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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集(完)

作品名称:《九嫁娘》第一季      作者:寒塘瘦石      发布时间:2022-03-31 20:14:38      字数:5474

  20—1 舟山簸箕村口 傍晚 外
  沿着村外大道,走来一位挑着担子,摇着拨浪鼓的货郎。待那人走近了,才认出是化了装的阿军。
  几名村妇听到拨浪鼓的声音,都走出了家门,围着阿军买一些针头线脑的东西。
  阿军:大嫂,魏老蔫住在哪儿?
  村妇甲:你找他干啥?
  阿军:他赊了我一个烟袋锅儿,还没给钱呐!
  村妇甲:他被关押起来啦!
  阿军一愣:为什么?
  村妇甲:村里新来了一个叫九娘的女人,修祠堂的时候遭人暗算,犯了族规。这个女人是老蔫儿领来的,也脱不了干系,所以一块给关起了。听说这两天族长就要召集人开会,商量怎么惩罚他们。
  村妇乙:自打九娘来了,甭说是魏老蔫,连老族长都被她迷得失了本性,村里的男人都快靠不住了!
  村妇丙:九娘长得俊,也怪不得她呀!
  村妇甲:就是嘛!你说这话,还不是看她漂亮,嫉妒人家!
  村妇乙:要说嫉妒九娘的那是长庚媳妇,我嫉妒她干啥呀!
  阿军不动声色地:大嫂,我给族长准备了普洱茶,去哪儿找他?
  村妇甲:往前走,到了那个巷口再往北,有一处红砖大瓦房,那就是族长家。
  阿军挑着挑子,摇着拨浪鼓走了。
  
  20—2 舟山簸箕村魏老蔫宅院 傍晚 外
  魏老蔫挑着九娘的嫁妆箱,溜出了宅院门口,匆匆而去。
  
  20—3 舟山簸箕村巷道 傍晚 外
  阿军挑着挑子,摇着拨浪鼓,沿着巷道走着。蓦然间,他发现有人跟踪,仔细一看,原来是孙长庚。于是,阿军便在村子里绕来绕去,最后,阿军引着孙长庚走进了村头的小树林。孙长庚认定阿军是为九娘而来,觉得簸箕村是自己的地盘,阿军不敢怎么样,也就放着胆子跟了上来。
  
  20—4 舟山簸箕村小树林 傍晚 外
  魏老蔫挑着嫁妆箱,九娘领着阿仔,匆匆地钻进了茂密的小树林,沿着林中小道一路走去,很快就消失了。
  
  20—5 舟山簸箕村池塘 傍晚 外
  阿军走在前头,孙长庚跟在后面,眼看着来到了杂草丛生的池塘边。孙长庚跟着跟着,忽然不见了阿军,便急忙四处乱找。等到孙长庚意识到危险时,却为时已晚,阿军已经用枪顶住了他的脑袋。
  孙长庚不过是个庄稼汉,哪见过这种阵势?又见阿军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着实给吓得不轻,但他很快又镇静了下来:爷,你来簸箕村做什么?
  阿军:你们把九娘怎么了?
  孙长庚发泄似的:九娘因为老族长调戏她,便动手打了老族长。老族长为了报复九娘,便设下奸计陷害她。果不其然,九娘中计了。老族长便将九娘连同魏老蔫,一块关进了祠堂后院的草房里。
  阿军:老族长打算把九娘怎么样?
  孙长庚夸张地:轻则叫她受皮肉之苦,重则在祠堂里乱棍打死。
  阿军:他可真够歹毒的!走,带我去见他!
  孙长庚:见谁?
  阿军:你们的老族长!
  孙长庚:爷,你真的要找老族长?那好,我这就带你去!
  于是,孙长庚引着阿军走出了小树林。
  
