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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 集(4)

作品名称:外交经典      作者:林虎      发布时间:2022-04-08 10:19:55      字数:3373

  04-20:班洪寨日、外
  【寨中,一座草房旁的空地上,围了十多人看打铁。
  【铁匠带一个助手打大锤。地上,堆着铁块和锄头、长刀的雏型。
  【岩老二穿着宽松的军上衣,离开铁匠,挎着长刀,走在寨中路上。
  【他远远看见方兴国来了,拿起新长刀转身就跑。
  【方兴国不急着追岩老二,站着观察。
  【岩老二在路边藏起刀。方兴国走近他,伸手要刀。
  【岩老二从草丛里把长刀拿出来,交给方兴国。
  【兴国看刚打出来的新刀,眯笑。
  方兴国:这把长刀我先收着,等你长成汉子了,还给你。
  岩老二:不!我要报仇,杀了大头人!
  方兴国:大哥不准你杀大头人,为什么?以后告诉你,听我话!
  【岩老二紧紧抱住刀,跑开。方兴国大步追着,追上岩老二,夺过他的长刀。
  【岩老二缠住方兴国不放。
  【方兴国和岩老二纠缠到工作队队部,把他交给张华,带着刀进队部。
  【刘景东还在门口等他,方兴国把刀给刘景东,刘景东看后给戴云波看。
  刘景东:我们和大头人互相了解不深,正要联合对付残军,小孩干傻事,会破坏我们联合,逼胡德民跟我们作对。
  方兴国:这个事,不要传进王府去。我会管好岩老二。
  【方兴国跑去看战士们盖学校草房。张华搬运竹板做课桌、凳子。
  方兴国:张华,岩老二呢?
  张华:刚才还在我身边。糟糕!你快去找他。你把他的刀收了,他说家里还有弩弓,可能回家拿弩弓去了。
  方兴国:要出大事!我们一起去他家里看看吧。
  张华:我不去!你自己去吧。
  方兴囯:你去吧,岩老二会听你姐姐的话。
  张华:我说不去就不去。
  方兴国:岩老二太犟了,就怕他闯大祸。算我求你行吗?
  【方兴国挎着皮囊,很严肃,迈着“官步”,和张华在寨中路上急走。
  【岩老二从对面走来,手持一把弩弓。
  方兴国:谁的弩弓?
  岩老二:我阿哥的!我要拿走!
  张华:你不能玩弓箭!
  岩老二:寨子里比我还小的男人都挎长刀了!
  【方兴国、张华、岩老二走到路边树下。
  方兴国:(抬头看看大树)你射一箭我看看。
  岩老二:射哪点?
  方兴国:嘿,牛皮!还想指哪里射哪里?
  岩老二:射最高处,树尖上乌窝。
  方兴国:随便。
  【围观者越来越多,男女小孩多,有背水、背柴的,背竹筐的,多数人嘴里衔着一根烟竿。人越多,岩老二越来劲儿,从箭袋里取箭,上弦,瞄准。
  【竹箭飞向空中,没有射中鸟窝。
  【岩老二射第二箭,方兴国捂住他的箭袋,把他带离众人。
  方兴国:张华,佤族男子汉带刀箭在身,开路、生产、护身,都用得上,也是装饰,跟女人戴项圈、手镯一样。
  张华:这个,我知道。
  方兴国:岩老二就交给你了。这么个土弓,几根竹棍子箭,射不死人。
  张华:你不管他,他射大头人怎么办?
  方兴国:我太忙,主要由你管他。
  【方兴国笑笑,迈着“官步”走了。
  张华:我可管不住他。出了事,你负责!
  
  04-21:工作队日、内
  【刘景东、戴云波焦愁,方兴国走进办公室。
  刘景东:方班长,你和张华能管住岩老二吗?
  方兴国:我和张华不能每时每刻都看住岩老二,一不小心,他就不见了。收了他的长刀,再收他的弩弓,他还能找别的武器,收不尽。他还有牙齿!
  刘景东:他拿着弩弓,能远处射人!
  【康本来了。刘景东迎康本进屋。
  康本:刘队长,我来传大头人的话。大头人讲,败军头领王维派了他的曹振武来王府,这个曹振武上次跟王维来过。曹振武黑心白牙,说跑到缅甸的败军要打回来,劝大头人和王维搭伙,准王维带败军进驻班洪……
  刘景东:慢!管家,真是大头人讲的?
  康本:是!大头人想明白了。解放军是神兵,方班长是神的儿子!前一回,头还没砍,各路鬼神都怕他了。大头人不会和王维搭伙。
  刘景东:管家,请转告大头人,能和工作队配合,我们非常高兴。
  康本:大头人还讲,请工作队放心,他和工作队心连心,要和工作队一起打败军。他知道岩老二跑到工作队来了,他不会抓岩老二。
  戴云波:那个曹振武在哪里?
  康本:大头人放他出去了。
  戴云波:放走了?大头人放走的?
  刘景东:不用问,管家,回去转告大头人,我们相信他!
  【康本急忙告辞。刘景东送到门口,转身。
  刘景东:方班长,你还是向管家透露一下,请大头人防着岩老二一点。
  方兴囯:不行!千万不要露!
  
