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集 调兵遣将去北京⑵

　　06、济水湖畔人家酒店，外，16日夜
　　铁拐李走出酒店，他看到胡适正站在马路一侧等车。
　　铁拐李：那几个人呢？都坐车回去了？
　　胡适：是的。你刚才不声不响地干吗去了？怎么掉链子了？
　　铁拐李：呵呵，我刚才去了趟卫生间。这不，转眼工夫，你们就不见了。
　　胡适：正好，你来的正好，咱们打一辆车就行了，这样钱也省了一半。
　　铁拐李：这钱再省你也得支付，下一次我支付。
　　胡适：你这人真小气，老是想赚我便宜。
　　铁拐李：你再说我赚你便宜？你赚我的便宜还少吗？
　　胡适：好好，我支我支。
　　铁拐李：这还差不多。噢。对了，我得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赶紧统计一下人数。
　　铁拐李说着，就拿着手机给高火彬打电话，电话很快接通。
　　高火彬（画外音）：喂，厂长。
　　铁拐李：你把你手下的有身份证的和没有身份证的人数统计一下报给我，抓紧，现在就统计。
　　铁拐李又给老辛打电话。
　　老辛（画外音）：喂，厂长。
　　铁拐李：老辛，你把你手下的有身份证的和没有身份证的人数统计一下报给我。
　　老辛（画外音）：什么时候？
　　铁拐李：现在就统计，越快越好，上边这就要具体数字，我等着往上报。
　　老辛（画外音）：好的。
　　邓均士走出酒店。铁拐李刚打完电话，抬头看到邓均士，马上打招呼。
　　铁拐李：邓厂长，你怎么才出来？
　　邓均士：李厂长，你还没走？太好了，我正好有事找你，我刚才还想着给你打电话来着，这下好了。
　　铁拐李：是吗？什么事呀，请吩咐。
　　邓均士：家里出了点事情，我刚才向傅总请了假明天准备回趟家，傅总让我和你打个招呼。
　　铁拐李：（颇感意外地）邓厂长，什么事呀？
　　邓均士：家属摔骨折了，正在住院，我得回家伺候她几天。唉，没想到这刚来没几天又得回去。
　　胡适：啊，嫂子摔骨折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邓均士：昨天。
　　铁拐李：情况怎么样，严不严重？邓厂长，你不应该现在才请假，你应该今天就得回去。
　　邓均士：唉，谁说不是！可是我这刚来又再回去，我实在张不开这张嘴，这一整天一直犹犹豫豫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我这心里又憋又闷，像块石头一样压着，说说不出来，拿拿不出来。这下好了，傅总准了我假，我感觉轻松多了。
　　胡适：噢，这事可不是小事，嫂子住院，你表现的时候到了，你得好好伺候嫂子。
　　邓均士：嗯，这些年，我们爷儿俩长年在外，家里头里里外外全靠她一个人支撑，不容易。这个时候我要是再不回去，实在说不过去。好了，你们在这里等着打车吧，我先走了。
　　胡适：老邓，你怎么回去？你住在老兵饭店，你住的地儿比我俩住的地方还远呢。
　　邓均士：我步行着回去，这点路算什么，眨眼就到了。
　　胡适：噢，对呀，我还忘记了，你是神行太保呀。
　　邓均士：呵呵。我走了，拜拜！
　　待邓均士走远，铁拐李摇了摇头对胡适说出他的疑点。
　　铁拐李：老兄，你不觉得老邓请假这事有点蹊跷？
　　胡适：何以见得？
　　铁拐李：刚来没两天又回去这本身就让人费解，还有，他为什么早不请假晚不请假，偏偏在他被宣布当济水这边负责人的节骨眼上请假？是不是找理由躲开？他这个人神秘莫测，比你还狡猾，是不是他怕枪打出头鸟故意这样的？
　　胡适：说他呢，扯我干吗？是呀，我也觉得哪儿不对劲，但他说的这个理由傅总没办法不批准他的假，要是不同意，那傅总岂不成罪人啦。
　　铁拐李：嗯。人家心眼确实多，不像咱俩，就知道死心塌地的干事，的车来了，什么也别说了，咱们上车吧。
　　胡适：好的。
　　
　　07、林海宾馆（制氧厂胡适组）
　　各上访小组长回到宾馆后，开始下令统计身份证。胡适回到他的房间没多会儿，史大元推门进入。
　　史大元：胡厂长，刚才开会了？
　　胡适：嗯。我打电话让你过来，交给你一个任务，傅总让各小组回来统计数字。
　　史大元：统计什么数字？
　　胡适：就是谁有身份证，谁没身份证，你现在统计一下，然后汇报给我。
　　史大元：厂长，要这个干什么？又有什么行动？
　　胡适：你去把这个事办好就行，傅总的意思好像是让有身份证的人去北京，具体多少人有身份证他不清楚，所以让我们回来统计。
