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在茅山小学参加抗日

　　课堂。白天。
　　第二天在上课的时候，王老师对同学们说：“我们这个年级是新从四年级上来的新班，我们需要选一位级长，在下课后管理课堂，帮助老师收拾作业本，平时自修时管理大家温习功课，上下课时叫起立向老师行礼等等事项需选一个级长。新的五年级，同学们来自各个学校，大家都不大熟悉，董鹤棣同学是从和益乡前董村来的，以前在前董小学读书时年年当级长；她虽然初小读过后歇了五六年，但她去年参加乡里的壮丁训练，还当了班长，如今抗日年月，我们也要进行童子军训练，到时候也可以让她教教我们学军事，我提议让董鹤棣同学来当级长好不好？董鹤棣你站起来让大家看看。”董鹤棣不好意思地红着脸站了起来。全班同学望着这个比他们大一些的热情和气笑眯眯的董鹤棣齐声说“好——”老师说：“好的话我们就鼓掌通过。”于是大家就噼噼啪啪地鼓起掌来。
　　老师对董鹤棣说：“董鹤棣你坐下。”这掌声“啪”得她很激动。
　　鹤棣心里说：“我来茅山小学读高小，当时只想一门心思读书，现在老师和同学们还让我当级长。老师和同学们这样支持我，这样信任我，我一定要好好为大家做点事了。”
　　
　　课堂。白天。
　　但鹤棣没有离开课堂，她继续坐在课桌边做数学习题，看语文课本内容。
　　下午下课以后，董鹤棣带头打扫课堂的卫生，把黑板擦得干干净净，连老师讲课放东西的讲台都仔细地擦过。她动员男同学和她一起把课桌移到一边打扫卫生，打扫好再把课桌和板凳移到原来位置。
　　
　　校园外面的学生劳动基地。白天。
　　学校后面有一块闲地，星期六下午放假的时候，鹤棣就带着同学在分配给他们的一块地园里翻土，锄草，种菜。这是她最熟悉的劳动。她在家里帮助父亲种田就是干这些活的，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了。于是带着班级里同学们，翻地下苗，不怕臭不怕脏地抬着肥料桶到厕所去掬粪施肥、拔草。所以在校园劳动时她又成了带头人。他们种的是六谷，她带着同学们把班级的一块六谷地的六谷种得特别大，走进六谷地中都看不见人了，好像一片竹林；收获时收了好几箩六谷，让食堂煮了分给同学们吃。
　　
　　图书室。晚上。
　　晚上，学校图书室里有人组织了一个读书小组。董鹤棣也报名参加了。
　　鹤棣和同学们在图书室里和一群读书小组的同学在自学，一个一个同学拿出一本书来念，大家静静地听，那晚那个同学念的是一本叫《青年近卫军》书。他念了一会，对同学们说：“你们听了这故事有什么感想？”
　　读书小组的同学们想了一下纷纷发言，一个同学说：“苏联的青年在抵抗德国法西斯军队时这样勇敢，真不简单。”有同学说：“如今日本鬼子在我们中国横闯直撞，杀害我们许多同胞，我们也要组织青年近卫军。”
　　有同学说：“听说鄞江梅园也在组织自卫队了，这等于也是我们中国的青年近卫军。”
　　有个同学说：“对呀，到时候如果学校组织青年近卫军我也会参加的。”
　　这时另一个同学说：“听说我们学校也要组织童子军，我感到童子军也和青年近卫军差不多呀。”
　　同学们听了点点头说：“如果学校里要训练童子军我们也去参加。”也有同学说：“我听大人们说，我们学校的童子军是三青团领导的，听说他们只是做做样子，没有真正上前线的，我要参加就参加真正能上前线的军队。”有同学说：“我们太小了，人家不要我们的。”有同学说：“听说人家梅园已经组织了儿童团，儿童团拿红缨枪在村里站岗放哨，也有点像青年近卫军了。”
　　有同学说:“儿童怎能算近卫军？儿童团就是儿童团，只能拿着红缨枪在村里站站岗，防防特务土匪的，不能出去打仗的。”大家听了摇摇头，感到自己人太小了，派不上大用场。他们又问董鹤棣：“班长，听说你参加过壮丁训练，壮丁训练是怎么训练的？”这时董鹤棣就向大家介绍在周韩小学参加壮丁训练的情形，说：“除了做立正稍息、四面转法还有练习打枪、投手榴弹和‘迂回保转穿插分割’的战术训练，在地上滚打爬摸，匍匐前进，还进行实弹射击。”同学们听了很感兴趣。说：“这样才真叫军事训练呢，去年我们训练时光做些立正稍息。班长，以后有童子军军事训练时你教教我们。”董鹤棣说：“不过童子军训练和壮丁训练是不一样的。我们也没有枪。壮丁训练是青壮年，大家现在还是小孩子，不过我们人小也能做人小的事情的，我们可以上街喊口、贴标语、集会、向大家演说和动员抗日，造成抗日声势，这不也可为抗日出力吗？”同学们听了点点头说：“我们下课跟班长去街上喊口号。”
　　
　　操场。白天。
　　“同学们听好了——齐步走——立停！”“向右转——向左转——整步走——一二一，一二一……立停，稍息……”
　　鹤棣带着同学们进行童子军训练步法。
　　这是1939年一个星期六下午。
　　鹤棣看看大家都在椅子上坐下来，走到讲台前面对同学们说：“今天星期六下午，我们本来提早下课，现在是抗日时期，同学们大家都要求了解抗日情况，今天我们请了茅山师范的学生会主席葛维风同学向我们讲讲当前我国的抗日形势。”
