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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集(上)

作品名称:《九嫁娘》第一季      作者:寒塘瘦石      发布时间:2022-03-26 11:07:02      字数:7092

  18—1 (空镜)舟山簸箕村 日 外
  太阳照耀着簸箕村,家家户户的屋顶冒着炊烟。
  
  18—2 舟山簸箕村孙长庚宅院堂屋 日 内
  孙长庚夫妇在吃早饭。
  长庚媳妇:老公,我昨晚跟你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吗?
  孙长庚:不就是九娘那点事吗?
  长庚媳妇:那可不是小事!自从她进了老蔫儿家的院门,阿仔那个倒霉孩子,见了咱们大秃子也学会翻白眼了。更可气的是,九娘竟敢跟我较劲儿。她是谁呀,一个外来的女人,也敢在老孙家的簸箕村奓刺儿!
  孙长庚:你甭跟我念叨了,我一会儿就去找老族长。
  长庚媳妇:哟,我还没念叨几句,这就不爱听啦?哼,你们这些臭男人,见了漂亮女人就找不着北了。你是不是也惦着揩那个骚女人的油?
  孙长庚:胡说些什么!
  长庚媳妇:胡说?我是胡说?哼,甭说是你了,连老族人都恨不得吃她的豆腐,当是我看不出来?
  孙长庚瞪起了眼珠子:你怎么啥都敢说?这要是传到老族长的耳朵里,他能把你弄进祠堂施家法,叫你皮开肉绽!
  长庚媳妇深知家法的厉害,这才不敢吭声了。
  
  18—3 舟山簸箕村族长宅院 日 外
  孙长庚走进花草茂盛的院子,看见老族长在打太极拳,便一声不响地站在旁边,默默地注视着。
  俄顷,老族长收了招式。
  孙长庚瞅见丫鬟拿着热气腾腾的毛巾走过来,便赶忙上前接过毛巾,殷勤地用双手捧给了老族长。
  老族长接过毛巾擦了擦脸,又把毛巾递给了丫鬟:长庚啊,你跟老蔫儿是邻居,没见他跟九娘钻一个被窝儿吧?
  孙长庚嘿嘿地笑着:叔公,虽说我跟老蔫儿只隔着一道墙,可我怎么好扒墙头盯着那种事儿?当然啦,您老要是下了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老族长:叫九娘住进老蔫儿的院子,是我考虑不周。如今村里风言风语,说九娘品行不端,暗中勾搭老蔫儿,有伤簸箕村的风化。这些话嘛,咱们俩听着。村里的女人见九娘漂亮,难免心生嫉妒,把一些报纸上踅摸来的花边新闻,按到了九娘的头上。但是九娘的底细,咱们几乎一无所知,就这么让她在簸箕村落脚,也着实有些唐突。
  孙长庚:她不是说从定海城里来的吗?咱们去摸一摸底不就清楚啦?
  老族长:我也是这么个意思。不过,定海城是个繁华之处,你总要先弄清九娘原来住在什么地方,不然你去哪儿调查她?
  孙长庚连连点头:明白!明白!
  
  18—4 舟山簸箕村魏老蔫宅院 日 外
  老族长拄着拐棍来到了老蔫儿的宅院:老蔫儿!老蔫儿!
  九娘从堂屋里走了出来:魏大哥在窑上,老族长有事吗?
  老族长和蔼地笑着:其实,老蔫儿在不在的不要紧,我找的是你。
  九娘:那就请屋里坐吧!
  老族长:好!好!
  说着,老族长便随着九娘朝堂屋走去。这时候,墙头上又探出了长庚媳妇的脑袋,贼眉贼眼地偷窥着。
  