  20—6 舟山簸箕村老族长宅院堂屋 傍晚 内
  老族长坐在太师椅上,抓起紫砂壶饮了两口水,然后起身朝门口走去。可是,没容老族长的脚迈出门槛儿,便被人一把揪住了前衣襟,忽地往后一推。他立脚不稳,“蹬蹬蹬”地倒退出十来步,一屁股又蹾在了太师椅上。他睁大眼睛,却不认识走进来的人。
  老族长喝问:你是什么人?
  老族长的话音方住,便见孙长庚走了进来,朝老族长一鞠躬:叔公,他就是九娘那个海盗亲戚!
  老族长再定睛去瞧阿军,发现他的手里果然握着一把驳壳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了自己,那气焰立时就灭了。
  阿军:听说,你把我妹妹关押起来了?
  老族长强打精神地:这是……这是因为九娘违犯了族规,激起簸箕村的民愤,我身为族长,不得已而为之。
  阿军:你家姓孙,我妹妹姓林,两姓风马牛不相及,她怎么会犯你孙家的族规?
  老族长:修缮祠堂,只有族长才能抛掷红布幔。可九娘竟然僭越族权,擅自将红布幔抛掷出去,致使红布幔落于尘埃。这种行为,是对孙氏列祖列宗的大不敬!
  阿军:我倒听着新鲜!你老孙家修祠堂,怎么却叫外姓人伸手帮忙?
  老族长:这……
  阿军:你老孙家没人了吗?
  老族长:这……
  阿军:我已得到确切消息,是你故意设计陷害九娘,却又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你就不怕我灭了你全家?(说着,“咔”地一下给撞针的弹簧加力压紧)说!你把我妹妹关在哪儿啦?
  老族长哆嗦了一下:就……就在祠堂后院!长庚,你带他去吧!
  阿军吼叫着:你亲自去放人!
  老族长唯唯诺诺地:是!是!
  于是,阿军押着老族长走出了堂屋。
  
  20—7 舟山簸箕村祠堂后院 傍晚 外
  阿军押着老族长和孙长庚走进了祠堂后院。
  老族长一见草房的门大开,那位壮汉蹲在草房门口直发呆,他便赶上去踢了壮汉一脚:出什么事啦?
  壮汉瞟了一眼孙长庚:他老婆把两个人给放走了!
  老族长大吃一惊:她……她怎么敢……
  说着,率先跑进了草房。
  
  20—8 舟山簸箕村祠堂后院草房 傍晚 内
  阿军和孙长庚跟在老族长的身后,也进了草房。空空如也的草房里,地上扔着两根绳索。
  老族长气急败坏地:她怎么敢擅自来这里放人?
  孙长庚:她那是气疯了!
  老族长不解地:气疯了?为什么?
  孙长庚压抑着一腔火气:为什么?因为有人送给她一副假玉镯!
  老族长顿时语塞了。
  阿军:把她叫来!
  老族长有意阻拦地:人已经跑了,还叫她来做什么?
  阿军挥了挥枪:我要亲自审问她!
  老族长无奈地:长庚,快去把你老婆叫来吧!
  孙长庚一声没吭,转身匆匆地走了。
  
  20—9 舟山簸箕村孙长庚宅院 傍晚 外
  孙长庚刚一走进宅院,便见老婆从堂屋里三步并做两步地奔了出来,边哭边喊:秃子他爹,我闯祸啦!
  孙长庚没好气地一把抓住老婆的衣领:真是你把九娘放跑啦?
  长庚媳妇:我一时在气头上,光想报复老族长,这才去放跑了九娘!
  孙长庚:去吧,老族长叫你!
  长庚媳妇:不!我不去!我不去!
  孙长庚:你别逼着他们来!
  长庚媳妇:老公!老公!你可是老族长的大红人,你不能不救你老婆呀!
  孙长庚气汹汹地:红人的屁!他给我戴了绿帽子,禽兽不如!
  说着,孙长庚一把揪起老婆,硬是拖出了小院。
  
  20—10 舟山簸箕村祠堂后院 夜 外
  天色越来越黑了,院内点起了汽灯,照得一片雪亮。
  此时,院内已经挤满了瞧热闹的村民。阿军坐在凳子上,腰间插着驳壳枪,一副铁金刚的架式。老族长则站在一旁,额头上不时地冒着冷汗。
  
  20—11 舟山本岛荒郊野地 夜 外
  六只脚在匆匆忙忙地奔走着。
  
  20—12 舟山簸箕村祠堂后院 夜 外
  孙长庚揪着老婆走进了院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都抖搂出来吧!
  长庚媳妇站在那里,一副破罐破摔的架势。
  阿军:是你放跑了九娘?
  长庚媳妇:是!
  阿军:为什么放她?
  长庚媳妇:我不告诉你!
  阿军:她现在去哪儿了?
  长庚媳妇:跟魏老蔫跑啦!
  阿军:往哪儿跑了?
  长庚媳妇:腿又没长在我身上,我怎么知道?
  
