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集 转战之时再骚扰⑴

　　01、济水好心情宾馆肖倩倩房间，17日上午
　　肖倩倩正在房间里玩手机，张玉玉从外面跑了进来。
　　张玉玉：倩倩，吉玉和萌萌要去看电影，你去吗？
　　肖倩倩：看电影？不去上访了？
　　张玉玉：我听吉玉说，上访的已经走了，他们由高主管领着去的，去了有三十来人，都是有身份证的，他们上访完后今天下午就去北京。
　　肖倩倩：咱们厂长去了吗？
　　张玉玉：好像也没去。
　　正说着，吉玉和萌萌过来了。
　　杨吉玉：收拾好了吗？走，咱们看电影去。
　　肖倩倩：吉玉，咱们去看电影，那我们的厂长怎么办？谁陪他？
　　杨吉玉：呵呵，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刚才去过他的房间，我推门一看，他正在房间里和辛主管下象棋，俩人正杀得难解难分。我和他说了声，他让我注意安全，然后我就出来了。
　　孙萌萌：厂长肯定没时间陪你，你和咱们一块看电影是明智的选择。
　　肖倩倩：呵呵，厂长不可能整天和吉玉粘在一起。人家是一厂之长，工作忙，不像咱们几个，整天就是个闲游子。走，看电影去喽。
　　肖倩倩话音未落，贺水闯了进来。
　　张玉玉：这下好了，倩倩，你有人陪了，你也不用和我们一起去看电影了。贺大哥，你终于来了，我们的倩倩正等着你呢。呵呵，咱们不当电灯泡了，咱们走吧。
　　杨吉玉和孙萌萌是第一次见贺水。
　　杨吉玉：终于见到活的了，原来是位大帅哥呀。倩倩，祝贺你，好眼力！
　　孙萌萌：老贺同志，你好好陪我们家倩倩，我们看电影去了。（萌萌向倩倩挤眉弄眼。）
　　仨人说笑着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肖倩倩和贺水。
　　肖倩倩：坐。
　　贺水：昨晚你去哪了，我找你找得好苦。
　　肖倩倩：呵呵。你什么时候去北京？
　　贺水：有可能今天下午就走。
　　肖倩倩：马上就去北京了，有何感想？
　　贺水：真的一点也不想去，早知道你不能去北京，我也说没身份证多好。唉，刚和你有了点眉目，又要离开，真是太舍不得。
　　肖倩倩：分分合合的很正常啊，没有什么舍不得，请不要多愁善感。
　　贺水：嗯，还是你说的对，咱们珍惜当下，倩倩，今日你想去哪？我带你去！
　　
　　（画外音）根据傅大炮的“骚扰迂回战术”安排和任务，今天各小组又开始了轮番上访骚扰。
　　02、（镜头切至）东海省纪委
　　九点来钟，胡适带着组里的人来到省纪委大门前骚扰，他们扎着堆站在那里。史大元看见胡适也站在人群里，走了过来。
　　史大元：厂长，今天咱们还过来递交材料？
　　胡适：嗯。不过人家肯定不收。
　　史大元：是呀，咱们来了好几次了。他们要是知道咱们还是金泉的，肯定不收材料，恐怕连大门也不让进。
　　胡适：不一定。不管是领导收材料和不收材料，咱们都得过去。其实他们收不收材料并不重要，咱们的任务就是过来骚扰。
　　史大元：呵呵，明白。
　　胡适看到信访接待员从院子里往外走，笑了。
　　胡适：你看，领导出来了，呵呵。咱们这次骚扰见效果了，还真像傅总说的，骚扰就比不骚扰强。对，记住，咱们要坚定信心，世上无难事，只要肯努力，经过这阵子努力，说不定咱们厂还真能复工复产。
　　史大元：那敢仔好，我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胡适：史总调，这次你作为上访代表，拿着材料跟他们过去吧。
　　史大元：行，听从领导安排。
　　俩人说话的工夫，接待员出来了。
　　接待员：谁是代表？
　　史大元：我！（史大元听了，上前二步，举起手来。）
　　接待员：请问你是哪里的？来反映什么问题？
　　史大元：我们是金泉钢铁公司的，我们厂子被县里强制关了，我们发不上工资，我们想请领导帮忙，把我们拖欠的工资要回来。
　　接待员：有没有书面材料？
　　史大元：有，这是上访材料，请领导过目。