  18—5 舟山簸箕村魏老蔫宅院堂屋 日 内
  老族长随着九娘走进了堂屋。
  九娘:老族长请坐吧!
  老族长拿块布掸了掸椅子,这才坐了下来。
  九娘将沏好的茶水递给了老族长:您请喝水!
  老族长只顾不错眼地看着九娘,结果杯子没拿稳当,热茶水撒了出来,烫着了他的手。九娘忙扯下挂在胸襟的手帕,替老族长擦手上的水。老族长嘿嘿地笑着,企图趁机抓九娘的手,却被九娘一下子躲开了,弄得他十分尴尬。
  九娘板着面孔地:老族长,有什么事请说吧!
  老族长捋了捋山羊胡子,又清了清喉咙,这才端着架子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很同情你的遭遇,有意让你长期居住在簸箕村。还打算选块地方,帮你盖个小宅院,再分给你两亩地。
  九娘颇感意外地:真的?
  老族长:我是一村之长,说话岂能当儿戏?这当然是真的啦!
  九娘高兴地:那就谢谢老族长啦!
  
  18—6 舟山簸箕村巷道 日 外
  阿仔在跟几个孩子玩弹玻璃球。
  
  18—7 舟山簸箕村魏老蔫宅院堂屋 日 内
  老族长:九娘,你在定海时,能告诉我住在什么地方吗?免得有人问我,我说不上来,让人家还以为我图你什么,才把你收留在了簸箕村。
  九娘有些踌躇地:我原本住在中大街李记绸布庄,当了几年老板娘。后来……后来……
  老族长似乎瞧出什么端倪,顺口接过了话茬儿:后来你丈夫死了,你婆婆要把你卖进窑子,你就逃出来了。这个情况,我已经知道啦!
  九娘:不,老族长,我说谎了,我丈夫没有死!
  老族长眯起了眼睛:噢?
  九娘:我丈夫嫌我不能生孩子,就把我给休了。
  老族长点了点头:噢!
  九娘:女人又不是生孩子的机器!
  老族长色眯眯地瞅着九娘:把你这么漂亮的女人休了,你那个乌龟丈夫也真舍得!
  九娘瞧出老族长心术不正,便走到堂屋门口,大声地召唤着:阿仔!阿仔!回来吃饭啦!
  
  18—8 舟山簸箕村巷道 日 外
  正在跟几个孩子玩弹玻璃球的阿仔,扯着嗓子答应着:哎,来啦!
  
  18—9 舟山簸箕村魏老蔫宅院 日 外
  阿仔跑进来了院门口,又扭着身子提了一下裤子。
  
  18—10 舟山簸箕村魏老蔫宅院堂屋 日 内
  老族长颇觉扫兴地站了起来:好,你们吃饭吧!
  九娘客客气气地送老族长走出了堂屋。
  
  18—11 舟山簸箕村巷道 日 外
  老族长走出了魏老蔫家的院门,再一回头,九娘没有送出来,那脸色就变得很不好看。这时候,便见孙长庚从一条小巷口闪了出来。
  孙长庚凑到老族长的跟前:叔公,打听出来啦?
  老族长:九娘来簸箕村之前,是定海中大街李记绸布庄的老板娘。因为不下崽子,叫丈夫给休了。回去准备准备,明天你就动身去定海吧!
  孙长庚:是!
  
  18—12 岱山岛飞沙岙渔港 日 外
  一只绿眉毛船驶入飞沙岙渔港,停靠在了码头。阿军和田连胜跳上岸,看着手下从船上往下卸完东西,便带着一班弟兄匆匆上山去了。
  
  18—13 岱山岛飞沙岙山林 日 外
  阿军和田连胜带着一班弟兄,行走在幽深的山林之间。
  
  18—14 岱山岛飞沙岙老龙王庙 日 外
  阿军和田连带着一班弟兄走进山门,只见金八和三疙瘩迈出大殿的门槛儿,高兴地迎了上来。还有一个小白脸,跟在他们的后头。那人从定海而来,名叫胡彦平,年方二十几岁,很讨金八的欢喜。
  阿军和田连胜双双拱手:大哥好!
  金八笑呵呵地:老二老三,辛苦啦!
  三疙瘩:给二爷三爷请安!
  金八热情地一手携阿军,一手携田连胜,一起拾阶朝大殿门口走去。
  
