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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集(下)

作品名称:《九嫁娘》第一季      作者:寒塘瘦石      发布时间:2022-03-29 15:42:09      字数:6544

  19—35 舟山簸箕村祠堂工地 日 外
  墙面越砌越高,泥瓦匠都站在脚手架上干活儿。九娘站在脚手架下向上面抛砖,上面有人接。九娘干得很不错了,竟然可以一次抛两块砖。
  孙长庚高喊:休息啦!
  干活的人们纷纷放下手里的活儿,就近找个地方歇息。有的喝水,有的抽烟,有的唠嗑,也有的擦汗冲凉。九娘来到一棵大树下一坐,靠着树干闭上了眼睛。这时候,只见长庚媳妇凑了过来。
  长庚媳妇用拿着梨的手,碰了碰九娘:喏,解解渴吧!
  九娘睁开眼睛见是长庚媳妇,便有一股抵触情绪:不吃!
  长庚媳妇挨着九娘坐下来:哟,还在生我的气?
  九娘往旁边挪了挪,没有说话。
  长庚媳妇:其实我这个人吧,刀子嘴豆腐心,往往得罪了人,自己却不知道。说句实在话吧,大妹子!你乍一进村,我确实看不惯你。细皮嫩肉不说,那说话走路的神态,老是透着一股当太太的谱儿。所以嘛,我就不服这个劲儿,老跟你找碴儿。
  九娘把身子靠在树干上,微闭着眼睛,似听不听。
  长庚媳妇:可是,这些日子瞧你干活那股虎劲儿,我是又佩服又感动。跟你这么说吧!我打小就在地里干活儿,还真比不了你。
  九娘:瞧你把我夸的!
  长庚媳妇:大妹子,我说的可都是心里话。你要是还跟我记仇,那就是你的不对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哪有不许人家认错的?
  九娘:我真怕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长庚媳妇:你是说,我没安好心眼儿?这你可冤枉我了!(说着,忽然压低了声音)我跟你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那天见你打了老族长一个耳光,可解气啦!乖乖,你哪来的那么大胆子?这簸箕村叫他欺负的女人可不少,哪一个也没敢怎么着他!
  孙长庚高喊:干活啦!
  长庚媳妇拍了拍九娘的肩膀:干活滑着点儿,别老使傻劲儿!
  说着,长庚媳妇站起来扭搭扭搭地走了。九娘禁不住用疑惑的目光,注视着走去的长庚媳妇。
  
  19—36 舟山簸箕村瓦窑 日 外
  魏老蔫在往车上装新烧出来的瓦片。
  
  19—37 舟山簸箕村老族长宅院堂屋 日 内
  老族长躺在摇椅上优哉游哉地摇晃着。
  孙长庚将装好烟叶的水烟袋递给了老族长,并为他点燃了:叔公,房子已经立起来了,再过两天就要上梁了。
  老族长叭嗒着水烟袋:九娘这些日子表现得怎么样?
  孙长庚:越来越欢实啦!
  老族长冷笑着:她呀,蹦跶不了几天啦!
  孙长庚:叔公,村里人跟她越来越融洽了,照这个样子下去,恐怕往外赶她都难。
  老族长:融洽?这些人我还不了解,说翻脸就翻脸。到时候,她九娘就是想离开簸箕村,都没那么容易!
  孙长庚疑惑地:叔公有什么锦囊妙计?
  老族长:你就等着瞧吧!
  
  19—38 舟山簸箕村井台 傍晚 外
  长庚媳妇和几名村妇在井台旁洗衣服,她们看着九娘挑着水筲来汲水,都主动地跟她打招呼。
  长庚媳妇:九娘,有没有换洗的衣裳,拿来我给你洗吧!
  九娘笑着:自己的衣裳也要劳动你,那我得懒成什么样啦?
  几名村妇禁不住笑了起来。
  村妇甲:等祠堂修完了,我们大家去给你说情,把你永远留在簸箕村!
  村妇乙:你要是不嫌弃老蔫儿,全村人给你们办喜事!
  长庚媳妇:这个主意倒是不错!
  九娘:快拉倒吧,我可不想守着男人过日子!
  说着,九娘挑着汲满水的水筲,离开了井台。长庚媳妇也端起洗完的衣服,陪着九娘一块走了。
  村妇甲:你们瞧出来没有,长庚媳妇这些日子像变了个人似的,格外体贴九娘。
  村妇乙:咱们过去也讥笑过九娘,现在不是也变了吗?
  