  20—13 舟山本岛荒郊野地 夜 外
  六只脚在匆匆忙忙地奔走着。
  
  20—14 舟山簸箕村祠堂后院 夜 外
  阿军“唰”地抽出了驳壳枪,点着长庚媳妇的脑袋:就冲你跟我说话的态度,我真该一枪崩了你!
  长庚媳妇以为阿军真要杀她,咧嘴就要哭。
  阿军:不过,我念你放了九娘,不管出于什么动机,我都要谢你。
  长庚媳妇这才恢复了常态。
  阿军:我不妨告诉你们,我就是风里来浪里去的海盗。今日簸箕村犯在我的手里,合该倒霉。
  人群骚动起来,有的女人吓得发出尖叫声。
  阿军: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九娘在簸箕村的时候,听说族长对她屡屡不怀好意,在遭到九娘的反抗后,便设计陷害她。我只要你们证实一下,族长设的到底是什么毒计,便与你们毫不相干。如果你们袒护族长,我就召来海盗兄弟,火烧簸箕村!
  人群又是一阵骚乱。
  村妇甲:叫长庚媳妇说,她为什么撺掇九娘抛红布幔?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长庚媳妇。此时,长庚媳妇仿佛万箭穿身似的,连嘴唇也哆嗦起来。
  阿军声色俱厉地:说!
  长庚媳妇吓得跳了一下,她鼓足了最大的勇气,哆哆嗦嗦地指着老族长:是……是他的主意!
  众人的目光,又齐刷刷地投向了老族长,那目光中不乏疑惑、迷惘、厌恶和愤恨,尤其是受过老族长欺负的男人和女人,更是义愤填膺。
  村妇乙:你得了什么好处?
  长庚媳妇:老族长给了我一支玉镯,说是九娘献给他的。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个假的!他还……还霸占了我!
  说着,长庚媳妇嚎啕大哭起来。
  阿军大吼:九娘的玉镯在哪儿?
  老族长颤颤巍巍地从衣袋里掏出了九娘的那副玉镯,递给了阿军。
  阿军拿过来仔细一看,果然是九娘的玉镯,恨得咬牙切齿:你们簸箕村,就拥戴这样的族长吗?
  人群刹那间沉默了。
  猛可里,“砰砰砰”三声枪响,只听老族长杀猪般地嚎叫了一声,“扑嗵”一下瘫倒在地。大家以为老族长挨了子弹,可是他的身上并没有受伤。原来,阿军是冲天鸣枪。
  人群中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你怎么不朝他身上打?
  村民们放眼望去,只见人群中走出来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家。
  老人气愤地:身为族长,不能规范自己的行为,又如何监督族人遵守宗规族约?尤其可恶的是,依仗手中的族权,敲诈勒索,陷害无辜,甚至干出苟且之事,成何体统?这样的族长,还要他做什么?不要也罢!
  村民们以热烈的鼓掌支持了满头白发的老人家。
  
  20—15 舟山簸箕村瓦窑 夜 外
  砖瓦窑的炉火已经熄灭了,周围死一样的沉寂。
  
  20—16 舟山本岛荒郊野地 夜 外
  魏老蔫挑着嫁妆箱,九娘领着阿仔,三个人匆匆地奔走着。
  
  20—17 舟山簸箕村瓦窑 夜 外
  月光之下,一个人影从暗处向熄灭炉火的砖瓦窑走来,那是阿军。
  
  20—18 舟山簸箕村瓦窑草屋 夜 内
  阿军走进草房,划着了一根火柴,小屋里顿时亮了。
  
  20—19 舟山本岛荒郊山谷 夜 外
  匆匆行走的九娘、阿仔和挑着嫁妆箱的魏老蔫,放慢了脚步。此时,他们已经来到了九娘来时走过的山谷。
  九娘:魏大哥,你们就送到这里吧!
  魏老蔫:你打算去哪儿?
  九娘:回虎岙村。
  魏老蔫:我能带着阿仔去找你吗?
  九娘:不,你不要去找我。魏大哥,你是一个好人,值得女人信赖。但我是一个结过几次婚的女人,又到了这把年纪,对婚姻已经厌倦了。你跟我在一起,不会幸福的。
  魏老蔫默默地点了点头。
  九娘:你跟阿仔怎么办?
  魏老蔫:还回簸箕村。
  九娘:魏大哥,你为什么还舍不得簸箕村?
  魏老蔫叹了一口气:我在簸箕村,毕竟还有一个窝儿。离开了那块土地,我跟阿仔就得四处流浪。
  九娘:可老族长不会饶过你的!
  魏老蔫:大不了挨几棍子,他还能把我怎么样?
  九娘:都是我害了你们!
  魏老蔫:不,你不要这么说,其实我挺感激你的。我过去活得的确太窝囊,老是看人家的脸色。今后要是再不挺起腰板,一辈子就算白活了。
  九娘站住了,握住魏老蔫的手:魏大哥,别再送了。说不定哪一天,我会来簸箕村看望你跟阿仔的。
  阿仔直抹眼泪:姨娘,你真的不要我们啦?
  九娘心疼地抚摸着阿仔的脑袋:姨娘要回家了,不能跟你们在一起了。姨娘走后,你要好好照顾你爹、照顾你自己。
  阿仔点着头:嗯!
  九娘打开嫁妆箱,从里面取出一只银锁,戴在了阿仔的脖子上:这是我小时候戴过的银锁,送给你留作纪念吧!想姨娘的时候,就看看它,好吗?
  阿仔重重地点了点头。
  九娘亲了亲阿仔,便跟他们父子俩告别了。
  魏老蔫和阿仔恋恋不舍地看着九娘挑着嫁妆箱,在月光下一路走去,渐渐地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之中。
  阿仔忍不住大声哭喊着:姨——娘!姨——娘!
  山谷里久久回荡着阿仔的呼喊声。
  