　　接待员：（接过材料翻了翻）这材料都是重复的，还是原来的那些内容，我们已经有好几份了，不收了，把它拿回去吧。
　　接待员把材料又递还给了史大元。
　　接待员：请问还有没有其它新情况需要反映的？
　　史大元：没有。
　　接待员：你们反映的问题，早在几天前，我们就明确给了你们答复，这个事不属于我们管，我们不会受理的，请你们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回去吧。（说完，接待员倒背着手回去了。）
　　胡适：哦，这边没戏了，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他看了看手机）还不到十点，时间还早，走，咱们去信访局。
　　
　　03、（镜头切至）东海省政府
　　能源厂的高火彬带着人过来骚扰，这些人都是有身份证的，共三十来人，何弦和陈心吉也在其中。他们来到大门前，高火彬指挥着列好队后，等着接访。很快，警察出来驱赶他们，警察边说边把这些人往省信访局这边撵。
　　警察：快走，赶紧离开这里，这里不是上访的地方，想上访去信访局。
　　高火彬见状，混在人堆里不敢说话。警察一个劲地往前撵，他们就节节后退，最后这些人都被撵到了省信访局，这时警察才回去。
　　高火彬他们刚离开，胡泊领着二十多人也来骚扰，董老头负责列好队，然后站在那里。
　　董老头：前几天都是去的省人大还有信访局，今天是第一次来这里，这些天从这里路过好几次，不知为啥，一看到大门口两侧站岗的武警，这脚底板子就发软。这下好了，仗着人多势众，胆子也大多了。关键时候不能害怕，要挺直腰板给他们带个好头。（想到这儿，董老头清了清嗓门，大声喊道），我们要吃饭，我们要工作，我们要生活！
　　董老头一连喊了三声，结果大家都不敢应声，都杵在这儿，你瞅瞅我，我瞅瞅你。
　　董老头：都哑巴了！干吗呢这是？刚才在宾馆的时候，厂长是怎么和你们说的？不是让你们来到这里的时候要喊口号吗？你们都答应地好好的，怎么一来就变了？你们一个个的都没长耳朵眼吗？你们还想不想上班？还想不想要工资？还想不想养家糊口？
　　就在这时，十几名警察又从大门内一涌而出。董老头正在给大伙儿训话，毫无防备，他突然看到好多穿制服的正向他走来，大吃一惊，被这场景吓傻了，像呆若木鸡似地站在这里，一动也不敢动。
　　警察：快离开，这里不是上访的地方，有事到信访局反映。
　　胡泊一看大事不妙，悄悄溜进人群。大家一看胡泊怕事，早就溜到一边人群里去了，谁还有心恋战，结果一驱即散。
　　警察：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去那边。（一警察见董老头还愣在那里没反映过来，扬扬手，示意让他去信访局那边。）
　　这时董老头才缓过神来。
　　董老头：（连连点头）好，好。
　　很快，这伙人也被撵到信访局这边了。
　　
　　04、东海省信访局大门前
　　高火彬前脚刚到，胡泊后脚来了，两个组加起来有五十多人。这些人都站在省信访局大门前，有的站在旁边的台子上，有的坐着。烧结厂的副厂长陶旺也站在人群里，他和岳星利科长说着话儿。
　　陶旺：岳科长，你看到刚才咱厂长逃跑的样子了吗？（胡泊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陶旺想起刚才胡泊逃跑的样子就想笑。）
　　岳星利：我没注意。你看见了？
　　陶旺：是呀，我就在他身边，胡厂长脑子反应真快，他一看到警察往外走，就“刺溜”不见了。呵呵，听说胡厂长这个人，平时就胆小怕事，掉下片树叶都怕砸着头。这回我算是亲眼见了，还真是。
　　岳星利：呵呵，陶厂长，你这叫十步笑百步，你跑得只是比他慢点而已，彼此彼此，谁也别笑话谁啦。
　　陶旺：哈哈，你说得也是，咱们都是一丘之貉。
　　岳星利：对，这叫一窝皮狐——谁也不能嫌谁臊。
　　俩人大笑，这时保安走出来。
　　保安：你们选派好代表，进来反映问题、表达诉求。
　　高火彬：我是这次带队的队长，我当代表。
　　张玉宝：我和你一块进去吧。（张和高熟识，他见高当代表，也自告奋勇。）