  19—39 舟山簸箕村小巷 日 外
  九娘挑着水筲,长庚媳妇抱着洗衣盆,两人走在巷子里。
  长庚媳妇:九娘,你能得到那么多人的好感,真是难为你啦!大家都希望你永远留在簸箕村,我也一样!过两天祠堂的大梁一上,房子就算基本盖好了。剩下的活儿,都是一些内部装修装饰,咱们老娘儿们就插不上手了。
  九娘:内部装修装饰,也要有人打下手呀?
  长庚媳妇:那都是技术活儿,叫你插手你也插不上。九娘,什么事情都做了,就剩最后这么一哆嗦了,你可一定要坚持住啊!
  九娘:我明白!
  两人说着话到了家门口,便各自走去了。
  
  19—40 舟山簸箕村魏老蔫宅院九娘房间 傍晚 内
  九娘将烧热的水倒入了大木盆里,然后闩上门宽衣解带,进入了木盆。她将身子浸入了热水里,由不得闭上眼睛,享受着沐浴而带来的快乐。
  此时,九娘的脸上充满了惬意,轻声哼唱起《百花歌》:
  
  春季里来百花开
  百花园里独徘徊
  狂风一阵落金扇
  从此相思挂满怀
  ………
  
  19—41 (闪回)岱山岛东沙古镇海滩 日 外
  阵阵海浪冲击着沙滩。
  10岁的小九娘在沙滩上寻找螃蟹坑,用小铲子挖着。
  一只小螃蟹钻出了小沙坑,拼命地往海边爬去。小九娘赤着脚,高兴地追着、跑着,阵阵海浪卷着浪花在她的脚边翻滚。她猛地扭过脸,只见13岁的小阿军赤条条地从海浪里冒出来。
  小九娘冲小阿军直刮脸:羞!羞!羞!
  小阿军大喊:你是我媳妇,怕什么?
  以上画面《百花歌》的歌声在继续:
  
  夏季里来百花香
  奴家移步到西厢
  隔帘盟誓赠钗凤
  笑月媚花情意长
  
  秋季里来百花妍
  良辰美景证姻缘
  铁蹄杂踏残花烛
  拆散鸳鸯最可怜
  ………
  
  19—42 (现实)舟山簸箕村魏老蔫宅院九娘房间 傍晚 内
  泡在大木盆里的九娘,眯着眼睛愉快地微笑着。
  《百花歌》的歌声在继续:
  
  冬季里来百花飞
  冰天雪地送寒衣
  郎君一去无消息
  不见郎君死不归
  
  魏老蔫OS:九娘!九娘!
  九娘猛地睁开了眼睛:什么事呀?
  
  19—43 舟山簸箕村魏老蔫宅院 傍晚 外
  魏老蔫掂着两条海鱼站在九娘的门前:我买了两条鱼,咱们晚饭改善改善伙食吧!
  九娘OS:你放厨房去吧!
  魏老蔫答应一声,奔厨房走去了。
  
  19—44 舟山簸箕村魏老蔫宅院厨房 傍晚 内
  画面上一双女性的手在刮鱼鳞。
  
  19—45 舟山簸箕村魏老蔫宅院 傍晚 外
  魏老蔫在院中赤膊着上身擦澡。
  
  19—46 舟山簸箕村魏老蔫宅院厨房 傍晚 内
  画面上一双女性的手将洗净剖好的鱼,放入锅里油煎。
  
  19—47 舟山簸箕村魏老蔫宅院 傍晚 外
  魏老蔫将一桶水从头上往下浇,好不快哉。
  
  19—48 舟山簸箕村魏老蔫宅院堂屋 傍晚 内
  九娘将烹饪好的鱼端上了饭桌。
  阿仔使劲地闻着香味:好香啊!
  九娘:吃吧!
  说着,九娘又将一瓶酒打开,给魏老蔫斟了一盅酒。
  阿仔:姨娘先吃第一口!
  九娘:瞧,鱼头冲着阿仔,阿仔先吃第一口!
  阿仔拿起筷子蘸了蘸鱼汤,放在嘴里咂着:好吃!好吃!
  九娘和魏老蔫都笑了。
  魏老蔫:九娘,你也喝一盅吧!
  九娘爽快地:好,我陪魏大哥喝一盅!
  于是,九娘也给自己斟了一盅酒,跟魏老蔫喝了起来。
  九娘:魏大哥,听说上梁的时候,还要举行仪式?
  魏老蔫:是!村里人把祠堂看……看得非常神圣。那里除了用来供奉和祭祀祖先,还是族长行使族……族权的地方。族人要是违反族规,就在那里惩罚。族亲们举办婚丧嫁娶,或者商议重要的事儿,也在祠堂。按照簸……簸箕村的风俗,祠堂上梁时,要在屋顶横梁上披挂大红布幔,用来驱邪纳福,这样才……才吉祥。
  九娘:我们虎岙村也有祠堂。外姓人和妇女小孩,平常根本不许随便进去。可我们的族长,是一个特别好的老爷爷,哪有这儿的族长那么凶!
  魏老蔫端起了酒盅:来,来,喝……喝酒!
  九娘:好,不谈那些叫人扫兴的事。(说着,端起了酒盅)魏大哥,我敬你一杯!
  
