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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密荆重棘

作品名称:三生蝴蝶      作者:云青水澹      发布时间:2022-04-04 09:16:08      字数:3498

  象棋一战,周玉芬斯文扫地,虽然还保留着学院干部头衔,但已有名无实,形同架空。而凤蝶仍保持着低调的行为,上课时去上课,放学就和秋萍去花店做些收尾工作。花店已盘了出去,但花店里仍有许多的花卉一时半会儿无法销售完,凤蝶和秋萍又是爱花之人,于是把花卉分别带回自己家种植。而凤蝶做得更甚,连空花盆也带回家,沿着墙角一溜儿摆开。
  这天,在收拾最后的插花时,潘萃芹接到一个电话,有位顾客要买三十朵蝴蝶兰。潘萃芹笑开了,她要做最后一笔有钱赚的生意。她在电话里说,她手上只有最后五十朵蝴蝶兰,客人如果不介意的话,一并买了,她给优惠价。对方同意了。潘萃芹叫来在花园里挖花的凤蝶,让她去送货。
  “送到长安路极品茶坊一号贵宾包厢。”
  凤蝶听着有点耳熟的名字,她不想去:“花园里还有几棵迎春花,我要挖出来。你叫阿葵去吧。”
  潘萃芹却说:“我让阿葵回家了,还是你送吧。那个茶坊老板是日本人,而且你会说日语。中午有个车行老板来接手了。你快去快回,我请你们吃饭。”
  凤蝶没辙,只好接下工作。
  凤蝶抱着一大束的蝴蝶兰走进细雨中,搭着黄包车来到茶坊。她径直上楼,这次她见到几个身穿和服的女子在包厢的走道进进出出。她轻敲贵客包厢的门。门应声拉开,曾与她打过照面的女人非常热情地请她进去坐。
  凤蝶透过打开的一道门缝,看到里面坐着几个日本军人,吓得心脏一紧,不安起来,惊惶得很,她婉转地谢绝女人,把蝴蝶兰递给她,转身快步跑下了楼。谁知在拐角处,与一个肥胖中年男人撞了个满怀,男子手中的一包东西全撒落在地上。
  男子怒火满面地瞪着凤蝶,张口即骂:“你怎么走路的?没长眼吗?”
  凤蝶慌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男子看着凤蝶,愠怒地说:“对不起就完事了?我的茶你说怎么办?”
  凤蝶一愣,看着一地撒落的茶叶,她捡起几片,看了一眼,对男子说:“我赔你。”说完从衣袋里掏出二十元递给男子。
  男子更恼怒了:“我这茶很贵的,是松萝茶!”
  凤蝶把二十元又放进口袋里,平静地对男子说:“恕我直言,你这茶只是普通的毛尖而已,半点香味都没有。松萝的香味很独特的,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松萝香气盖龙井’,你根本就没见过真正的松萝茶,这茶叶还不值二十元呢。”
  “你说什么?!”男子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瞪着凤蝶,那凶恶的眼神仿佛要吃了凤蝶。
  凤蝶迎着男子的眼神,勇敢地说道:“事实就是这样。”她指着大厅里橱柜上陈列的众多的茶叶说,“这些茶叶不过都是些一般的铁观音而已,还说是极品茶坊呢,最贵也就是西湖龙井,更别说江西的绿牡丹、顾渚紫笋、惠明茶、江西庐山云雾、婺源茗眉、江西碧螺春。你若有时间,再去研究雨花茶、茉莉茶、苏荫毫,黄山毛峰、福建绿茶,进一些安徽猴魁、武夷肉桂、广东凤凰单枞,才可以叫极品茶坊……”
  也不等男子反应过来,凤蝶转头就跑出了茶坊。
  
