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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集(下)

作品名称:《九嫁娘》第一季      作者:寒塘瘦石      发布时间:2022-03-27 18:57:34      字数:6758

  18—33 定海西大街 日 外
  繁华的大街上,一队全副武装的警察在跑步前进,街道上的行人纷纷避让。
  
  18—34 定海西大街聚春园客房 日 内
  胡彦平站在窗口前,看见街上远远地跑来了一队警察,脸上顿时现出了不易察觉的冷笑。
  金八:小老弟,你在看什么呢?
  胡彦平连忙强颜作笑:没什么,随便往街上扒一眼。八爷,再点个什么曲子听?
  金八:听小曲不过瘾,还是滩簧来劲儿!(说着,唱了起来)曾记得旧年仔侬要到我客堂坐,阿拉两下试心也试过……
  没容金八唱下去,房门“砰”的一声被踢开了,阿军和田连胜闯了进来。金八和胡彦平都不禁大吃一惊。阿军没等对方开口,便一个箭步蹿过去,兜头一拳把胡彦平打倒在地。
  几名妓女吓得叽哇乱叫。
  金八喝问:你们要干什么?
  阿军一把拽住金八就往门口拉:快走!警察马上就到!
  
  18—35 定海西大街聚春园门前 日 外
  警察局长挥枪大叫:冲!冲!
  一群警察你推我搡的,谁也不想打头阵。
  警察局长急了,踹了一个警察一脚,又朝天放了两枪,大声喊叫着:他娘的,给我冲!冲啊!
  一群警察这才硬着头皮往门里冲去。
  
  18—36 定海西大街聚春园客房 日 内
  胡彦平一下子堵住了阿军等人的去路,扯着嗓子大叫:金八在这儿!
  画外传来一片蹬楼梯的脚步声。
  说时迟,那时快,阿军操起一把椅子朝窗口抛去,只听“哗啦”一声,窗棂被椅子砸碎了。金八奔到窗前刚要跳,却被奔过来的胡彦平一把抱住后腰,怎么也挣脱不开。阿军飞起一脚,把胡彦平踢了出去,金八这才不顾死活地跳出了窗口。
  守在门口的田连胜,冲楼梯上开了两枪。
  
  18—37 定海西大街聚春园楼道 日 内
  随着两声枪响,楼梯上两名冲在前面的警察,滚下楼去。后边的警察赶忙趴在楼梯上,不敢动弹了。
  
  18—38 定海西大街聚春园客房 日 内
  守在门口的田连胜还要开枪,被阿军一把拽着朝窗口跑去。当一群警察冲进屋子时,阿军和田连胜已经双双跳出了窗口。
  
  18—39 定海西大街聚春园后巷 日 外
  阿军、田连胜和金八沿着巷道飞快地奔跑,警察局长带着一群警察在后面又喊又叫地拼命追赶着。
  阿军:八爷,你跟连胜赶紧混出城门,我把他们引开。
  田连胜:还是我把他们引开,你跟八爷先走。
  阿军:别争了,定海我比你熟。快走吧,万一封锁了城门,那就麻烦啦!
  田连胜不放心地:我们走了,你怎么办?
  阿军:我一个人反而好周旋。胡彦平去过飞沙岙,你们赶紧回去,以防万一。
  说着,阿军把金八和田连胜往旁边巷口一推,掏出驳壳枪冲着那群警察“砰砰”就是两枪,然后朝另外一条巷道跑去。
  那群乱喊乱叫的警察,果然被阿军吸引了过去,朝着阿军跑去的方向猛追。
  
  18—40 定海城门 日 外
  画外响着枪声。
  金八和田连胜混在乱乱哄哄的人群中,朝城门跑去。
  一名警察呼喊着:封锁城门!封锁城门!
  几名警察连忙搬动铁丝网障碍物。
  往城外涌的人群被截断了,田连胜跑了出去,而金八却被截住了。
  田连胜只得冒着危险又返回来,往小头目手里塞了两块大洋:警爷,他是我家老板,急着去沈家门接货,请高抬贵手!
  警察头目听了听银元的响声,这才摆摆手:去吧!去吧!
  田连胜赶紧拉着金八走出了城门。
  两道铁丝网障碍物并排封锁了城门,不少急着要出城的人被拦住了。大家闹嚷嚷的,惹得警察头目鸣枪示警,这才安静下来。
  