  19—49 定海中大街饭馆包厢 傍晚 内
  包厢内充满了温馨的气氛,警察局长在宴请阿军。
  警察局长:阿军兄弟,我早就听说,你是飞沙岙的二当家,仗义疏财,很得人心。兄弟仰慕你的为人,诚心交你这个朋友。
  阿军:局长抬举啦!
  警察局长: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兄弟除了仰慕你的为人,也是有私心的。
  阿军:请局长明示,在下洗耳恭听。
  警察局长语重心长地:我身为警察局长,负责地方治安。最大的业绩,无非是百姓安居乐业,社会秩序安宁。可是金八不但在海上神出鬼没,而且还经常出入城镇,闹得人心惶惶。上峰数次严饬,务必剿办。但兄弟鞭长莫及,辜负了上峰的期望。此番设计捉拿金八,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不想跑了他,却捕获了你。
  阿军笑了:惭愧,惭愧,这是在下有此一劫!
  警察局长:兄弟放你一马,有人说是放虎归山。不过兄弟以为,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投桃报李的事,往往就出现在绿林好汉的身上。希望阿军兄弟不要辜负我的一片苦心,给兄弟一个面子。
  阿军:局长大人的意思是,海上任我驰骋,但不要侵扰城镇?
  警察局长:就是这个意思!
  阿仔双手一抱拳:如果天下是清平世界,我也不会铤而走险。就依大人的愿望,我回去劝说金八爷就是啦!
  警察局长赞许地点点头,然后将阿军的驳壳枪放在了桌面上。
  
  19—50 定海城门 傍晚 外
  阿军精神抖擞地走出了定海城门。
  
  19—51 舟山簸箕村祠堂工地 日 外
  村里的男女老少聚拢在祠堂工地,大家在等待着举行上梁仪式。
  铺着红布的方桌上,摆着一座老式座钟。旁边的大红方盘里,则摆放着上梁用的红布幔。
  特写镜头:钟摆在不紧不慢地摆动着。
  
  19—52 舟山簸箕村老族长宅院堂屋 日 内
  老族长躺在摇椅上,眼睛微闭地吸着水烟袋,悠哉悠哉地摇晃着。
  孙长庚匆匆地跑来了:叔公,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您去投红布幔啦!
  老族长依然微闭着眼睛悠哉悠哉地:慌什么?你先去吧!
  孙长庚:是!
  说着,孙长庚走出了堂屋。
  
  19—53 舟山簸箕村祠堂工地 日 外
  聚集在工地上的人们,眼巴巴地注视着摆在方桌上的座钟。
  负责上梁的木匠,跃跃欲试。
  
  19—54 舟山簸箕村老族长宅院堂屋 日 内
  老族长依然躺在摇椅上,悠哉悠哉地摇晃着。
  
  19—55 舟山簸箕村祠堂工地 日 外
  特写镜头:座钟的分针时针“咔哒”一声,指向了十二点钟。
  跃跃欲试的木匠,随着座钟“咔哒”一声响,便像耍杂技似的往上一蹿,顺着柱子爬上了屋顶,高声唱喏:上——梁——罗!
  此时,便见一个青皮后生,接连放了三个响炮。紧接着,那噼噼叭叭的鞭炮声也响了起来。
  到了这个时候,人们才发现族长还没有来。按照族规,上梁挂红的事,应该由族里德高望重的族长完成。可是,九娘并不懂得其中的规矩,她站在那里,见所有在场的人,都像木头人似的站着一动不动,便有些着急。这时候,只见长庚媳妇凑到九娘跟前。
  长庚媳妇冲红布幔努努嘴,悄声地:九娘,露脸的时候到了!你的力气大,把红布幔投给木匠,就大功告成了。
  九娘听信了长庚媳妇的话,伸手一把拿起大红方盘里的红布幔,便冲房上的木匠大喊一声:接住啦!
  说着,九娘便把红布幔朝木匠忽地扔了上去。
  眼瞅着红布幔飘上了半空中,却把个木匠惊呆了。他僵坐在大梁上想接又不敢去接,一时不知所措。
  孙长庚见状,不禁大吃一惊,转身就挤出了人群。
  