  18—15 岱山岛飞沙岙老龙王庙大殿 日 内
  金八、阿军、田连胜、三疙瘩和胡彦平等人走进大殿,金八居中,阿军和田连胜居左右落座。三疙瘩和胡彦平站在了一旁。
  阿军指了指胡彦平:这位兄弟好面生啊!
  胡彦平点头哈腰地:晚生叫胡彦平,原本是定海中学的国语老师,曾组织学生演讲团宣传抗日。在都神殿演出时,因为地痞无赖捣乱,并调戏女演员,从而发生殴斗。兄弟也是义愤填膺,失手打死了一名地痞,受到官府通缉,这才逃到海上投奔八爷。
  金八:胡彦平是个有学问的人,咱们飞沙岙正缺个耍笔杆子的军师,我就把他留下来了。
  胡彦平:我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还请八爷和两位爷多多指教!
  阿军:指教不敢当。只是这飞沙岙的生活条件远不如定海,胡老弟可要细细斟酌。
  胡彦平:是,是,晚生也是被逼上梁山,那荣华富贵的梦,早就醒啦!
  金八:小老弟,我这飞沙岙,个个都是绿林好汉;一语不合,拍案而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那叫一个痛快!你要想在我这儿混,光耍笔杆子可不行,还要会玩枪杆子。这飞沙岙能百步穿杨的神枪手,当数二爷和三爷。
  胡彦平忙向阿军和田连胜施礼:晚生愿拜两位长辈做师父!
  阿军:三疙瘩的枪法也非常了得,何不拜他为师?
  三疙瘩忙笑嘻嘻地:二爷夸奖了!二爷夸奖了!
  金八:小老弟,二爷说得也有道理。你不如先跟着三疙瘩练,等练得差不多了,再请两位爷点拨。
  胡彦平:是!是!
  
  18—16 岱山岛飞沙岙山林 日 外
  阿军和田连胜在山林间散步。
  田连胜:大哥,我怎么看着胡彦平那么不顺眼?
  阿军:他在金八跟前溜须拍马,你当然瞧着不顺眼啦!连胜,我看胡彦平不像是个抗日分子。万一是官府派来的奸细,那可就有大麻烦了。
  田连胜:咱们去定海摸摸他的底细?
  阿军点点头:嗯,很有这个必要!上次我回家,听老娘说九娘嫁到了定海,丈夫是什么李记绸布庄的老板。借这个机会,我想去看看她。
  田连胜笑了:我听说有那么两句诗,说什么“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你跟那也差不多了。都到了这把年纪,还是痴心不泯。
  阿军:人生只在呼吸间。只要这口气断不了,不能忘掉的,就永远会铭记在心里。你说是儿女情长也好,你说是英雄气短也罢,反正我对九娘耿耿于心,就是放不下。
  田连胜:那咱们跟金八怎么说?
  阿军:金八自从有了咱俩做帮手,便养尊处优,连海也懒得出了。咱俩就说整年在海上颠簸,也有些腻了,想去定海逛逛街景。
  田连胜:好!这么说,他反倒相信。
  
  18—17 岱山岛飞沙岙老龙王庙大殿 日 内
  金八坐在虎皮椅上,哈哈一笑:我当然信啦!定海是个花花世界,甭说你们想去逛街景,连我都想去。不过,你们两个一起走,这家里怎么办?
  阿军:八爷,我跟连胜一向都是风雨同舟,从来没有耍过单儿。结伴去定海,无非是凑个热闹,壮壮胆子。八爷,这点面子总还会给的吧?
  田连胜:要是叫我一个人去,我宁肯不去。人生地不熟的,玩起来有什么意思?
  金八:好吧,你们一块去吧!
  阿军和田连胜高兴地:谢八爷!
  
