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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智取大印(上)

作品名称:一片丹心照大明      作者:阿圣      发布时间:2022-04-10 17:24:12      字数:4120

  于谦身负皇命,心挂江西百姓,故此披星戴月日夜兼程,不到十天,就已来到南昌。会见了江西省三司官员,又到南昌关押的百姓处了解了一些内情,心中已有计较,只是觉到此案既然发生在新淦县,就应该将有关人员发往原籍重新进行审理。于是以巡按的权威,责令南昌立即派人将有关人员全部押往新淦。
  虽说于谦只不过是个七品芝麻官,可其职权特大,代天子巡视,气派惊人,见官大三级,何况持有尚方宝剑,就是主宰江西的三司大人,也只有俯首听命的份。因此,巡按大人下令,有如圣旨,谁敢违抗,于是南昌便派出军队,将这一干人犯,押往新淦。只是人多路远,却不是三五天能够赶到的,因此于谦带着于康,先去临江府。
  为了深入了解百姓疾苦,于谦化作算命先生,沿路走街串巷,查访民情。这一路走来,倒还收获不少,原来从百姓的只言片语中,于谦了解到新淦县的县丞厉中,是临江何知府的小舅子,就因为有着何知府撑腰,厉中横行霸道,恣行无忌,冯知县虽说心如明镜,却是敢怒而不敢言,只能任由厉中胡作非为了。
  虽然人还没有到新淦,可是这个轰动京城的大案内情,已经了解得八九不离十了。所谓百姓造反,完全是厉中横行乡里,激起了民愤。百姓并不是造反,只是押着厉中到北京去讨个说法而已。
  而且这位何知府也是劣迹斑斑,坏事做尽,因此于谦到了临江,并没有直接去拜访何知府,也没有住进何知府准备的巡按办公之处,而是投宿在一家客栈,依然化装成算命先生,暗中收集何知府的罪证。
  只是于谦他们虽然做得隐蔽,还是被何知府发现了。那日一早起来,于康慌张地报告于谦说:“不好了我们的大印不见了。”
  于谦一愣,问道:“昨晚睡觉时,你将大印放在什么地方?”
  于康回答说:“大印放在包袱里,包袱我是抱着睡觉的,今早起来,我感觉包袱似乎轻了许多,害怕丢了东西,这才将包袱里的东西,拿出来清查,这才发现印盒很轻,打开一看,里面的打印已经不翼而飞了。”
  “除了印还丢了别的东西没有?”于谦问。
  “没有,放在大印旁的银两也没有动。”于康答。
  “哦,居然有这等事。”于谦陷入沉思:于康为人谨慎而又机警,且有武艺在身,因此能从他抱着的手里拿走东西,而又毫无知觉者,一定有着惊人的技艺,可能是江湖中的高手。可是光偷大印,不要银两,又非江湖人所为,一定是有所图谋。巡按大印除了自己,谁拿了也没有用,可对方拿走大印有何意义呢,唯一的解释是阻碍自己办案而已。如此处心积虑,甚至不惜冒杀头风险,阻碍自己的人绝非等闲之辈,至少必须符合两个条件:其一,自己办案一定将危及他的利益乃至他的头颅,这才促使他铤而走险;其二,在临江他能手眼通天,且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符合这两个条件者,放眼临江又能有几人呢。想到这里,他暗暗一笑,心中已是了然。于是,对于康说道:“快,收拾行李,我们走!”
  于康困惑地问:“老爷,我们去哪里?”