  20—20 舟山本岛荒郊山谷小路 夜 外
  画外回荡着阿仔的呼喊声:姨——娘!姨——娘!
  挑着嫁妆箱的九娘站住了,她回过身来,望着漆黑的夜色,似乎看到阿仔和魏老蔫站在高岗,正在朝自己翘首张望。
  九娘止不住流下了眼泪。
  
  20—21 舟山本岛海塘 日 外
  九娘挑着嫁妆箱走上了长长的海塘。海塘下宽阔的海滩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海榛树。太阳晕晕乎乎地浮出了海面,金黄色的阳光带着潮湿的水气荡开来,荡到了九娘的身上。
  九娘OS:我已经是半老徐娘了,坎坎坷坷地走过了小半辈子,做过几个男人的嫁娘,到头来依旧孑然一身。我只跟魏老蔫说,我的年纪大了,不想再嫁人了。其实,我那是搪塞他。自从得知阿军做了海盗,我才晓得他还是孤身一人。既然跟李云祥分道扬镳了,我怎么可能再嫁给别人呢?
  这时候,远处似乎传来了鼓乐声。
  
  20—22 舟山本岛海塘埠头 日 外
  一队吹吹打打的迎亲队伍,走上了长长的海塘大堤。两个短装打扮的轿夫,抬着一顶花轿扭着花步。轿旁边跟着伴娘,轿后面紧随一个挑嫁妆箱的脚夫。
  九娘放下了嫁妆箱,默默地望着迎亲的队伍从身前走过。一位后生端着酒盅,举着酒壶,满面春风地来到了九娘跟前。
  后生满满地斟了一盅酒:阿姨,喝一杯喜酒吧!
  九娘接过酒盅,慢慢地喝了下去,她似乎在体味那酒的滋味儿。随后,她又往后生举着的托盘里,放了两张钞票,算是自己随的份子钱。
  后生高高兴兴地走了。
  九娘站在那里,默默地注视着迎亲的队伍上了彩船。
  
  20—23 (闪回)岱山东沙镇渔港码头 日 外
  一条披红挂绿的大彩船,停靠在码头上。岸上锣鼓喧天,热闹非凡。一顶彩轿来到渔港码头停下了,月仙赶忙上前撩起轿帘,将九娘搀扶下来。
  月仙悄声地:九娘,你娘和阿宝怎么没来?
  九娘:他们都戴着孝呢!
  凤冠霞帔的九娘,被搀扶上了大彩船。
  
  20—24 (闪回)岱山岛虎岙村林宅院落 日 外
  阿军娘跌跌撞撞地一路奔来,闯进了院门:九娘!九娘!
  云姑抹着眼泪走出堂屋:九娘已经走了。
  阿军娘顿时放声大哭,屈身弯腰地使劲拍着大腿:九娘啊九娘,你救了赵家的少爷,却要害死我的儿子啊!
  
  20—25 (现实)舟山本岛海塘埠头 日 外
  九娘站在海塘大堤,泪光盈盈地注视着那条迎亲的彩船,在一片鼓乐声中渐渐地离开了码头。
  
  20—26 舟山簸箕村瓦窑 日 外
  魏老蔫坐在砖瓦窑前,默默地望着熄灭的炉口。
  阿仔走了过来:爹,你还在想姨娘?
  魏老蔫恍然地:阿仔,你知道吗?爹的名字已经挂……挂在祠堂里了,老族长也赶下台了。
  阿仔高兴地:我们从此就是簸箕村的人啦!
  魏老蔫:是啊,爹也不再姓魏,改姓孙啦!
  说着,魏老蔫抹了一把眼泪。
  阿仔:爹,你怎么哭啦?
  魏老蔫:我为什么要改姓呢?
  阿仔:爹,等我长大了,再把姓改过来!
  魏老蔫:村里人都说,把老族长赶……赶下台,其实是你姨娘的功劳。可是,她却走了!
  阿仔:不能再把她找回来吗?
  魏老蔫摇了摇头:谁知道她这会儿去了哪里呢?
  
  20—27 (空镜)惊涛骇浪 日 外
  天空阴云密布,海面上翻滚着惊涛骇浪。一只海船在风浪中颠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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