  18—18 岱山岛飞沙岙山林 日 外
  阿军和田连胜装扮成商人模样儿,走在山林小路上。
  躲在暗处的胡彦平,偷偷地盯视着渐渐远去的阿军和田连胜,眼睛里禁不住闪射着难以捉摸的目光。
  阿军和田连胜的身影在茂盛的山林间,渐渐消失去了。
  
  18—19 岱山岛飞沙岙老龙王庙大殿 日 内
  三疙瘩献给金八一盒吕宋大雪茄:八爷,这是二爷三爷刚从海上弄来的,您尝尝!
  说着,三疙瘩从盒中取出一支雪茄递给金八。金八拿在手里闻了闻,便叼在了嘴上。胡彦平赶忙擦着一根洋火,为金八点燃了雪茄。
  金八坐在虎皮椅子上,得意洋洋地抽着吕宋大雪茄:这玩意抽起来太过瘾啦!
  胡彦平一脸涎笑地:八爷,定海比这更过瘾的,老了去啦!
  金八:老子早就在山岙里憋得难受,想去定海开开荤,可没得机会啊!
  胡彦平:二爷三爷都去了,您怎么去不得?
  金八:都去了,这飞沙岙交给谁?
  三疙瘩:大哥,飞沙岙地形复杂,易守难攻,可说是固若金汤。这些年来,官府从不敢来这里清剿,你有什么可担忧的?
  金八:我怕留你一个人在家,万一镇不住弟兄们,闹出乱子可就麻烦啦!
  三疙瘩拍着胸脯:八爷,我跟着你也不是一天半天了,谁不知道我是你的红人?就凭八爷你的虎威,谁敢跟我奓刺儿?
  胡彦平赶忙随声附和地:这话我信!自打我一上山,就瞧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弟兄们对八爷的神威,那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八爷,疙瘩爷有您的神威罩着,谁敢拿鸡蛋碰石头哇?
  金八被两个人捧得挺舒服,脸上禁不住浮现出了得意的微笑:好吧,你就跟我走一趟吧!
  胡彦平高兴地:是,八爷!
  
  18—20 定海都神殿庙会 日 外
  都神殿庙会期间,红男绿女都赶来看戏。都神殿头门外,小商小贩在兜售吃食。庙里庙外人头攒动,小孩子们在人群间穿梭嬉闹。锣鼓声、弦歌声、叫卖声、笑闹声汇成一片,终日不绝。
  阿军和田连胜混在人群中,走进了庙门。
  
  18—21 定海都神殿大殿 日 内
  都神殿供奉的神仙也与众不同,神龛里供奉着五个神像:一个黄脸、一个白脸、一个青脸、一个红脸、一个黑脸,他们分别代表金木水火土阴阳五行。都神跟城隍神一样,都是维护城池安全的神。
  乡民们以敬畏之心,烧香朝拜。
  
  18—22 定海都神殿戏台 日 外
  阿军和田连胜绕过前殿,来到了庙台跟前。都神殿的戏台要比一般的庙台宽敞,工艺水平也比较高。四角由青石金刚柱支撑,台顶斗拱结构,歇山顶,飞檐翘角,屋脊上塑有一尊尊跃马挺枪的古代英雄人物塑像。
  站在戏台上仰视台顶,上面是八角形辐射式藻井,饰以龙凤彩绘,四角围以木雕蝙蝠。台正面“出将”“入相”两道门与台两旁的楼廊相通,演员上下场可循着楼廊进入厢房去休息或化妆,十分方便。
  此时,戏台上正在加演一段“跳加官”,也就是所谓的“愿戏”。演员扮作天官模样,头戴面具,俗称大头壳子,双手捧着一只大元宝,在大锣大鼓的伴奏下手舞足蹈,民间称为“溜大头”。
  阿军和田连胜登上了戏台旁边的楼廊。
  
