吧。”徐来稍微将猎枪的枪口往下压了压。
  见徐来的猎枪没有对准了自己,陈东阳说出了实情:“我们营长见你身手不凡,有意结交,让我俩帮你把野猪送回家。”
  “你说的是真的?”徐来似乎不相信,他问道。
  “真的。”鲁达军立刻肯定说,“他没有骗你。”
  “那行。你们帮我把这畜生抬回家,我将这里的情况告诉你们。”徐来想了想,觉得这支拿枪的队伍确实不同于其他的拿枪的,对他的态度也很好,一口一个小兄弟,要不然在山谷时就会抢走他的野猪,甚至会要了他的命,但徐来还是警告他俩说:“不要耍花招噢。”
  “放心吧,小兄弟。”陈东阳说,说完,就和鲁达军各自抓住野猪的一只脚蹄子将躺在地上的野猪给抬了起来。
  “有点重啊!”小个子的陈东阳说,他出生于一个私塾先生家庭,来自浙江衢州一个风景优美的小镇。陈东阳身子骨虽有点瘦小,力气也不大,但人却挺聪明的,有着超强的记忆力,尤其对所经过的地方能够清晰地记住,且画得一手好画,也就因为这个,陈东阳才被高雪峰纳入麾下的。
  对鲁达军和陈东阳放松戒备心的徐来问道:“两位大哥,你们是红军还是白军?”
  “小兄弟,你看我们像什么?”陈东阳反问道。
  徐来仔细打量了他们后说:“看你们既不像红军,也不像白狗子,和斗篷山的土匪也不同。”
  “小兄弟,我们是国民革命军,是隶属国民政府的正规军。”陈东阳毫不隐瞒地说,“这里还有赤……红军吗?”陈东阳本想以“赤匪”一词替代“红军”的,但担心徐来反感,所以就说出“红军”一词。
  “早在几个月前红军就全部撤走了,只是斗篷山上还有一群土匪。”徐来叹了一口气说,“红军撤走后,这群土匪就经常下山来抢夺钱财,有时还会杀人放火,可恶极了。”
  “你是说这里经常出现土匪,就在斗篷山山中?”陈东阳问道。
  “是的。原来有三百多土匪,被红军消灭了一部分,据说还有七、八十号土匪,为首的绰号叫‘穿山甲’,十分凶残歹毒。”徐来说,“我们村寨就有好几个人被土匪杀害了,还有两名女子被土匪抓走了,不知死活。”
  “妈的,这般狗日的土匪,要是遇上老子,定叫他们有去无回。”鲁达军愤愤不平地说。
  “村寨就在前面了。”说着,徐来就加快了脚步。村寨坐落在一个山坡上,麻石板铺成的小道直通村寨,古朴典雅,小道两旁多是土墙黑瓦的木板房,高低错落有致,房檐伸出来,只见一线天。
  快到村寨口时,突然,徐来沿着干净的石板路撒开腿跑了起来,他一边跑,一边兴奋地大叫:“爷爷,爷爷,我回来了。”
  但是,徐来失望了,既没有听到爷爷的应答声,也没有看到爷爷出现在村寨口的身影,以往爷爷只要听到徐来的喊声,就一定会出来,站在村寨口迎接徐来。
  “爷爷,爷爷,我回来了。”徐来再一次高声喊道。可是,无人应答,整个村寨静悄悄的。越往前走,徐来就越感到恐怖,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似乎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种不祥的预感促使他加快了脚步,当他赶到自家的木屋时,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爷爷俯首扑倒在地上,地上一滩的血,血液干涸成血渍。
  震惊的徐来一把冲进屋,他一把抱起爷爷,将爷爷搂在怀中,焦急地喊着:“爷爷。”但爷爷紧闭双眼,毫无回应。原来爷爷的胸口中了一枪,他被斗篷山的土匪杀害了。
  “爷爷,爷爷。”又慌乱又悲伤的徐来连连呼喊着爷爷。
  正在后面抬着野猪的鲁达军、陈东阳突然听到徐来悲痛的哭喊声,知道出事了,他们扔下野猪就跑了过来。
  与此同时,两名年长的一男一女邻居听到徐来哭喊声,悄悄地打开了房门,他们探出头来,想看一个究竟。
  “徐来小兄弟,爷爷已经过世,节哀吧。”陈东阳安慰徐来说。
  渐渐的,徐来的哭泣声越来越小,看到隔壁的邻居张运福夫妇到来,徐来止住了哭泣,他将爷爷的尸体轻轻地放下,起身后,声音哽咽地问张运福道:“阿伯,阿婶,我爷爷究竟为何人所杀?求您告诉我。”
  张运福心情沉痛地回答说:“是斗篷山的土匪。两个时辰前,十几个杀人不眨眼的土匪闯进了村寨,逼着每家每户给他们交保护费,爷爷跟他们理论,就被为首的给开枪杀害了。唉,千刀万剐的土匪。”
  听到这,徐来的肺都气炸了,他拿起他的“一抬杆”就要冲出房屋去找土匪报仇,被陈东阳一把拦腰抱住了,陈东阳安慰徐来说:“徐来小兄弟,万万不可贸然行动,你一个人就这样去找土匪报仇,不但报不了仇,相反还会丢了卿卿性命。”