  18—41 定海城郊小路 日 外
  金八和田连胜走上小路,禁不住回身张望。
  田连胜:阿军一个人留在城里,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金八:你不用替他担心,他有的是办法。
  田连胜有些挖苦地:八爷,你怎么会相信胡彦平那种人?这要不是阿军及时识破了他们的诡计,这会儿还不得在警察局坐老虎凳,灌辣椒水儿?
  金八生气地:我就那么好抓?
  田连胜赌气地:你一个人先回去吧,我要去接应阿军!
  金八只得放缓了语气,哄着田连胜:老三,咱们好不容易出来了,你这不是回去找死吗?阿军跟咱们说得很清楚,叫咱们先走,那是为了防备飞沙岙遭遇不测,这你还不明白呀?
  田连胜这才随着金八钻进了路边的小树林。
  
  18—42 定海小巷 日 外
  阿军在错落的小巷里穿房越脊地飞奔着。
  那群警察追得筋疲力尽,渐渐地越落越远。最后,他们连阿军的人影都找不见了,只得垂头丧气地往回返。
  
  18—43 定海警察局 日 外
  警察局长一把揪住了胡彦平,气急败坏地:你为什么没缠住金八?
  胡彦平颇不服气地:他们手里捏着枪,我敢死缠着吗?
  警察局长:胡彦平,别忘了你可是个杀人犯,你的老婆孩子还在警察局扣为人质。
  胡彦平刹那间变得老实了。
  警察局长得寸进尺地:当初是你扬言能抓到神出鬼没的金八,我才答应你将功赎罪。如今金八跑了,叫我怎么向上峰交待?
  胡彦平:局长,我已经把金八骗到了定海城,是你们没有抓住,这怪不得我呀!
  警察局长冒火地:我说怪得就怪得!你小样儿的,还想跟我掰饬掰饬是不是?上峰严饬警察局捉拿金八,不能将他绳之以法,我就得撤职查办,你知道不知道?
  胡彦平:要不,你们去飞沙岙抓他?
  警察局长拍着桌子:混蛋!要是能去,那不早就去了吗?(说着,转身冲警察头目)定海城已经戒严了,金八一伙跑不出去,押着他去挨家挨户地搜!
  警察头目:是!
  
  18—44 定海城门 日 外
  化了装的阿军来到了城门前,躲在暗处远远地观察着。他见城门前戒备森严,凡出城的男人都要严加盘查,只得暂时放弃出城门的打算。
  这时候,只见孙长庚肩背着褡裢,走进了定海城门。他见城门里外那阵势,由不得有些紧张。
  孙长庚渐渐来到了阿军的跟前,便凑上去搭讪:老乡,这城里出啥事啦?
  阿军:大概是搞演习吧!
  孙长庚:瞧那架势怪吓人的!老乡,跟你打听个路,你知道中大街怎么走吗?
  阿军顺嘴地:走亲戚的?
  孙长庚:不,不是走亲戚!请问,中大街是不是有一个李记绸布庄?
  阿军的心里一动:你找李记绸布庄?凑巧了,我也是去那儿的!
  孙长庚:你跟李记绸布庄沾亲带故?
  阿军信口开河地:李记绸布庄的老板娘,跟我是没出五服的亲戚。
  孙长庚顿时来了情绪:幸会!幸会!咱们一块走着?
  阿军觉得身边有一位农民搭伴儿,比较安全一些,便欣然地答应了:好吧!
  
  18—45 定海中大街 日 外
  阿军和孙长庚沿着繁华的中大街一路走来。这时候,只见两名警察迎面走来,阿军立马将手插进了腰间,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直到两名警察走过去,阿军才将手从腰间移开。
  阿军和孙长庚经过打听,没费多少工夫便找到了李记绸布庄。此时,李记绸布庄正在粉刷墙壁,装修门脸。
  阿军上前问一位指挥干活的老工头:师傅,这里原来不是绸布庄吗?
  老工头:那家绸布庄黄啦!
  阿军:绸布庄的老板呢?
  老工头:听说去了天津。
  阿军:一家都走了?
  老工头:老板把老板娘休了,卖掉了房子,独自走啦!
  阿军:那老板娘哪去了?
  老工头:老板娘挑着两个嫁妆箱子,一路出了定海城,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孙长庚:老板娘叫什么?
  老工头:九娘!
  孙长庚:她果然是绸布庄的老板娘!
  阿军:老乡,听口气,你好像知道九娘的下落?
  孙长庚:她逃难逃到我们村啦!
  阿军灵机一动:老乡,咱们去饭馆坐坐,我请客!
  