  18—23 定海都神殿戏台楼廊厢房 日 内
  阿军和田连胜走进了厢房,看见男女演员们或在休息,或在化妆,谁也没有理会他们。两人正在东张西望的时候,一位学生模样的舞台监督走了过来。
  舞台监督:二位先生,你们找人吗?
  阿军:听说每年五月的都神戏,唱的都是《大鸿寿》《宋翔记》或者《三星大连坠》。怎么今天的演员扮相,不一样了呢?
  舞台监督:我们是定海中学的学生演讲团,应广大市民邀请,前来演出抗日戏。
  阿军感兴趣地:看起来,你们定海中学的名气很大呀!
  舞台监督眉飞色舞地:这可不是吹的!“济南惨案”发生以后,定海中学组织学生演讲团,编创了《不如死》《好模范》等新剧,怒斥日本军国主义法西斯暴行。晚上点着汽油灯,台上台下一片哭声,场面可感人啦!
  阿军:我跟你打听一个人,他叫胡彦平,听说是你们学校的国语老师,你认识吗?
  舞台监督轻蔑地笑了:我们学校确实有个叫胡彦平的人,但他不是国语老师,而是学校的一名工友。
  阿军一怔:工友?那他怎么进了你们学生演讲团?
  舞台监督:因为他会唱两段昆曲,所以才被破格吸收进了学生演讲团。可是,他进演讲团的目的不纯,是为了追求一位漂亮的女学生。那天演出时,一位男同学帮助那个女学生化妆,胡彦平妒忌得不行,便跟那个男同学发生了口角。带团的老师很生气,认为他败坏了演讲团的名誉,便把他赶出了演讲团。胡彦平一怒之下,竟然丧心病狂地杀死了那个男同学。
  田连胜听了非常气愤:这个败类!
  舞台监督:你们是来找他的?
  阿军:不,我们只是随便问问,并不认识他。
  舞台监督听外面的锣鼓声住了,便转身提高了声音:正戏开始啦!
  演员们纷纷起身走出了厢房,阿军和田连胜也趁机离开了舞台监督。
  
  18—24 定海西大街 日 外
  阿军和田连胜走在繁华的街道。
  田连胜气愤地:胡彦平这小子,把自己标榜成抗日分子,原来却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他把飞沙岙当成杀人犯的避风港啦!
  忽然间,金八和胡彦平大摇大摆地斜过马路,朝不远处一家聚春园妓院走去。阿军和田连胜发现后,都不禁大吃一惊。
  田连胜:大哥,金八怎么也来定海啦?
  阿军沉思着:奇怪!胡彦平在定海杀了人,警察局一定在通缉他,他竟然还敢在定海闹市区大摇大摆,太叫人不可思议了。
  田连海:对呀,这小子不要命啦?
  
  18—25 定海西大街聚春园门前 日 外
  金八在胡彦平的引领下,来到了聚春园的门前。这时候,只见门里涌出来几个花红柳绿的女人,连说带笑地簇拥着他们走进了大门。
  
  18—26 定海西大街 日 外
  田连胜气得抬腿就要奔过去,却被阿军一把拽住了。
  阿军:不要莽撞!
  田连胜: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不管?万一金八闹出事来,就会危及飞沙岙的安全呀!
  阿军沉着地:金八既然来到了这种地方,不玩得尽兴,他是不会回去的。咱们这个时候去见他,弄不好会惹得他恼羞成怒,那就更糟。你在对面那个茶馆监视聚春园,我进去察看一下情况,咱们再商量对策。
  田连胜点点头:好!
  说着,田连胜朝那家饭馆走去,阿军也将礼帽往下压了压,直奔聚春园。
  
  18—27 定海西大街聚春园 日 内
  阿军走进大堂,抬起头朝楼梯上望去,只见几个花红柳绿的女人,正簇拥着金八和胡彦平往楼上走去。
  在楼梯口,胡彦平趁人不注意,将一张小纸条塞进了一个大茶壶的手里。大茶壶接到纸条后,不动声色地走下楼梯。
  