  19—56 舟山簸箕村老族长宅院堂屋 日 内
  孙长庚慌慌张张地奔进了堂屋:叔公!叔公!九娘她……她……
  老族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才停止了摇晃躺椅,慢慢地站了起来。
  
  19—57 舟山簸箕村祠堂工地 日 外
  此时此刻,那飘飞的大红布幔,在半空中飘呀飘呀,又忽忽悠悠地落到了地上。霎那间,族人们一个个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由不得纷纷瞪起了愤怒的眼睛,凶巴巴地盯视着九娘。
  九娘并没意识到自己闯下了大祸,直到自己被淹没在一片斥责和怒骂声中,才明白自己干了一件蠢事。再去看长庚媳妇,却已经换上了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这时候,九娘才猛然醒悟自己上了长庚媳妇的当。
  暴怒的族人向九娘围拢过来,那情势似乎要把她撕碎了,九娘禁不住感到一种难言的恐惧。猛可里,魏老蔫冲出来,企图阻挡住愤怒的人群。可是他太渺小了,竟然被几条汉子打倒在地。九娘扑上去,极力保护魏老蔫。然而,她同样遭到了一顿毒打。
  阿仔扑上来哭喊着:不准打我爹!不准打我姨娘!
  老族长蓦地出现了。
  孙长庚大喝一声:把两人拿下!
  立时,九娘和魏老蔫被几名壮汉捆绑了起来。
  老族长极力装出痛心疾首的样子:族亲们,我来迟了一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罪过在我!罪过在我!我辱没了祖宗,罪该万死啊!
  有人叫喊着: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魏老蔫面对威严的老族长,禁不住地低下了头。而九娘却把心一横,倨傲地直视着老族长。当族长严厉的目光与九娘倔犟的目光相撞时,族长出乎寻常地回避了。
  老族长:先把他们押起来,等族里开过会,再做处理。
  孙长庚冲几名壮汉一挥手:押走!
  九娘和魏老蔫被押解着离开了工地。
  老族长:各位族亲,我们不要因两个外姓人误了大事。上梁仪式,照常举行!
  随着三声炮仗响,老族长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抓起红布幔大喊一声“接住了”,只见他手一扬,大红布幔飘飘悠悠地飞了起来,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木匠的手里。刹时间,人群中爆发起一阵欢呼声,鞭炮又重新噼噼啪啪地响在半空中。
  
  19—58 舟山簸箕村祠堂后院 傍晚 外
  祠堂后院的草房门口,呆呆地蹲坐着阿仔。
  长庚媳妇走进了祠堂后院,欲进关押九娘和魏老蔫的草房,却被两名看押的壮汉挡住了去路。
  壮汉:没有老族长的话,谁也不准进!
  长庚媳妇撒谎地:你还挺认真!没有老族长的吩咐,谁稀罕来这么晦气的地方?快把锁打开!
  壮汉:真是老族长派你来的?
  长庚媳妇:当然啦!
  壮汉这才打开门锁,让长庚媳妇走了进去。阿仔也要进去,被壮汉挡住了。
  
  19—59 舟山簸箕村祠堂后院草房 傍晚 内
  长庚媳妇走进草房,看见九娘和魏老蔫分别绑在两根立柱上,便朝九娘走了过去:啧啧,这么漂亮的一个美人儿绑在柱子上,怪可怜见的!
  九娘冷笑着:你何必那么洋洋得意?
  长庚媳妇:你这张嘴呀!什么时候才会服软?你知不知道,违犯了族规,后果有多么严重?只要族长一声令下,立马就将你杖毙。知道什么叫杖毙吗?就是乱棍打死!
  九娘气愤地:你也太不要脸了!
  长庚媳妇:骂吧!骂吧!老娘才不在乎你骂!反正我是自自在在的,你却绑在柱子上。嘻嘻,恨也没用!
  魏老蔫怒目而视地:你这个泼妇,比毒蛇还歹毒,早晚不得好死!
  长庚媳妇绰起一根棍子,朝魏老蔫没头没脑地乱打。
  九娘大叫:冲我来好了,打他干什么?
  长庚媳妇立即掉身子,冲九娘奔了过来:你以为我不敢打你?
  说着,长庚媳妇举起棍子就要打九娘,却被跑进来的阿仔一把抱住了后腰,两人撕扯着在地上打滚。长庚媳妇毕竟是大人,一把推开阿仔站了起来。
  壮汉:姑奶奶,你省省心吧!就算要惩罚他俩,也轮不到你呀!
  长庚媳妇使劲地“哼”了一声,抬脚走了。
  