　　史大元：好的，我知道了，我马上挨个房间统计。
　　史退出。
　　
　　08、林海宾馆高婶房间
　　高婶和毛春花坐在房间里，她俩边看电视边磕瓜子闲聊，听到有敲门声，老毛过来开门，开门一看，史大元正站在门外。
　　毛春花：（笑脸相迎）哇，领导，是您呀，快请进。
　　史大元：嗯。领导让我来统计一下咱们这些人中哪些人带身份证了？你们俩谁带着？（史站在门口，对她俩说。）
　　毛春花：领导，您要身份证干什么？
　　史大元：肯定是好事，听说凡是有身份证的就有资格去北京，多好的机会，管吃管喝还发钱。
　　毛春花：我没有身份证，来的时候走的急忘记带了，看来我是去不了北京了。这下可好，耽误大事了。老高，你带身份证了吗？（老毛一听凡是有身份证的都去北京，心里发怵，她不想去，撒谎道。）
　　高婶听了，也急忙来到门口处。
　　高婶：领导，我也没带身份证。我来的时候，我还问过胡厂长，我说还带不带身份证，要是带的话，我得再跑回家去拿，来回折腾太费事了。胡厂长说，人多，你跟着他们就行，带不带的无所谓，所以我也没带呀。
　　毛春花：领导，巧了，那我们俩老太太都没有身份证，都去不了北京。
　　史大元：好，我知道了。（史边答应着边在本子上记着什么。）
　　老毛看到史大元走远了，马上把房门关上，俩人各自躺在床上大笑起来。
　　毛春花：哎哟，我的天呐，差一点出大事了。老高，昨天我看见你的身份证就在包里，刚才差点让我说漏嘴。
　　高婶：你敢说！你要是说漏嘴，我跟你没完。哈哈。
　　毛春花：（笑着）我知道你不好惹，不是个省油的灯，所以才没敢说。老高，你为什么也说没带？难道你不想去北京？去北京长长见识不挺好吗，你为什么不去？
　　高婶：谁想长见识谁去吧，反正我是不想去，上济水是被逼无奈没办法，要不是为了钱，我才不来呢。对，老毛，你还说的真对，我还真的不想去，北京除了人多车多有什么好的。
　　毛春花：不对吧？北京是千年古都，是过去皇帝住的地方，到处是风景，听说去了北京，没个仨月俩月的根本逛不完。
　　高婶：是吗？那你觉得北京好，那你为什么不去北京呢？
　　毛春花：我和你不一样，我家里事儿太多，上有老下有小，都得我照顾。我要是去了北京，万一十天八天的回不来，那还不把我急死？在这里离家近，心里也踏实些。关键还有一个原因，我这个人在家待习惯了，一点儿也不野心，不想出来闯东闯西的。
　　高婶：说来说去，都怨咱们俩年纪大了，没出息，你看看人家那些花骨朵儿，肯定是抢着去。如果捞不着去，恐怕得哭鼻子。
　　毛春花：哈哈，这话让你说对喽。
　　
　　09、好心情宾馆（能源厂组）肖倩倩房间
　　肖倩倩和张玉玉今晚哪也没去，她俩正在床上盘腿对坐。
　　肖倩倩：玉玉，闲得难受，我和你玩飞花令游戏怎么样？
　　张玉玉：玩游戏，你不出去和你的小情人约会?
　　肖倩倩：瞎说什么呢，还小情人，恶心我，这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小情人小情人的叫，警告你，再这么叫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张玉玉：好好，我不敢了。倩倩，不对呀，我怎么听着好像刚才是他来的电话？
　　肖倩倩：不瞒你说，确实是他的电话。不过这么长时间了还不过来，本姑娘我不高兴了，这还没开始谈恋爱呢就约会迟到，看来这个人毛病不少。我不能冲动，冲动是魔鬼，我得重新审视一下这个人，看看他到底值不值得我去爱。所以今晚我哪也不去，就陪着你玩得勒。
　　张玉玉：那他要是来了怎么办？
　　肖倩倩：来了我也不跟他出去，就这么定了。来，咱们开始玩飞花令喽。
　　张玉玉：好，咱先明后不吵吵，先讲好，输了怎么惩罚？
　　肖倩倩：谁输了就罚打谁一巴掌，怎么样？
　　张玉玉：好，谁怕谁呀，来，咱们开始，你说我接。
　　肖倩倩：那好，咱们就以“爱情”这两个字开始飞。甜蜜的爱情，接。
　　张玉玉：我还没遇到爱情。
　　肖倩倩：呵呵。爱情不只是柴米油盐，还有诗和远方。
　　俩人正在兴头上，突然有人敲门。
　　张玉玉：我去开门。
　　肖倩倩：且慢，我猜有可能是他来了，我去卫生间躲着，你就和她说我不在，去逛超市了。
　　张玉玉：他大老远地来一趟，这样合适吗？我怎么不忍心呢。
　　肖倩倩：不关你事，听我的就好。
　　说着，肖倩倩一溜烟地躲进了卫生间。张打开房门一看，果然是贺水。
　　张玉玉：贺大哥，你来了？