  18—46 定海中大街饭馆 日 内
  这是定海一家大饭店,前来就餐的俱是一些有钱人。
  一张餐桌上摆着丰盛的菜肴,阿军和孙长庚正在开怀畅饮。孙长庚本是个庄稼人,没在城里的大饭馆享受过。此时见阿军出手大方,便露出了一副巴结相。
  阿军端起了酒盅:兄弟,喝!
  孙长庚也忙端起酒盅敬了敬阿军,一仰脖喝了下去:好酒!好酒!
  这时候,两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花姥儿,双双走进了饭馆,她是阔佬叫的条子。其中一人曾侍候过金八和胡彦平,所以认得阿军。她一见阿军在那头喝酒,不免吓了一跳,便又悄悄地溜出了饭馆。那边的阿军,却没有发现这边的动静。
  阿军又敬了孙长庚一盅酒:兄弟是哪个村的?
  孙长庚:定海往东,簸箕村的!
  阿军:我家阿妹是怎么流落到簸箕村的?
  孙长庚已带醉意,便信口开河地:说来也真够气人的!九娘走投无路,遇上了烧窑的魏老蔫。那个家伙生生把九娘拐骗到了簸箕村,给他孩子当娘。老族长是个仁慈人,见他们生米已经做成熟饭,也只好睁只眼闭只眼。
  阿军:那你来定海找李记绸布庄做什么?
  孙长庚:簸箕村收留了九娘,总要了解她是从哪儿来的吧?
  阿军:这倒也是!吃完饭,咱们找一家大旅馆歇歇脚,明天我跟你一块去簸箕村。这所有的开销,都算在我的头上!
  孙长庚高兴地:好!好!就依你!
  忽然间,十几名警察闯进饭馆,直扑阿军。在一支支枪口的逼追下,阿军只得就范。于是,一伙警察将阿军和孙长庚五花大绑,押出了饭馆。
  
  18—47 定海警察局刑讯室 日 内
  孙长庚被捆绑在老虎凳上,几乎昏了过去,一盆凉水浇得他一激灵。
  警察局长吼叫着:你他娘的!跟谁鬼混不好,偏偏跟海盗搅乎在一起,看你是活得腻歪啦!
  孙长庚哭哭啼啼地:老总,我是簸箕村的,跟那个海盗根本不认识,是他硬拉着我去吃酒的!
  警察局长:好端端的,他怎么不拉别人,单单拉你?
  孙长庚:他妹子九娘,原来是李记绸布庄的老板娘,如今流落到了簸箕村。我们老族长对她不放心,特此打发我来摸摸她的底细。谁承想,那个海盗也来打听九娘,就这么碰在一起了。老总,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18—48 定海警察局长办公室 日 内
  阿军大大气气地坐在椅子上,平静地看着警察局长:不错,那个家伙讲的都是实话。我跟九娘许多年没见面了,这次进城消遣,顺便去看看她。
  警察局长:我本意是要抓金八,既然被他跑掉了,只好拿你去邀功请赏啦!
  阿军:俗话说,警匪一家,你何苦要跟我过不去呢?论你的年龄,再怎么升官,还能升到杭州去?可我一出手,比你拿的奖赏都要多。我也不是吓唬你,我在黑道上的朋友遍及各地,就连上海的青帮老大,见了我都挺客气。我想,你出门有人保镖,你的老婆孩子可没人护着吧?
  警察局长闻听有点坐不住了:你敢袭击警官家属?
  阿军傲慢地:老子连皇纲都敢劫!
  警察局长:好吧,我不难为你!不过,刚抓进来就放了,传出去有损警察局的名声。你先在警察局将就几天,等过了这个风头,我再放你。
  
  18—49 舟山簸箕村口 日 外
  孙长庚拄着一根破木棍,一瘸一拐地走进了村口。
  
  18—50 舟山簸箕村老族长宅院堂屋 日 内
  孙长庚拄着破木棍一脚迈进堂屋门槛儿,见了老族长把拐棍一扔,“扑嗵”一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老族长赶忙起身扶起了孙长庚:这是怎么说的!快起来,快起来,有话站起来说!
  孙长庚站起来哭诉着:九娘确实是定海李记绸布庄的老板娘,丈夫把她休了以后,到天津讨生活去了。
  老族长纳闷地:你怎么弄得遍体鳞伤?
  孙长庚:在定海无意之中结识了九娘的一位亲戚,没承想他是个海盗。我们正在喝酒吃饭,被一股脑地抓进了警察局。这一通折磨呀,又是老虎凳,又是辣椒水,就差没进站笼啦!
  老族长目光闪烁地:好哇,原来她是海盗的亲戚,难怪被人休了!
  这时候,只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女人的哭声,接着长庚媳妇扑进了堂屋,抱着孙长庚又哭又叫。
  长庚媳妇长歌当哭地:老公啊,你这是被谁打成了这样呀?
  老族长一拍桌子吼叫着:住嘴吧!叫外面听见,还以为我家死了人呐!
  长庚媳妇立即止住了哭声,呆呆地瞅着老族长。
  老族长:长庚,带你媳妇回家去吧!
  孙长庚赶忙一瘸一拐地拽着老婆走了。
  