  19—60 舟山簸箕村老族长宅院堂屋 傍晚 内
  孙长庚一脚迈进堂屋门槛儿,冲着长庚媳妇生气地:你刚才去祠堂后院了?
  长庚媳妇:去了,怎么啦?
  孙长庚:你倒是去那里干什么?
  长庚媳妇:老娘窝着一口气你不知道?(说着,坐在那里伸着左手,得意地欣赏着手腕上的玉镯)好看不?
  孙长庚:哪弄来的?
  长庚媳妇脱口而出:从九娘手上扒的!
  孙长庚奇怪地:九娘不是把玉镯给老族长了吗?
  长庚媳妇情知瞒不住了,只得实话实说:跟你直说了吧!九娘抛红布幔,那都是老族长设下的计谋。老族长为了收买我,就把这个玉镯送给我了。明白了吗?
  孙长庚忽然发觉那副玉镯有些不对劲儿,便硬从老婆的手腕上捋了下来,仔细地观看着。
  
  19—61 (闪回)舟山簸箕村老族长宅院堂屋 日 内
  孙长庚凑到老族长跟前观赏九娘献上的玉镯。
  
  19—62 (现实)舟山簸箕村老族长宅院堂屋 傍晚 内
  孙长庚举着玉镯的手垂落下来:这是个假的!
  长庚媳妇一惊:假的?
  孙长庚:九娘给老族长的那副玉镯,我亲眼见过,不会弄错。
  长庚媳妇:这个该死的老东西,他骗了我!
  孙长庚醋性大发地:活该!活该!
  长庚媳妇歇斯底里地大叫:你把老娘送进了虎口,甘心当缩头乌龟,这会儿却看笑话,还是个男人吗?
  孙长庚一巴掌打在了老婆的脸上:娘稀匹!
  长庚媳妇捂着脸,朝着孙长庚的肚子一头拱了过去。两人顿时抱成一团儿,滚出了堂屋门槛儿。
  
  19—63 舟山簸箕村老族长宅院 傍晚 外
  孙长庚和老婆滚出堂屋,吓得鸡飞狗跳。孙长庚忽地站起来踢了老婆两脚,骂骂咧咧地走出了院门。
  长庚媳妇坐在地上撒大泼,猛地抬头不见了孙长庚,火气越发大了。只见她一骨碌爬起来,瞪着一对暴怒的眼睛,直奔厨房而去。接着,她又冲出了厨房,手里掂着一把菜刀,径直奔出了院门。
  
  19—64 舟山簸箕村祠堂后院 傍晚 外
  长庚媳妇气势汹汹地掂着菜刀闯进了祠堂后院,直奔关押九娘和魏老蔫的草房。那名壮汉瞧见后,赶忙奔过来阻拦。可是晚了一步,长庚媳妇已经破门冲进了草房。
  
  19—65 舟山簸箕村祠堂后院草房 傍晚 内
  长庚媳妇掂着菜刀冲进草房,直奔九娘而去。
  魏老蔫吓得大叫:你要干什么?
  这时候,阿仔和壮汉也冲了进来,欲夺长庚媳妇手中的菜刀。
  长庚媳妇猛地冲九娘举起了刀,两眼逼视着阿仔和壮汉:你们再往前走一步,我就砍了她!
  壮汉吓得一把搂住阿仔,顿时不敢动了。
  长庚媳妇用左手举起了玉镯:九娘,你看仔细了,这是不是你那副玉镯?
  九娘冷静地看了看:不是!
  长庚媳妇:真的不是?
  九娘:真的不是!
  长庚媳妇“叭”地一下把玉镯摔在了地上,那副玉镯顿时粉碎了。接着,长庚媳妇转到九娘身后就是一刀。
  魏老蔫惊得瞪大了眼睛。
  捆绑九娘的绳索被长庚媳妇砍断了,她活动了一下手腕,又赶忙奔过去解开了捆绑魏老蔫的绳索。
  魏老蔫不知所措地:长庚媳妇,你……你疯啦!
  长庚媳妇:快逃你娘的吧!
  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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