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集 联动日之不老⑴

　　01、不老县委大院，外，13日下午
　　林见武率领着人马杀奔过来，上访车辆都停在了县委大院门外的马路两侧，林坐在车里。
　　闪回（一个多小时前）—
　　林见武开着车从信访局院内驶出，二十辆轿车尾随在后面。林见武坐在车内向肖学文汇报这次上访情况。
　　林见武：肖总，我们去了大酒店，坚持了半个多小时，又打横幅又喊口号，但就是没见有大领导。不但没见大领导，警察还去了。警察硬让我们去市信访局反映问题，还亲自带路。没办法，我们只好去了市信访局，把材料交到信访局那了，现在我们刚出信访局，正在路上。
　　肖学文：哦，知道了，你带着原班人马回来后，不用回公司了，直接杀到县委县府两大院，去给姓叶的施加压力。记住，去到后把横幅都打出来，有多少打多少，震慑震慑她。
　　林见武：好。
　　
　　闪出—
　　林见武：真是十里不同天，原来不老这边一直阴着天。你看这天阴得真厚，滴溜滴溜的，恐怕要下雨。（林摇下车窗玻璃，探出头来，望了望天），在这里闹恐怕更危险，我就不过去了，给翁叔打个电话，让他带着人过去。
　　林见武拿出手机联系翁叔，翁叔刚下车，就接到林见武的电话。
　　翁叔：喂，见武。
　　林见武：翁叔，你过来一趟，我有话要和你说。
　　翁叔：好的。
　　翁叔向林见武的车走来。林坐在车里，看见翁叔过来了，就打开车门，探出半个身子，微笑着向他招手，示意他过来。翁叔走到林的跟前。
　　翁叔：(笑着问）见武，有事？
　　林见武：翁叔，你带着人过去吧。我就坐在车里，你有什么事及时和我说。
　　翁叔：好的，这点小事不用你亲自出马。你就在这里等着吧，我带着人过去就行。（翁叔笑着爽快地答应了。）
　　林点点头，缩回车里。
　　翁叔大步流星地回到自己车跟，他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两套横幅抱着。正在这时，小鬼子带着十辆轿车也赶过来了。车子一停，人们纷纷从车里钻出来。
　　翁叔见小鬼子过来了，迎了上来。
　　翁叔：小魏，人都聚齐了，咱们进去吧。这是布联子，给你一套，你让你们这伙子人给打着。
　　小鬼子：叔，不用了。咱们都是一家，没必要分得那么清，谁举着都一样。等过去了，我让他们给你帮忙。（小鬼子见状忙不迭地婉拒。）
　　翁叔：也行，我这人好说话。（翁叔没再坚持。）
　　翁叔和小鬼子并肩走着，两班人马汇合到一起紧跟其后。
　　小鬼子：叔，林主任呢？他没过来？（小鬼子到处踅摸了一圈，见林见武又没过来，笑着问道。）
　　翁叔：来了，坐在车里。（翁叔直爽，不知道小鬼子的问意。）
　　小鬼子：哦。（小鬼子装作若无其事地答应了声，心里却想）林见武这个老狐狸，去银海滩大酒店的时候，他怕了，偷偷地躲了；等去信访局了，他自已觉得没什么危险，又装模作样地出来了；现在回来，他又害怕了，又躲了。（小鬼子也开始打着自己的算盘）不行，来这里上访很危险，一不留神让警察抓去了咋办？我是本地人，这一辈子都得在这个地方打滚混生活，枪打出头鸟，这事我可不能出头露面，我得想办法拖延一下时间，让他先带着人过去。（想到这里，小鬼子灵机一动，突然停住了。）
　　翁叔：咋啦？
　　小鬼子：坏了，翁叔，我突然想起忘记锁车了，你先带着人过去，我去去就来。
　　翁叔：好吧。
　　小鬼子装作很着急的样子，急火火地往回跑。
　　翁叔：年轻人做事，真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翁嘴里嘟哝着，继续前行。）
　　翁叔带着工人们涌进大院。
　　
　　02、县委大院，内
　　翁叔站在现场亲自指挥。
　　翁叔：大家注意了，所有人员注意了。你们听着，这地方大，咱们全部都排成一队，来来，大家都动作快点，一字儿排开，快，不论高矮，都排在一起，大家注意了，快向两边散开，向两边散。（翁叔用手比划着，很快队伍排成了弯弯曲曲的一字儿），好，很好，就这样，大家不要乱跑乱动。
　　翁叔抱着横幅大步走向左边，到了排头，他拿出一幅布联子交给站在排头第二的张士兵。
　　翁叔：来来，小伙子，你个头高，你站在排头吧，你和这位兄弟调换一下，你攥好这头，拿好了，住下传。
　　张士兵见翁叔这么说，只好无奈地和王心达调换了位置，他接住布联子一端攥在手里，开始一边展着一边往下传。