　　贺水：小张好。
　　张玉玉：贺大哥，倩倩刚才还在等你，可是等了半天也没见你的影子，她就出去了。
　　贺水：她去了哪，你知道吗？
　　张玉玉：好像是去商超了，不过也说不准，你打她电话呀。
　　贺水：我打她手机半天，可是关机。
　　张玉玉：噢。我替我好姐妹问你，你为什么约会迟到？
　　贺水：小张，你误解了，我哪敢迟到？也巧了，我给她打完电话之后刚走出房间门，又被小组长喊了回去，小组长说有事要集合。这不，我开完会立即往这赶，路上，我给她打电话，结果电话不通。
　　张玉玉：是吗？如果真是这样，那有情可原，倩倩也不会怪你。不过她可真的不高兴了，你得瞅个时间好好地哄哄她，知道吗？
　　贺水：知道知道，只要见了她，我肯定向她道歉的。那好，你忙吧，我去找她。再见。
　　贺水走了，肖倩倩从卫生间出来，她刚要开口说话，又有人敲门。
　　肖倩倩：会不会他又回来了？
　　张玉玉：不可能吧？要不你先去卫生间，我再开门。
　　肖倩倩：好的。
　　等肖进了卫生间，张玉玉打开房门，一看是小组长庞俊月，手里还拿着一个小本本。
　　张玉玉：庞哥，你好，你怎么有空过来的？（玉玉对着里面大喊着）倩倩，快出来，咱们组长过来了。
　　庞俊月：小张，你过去把杨吉玉和孙萌萌俩人叫过来，咱们开个小会，有个事需通报一下。（庞俊月站在房间门口，对玉玉说。）
　　张玉玉：好的。
　　肖倩倩一听是小组长庞俊月过来了，马上走了出来。
　　庞俊月：（不解地）这是干嘛呢？咋的像小孩子家藏猫猫？
　　肖倩倩：庞哥好，庞哥过来了，快请坐。
　　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笑嘻嘻地让座。庞俊月过来坐在床沿上，刚坐下，张玉玉带着杨吉玉她们俩过来了。
　　庞俊月：大家别站着，都抓紧坐下，我有话要说。现在上边有命令，让每个小组统计身份证，我过来就是统计谁带身份证了。你们把身份证拿出来，我统计一下。
　　杨吉玉听了，闷不作声。
　　闪回（半小时前）—
　　杨吉玉闲来无事，就把脸上贴了面膜，然后坐在床上看电视连续剧。正在这时，放在床侧的手机响了，她拾起来一看，是铁拐李的。
　　杨吉玉：喂，在哪？
　　铁拐李（画外音)：（低声问）你和谁在房间？我有话要说，说话方便吗？
　　杨吉玉：我和萌萌。她刚才出去了，可能是去了卫生间。亲爱的，有什么事你说吧，我听着呢。
　　铁拐李（画外音）：玉玉，很快就有人找你统计有没有身份证，你就说没有，记住。
　　杨吉玉：为什么这样说？
　　铁拐李（画外音）：我这里说话不方便，到时候再告诉你。记住我的话就行。还有，千万不要说这是我说的。
　　杨吉玉：好吧，一切行动听指挥。
　　闪出—
　　
　　杨吉玉：（装作啥事也不知道）组长，要身份证干吗？我来的时候太急了，没带身份证咋办？
　　庞俊月：这次统计身份证，听说凡是有身份证的都去北京，没有身份证的都留在济水。你如果没有身份证，你就去不了北京，有点遗憾。不过这是小道消息，也说不准，还有待落实。
　　张玉玉：庞哥，我有，太好了，我早就想去北京了，我长这么大一次北京也没去过。我身份证就在包里，我这就拿给你。（玉玉转身从包里拿出身份证，递给了庞俊月。）
　　庞俊月接过身份证，开始登记。肖倩倩就坐在庞俊月一边，她一看张玉玉拿出了身份证，心里酸溜溜的。
　　肖倩倩：庞哥，我也没带身份证，我也想去北京看看，这可咋办？我没有身份证，是不是就去不成北京？
　　庞俊月：那是肯定的。这年头，你出门不带身份证怎么行？你必须随身带。
　　肖倩倩：气死我啦，我没带身份证，我只好留在济水啦。
　　正在这时，倩倩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手机一看，是贺水发过来的语音留言。
　　贺水：倩倩，我刚才去宾馆找你，你不在，玉玉说你去了超市。我去超市找你，也不在，倩倩，你到底在哪，快回话呀，急死我了。倩倩，你不要生气，我迟到是有原因的，本来我和你通完话后，就往外走，可是刚到房间门口就遇上小组长，被小组长拦下了。小组长过来统计谁带着身份证，谁没带身份证。听说有身份证的明天都去北京，没有身份证的还在济水。我也不知道你带身份证没？
　　肖倩倩：天呐，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实在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