  “是啊,徐来小兄弟,东阳哥说的没错,报仇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不可仓促行动的。”鲁达军也跟着劝阻徐来说。
  “徐来小兄弟,你不要着急,我去报告咱营长,让他给你拿主意。”陈东阳说,“鲁提辖,你在这守护徐来,我这就去报告营长。”鲁提辖原是《水浒传》中的人物——鲁达鲁智深,鲁达军因姓名中也有“鲁达”两字,所以就被特训队的战士给取了“鲁提辖”的绰号。
  左等又等不见鲁达军和陈东阳前来,高雪峰因担心他俩路上出事,正欲派人前去探个究竟时,恰好就看见鲁达军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但当高雪峰看见只有鲁达军一个人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就劈头盖脸地问道:“鲁提辖,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
  “报告营长,陈东阳正在那个小猎户家中,就在两个小时前,小猎户的爷爷让土匪给杀了,陈东阳让我先回来向营长汇报,请营长定夺。”
  “土匪?”高雪峰疑惑地问道。
  “是的。在斗篷山中藏有一群土匪,大约七、八十人。”鲁达军报告说,“土匪经常袭扰附近的村寨,强奸妇女,抢夺财物,无恶不作,村民无不对土匪恨之入骨。”
  听了鲁达军的一番报告后,高雪峰怒不可遏地命令勤务兵赵友直道:“赵友直,通知队伍集合。”赵友直十九岁,来自东北辽宁,自东北三省被日寇占领,建立伪满州国后,就进入关内,参军入伍,被高雪峰纳入了自己的特训队,做了勤务兵。
  “嘟——”赵友直吹响了一长声加连续短促短声的集合哨:“集合啦!”
  听到集合哨声,正在林子中休息的特训队的战士们都迅速地赶到了集合地。李春海清点了一下人数后,高雪峰一声令下:“出发!”,三十多名特训队队员成两队在鲁达军的带路下,朝着龙潭坪村寨进发。
  经过十几分钟的急行军,他们到达了龙潭坪村寨口,为避免惊扰村民,高雪峰让李春海和众人留在村寨口警惕,仅仅只让鲁达军和勤务兵赵友直跟着自己一起进入。
  “营长,徐来小兄弟情绪极不稳定,一直闹着要上山去找土匪,为死去的爷爷报仇。”见到高雪峰,陈东阳就立即将情况汇报说。
  “徐来,你这么伤心的话,爷爷的在天之灵也会不安的。”高雪峰用激将法激将徐来说,“是男人的话,就把眼泪擦干了,拿起枪去消灭那般狗零碎。”
  “长官,我答应你,加入你的队伍。”徐来擦干眼泪说。
  “不要叫我长官,叫我大哥或者营长。”高雪峰不喜欢他人叫他长官,更愿意别人叫他职务或兄弟。
  “长……营长。”徐来随即改口称呼高雪峰说,“但我有一个条件,你得答应我。”
  “哦,还有条件。”高雪峰毫不犹豫地问道:“说罢,什么条件?”
  “帮我消灭斗篷山的土匪和安葬了我爷爷。”徐来提出的条件,其实高雪峰已经预料到了,因此,高雪峰想也没想就爽快地答应了:“行,成交。”
  “现在就去。”徐来再次要求道。
  “不可。”高雪峰不容置疑地一口回绝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高雪峰拒绝了,徐来急了,他不理解地问道:“刚才你不是答应了吗,怎么就反悔了?”
  “小兄弟,你看,我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对斗篷山土匪的情况还没有摸清楚,再就是天色已晚,贸然行动,就会打草惊蛇,还会达不到效果的。”高雪峰耐心地解释说,“我的意见是先安葬了爷爷,等我们摸清了斗篷山的情况,再动手不迟。”
  徐来迫不及待地问:“营长,那要等到何时?”
  高雪峰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心想:对于斗篷山和斗篷山的土匪,自己是一无所知,尽管手中握有一支由三十多精兵组成的队伍,但在情况不明时就行动,势必会将特训队置于危险之处。
  如何夺取斗篷山,消灭土匪呢?就在高雪峰一筹莫展之际,忽然,他听到一个小孩的声音:“野猪。”
  野猪被撂在房门口前的麻石板上,高雪峰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脑海中突然闪现一个想法:“有了,明天咱们就上山打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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