  潘萃芹临出国前一晚,请一些亲朋好友到酒店吃饭,以示告别宴。餐桌上摆满了各种美味嘉肴。宴席上,娟蓁极羡慕潘萃芹能嫁去美国,说她以后能尽享荣华富贵,吃遍山珍海味。
  权亚鑫却笑开了,说道:“我开了餐厅十几年,什么是山珍都不知道。”
  潘萃芹脸上有点挂不住,一个餐厅大老板,连山珍都没吃过,说出来都觉得有点丢人。
  权亚鑫却不以为然,反问潘萃芹,她知道多少种山珍。潘萃芹脸孔一呆,表情定住了,半晌都答不上话来。场面瞬时冷场,潘萃芹尴尬的样子相当难看,自己让自己难堪,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秋萍在桌子底下踢了踢凤蝶,递了个眼神。凤蝶会意,对权亚鑫说:“我们潘姐平时工作太忙了,随便吃些面食打发三餐,哪有时间去吃山珍。如今的山珍在这个海滨之城已难见到,更别说去吃了。”她放下碗,继续说,“潘姐是大家闺秀出身,哪有不知道的道理。我一个花店员工都知道,我来告诉权老板。山珍主要有三大类。即上八珍类、中八珍类、下八珍类。上八珍是:驼峰、熊掌、猴脑、狸唇、鹿筋、黄唇胶、燕窝、鸟脯;中八珍是:鱼唇、裙边、蛤士蟆、果子狸、鱼翅……”
  凤蝶的话没落音,包厢里已响起掌声一片。最高兴的人属潘萃芹,凤蝶的伶俐和聪颖让大家有目共睹,她不露痕迹地轻松帮潘萃芹解了围,同时也挣足面子,给潘萃芹脸上贴了一层金。宴席过后,潘萃芹把凤蝶拉到一边,塞给她一打厚厚的钞票,以表谢意。
  临上车告别时,凤蝶转手把半打钞票递到秋萍手里。秋萍的脸上顿时笑开了,像朵绽放的芙蓉花似的。
  潘萃芹离开后,凤蝶与秋萍的日子又恢复到原来一样,两人时常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无聊之极,却又不知干什么好。秋萍手里有了钱,便肆无忌惮地买各种零食吃,整天躺在床上吃东西,嘴巴没停过。
  东西吃多了,物极必反。半夜里,咳嗽不断,嘴里起泡,秋萍跑去诊所看医生,诊断结果是咽喉炎,上火导致口腔有多处溃疡,必须忌口。
  这下好了,没事做不要紧,连吃都不能吃了。秋萍百无聊赖,没心情跟凤蝶去阅览室,躺在床上不住地唉声叹气。有人见状,说话便幸灾乐祸起来。
  “有的人是不能吃太多猪肉的,吃多了会烂了喉咙。”
  秋萍闻言,坐直身子,瞪着和杨虹说话的楼静:“这话是谁说的?”
  “你别问那么多,反正不是说你就是了。”楼静阴阳怪气地说。
  秋萍最受不了这种气,她怒视着楼静:“你这语调分明就是在说我。他娘的,你得了别人什么好处?帮着别人说话却又不敢承担。你那么有能耐,快点还钱!你他娘的不还我那一万多,我绝饶不了你!”
  宿舍里顿时变得一片寂静,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到。路过的同学也驻足下来聆听。秋萍已经是忍无可忍,当众与楼静撕破脸。
  秋萍骂到最后,索性从上铺跳下来,面对着楼静,一字一句地骂开:“你这种阳奉阴违的样子我早就受过了,你他妈个巴字,你欠我和凤蝶那一万多大半年都不还,不还不要紧,你还他妈到处说我们的是非。你他妈比窑子的妓女还贱!妓女都懂得感恩,你他妈半点人性都没有,帮你妈打官司,帮你交学费,你他妈还暗地里使坏,我们瞎了眼救了一只白眼狼。”秋萍是破口大骂,三句不离国骂,把楼静的伪装当众撕下来,弄得楼静脸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黑,又一阵绿。
  周玉芬拨开人群,对秋萍冷嘲热讽地说:“真是会吵架啊。这么会吵架就不是省油的灯,说不定是那迎来送往的人生的还不一定呢。那些钱那么容易拿到,还不还都无所谓。”
  秋萍一听,熊熊怒火顿时在心中燃烧起来,她指着周玉芬骂道:“你他妈的信口雌黄……”
  周玉芬冷笑一声:“你的素质太差了,有遗传的吧,除了会骂人,道理就讲不出来一句。你都不配做人。”
  秋萍气得浑身打战,舌头此时很不挣气地打结,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一个极冷静的声音从人群身后传过来:“你所谓的道理就是能把白的说成黑的,能把红的说成绿的。你颠倒黑白,混淆视听,辱没儒教人伦,为人师表已完全沦丧。”
  场面一时变得鸦雀无声。秋萍激动万分地向凤蝶扑上去,紧紧抱着凤蝶。
  凤蝶一手揽着受伤的秋萍,一手指着周玉芬和楼静,不疾不徐地说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欠债不还,祖坟垮烂。说话留半刻,嘴巴会积德。你们满嘴喷粪,连畜生都不如!”
  整个宿舍区寂静一片,凤蝶揽着秋萍,轻声说:“走,到班主任那里去。”
  凤蝶和秋萍一走,楼静一下子瘫软在地,好像被抽断了脊梁骨似的,瞬间成了一滩烂泥浆。周玉芬也像根木头似的呆站着,跟死了一半没有差别。
  凤蝶和秋萍真是去谭永明那里告了状,谭永明找到凤蝶和秋萍同宿舍的人了解情况,最后分别找楼静和周玉芬谈话。三天后,学院教导处对周玉芬和楼静做了全院校通报,批评周玉芬的不作为,撤掉学生会职务。同时对上述二人扣除道德纪律分,记入档案。
  
  乔装改扮的林文华沿着水路乘客轮来到宁波。他谨慎地观察着重兵把守的码头,走出码头,通过检票口,站在街道上。他招手叫来一辆人力车,说出一个地址,人力车把他送到一条胡同前,林文华付了钱,快速地隐没在路线复杂的胡同里。
  他敲门走进一家专营手工的油纸香烛店里。店主人关门时不忘瞄了眼四周,他把林文华带进光线暗淡的里屋,把一本染着血迹的棋谱郑重地交到林文华手里,两人快速地低声交谈。
  “那位同志在突破上海的封锁线时,不幸中弹,他把这本棋谱交给我们的交通员时,牺牲了。这本棋谱是一本密码,是日本共产党员吴岩国滨把密码透露给我们潜伏在国民党里的同志。这位同志是个围棋能手,他把密码绘制成一本棋谱,这样不会暴露。两人兵分两路,为的是分散敌人注意力,不让棋谱落入敌人手中。可惜这本棋谱太深奥,江南的同志们无一人能解开。这本棋谱又辗转到华南,我们的同志同样无法解开。组织上的领导听说你认识棋界人士,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你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破解,不给敌人有松缓的机会。”
  林文华把棋谱小心地放进贴身的衣袋里,有力地说道:“请领导放心,林文华保证完成任务!”
  两人的双手有力地握着,店主人打开后院的门,望了望四周,没有异常,便给林文华递了个眼神,林文华侧身走出后门,迅速消失在小巷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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