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集 三地联动再骚扰⑴

　　01、金泉公司综合办公楼前，18日早
　　八点来钟，林见武和翁叔一块过来了。翁叔开始清点车辆和人头……（蒙太奇）。
　　翁叔清理完毕，回到林见武跟前。
　　翁叔：林主任，我们厂的人已经全部到齐了，共来了七十多人，去的车辆也都准备好了，现在是万事俱备，只等您一声令下，我们马上就出发。
　　林见武：很好，这次组织的人数比领导要求的多了不少，这功劳应该记在你头上。
　　翁叔：嘿嘿。林主任，今天咱们还是去南山银海滩大酒店？
　　林见武：对。叔，你领着这些人再去吧，上次咱们去没给解决问题，听说省里的大官还在银海滩，咱们再去打布联子喊口号，引起领导重视，领导就给我们解决问题，就叫公司开工。
　　翁叔：好。
　　林见武：叔，这是上访材料,你拿好，等哪个大领导出来了，你就递交给他，路上好好保管好，别弄丢了。
　　翁叔：里面是些什么？我到现在也没弄清楚里面装些什么东西？
　　林见武：我也不是太清楚，都是办公室的文主任弄的，我问过文主任，她说里面主要是政府堵路的照片等，用A4纸打印的。
　　翁叔：（接过材料）噢，好。那你还去吗？
　　林见武：我也去。叔，去办公室拿布联子了吗？
　　翁叔：刚才过去拿的，已经安排人放车上了。
　　林见武：拿了多少？
　　翁叔：八幅。
　　林见武：好。你给他们先分分，每两部车带一副布联子。
　　翁叔：行，我这就过去给他们分。
　　林见武：叔，提醒你一下，可别像上次，让那个姓叶的书记一煽动，找不着北了，连姓什么都不知道了，连去干啥也忘记了，她说什么你就听什么，我在一旁看见感觉好丢人。
　　翁叔：是么？我怎么没感觉出来？其实说真的，人家也不容易。（他搔搔头笑着说）我也是让她知道，咱们也不是油盐不进不讲道理的人嘛。
　　林见武：打住。你为谁说话呢？都像你，立场这么不坚定的话，咱们公司还能开工？
　　翁叔：好好，我不说了。到了那里，你现场指挥，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这下可以了吧？
　　正说着小鬼子也过来了。
　　林见武：叔，你给他们分完布联子后，带着他们先走吧，咱们去后再集合，我过去看看小鬼子那边的情况。
　　翁叔：好！
　　翁叔开始集合人……，林见武朝小鬼子方向走来。
　　待小鬼子一落脚，运输队的李生明、行车维修的白传利还有打沟厂的车文玉都凑了过来。
　　小鬼子：大家好，早来了?
　　白传利：魏经理，我们早就过来了，大概来了有半个小时了吧。
　　李生明：是呀，魏经理一声令下，我们就屁颠屁颠地过来了，我怕来晚了耽误事，今天连早饭都没正儿八经地吃，来的时候，我在路边小摊上买了两个小油饼又买了杯稀饭，坐在车里吃的。
　　车文玉：魏经理，你看，我们几个多有诚意，我们早早就在楼前等候了。您让我们干啥我们就干啥，坚决听从领导吩咐。
　　小鬼子：呵呵，都是一家人，客气了，有点见外。
　　三个人听到这话都笑了。
　　小鬼子：李厂长，你带来几个人？
　　李生明：五个
　　小鬼子：白哥，你呢？
　　白传利：七个。
　　小鬼子：车厂长，你呢？（小鬼子最后问车文玉。）
　　车文玉：我带了仨，工人都放假了，实在找不出人来。
　　小鬼子：你们都带车过来了？
　　三个人应声道：嗳。
　　小鬼子：几辆？
　　三个人异口同声地答道：一辆。（三人一听回答得这么齐声，都笑了。）
　　小鬼子：（笑着）好，大家都不容易，一辆就一辆吧，有毛不算秃，总比没有强。
　　小鬼子见林见武朝这边走来，赶忙上前打招呼。
　　小鬼子：林主任，早来了？
　　林见武：哦。准备得怎么样，人都来齐了吗？
　　小鬼子：刚才我问过他们，人都到齐了，车辆也齐了，每个外包商带了一辆车过来，共带过来三辆。
　　林见武：来了多少人？
　　小鬼子：这次来得人不多，才十五个。他们说厂里没活，工人又都放假，找不出人来。
　　林见武：哦，那这样吧，你抓紧召集人，咱们马上走，我再调配过来一辆车。
　　小鬼子：好的。
　　林见武转身走了。
　　
　　02、（镜头切至）国家信访局来访接待司门口
　　今天，信访员老程又早早过来了。
　　老程（独白）：领导说今天钢厂的职工又要过来上访，让我早点过来看看什么情况，这不，才刚刚六点，我就过来了。其实，即使领导不安排我过来，我也会过来的。嘿嘿，这些天，每天这个时候，我都过来看看，看看钢厂的职工有没有过来上访，都形成了习惯，要是哪天不过来在附近溜达溜达，还浑身不得劲呢。你说奇怪不？这算不算敬业？（想到这里，老程咧着嘴在笑。）
　　老程抬头望望天，又望望手中的雨伞。
　　老程：今天阴着天，很可能要下雨，怪不得于局长打电话的时候嘱咐让我带雨伞，她知道我从来不看天气预报。
　　早晨八点多钟，金泉工人开始陆陆续续地往这聚集……
　　镜头1，制氧厂胡适带人来了
　　胡适率组第一个赶到。他们站在接待司大门前旁边的人行道上。
　　胡适：老史，你把组上的身份证收上来，交给上访代表，让上访代表拿进去登记。