　　翁叔：大伙都接住，传到谁跟里谁好好地接住，不能让布联子落地上，接住，接住。（翁叔下令。）
　　翁叔也跟着往右走，他一边走一边从左到右开始数人头。大家不解，不知道他要干嘛，都在纳闷。当他数到第十个人时，停住了。这第十个人正好是老郑。
　　翁叔：有年纪的，你抓住这幅布联子的末尾，好不好？（翁叔见是位长者，态度马上变得和蔼起来。）
　　老郑：嗯。（老郑答应着，接住了布联子的末端。）
　　就这样，第一幅布联子展开了。翁叔又拿出第二幅布联子，递给第十一个人，这人是大个。
　　翁叔：好，小伙子，你个子高，拿着布联子头正好。（翁叔把第二幅布联子开端递交给了这个大个，大个笑着接住了。）
　　翁叔如法炮制，他边往右移动边喊话边数着人头……就这样，第八幅也打开了。翁叔走到人群前面，他站在中间开始左顾右盼。
　　翁叔：大家听令，把布联子全部举起来。（翁叔怕远处的听不到，他用力展开双手，做着往上举的手势。）
　　工人们把布联子全部举高。
　　翁叔：好，很好，就这样，大家坚持住，不要把手放下，累了，可以轮换一下手。
　　八条横幅全部打开了，横幅在前人员在后，一字儿摆着，煞是醒目。布置完毕，翁叔开始带头喊口号。
　　翁叔：（振臂高喊）我们要工作！我们要生计！
　　众工：（附合着）我们要工作！我们要生计！
　　翁叔：县政府无德！
　　众工：县政府无德！
　　翁叔：叶友群不诚信！
　　众工：你们不诚信！
　　翁叔：姓叶的，我们发不上工资了，请你给我们解决。
　　翁叔带头喊了半天，嗓子都喊哑了，可是除了见到几个保安在这里维持秩序外，什么人也没见着。
　　翁叔：我们是招商引资过来的，我们有合同，我们是受法律保护的，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们，你们不能胆大妄为，你们不能随便单方撕毁合同，我们要上法院告你们……
　　
　　03、龙宿山农业生态休闲园
　　龙宿山创意休闲园是县里重点投资兴建的旅游项目，园区内拥有近三千亩的采摘园，总经理正陪同叶友群在采摘区内视察工作，这时叶友群的手机响起，是赵县长打过来的。
　　叶友群：喂。
　　赵县（画外音）：叶书记，我是老赵，叶书记，有一个情况我得向您汇报。
　　叶友群：什么事？
　　赵县：现在金泉公司有一百多口子人涌到县委来了，听说这伙子人是刚从市信访局回来的，回来后没有回公司，都跑到这里了。保安撵都撵不走，您看这个事怎么办好？
　　叶友群：又过去闹事了？你先稳住他们，我马上回去。老赵，一定要注意工作方法，不要引起矛盾激化。如果矛盾一激化，咱们就很被动了。
　　赵县：叶书记，您忙您的，您千万别回来，我的意思就是向您汇报一下这个情况，让您知道这个事，您放心，这事由我全权处理，我估计很快就会平息。您千万别回来，这伙子人就是冲着您来的，您要是回来，要是让这伙子人见着，那麻烦可就大了，让他们找到了正主，岂不是火上浇油？他们还不知怎么闹呢。
　　叶友群：呵，有你说得这么严重？
　　赵县：极有可能，叶书记，这些人真是冲着您来的。看他们打出的这些标语就知道，我担心他们见到您后场面不可收拾。叶书记，现在快到下班时间了，这么远的路您再跑回来，岂不是来回折腾，对吧？您考察完项目后直接回南山吧。您放心，我会及时调度情况，不会有事的。
　　叶友群：老赵，你不用再劝了，我还是赶回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我就是回家了，心里也不素净，也还是挂念这边。
　　
　　04、不老县委大院
　　翁叔带着人喊了半天，没啥动静，就慢慢地安静了许多。就在这时，天上开始掉雨点。翁用胳膊挡在头顶上，看了看天。
　　翁叔：怎么下起雨来？天公真是不作美。（翁叔小声说着，他看到人群有些骚动，就大声喊），工友们，不要惊慌，这点小雨不算什么，天气预报说了，今天有小雨，大家忍忍，很快就过去了。这点小雨不影响我们维权！
　　可是雨并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张士兵和王心达俩人挨肩站着，雨点打得他们有点忍耐不住了，开始小声嘀咕起来。
　　王心达：这雨很快就过去？你看看这天阴得多厚，可能吗？傻儿吧唧地就这样站着，很快就淋成了落汤鸡。（王心达抬头看了看天，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又说），夏天淋雨还行，这个时候淋雨小心感冒。