  18—51 舟山簸箕村瓦窑 日 外
  魏老蔫在往排子车上装新烧出来的砖瓦。
  
  18—52 舟山簸箕村井台 日 外
  九娘挑着水筲来井台汲水,老族长像个幽灵似的突然出现了。他在井台边,馋涎欲滴地围着九娘直打转儿。九娘一边在井台上摇辘轳,一边小心地提防着老族长使坏。老族长一直色眯眯地瞅着九娘,见四下无人,便放肆地去捏九娘的屁股。
  九娘一躲,狠狠地瞪着老族长:你干什么?
  老族长嬉皮笑脸地:瞧你细皮嫩肉的,干这粗活儿,可真是委曲你啦!听说你丈夫抛开偌大的家业,去了天津?
  九娘没好气地:他爱去哪儿就去哪儿,跟我什么相干!
  老族长:凤凰落架不如鸡,虎落平川被犬欺。落到这个份儿上,你也用不着藏着掖着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有个当海盗的亲戚。你丈夫害怕担干系,这才休了你,远远地去了天津卫,对不?
  说着,老族长嘻嘻地笑着又要往九娘跟前凑。那双淫邪的目光,让九娘感到浑身不自在。她慌慌地挑起水桶想赶快离开,却被老色鬼堵住了去路。
  
  18—53 舟山簸箕村外大道 日 外
  满头大汗的魏老蔫,拉着满车的砖瓦走在农村大道上。
  
  18—54 舟山簸箕村井台 日 外
  老族长:我是村里的老族长,握着无尚的权力,想跟哪个女人好,就跟哪个女人好。凡是跟我好的女人,都可以得到大大的实惠,难道你不想吗?
  只见九娘沉下脸来,听也不听,猛地将一桶水朝老族长的脚下泼去。老家伙吓了一跳,双脚像踩水的鹭鸶鸟一样蹦跳着连连后退,嘴里还“啊啊”地叫着。九娘瞧着老族长那副狼狈相,忍不住哈哈地大笑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几个汲水的村妇来到了井台边,她们看见九娘竟敢如此放肆地对待老族长,个个瞪着惊愕的眼睛都吓傻了。
  九娘故意旁若无人地又打满了一桶水,在众目睽睽之下,挑着一担水扭着小碎步扬长而去了。
  此时,老族长尴尬之极,瞅着交头接耳的村妇们,威严地干咳了一声。老族长眼瞅着几名村妇个个面有惧色,他的脸上便又重新换上了往日的冷傲表情。
  就在这个时候,魏老蔫拉着一车砖瓦走来。
  老族长为了挽回面子,便板着脸孔大呼小叫地:你领来的那个女人,太不懂得族里的规矩,你要好好调教调教她!
  魏老蔫闹不清是怎么回事,便收住了脚跟,默默地瞅着老族长。
  老族长怕魏老蔫追问究竟,又指着满车的砖瓦,赶忙扭转了话锋:你要盖房子?
  魏老蔫:村里最近不是要修祠堂吗,我拉来几车砖瓦凑个份子。
  老族长点点头:嗯,好好表现吧!只要积极参加祠堂的修缮,你的名字就可以改成孙姓,列入族谱。你把这话,也告诉给九娘!
  说完,老族长捋着胡须走了。
  几名村妇一见老族长走了,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村妇甲:我的娘哟,那个外来妹好大的胆子,竟敢戏弄老族长!
  村妇乙:也该有人治治他!见了漂亮女人就想沾腥儿,老不正经儿!
  村妇丙:嘘!叫他听见了,想不想活啦?
  村妇甲:老蔫儿,九娘都进你家院门了,干脆娶了她吧!
  村妇乙:那不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啦?
  村妇丙:他可得有那个福气!
  魏老蔫好像没听见似的,拉着砖瓦车走了。
  