  于谦说:“去临江府。”
  “可是,我们的大印还没找到呀。”于康的眼里弥漫着迷雾。
  “没关系,到时自然会有人给我将大印送回来的。”于谦说得满有把握。
  何知府得知巡按大人到来,心中冷笑不止,表面上却显得诚惶诚恐,十分恭敬,当即将于谦两人安排在知府最好的客房,并要设宴为巡按大人接风。
  于谦推辞说:“本院身负皇命,来贵府巡察,当以公事为主。临江府是否有疑难案件,若有还望告知,看本官能否为大人分担一二。”
  何知府见于谦年纪轻,心中顿生轻视之意,暗道:早知这位巡按大人,不过是一位嘴边无毛的小子,本府也没必要煞费心机地对付他了。既然他想过问案件,本府就将一个烫手的山芋扔过去,让他出出洋相,吃吃苦头。于是,双手抱拳,说:“巡按大人,本府的确遇到一件棘手案件,正想请教大人呢。”
  于谦将身子坐端,脸色一正,打着官腔说:“知府大人请将案情稍加介绍。”
  何知府说:“前段时间相邻的两个村庄,于村与周村因争水灌地,发生了一起因互相斗殴致使周村的周小山被刺死的案子,由于当时局面混乱,又是傍晚时分,因此分不清到底是谁致人死亡,只能将于村参入斗殴的数十人全部关押起来,因为无法找到真凶,该案久拖难决,迟迟未能定案,而于村因为全村的的壮劳力全部被押,致使农田荒废,村民频频上告,造成极大的负面影响。故此,还请巡按大人明察秋毫,找出真凶,了解此案。”
  何知府有意将这个疑案抛过来,目的就是想为难一下对方,让于谦知难而退。试想几十个人群斗,大家手里都拿着凶器,天色又暗,而且事情过去了数月之久,找出真凶谈何容易。
  没想到于谦毫不犹豫地说:“请知府大人将相关卷宗调来看看。”
  何知府心想,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嘴上却是显得十分谦恭,立即派人将有关卷宗送来。
  虽然群殴事件涉及的人多,可案情却是十分简单,除了死者的验尸报告,就是当场斗殴者的口供。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已将所有卷宗看完,稍一沉思,便让衙役将有关的所有人犯从监狱放出,来到知府衙门,于谦命衙役给他们去掉脚镣手铐,好言安抚一阵后,命人摆上桌子给他们开饭,吃完饭后又安慰一番,这才将人犯送回监狱,唯独留下于长春不让走。于长春见其他人犯都已回去,自己被留下,心里顿时慌张起来,双眼贼溜溜地四处张望,一副心神不定的模样。
  于谦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于长春,人就是你杀的,为何不认罪,还要牵连村民。”
  于长春一惊,结结巴巴地申辩道:“小人未曾杀人,大人凭什么说周小山是小人所杀。”
  于谦冷冷一哼,说:“你还想狡辩,本官刚才看吃饭的犯人,都是用右手拿筷子,只有你用的是左手。而死者的致命伤在右边的肋骨上,这就是你杀死周小山的有力证据,而且周小山是被你一刀致命,显见你是必欲致他于死地,老实交代,你到底与周小山有何仇怨!”
  于长春面色苍白,一下子瘫倒在地。
  很快于长春就招供:周小山是他杀的,因为他与周小山的老婆有染,两人为了做长久夫妻,早就想将周小山做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两村争水打架,给他造就了良机,他暗持凶器在身,趁着两村人扭打混乱时,他冲上前一刀刺中旁观的周小山。
  终于案情大白,于长春被立即正法,于村的其他人犯被当场无罪释放,一个拖了几个月的疑案,想不到巡按大人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真是当代活包公,一时间于大巡按善破奇案的名声,在临江广泛传开。
  何知府偷鸡不成蚀把米,原想出个难题难住巡按,谁知非但没难住,反倒给了巡按一个露脸的机会。真想不到这个嘴边没毛的小子,居然还有这种能耐,自己为什么这么久,也没想到从左撇子方面着想呢。不过,由此可见,这个巡按很不简单,幸亏自己先下手为强,巡按没了大印,就如山鹰没了翅膀,再厉害也扑腾不了多高了。心中露出一丝阴笑,脸上却堆满笑容,走上前说:“多亏巡按大人英明,给临江解决了一大疑案,下官晚上在临江最大的酒楼醉仙楼里,设宴为大人庆功如何。”
