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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双脚踩在了棉花上

作品名称:诡异的谜团      作者:秋粮      发布时间:2022-03-16 19:06:58      字数:4256

  一、刘继堂和莫丽花信步来到一处人声嘈杂的马路市场,道路两旁的各种摊位鳞次栉比,各具特色的叫卖声此起彼落不绝于耳。他俩漫步穿行其间,莫丽花的思绪仍驻留在那个盒子和钱上,眼前杂音充耳不入耳,繁华闹市不见市。她靠近刘继堂悄悄地耳语:“你说那盒子里能装啥东西?”
  刘继堂听莫丽花一说,心里唰啦一紧,神情严肃地停下脚步,贴近她的耳朵,更加低声地说:“这么多人,别说那事。”同时在她背后掐了一把。
  莫丽花抽抽着腰身歉然一笑,说:“那咱们找个地方吃饭吧。”
  “行,不过还早呢。”刘继堂猛然间浮泛起自己从来都是缩手缩脚过日子的凄清淡日,穿衣、礼数走不在人前,楚楚然苦情油然而生,“唉,咱俩这辈子活得真可怜,从来都是罗锅子上山——前(钱)紧。从小到现在还没在饭店里正经吃过一顿饭,连进去看看的胆子都没有。”
  莫丽花虽也有同感,但想到村里的多数人还不如他们,那惯有的“满足”感倒也不使她自卑,说:“农村人就没钱,谁能在饭店里吃得起,都是村干部吃。”
  刘继堂真切地感到了今天兜里的钱沉甸甸的,肚子里的底气足足的,踩着地的脚掌稳巴巴的,更加觉出了从前的自己“人穷志短马瘦毛长”的不男子,但今天突然间变了,这会儿走起路来有了身子后仰肚子前凸的傲然之情,能不以凄然而从容坦然地面对之前的委身无奈:“丽花呀,你跟上我就一直没好活过,尽让你受苦了。”
  “那能咋地,庄户人,穷嘛。不过咱们的好日子在后头。”
  刘继堂突然间崩睁开微闭的眼皮背剪双手郑重地说:“你说的好日子在后头,不在后头,就从今天开始,我感觉到了。”
  俩人虽然对想说的话不敢在这种场合言明,但心里溢满了足足的幸福感满足感,真正感到了钱压秤盘挑了秤杆。
  在那三块钱买一斤猪肉的年月里,那盒子的外面都放着一万块钱,都不敢想象盒子里面装有什么宝贝。就手里这一沓百元大钞,已经令他二人明显感到了钱的威力和能量,俩人被钱的厚重感移化成了身体的敦实,觉出脚步踩着的路面沉稳了,体型宽了个头高了,周围的人和物都渺小了。虽然他们不懂财大气粗四个字的含义,但这会儿体会到了它的意味,明白了一些啥叫有钱人的心境。
  刘继堂包藏着得意的内心,晃动着脑袋撇嘴说:“今儿咱们进饭店,甩开腮帮,颠开槽牙好好放开吃一顿正经饭。”
  莫丽花伸拇指赞成说:“对,咱们也长得人高马大的,咋就不能进饭店坐下,摆上它几盘子几碗,让别人伺候伺候。”
  “挑最好的摆,吃咱们没吃过的。”
  莫丽花完全陶醉在天地间的幸福中,不由得感慨起来:“唉,上辈子造了孽,这辈子跟上你没好活过,想也没想过进饭店当个人。”说着话,她手指前方,“哎,继堂,你看那儿,那么多饭店。”
  两人稳派大气走到近前,扫视着那几处饭店门脸,刘继堂撇嘴笑了,说:“哼,你可真是的,就不看这啥门脸儿,这几家破地方,能有啥好吃的?”