  18—28 定海西大街某茶馆 日 内
  田连胜坐在靠窗的茶座,边饮茶边监视着聚春园门口的动静。蓦然间,田连胜发现那个大茶壶慌里慌张地走出妓院大门,匆匆而去。接着,又见阿军从门里追了出来,急急地追赶那个大茶壶。田连胜情知有情况,也赶忙起身走出了茶馆。
  
  18—29 定海西大街 日 外
  走在大街上的大茶壶,忽然发现有人跟踪他,吓得跑了起来,并且专往人堆里扎。阿军和田连胜一前一后地追上来,两人会意地使了个眼色,便包抄着追赶大茶壶。在奔跑角逐中,大茶壶几次险被捉住,又鬼灵精地逃脱了。
  
  18—30 定海西大街小巷 日 外
  大茶壶慌慌张张地逃进了一条小巷,阿军和田连胜也疾步追了进去。大茶壶自然跑不过阿军和田连胜,终于被逮住了。
  田连胜一巴掌打倒了大茶壶:你他娘的,还挺能跑!
  大茶壶气喘嘘嘘地:两位爷,你们追我做什么?
  阿军把大茶壶揪了起来,声色俱厉地:把纸条交出来!
  大茶壶装傻地:纸条?什么纸条?
  田连胜一下子掏出了亮闪闪的匕首,顶住了大茶壶的嗓子眼:想玩鹰是不是?
  大茶壶吓得战战兢兢地:爷!爷!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呀?
  田连胜一拳把大茶壶打翻在地,又踹了一脚,然后用匕首朝他比划着:再废话,我宰了你!
  大茶壶这才把那张纸条乖乖地交了出来。
  阿军将纸条展开一看:胡彥平果然跟警察局有勾结!
  大茶壶:爷,这可不关我的事啊!警察局叮嘱我,要是有人往我手里递纸条,就赶紧送到警察局。
  阿军推了一把大茶壶:走,回去!
  于是,阿军和田连胜押着大茶壶走出了小巷。
  
  18—31 定海西大街 日 外
  阿军和田连胜押着大茶壶走在繁华的大街上。大茶壶一对不安分的眼珠子,一直在转来转去。
  一个胖乎乎的小女孩儿,一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绊了个跟斗,哇哇地大哭起来。恰巧一辆马车匆匆驶来,眼看着小女孩儿就要被踩在马蹄下,阿军奋不顾身地冲上前去,救下了小女孩儿。
  狡猾的大茶壶趁机挣脱了,朝着人多的地方边跑边喊:土匪抓人啦!土匪抓人啦!
  街道上立即发生了骚乱。
  阿军一把拽住企图追赶大茶壶的田连胜:快去救金八!
  说着,阿军和田连胜便朝聚春园跑去。
  
  18—32 定海西大街聚春园客房 日 内
  花天酒地的客房里,唱手在眉飞色舞地唱着《讨厌的早晨》:
  
  粪车是我们的报晓鸡
  多少个声音都跟着它起
  前门叫卖菜后门叫买米
  哭声震天是二房东的小弟弟
  双脚乱跳是三层楼的小东西
  只有卖报的呼声比较有书卷气
  煤球烟熏得眼昏迷
  这是厨房里的开锣戏
  旧被面飘扬像国旗
  这是晒台上的开幕礼
  自从那年头儿到年底
  天天早晨都打不破这例
  这样的生活我过得真有点儿有腻
  
  歌声中,金八左右拥着花枝招展的女人,一边喝酒吃肉,一边欣赏着唱手的小曲;
  歌声中,胡彦平心不在焉地坐在一旁,眼睛老是止不住地往门口瞟;
  歌声中,阿军和田连胜匆匆地朝聚春园奔跑着;
  歌声中,一队全副武装的警察在跑步前进;
  歌声中,金八在肆意地跟妓女调笑;
  歌声中,唱手故意做出挑逗的表情;
  歌声中,胡彦平越来越感到不安了;
  歌声中,一队全副武装的警察在跑步前进;
  歌声中,阿军和田连胜跑到了聚春园门口,两人左右望了望,便潜入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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