　　高火彬：好。
　　胡泊看见高火彬这边已经选出了代表，也开始派代表。
　　胡泊：董叔，你进去吧。我再给你派一名助手，怎么样？
　　董老头：好。
　　胡泊：陶厂长，你陪着董叔一块过去吧。
　　陶旺：好。（陶旺听了，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05、接待室
　　高火彬、张玉宝、董老头和陶旺四人一块来到接待室，接待员递给他们一份人民来访登记表。
　　接待员：你们先填写登记表，然后再反映问题，抓紧派个人过来填写。
　　董老头：我不行，我写不了这个，我花眼花得太厉害了，纸上的字不戴老花镜什么也看不清楚。不单是花眼问题，关键我文化程度低，没上过几天学，连小学都没毕业，唉，真是大字不识俩，基本上和睁眼瞎差不多。小伙子，我看你最年轻，还是你来吧。（董老头见高火彬油头粉面，打扮地又年轻又时尚，笑着对他说。）
　　高火彬：好，那就听你的，咱们就找个最年轻的。张玉宝，你最年轻也最有文化，你填写吧。
　　张玉宝：好。那我当仁不让了，我上次来过，知道套路。
　　张丝毫不含糊，他接过登记表，开始填写起来。一会儿工夫就写完了，他放下笔，把登记表递给了坐在他一旁的高火彬。
　　张玉宝：高主管，你给看一下，这样写行不？
　　高火彬拿着登记表仔细地看着，他看到在“反映的主要问题”一栏中写道：“不老县政府关停我们金泉钢铁公司，现在我们员工没发工资，没工作，诉求政府有关部门帮我们解决恢复生产，让我们员工有工作有生计，谢谢！”
　　高火彬看完，又拿过笔来加了一句“缺水缺电”之后，把登记表递给了接待员。接待员拿过接待表，开始接待……（蒙太奇）。
　　
　　06、（镜头切至）去省人大路上
　　能源厂的程立新、刘光义和庞俊月仨人坐在出租车里。路上，仨人说着闲话。
　　刘光义：这都快十点了，咱们仨才慢吞吞地出来，去了恐怕也赶不上了。
　　程立新：呵呵，这回你又嫌时间晚了？刚才谁说的，要步行着去省人大？省人大离这里不算近，路怪紧走。要是听你的，那岂不更晚？
　　庞俊月：对，步行肯定来不急，都这个时候了，要是步行着走过去，恐怕他们都回来了。
　　程立新：呵呵，回来就回来呗，也无所谓，不差咱们仨。
　　刘光义：话不能这样说，咱们行事做事还得挡大面，对吧？（刘笑着又说）你说巧不巧，咱们仨这次来济水上访都没带身份证。人家凡是有身份证的都准备去北京，今天下午可能大部分人都走了，剩下的都是些没有带身份证的，听说凡是没去北京的都归咱们厂长管？
　　庞俊月：我也听说是这么个事，咱们厂长不去北京？
　　刘光义：有可能，听说由他领着咱们这些没有身份证的人在这里继续上访。
　　程立新：那这样的话，咱们的队伍壮大了，估计得有七八十口子。
　　刘光义：少不了这些，这下好了，他们去了北京后，就剩下我们这些没身份的人啦！今天咱们厂长有没有来上访？
　　程立新：我在宾馆见着辛主管了，好像他没去。我问他为什么没去，他说厂长没安排他去，厂长安排高火彬领着三四十口子人去上访，厂长本人来没来我不知道。
　　庞俊月：塞翁失马，安知非福，没带身份证说不定这是好事呢。
　　程立新：是呀，我也觉得去不了北京不一定是件坏事。你想想，这是什么社会呀，还敢和政府较劲？
　　说话的功夫，省人大就在眼前，车子在省人大门口一侧停下。
　　程立新：咦，咋的没人？是不是我们走错地方啦？
　　庞俊月：是呀，人呢？我下通知就是让他们来省人大的呀。既然走错了地方，咱们不如回去。
　　刘光义：怎么回事，这人去了哪？（刘拿出手机）你们看，这是今早我在群里下的通知。你们先等等，我打电话问一下厂长他们现在在哪，然后咱们过去。
　　庞俊月：其实你问不问的也无所谓，去了也无非就是跟着站站场，充充人数，多俩少仨的也看不出来。
　　程立新：我赞同，咱们都别去了，一块回去吧。
　　刘光义：好。咱们打道回府。（刘笑着对司机说）师傅，我们不下车了，直接再回宾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