  18—55 舟山簸箕村魏老蔫宅院堂屋 日 内
  魏老蔫蹲在椅子“叭嗒叭嗒”地抽着小旱烟袋锅,瓮声瓮气地:反正他也没……没占到啥大便宜,以后你离他远点就是了。我们是外姓人,能在这个村子站住脚,就已经很……很不容易啦!
  九娘不服气地:外姓人怎么了?外姓人也是人,凭什么就得让他欺负?
  魏老蔫:这年月,到处都是兵荒马乱的,我们不忍下这口气,又能躲……躲到哪里去呢?九娘,村里修祠堂是咱们表现的好机会。咱们多出点力气,多烧些好砖瓦,趁机跟村里人把关系拉近了。只要能入了孙氏族谱,那跟他们不就是同族同宗的人了?
  九娘:把姓改了,这不等于把自己的祖宗给卖了吗?
  魏老蔫:祖宗?祖宗能给我们什么呢?除了一副臭皮囊,还有啥?
  九娘:随你便吧,反正我是不会改姓的。大不了一个“走”字,我都习惯啦!
  魏老蔫:走?村里的老娘儿们开始对……对你有好感了,你却又想着走!
  九娘高兴地:真的?
  魏老蔫:敢跟老族长对……对着干,全村就数你!
  九娘忍不住偷偷地笑了。
  
  18—56 舟山簸箕村瓦窑 夜 外
  土瓦窑的炉口里,呼呼地蹿着燃烧的火焰。
  魏老蔫赤膊着汗淋淋的上身,正在炉前卖力地操作。通红的炉火,映红了魏老蔫黑黑的脸膛。
  九娘:都说男人应该顶天立地,可是魏老蔫为了改姓,为了给自己换来一块休养生息的地方,他不得不拼命地表现自己。他给村里修缮祠堂烧砖烧瓦,竟然不收取一文钱。蓦然间,我开始可怜起这个粗壮的男人了。
  
  18—57 舟山簸箕村魏老蔫宅院九娘房间 夜 内
  九娘躺在床上,仰脸望着窗棂外的月亮。
  九娘:有生以来,我常常忍受着寂寞、孤独和屈辱,已经有些习以为常了。但是,从来没有像在簸箕村这样,感受得那么强烈。那无尽的寂寞、孤独和屈辱,就像钱塘江的大潮一样,几乎将我淹没了。我不明白,都这样了,我为什么还不愿意离开?
  
  18—58 舟山簸箕村外山岗 晨 外
  九娘在树木茂密的山岗上砍柴。
  远处的海面上,一轮红日正在冉冉升起。天空和大海浑然一色,金碧辉煌。
  九娘:自成人以来,我都是在靠男人吃饭,现在想自食其力了。虽说我是海岛女人,却不能出海打鱼,只得下地干农活儿。我盼着一间房、两亩地,可是贼心不死的老族长会给我吗?
  九娘背着成捆的柴禾走下了山岗。
  
  18—59 舟山簸箕村魏老蔫宅院厨房 日 内
  灶台的炉火正旺,九娘在做早饭。然后,将做好的饭菜装进篮子里。
  
  18—60 舟山簸箕村魏老蔫宅院 日 外
  阿仔在笨拙地抱着大扫帚,打扫院子。
  九娘提着篮子走出了厨房:阿仔,给你爹送饭去吧!
  阿仔扔掉扫帚:姨娘,我在哪儿吃?
  九娘:跟你爹在窑上吃吧!
  阿仔答应一声,提着篮子又蹦又跳地走了。
  九娘追着喊:别又蹦又跳的,看把饭菜撒了!
  阿仔已经跑出院门外面:知道啦!
  
  18—61 舟山簸箕村大道 日 外
  阿仔提着篮子走出了村口,沿着村外大道走了。
  
  18—62 舟山簸箕村魏老蔫宅院 日 外
  九娘绰起扫帚打扫院子,冷不丁发现墙头上又偷偷探出了长庚媳妇的脑袋,便故意把地上的尘土扬起来。这时候,正好刮来一股风,卷着尘土直扑长庚媳妇。
  
  18—63 舟山簸箕村孙长庚宅院 日 外
  踩着凳子的长庚媳妇,眼看着风卷尘土扑面扑来,便急忙躲避,一下子从凳子上摔了下来,疼得她直叫唤。
  
  18—64 舟山簸箕村魏老蔫宅院 日 外
  九娘杵着扫帚,坏模坏样地笑了。
  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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