  04-22:中国驻缅大使馆日、内
  【姚仲明擦拭办公桌上光滑的大“缅玉”。
  【徐毅民中校进门,看着那块石头,直笑。
  姚仲明:怎样?中校先生,有残军消息吗?
  徐毅民:一点消息也没有。
  姚仲明:缅甸军方没透露一点?
  徐毅民:他们知道,也不会给我们透露。
  姚仲明:缅甸各种报纸也没露?
  徐毅民:这是我们分柝各种情报的一个重要资料源。以往,各报骂残军、揭露残军贩毒、痛斥残军侵犯主权、领土,经常有文章,有的报纸还发社论。最近,连军方几种报刊上,残军两个字也见不到了,缅方好像替残军保密。
  【徐毅民离去,姚仲明起身站在窗前,眼望远处。
  【姚仲明叹一口气,自责、愧疚全露在脸上。
  (老兵旁白):姚仲明心情沉重。大使馆本有责任向国内报告残军最新消息。可是,他和同志们都一片黑……残军所经之处,两国边民必遭祸害。苦了在边防第一线工作的同志们,交通、通信如此落后,他们最容易遭残军袭击……
  
  04-23:工作队日、外
  【胡德民由康本陪同来到队部。刘景东,戴云波热情接待。
  胡德民:刘队长,我和工作队、解放军一条心,合起打败军。怎么配合?
  刘景东:太好了!大头人,工作队要依靠你和你的自卫队。
  【方兴国走到女宿舎门口,喊张华出门,拉她走开。
  方兴囯:大头人到了队部,只怕岩老二藏在什么地方,偷袭大头人。我去找,找到他之前,你想办法和刘队长留住大头人,不要大头人出门。
  张华:岩老二箭袋里有一大把竹箭,箭头都用火灸过,又尖又硬。
  方兴国:那能射死人!我得赶快找到他,把他控制住。
  
  04-24:班洪寨日、外
  【胡德民走出队部,刘景东、张华送行。
  【方兴国大步走过来,把张华留住。
  张华:岩老二呢?
  方兴国:没找着。怎么没留住大头人?
  张华:大头人回王府有急事。
  【方兴国不让刘景东远送,紧挨胡德民走着。贴身护送到一棵大树下,胡德民不让他远送了。方兴国(不好解释)坚持要送出危险区。两人争持着。
  【忽然,方兴国听见树上有响动,仰望一下,树叶里闪出岩老二的身影。
  【方兴国迅速扶住胡德民,又送了几步。
  【胡德民没察觉树上动静,转身挡住方兴国再送。方兴国借谦让,贴近胡德民。胡德民看见方兴国背上中了一箭,箭尾朝上,斜插在他左肩胛骨内侧。
  【方兴国站定,回过头来,见岩老二从树上跳下来,站在他面前。
  【第一箭错中方兴国,岩老二急了。
  胡德民:(明白了,大喝)岩老二,我砍你头!
  
  04-25:工作队日、内
  【胡德民扶方兴国回到工作队队部,岩老二跟进来。
  【刘景东急忙喊来高医生,张华也跑来了。
  刘景东:都不要紧张!关上门,不要扩大影响。
  【张华把岩老二拉出去,关上门。
  【胡德民慌乱。
  高雅:没有麻药,你忍着。这一箭要是射中你后脑勺,可就难办了。还好,射中你左肩胛骨右侧。你忍着,拔箭不痛……
  刘景东:方班长,你学学关公疗毒。
  方兴国:快,拔!
  【高雅一箝拔出箭,用镊子夹着药棉球清创、止血,撒上药末,用纱布敷盖。
  方兴国:这么难拔呀?还没拔出来?
  【高雅用钳子夹住箭让方兴国看。
  胡德民:方班长,谢谢你替我挡了一箭,岩老二不懂事呀。
  方兴国:大头人,我对不住你,没有管好岩老二。
  刘景东:大头人,请原谅岩老二,我们没教育好孩子。
  胡德民:孩子知道报仇,懂事了。让他射我一箭,就好了。
  【胡德民抽出长刀,扔在岩老二面前。
  胡德民:王府收你当小奴隶,你委屈了,想报仇是吧?砍我!
  【岩老二不动。
  胡德民:砍呀!
  【岩老二不动。
  胡德民:不会报仇,不是佤族好汉!你要杀我,先要看准。射中我,算报仇,我没话讲。你射伤了英雄方班长,这不算好汉。
  岩老二:是方班长替你挡了箭!
  
  04-26:警卫班日、内
  【高雅、张华搀扶方兴国回到警卫班宿舎,扶到他床边,逼他俯卧。张华细心地给方兴国胸下塞一个枕头。用被子盖住他的伤。
  【高雅、张华走了。赵永章凑近方兴国。
  赵永章:拔箭时,麻药也没有。我给你止止痛吧。
  方兴国:你会什么?
  赵永章:叫张华回来!你感觉了吗?我看她给你塞枕头、盖被子,手碰着你胸上背上了,脸有点红。你什么感觉?
  【方兴国笑一下。
  赵永章:你笑,说明我给你止痛了。
  方兴国:你不要犯邪!我躺一会儿,你快带人去加固外围防御工事。
  【刘景东进来,给方兴国掖掖被子。
  刘景东:方班长,县里通知我回县里开会。你注意养好伤,提高警惕。
  方兴国:副班长,你带个战斗小组,护送刘队长到向阳坡。
  刘景东:本来,也通知胡德民大头人去,可他要防残军,不愿离开寨子。
  方兴国:那我不送了,赵永章带战斗小组护送你们。我等你回来。
  (第4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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