  于谦笑道:“本院可不敢无功受禄,再说晚上还有事,大人好意心领了。”
  何知府恬着脸说:“巡按大人既然晚上没空,就改在明天中午好啦。”
  于谦道:“明天本院得去疏山寺住一两天,该寺主持道性禅师来自北京龙虎寺,系阁老杨大人之至交,本院来时杨大人再三嘱咐前往探望,因此趁这两日清闲前去拜访,何大人若无要事何不同去一游。”
  何知府一听巡按大人邀自己同去,颇感受宠若惊,当即答道:“下官愿随侍大人左右。”
  于谦回到寓所,于康喜滋滋地迎上来笑道:“老爷,您破获于长春杀人案,可真是神奇之至,一下子就轰动了整个临江府,临江百姓都称您是包龙图转世呢。”
  于谦笑了笑,说:“别跟着瞎起哄,给我端茶来。”
  于康一转身,已将茶捧来,说:“老爷,茶早就泡好了,这可是庐山云雾茶,我在临江转了一大圈,这才找到,脚都跑疼了。”于康有意邀功。
  就听房门传来“嘭、嘭、嘭!”三声响,“谁呀!”于康来到门边大声问道,却没人吭声,正准备开门看看,就觉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于谦端起茶喝了一口,听着声音不对,正欲站起,猛见一人跪在了面前。抬眼看去,只见这人浓眉大眼,一脸正气。心中一愣,立即恍然,问:“莫非就是盗印的壮士么?”
  只见那汉子十分愧疚地说:“小人正是盗印之人,特来向大人请罪。”
  于谦双手将汉子扶起,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请道其详。”
  汉子低声说道:“小人姓于义于大人是家门,单字一个义,系于村村民,父母早亡,与兄长于仁相依为命,几个月前师父病故,前往为师父办理后事,前几天回家,才知道兄长因参入群殴被官府关进了大狱。小人知道兄长仁心宅厚最能吃亏,平日里与人重话也不会说上一句,怎么会参入群殴呢。通过询问在场的乡亲,才得知兄长是听到于、周两村人因争水发生冲突,特赶来制止的。谁知赶到现场不久,就发生了周小山被人杀死事件,官兵很快来到,将于村所有在现场的男子全部抓起,送到大狱。由于一直没有找到杀害周小山的凶手,所以全被关在大狱里。小人得知兄长属于冤枉,前两天便闯入何知府家,请求他放了无辜的兄长。何知府对小人说:‘他本人早就想将于村的人全部放了,只是朝廷派巡按御史就要到来,此人刚愎自用,嗜杀如命,如果将于村的人释放,巡按御史来了必然会借此大做文章,不仅知府会受到惩处,而且于村的这些人也会全被抓回,惨遭杀戮,为保证于村被押人员的人身安全,只能再关押一段时间,等巡按御史走了后,才能全部释放。’小人听后信以为真,当时在一怒之下,口不择言道:‘干脆我去将这混蛋巡按杀了。’何知府摇手道:‘这可使不得,毕竟是朝廷派来的,如果真被杀了,将会引起朝廷震怒,派兵前来,那么麻烦更大,万万不可冒失,不过对这巡按略施惩治,让他灰溜溜离开江西,倒是上上之策。’小人问:‘如何才能惩罚巡按?’何知府说道:‘如果能将巡按御史的大印盗来,用不着我们赶他,他自己也会灰溜溜地逃走,那时本府就能做主,将于村百姓全部释放。’听何知府这么一说,小的真的跟踪大人,并趁大人睡着后,将大印盗来,交给了何知府。”
  于义说到这里,满面愧色,十分悔恨地说:“我真是个混蛋,居然良莠不分,不识好歹,下午兄长回到家说了大人判案的经过,我才恍然大悟,知道巡按大人是包龙图一样的好官,何知府才是草菅人命的昏官,可我竟然上了昏官的恶当,被他当作了枪使,小人真是罪无可恕。小人从小从师学武,师父一再告诫要心存正义,锄强惩恶,保护善良。可是师父尸骨未寒,小人却做出助桀行虐,大逆不道的事,愧对师父,愧对大人,也愧对兄长和于村的父老乡亲,特来向大人负荆请罪。”说完,泪流满面,叩头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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