　　张士兵：（接话）是呀，现在是十月中旬，快深秋了，这雨点打在脸上感觉冰凉冰凉的，有点受不了。
　　就在这时，不知谁在人群里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老郑听了吓得嚷嚷着。
　　老郑：你听听，都淋得打喷嚏了，要是都淋成感冒了可就不划算了，我年纪这么大了，不撑烫水，不如回去。（老郑想趁机溜走。）
　　翁叔看到雨越下越大，人群开始淋得稀里哗啦，突然灵机一动。
　　翁叔：（大声喊）工友们，走，跟我来，咱们去办公大楼躲雨去。
　　翁叔一声令下，大家巴不得飞过去。于是乎，百多人一齐涌向办公大楼。
　　保卫科长见状急坏了，赶紧调兵遣将跑过来阻止。
　　科长：快，快冲过去，守住大门，千万不要让他们进去了。（保卫科长大声喊着，一个箭步冲到了众人前边，他站在门口，用身子挡着冲进来的工人，他抬起手，大声呵斥）不许进来，谁都不许进来，谁进来抓谁，谁敢进来？
　　小鬼子也随着人流往办公大楼走。
　　小鬼子：这场面，有点不可控了，别再出什么乱子，识时务者为俊杰，赶紧溜。（小鬼子趁乱溜了号。）
　　老郑：（很气愤地质问保卫科长）我们进来躲雨还犯法？还要杀头？真是无法无天了，这可是共产党的天下，谁给你的这个权利？
　　翁叔：工友们，躲雨不犯法，兄弟们，不听他胡咧咧，都给我冲进去。
　　工友们形成了人流往里冲，几个保安不可阻挡，保卫科长急了。
　　科长：你们不听是吧？不听我报警了，我打110报警。
　　工友们继续往里涌，仗着人多势重，根本不听这一套。没办法，科长只好拿起电话报警。
　　科长：喂，110吗？我是不老县委保卫科的，我们这里有上百子人正在闹事。请你们赶快出警。
　　
　　05、县委办公大楼一楼楼梯上
　　翁叔带着人进了办公大楼，霎时，整个大厅人满为患。
　　老郑：年纪大了，不撑累，在外面站了半天，有点累，我去楼梯上坐会。（老郑说完，走向通往二楼的左边楼梯。）
　　有人一看老郑坐在楼梯上休息，也过去了。渐渐地，大伙纷纷效仿，都去了楼梯上坐着。保安看了，心急如焚。
　　科长：这还了得，这群人一过来，像鬼子进村一样，把左右两个楼梯全部占满了，这里边的工作人员进不能进出不能出的，严重影响办公秩序。
　　翁叔他们仗着人多势众，根本就没把这些保安放在眼里。翁叔看到布联子湿漉漉地放在地上，没人管，很是心疼。他捡起布联子的一头，开始慢慢地折叠着。
　　老郑：老兄，这布联子湿漉漉，别折叠了，干脆挂楼梯上晾晾吧。（老郑见状，对翁叔说道。）
　　翁叔：好注意。（翁叔一听，笑了，他一拍大腿），这个主意好。来，工友们，咱们把布联子都弄到楼梯上。
　　老郑站起来，走了过来。翁叔扯着一头站在原地不动，老郑扯着另一头，往楼梯上走去。众人看到后，都在中间给扯着。翁叔率先把开端系在了楼梯上。一会，老郑也拴好了。
　　翁叔看了内心一阵窃喜。
　　翁叔：大家看到没？就按照这个样子把布联子全都拴楼梯上去，大家快点都把湿布联子找出来，一面楼梯上正好挂两个，上边一个下边一个。（大家听了，开始忙活起来。）
　　翁叔在左边布置完毕，又来到右边。
　　翁叔：来来，大家赶紧行动起来，把布联子挂出来，就按照那个样子来。（翁叔指了指左边挂在楼梯上的布联子。）
　　王心达：领导，楼梯太小，四副挂不开呀。
　　翁叔：怎么挂不开？上下可以挂上两副，正好，抓紧干。
　　坐在右边楼梯上的工人也忙活起来。保安看到“叶友群无德”的布联子挂在楼梯上，心里一惊，好几个保安赶紧过来制止。
　　保安：（吓唬道）赶紧把布联子撕下来，谁不听话逮捕谁。
　　工人们一看保安过来了，全部站起来，密密麻麻地一排溜站在布联子前面，挡了起来。一时间，沿着楼梯两旁，出现了两道人墙。
　　保安们害怕了，不敢造次。
　　科长（独白）：我已经向领导汇报了，可是领导一个劲地交待不要激化矛盾，还说外面下雨，工人们这样做情有可原。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算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着他们性子来吧。我们在这里好好维持好秩序，不出乱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