  莫丽花取笑他说:“嗨呀,活不下你了,有钱烧的。”
  刘继堂立刻停下脚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他今天不允许老婆在闲杂人等面前嘴里说出钱这个字,更不能说钱烧的,心里的秘密只能两个人藏在肚里坐在家里,钻进被窝里说。他又一次低声警告说:“今天你就不能不提钱字?!嘴上有毛病。”
  莫丽花捂了一下嘴吧,再不啃声。
  他俩悠闲地迈着四方步,继续向前走。眼前出现了一家专卖葱花烙饼丸子汤的小饭店,他们闻着饼香向前走过,刘继堂忍不住停下脚步扭回头看了又看,恋恋不舍地说:“要说那葱花儿烙饼可真香。唉,以前进城一见人家烙这大葱花饼,嘴里那个馋呀,真想吃,但不舍得。”
  莫丽花蹙着鼻子闻香,馋到了心里,吸溜吸溜地说:“我也看着好吃。要不咱俩今儿就吃这个?吃完咱买几张带回去。”
  刘继堂忍着馋劲儿说:“不行,今儿不能吃这个,得忍着。这是早饭。一会儿赶中午咱们说啥也得过一回上等人的日子,今天不能白过。”
  莫丽花想到了兜里那一沓百元大钞,顿时觉得该是花点的时候了:“对,你说得对。哎呀继堂,你变得真快,看你说话那样儿,这腰杆挺得。”
  刘继堂笑眯眯晃着脑袋说:“说不说吧,弯下腰干活大半辈子了,总有挺起的时候吧?走,到前面去转转。”
  他刚要神气昂扬地迈步,突然感到腿上的肌肉酸痛,停下脚步拍打着说:“明天肯定要腿疼,今天蹬车子用劲太猛了。”
  “哈……顶得。”莫丽花憋不住仰起脑袋笑出了声。
  
  二、秦世贤给老妈搬来的东西都堆放在院子里,这时候他感觉疲劳袭来,刚想坐下歇一歇,就在这时,他二弟秦世才,匆匆忙忙走进来,照面就高声大嗓地说:“妈,大哥,我今儿实在是太忙,这个月底给市里一个会议上有演出,团里赶着排新戏,团长就在那儿盯着,说啥也走不开。”
  兄弟俩围着老妈坐下。秦世贤为干完这件搬家事而感到轻松,也为老妈能住到城里和他们一起生活而欣慰。他擦了把脑门儿上的汗,说:“你好好忙你的戏,那事重要。我这不也全搬来了么。”
  秦世才深觉大哥这样劳累而自己没出力气感到歉意,他微笑着说:“大哥你受累了。嗨呀,家里的东西就这样,别动它看着没多少,只要一搬动,真不知有多少。”
  秦世贤亦是笑笑说:“要不说破家值万贯呢,东西多么。”
  秦老太有些日子没见二儿子了,总想知道点他的生活有什么变化:“世才,团里排啥戏呢?”
  “妈,还是古装戏,《四郎探母》,不过这是新编的。这回我演杨四郎。串了行了。”
  秦老太美滋滋地笑了。《四郎探母》那出戏她熟。想到戏里的杨四郎,那是从遥远的过去悠悠传来的一声哀叹,身困异乡的杨四郎揪住了秦老太的心,她为四郎苦受煎熬不能尽孝而深深的同情和惋惜……深夜探母那一段,戏里以跪在母亲面前甩“梢子”(头发)表现杨四郎生为人子不能尽孝而宣泄他苦不堪言的日日夜夜的思母之心,那紧凑的鼓乐声悲壮的腔调激荡着无数观众的心,强烈地翻搅着四郎儿愧不能当的赎罪之心;声声落泪的河流之水直通到母亲的心房。秦老太叹叹气,从短暂的思绪中幻出,慈柔的目光看着多日不见的儿子说:“哎哟,你演杨四郎呀,那可不好演。”
  “是呀,妈,那戏太感人了,排练的时候我就受不了,那个哭呀。”
  秦老太点着头鼓励儿子说:“好好演,四郎探母那老戏妈看过,可是个好戏,看多少回都想看。”
  “妈,这下好了,您住到了城里,演出的时候我把您请到前面去看,儿子给您好好演。”
  “好好好,妈一定去。妈就爱看你演戏。”
  话刚说到这儿,老太太突然心里一紧,眼睛在四处寻找什么东西,转了刚才的话题问秦世贤:“世贤,那个拿布包着的盒子哪儿去了?”
  秦世贤不以为然地问:“什么盒子,哪个盒子?”
  秦老太显然有些急了:“就是临走的时候,你拿着的那个蓝布包着的小盒子。”
  秦世贤忽然想起来了:“哦,对。哎呀,这么多的东西,包袱,我一下记不得放哪儿了。”
  “就是临走的时候,你拿走的那个盒子呀。”
  秦世贤看着老娘说话声色异常,他心头一紧,有些毛乱了,说:“嗳——刚才卸车的时候好像没看见呀。”
  “啊!”秦老太惊讶得眼睛睁大到失神的程度,愈加急切地吩咐,“快,快找找,看在哪儿放着!”说罢她猛然起身,差点儿摔倒。
  秦世贤闪身扶了一把,说:“妈,看把您急得,怎么啦?”
  秦老太显然已慌张到脸色煞白,口手抖动着说:“快点找呀!”