　　史大元：好。（史答应着转过身来，开始扯开嗓门喊道），大家注意了，都把你们的身份证拿出来，我要收身份证了。（史边喊边开始收身份证。）
　　镜头2，焦化厂胡臣光带人来了
　　史大元正收着身份证，胡臣光领着人也过来了。他们在信访局对面的河边街道上停下了。
　　胡臣光：咱们就站在这里吧，不用太靠前了。子冬，你负责把身份证收一收，过会儿我拿着去登记。
　　车子冬：好的。
　　小车接到命令后开始收身份证。
　　车子冬（独白）：我的身份证就不用拿出来了，我担心出事。反正这么多身份证，少个一张半张的也看不出来。
　　一会儿工夫车子冬就把身份证收好了，他走到胡臣光面前。
　　车子冬：厂长，身份证收好了。（车拿着盛着身份证的牛皮纸袋子递交给胡臣光。）
　　胡臣光：好的。你在这里好好看着他们，别让他们乱跑乱窜，要注意安全，我去了。
　　车子冬：胡厂长，您放心吧。
　　胡臣光嘱咐完，拿着牛皮纸袋子去了。车子冬站在这里，四处踅摸着。
　　车子冬：肖学武经理也来了，梁振旺经理也来了，这俩人是上访的头头，他们都来了，奇怪，搞得这么隆重。
　　车子冬依然不时地东张西望着。这时，接待司门前的人越聚越多，大约有三百多人……
　　车子冬（独白）：今天来的人还真不少，应该不下三百口子人，今天是上访人员最多的一次，比上次来的人多多了。奇怪，今天为什么会来这么多人呢？噢，对了，据说今天又从济水转移过来一百多口子人。事情越闹越大，得小心点，事情闹得越大，这危险系数也就越大。
　　镜头3，制氧厂人群中
　　燕山美和华丽丽也在人群中。
　　华丽丽：姨，你看，今天来了这么多人呀。他们都和咱们一样，都站在接待司对面马路边上。
　　燕山美：是呀。哟，开始下雨了，坏了，这可咋办，咱们都没带雨伞。（燕把手遮挡着脑门儿，抬头望着天，开始担心起来。）
　　华丽丽：姨，你看这天阴得这么厚，看来这雨一时半会的不会停。
　　这时齐营利就站在她俩旁边，他听到俩人的对话后立即插话。
　　齐营利：据中央气象台报道，今天北方大部分地区都有雨，北京有小雨，到明天还有大雨。
　　燕山美：我咋的感觉天这么冷，没想到降温这么快，弄不好会感冒，早知这样我就应该多穿几件衣服。
　　华丽丽：我来就这身衣服，什么也没带，来的时候头儿说是去济水，两三天就回去，不用带衣服。结果呢，这都好几天了，不但没回去，反倒一翅子又刮到北京来了。
　　燕山美：咱们真是太傻，早知道这样就不该来北京。你看，乌泱乌泱的这些人中，全是男的，就咱俩是女的。
　　华丽丽：姨，不光是咱们两个，应该是四个人吧？咱们往这走的时候，我看到还有俩女的也来了，不知道是哪个厂的。
　　燕山美：我真后悔来北京。你说俺家里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我呢，我在这里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整天挂念着家。刚开始在济水的时候还轻点，这一来北京，就越想家。早知这样，何必当初呀。你说说，领导统计身份证的时候，咱们就说没带不就完了吗？我这个人呢，心眼子太少，也不会编话。你看人家老高和老毛她们，一个个心眼子多的，都说没带身份证。唉，没想到，这稀里糊涂地就来了北京，真是像做梦一样啊。
　　华丽丽：姨，您就别后悔了，来都来了，后悔也没用呀。我觉着吧，来北京还行，其实我还真想来北京的。我这是第一次来北京，从小我就向往北京天安门，向往能有一天来北京看看，这回真来北京了，别说，我还挺兴奋的，要是有空的话，我还想到处转转呢。
　　燕山美：你和我不一样，你一人吃饱了全家不饿。小小孩子家，什么事儿也没有，当然喜欢到处去了。我不行，不管上哪，出来没几天就想家，挂念这挂念那的，一点出息也没有。
　　华丽丽：姨，你冷吗？
　　燕山美：还行，我皮厚实，坚持就是胜利呗。
　　华丽丽：一看您这身板就比我强多了，我呀，从小身子骨就弱，刮刮风就要歪倒的样子，我从小就是感冒篓子，好感冒。这次让雨一淋，感冒是肯定的了。坏了，我怎么感觉有点肚子疼。
　　燕山美：冻得？
　　华丽丽：嗯，太巧了，这两天我来事了，你说气人不？你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气死我啦。
　　燕山美：女孩子家，经期要注意保暖，可别冻着，冻着会落下毛病的。要不我陪你回去吧。这么冷的天，又下着雨，本来你身子骨就弱，又赶上来了事，那还了得，要是落下个毛病，后悔都来不急。
　　华丽丽：大家都没走，回去不合适吧？
　　燕山美：别管这么多了，你看你这小脸冻得，都惨白了。回去赶紧喝点红糖水，再钻到被窝里睡一觉保准肚子就不疼了。
　　华丽丽：那要是领导嫌话咋办？
　　燕山美：有我在，你别怕，他们要是怪罪下来，我给他们解释。
　　俩人偷偷溜了。
　　小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保安出来做劝离工作，职工不听劝，依然光着头站在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