  二儿子秦世才没插手搬家,是什么情况他不清楚。当看到老妈的异常举止便警觉了,小心地问:“妈,那盒子里放的是啥东西?”
  只见老妈仍是惶惶不安地应答了一句:“别问了,快找。”
  秦世贤兄弟俩都意识到了这个盒子的重要性,立刻在那堆搬来的物件中仔细翻找。
  老太太也忘了自己腿脚不便,她推动箱子,拖移包袱,急着想立刻找到。
  初步查找后不见形影,秦世贤直愣愣站着怔怔地说:“拿蓝布包着的盒子,这么大?”
  老二秦世才看着大哥异常紧张的样子,一边翻找一边说:“慢慢找,别着急。”
  秦老太再也没力气翻找了,她扶着箱子喘吸着说:“你们俩好好找,可得找见了。”
  弟兄俩又是一番认真翻找,确信不见此物。
  秦世贤在昏然疲惫的意识中蒙头了,浑身又似浇下一桶凉水抽紧了筋骨,觉着自己胸口憋得心慌气短,他喘叹着气说:“搬家的时候是有,怎么能不见了呢?”
  秦世才茫然不知所措,虚怯怯地对母亲说:“妈,那盒子没了。”
  “啊!”秦老太闪断半口气惊叫一声,随之脑子里噼啪一道“闪电”便晕倒在地。
  秦世贤见老母栽倒在地,惊觉酷似一声炸雷在头顶滚响。弟兄俩都慌了,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慌乱中什么都顾不得了,秦世才背起了老母,弟兄俩急慌慌往医院赶去。
  
  三、天上掉馅饼砸住了刘继堂。盒子里有什么东西他还不清楚,但就那一沓百元大钞已经令他飘飘然起来,体验到了那种怪怪的异样的幸福感。他和莫丽花在大街上转了两小时,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他们在一处商业区看到了一家气势堂皇的大饭店。
  今天他不含糊,兜里有了钱,腰杆特别硬,俩人稳稳当当走到饭店门前停下脚步,刘继堂傲然瞅视店面,俨然一副客大压店之态,撇着嘴说:“看这饭店,真气派。”
  莫丽花被眼前这装修豪华的门面震慑了,这是她用心看过的第一个吃饭的地方,由不得赞叹起来:“好家伙,继堂,你说过去皇帝住的地方也就这了吧?”
  “哼,管他是不是,我也不知道。今儿咱俩就是皇帝和他老婆。”
  莫丽花自谑地美滋滋地笑了,说:“我觉着咱俩今儿比皇帝也高兴。”
  “肯定是,皇帝天天发愁天下事,咱俩发愁啥?走,进去。”
  二人嬉笑着走进大门,迎宾小姐在门前恭立,领着他们到了就餐大厅。
  服务员拿过菜单躬身问他们:“您们要吃点什么?”
  刘继堂挺着不含糊的傲气劲儿说:“吃好的,拣你们这儿最好的吃。”
  服务员一听,便心里失笑,脸上微笑了,说:“我们这儿的东西都好,是看您喜欢吃什么。”
  刘继堂蒙圈儿了,前半生过了几十年的苦日子,除了几乎日日不变的家常饭,哪还知道这世上有什么好吃的。他皱起眉头想了想,实在想不出吃什么好,掉过头以征询的目光看了看莫丽花。
  莫丽花龇嘴一笑摇摇头,俩眼忽眨忽眨的表示不知道。
  刘继堂只好强装满不在乎地蒙劲儿说:“那个——嗯——挑最好的肉来四碗。”
  刘继堂说话的声音挺高,莫丽花跟着下滑音调说:“对,最好的肉,四碗好肉。”
  这样的顾客服务员少见,她点动着脑袋说:“四碗好肉,不用盘子,是吧?”
  “对对对。”刘继堂显着很在行地又说,“用碗上那才地道。嗯——有好酒吗?”
  “汾酒,在咱们这儿这是最好的。”
  “来一瓶。”
  服务员不解地看着这对儿土里土气的夫妻竟然这么豪爽大方,由表面的热情而转换成了不一样的贵宾的热情,她微躬着身子,诚恭地说:“看不出来,您还真有钱。先生,您这么讲究,要不要来个包间?”
  土门土院石头墙,大山根下的刘继堂,从没听说过什么包间,这个生僻的名词出自这样豪华的环境,这么好看的服务员嘴里,他深信包间一定是什么他没见识过的名贵食品。于是皱皱眉头判断说:“bao——bao,是种什么包子?”
  “哈……”这话把服务员逗得突冒出笑声来,一时间止不住地笑,都回答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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