　　随着她的话声，一个中等个子、十八九岁、长得很清秀的女学生走上讲台来向大家作报告……
　　她是茅山师范学生会主席、共产党员葛维风，她在学校里领导全校同学开展抗日救亡运动。她带着师范的同学们到社会上去开展抗日宣传。董鹤棣得知情况后，征得校长的同意，她就把葛维风请到茅山小学来作报告。校长也知道葛维风是地下党员十分赞同。
　　葛维风望了一下都看着她的茅草山小学的同学们演讲：
　　“茅山小学的同学们，我是茅山师范的同学。
　　“同学们，‘七七’事变以来，全国人民都起来抗日了，最近八路军在平型关打了个大胜仗。歼敌1000多个，还缴获了许多武器，震惊了北方抗日战场，振奋了全国人民的心。现在我们南方也起来抗日了，上面号召我们，日本人已经打到我们华北来了，我们地不分南北，人不分男女，大家都动员起来抵抗日本鬼子的侵略！现在全国人民已经起来抗日，我们宁波的学生们也不能只坐在课堂里上课了，我们也要关心国家大事。现在日本帝国主义已经打到了南方，他们天天在上海轰炸，在我们宁波轰炸，我们的北火车站也被日本鬼子炸掉了。我们的东门口、药行街都被日本鬼子的飞机炸得成了废墟。才刚造起来的灵桥被鬼子飞机炸得千疮百孔。鬼子的飞机还到乡下，郊区的牛都被炸死了。栎社机场被炸得一塌糊涂。我们大家都要起来抗日，不能只坐着读书了。我们大家都动员起来团结起来，我们人虽小也能做些事情的。我们可以上街宣传抗日；我们可以上街贴标语口号，让大人们看；我们还可以演话剧启发大家的抗日觉悟。总之，我们要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大人出大力，小人出小力，我们人小力气没有大人大，也要动动嘴号召大人们起来抗日。”
　　她讲完话，在一旁的董鹤棣就举起拳头大喊口号：
　　“全国人民团结起来一致抗日！”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把东洋鬼子赶出中国去！”
　　喊完抗日口号，董鹤棣大家激奋地唱着“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全国爱国的同胞们……”唱了好几个抗日歌曲。使大家很受鼓舞。大家拍手鼓掌以示感谢。
　　
　　茅山小学。白天。
　　一个星期天，茅山中师范到城里去游行人力不够，葛维风就到茅山小学来找地下党员茅山小学校长。
　　葛维风：“虞校长，我们最近要到城里去游行，我们想到城里去多一些人去，但我们只有500多人，你们能不能派些高年级的同学和我们一道到宁波去游行？这样人多了，声势也会大一些。”
　　虞校长听了想了一下对葛维风说：“葛维风同学，我同意，你到五年级去找董鹤棣同学吧，她是高年级级长，让她在班长里动员一下。”
　　
　　课堂。白天。
　　葛维风就到五年级来找董鹤棣。传达校长对她说的话：“我们茅山师范明天准备到城里去游行示威。人数不够，我们来向你们学校求助，你们校长已经同意了，同意你们高年级同学和我们一起到城里去游行示威。董鹤棣，你们校长说明天请你带队。”
　　鹤棣说：“好，下课时我就与同学们商量一下。”同学们听了要和茅山师范大同学一道到城里去游行示威，感到很高兴。同学们都愿意去。董鹤棣说：“最好去的时候能带些吃的东西，因为来回路比较远可能来不能回家吃中饭。”同学们说，“我们会带的。”
　　这时虞校长也来了，对董鹤棣说：“你把同学们带去，一定要好好把同学们带回来。来回路上要注意安全。”
　　鹤棣说：“好，校长，我会注意的。”
　　
　　茅山师范。白天。
　　第二天早上，鹤棣就带领茅山小学高年级的同学200多人“达达”地跑步来到茅山师范操场。看同学们都背着书包，鼓鼓囊囊的，鹤棣自己也带了一点煮熟的年糕。
　　看看人都来齐了，鹤棣喊着“立停，向右转、稍息”，然后就把队伍带到茅山师范去，茅山师范离茅山小学路不远，只一刻钟就到了。
　　来到茅山师范大操场，这时大操场上师范的同学们正在集中。她转身向正在操场上集中的葛维风同学：“报告。葛维风主席，茅山小学同学前来报到。”
　　“你们来啦，你好！你好！”葛维风和董鹤棣亲切握手，并茅山小学的同学们点点头，“欢迎你们！欢迎你们！茅山小学同学们。请你们排在左边，也就是最前面。”
　　董鹤棣把队伍带到左边。自己转到队伍后面。同学们高兴地望着茅山师范比自己大一些的大哥哥和大姐姐们。大哥哥大姐姐们看看他们高兴地友善地向他们笑笑表示欢迎，并把小旗子分一些给他们。
　　一会董鹤棣带着茅山小学200多个同学们整好了队形，与茅山师范500多个同学会合了一起。葛维风让茅山小学的同学走在前面。茅山师范同学走在后面。这样不会使小同学落后。董鹤棣就一直在队列旁边，看同学们有没有落后。
　　茅山小学同学们很高兴地和茅山师范的同学们一道步行从茅山出发。他们在路上一会唱歌，一会喊口号，很是热闹，两旁的路人和经过的村庄和在田野里劳动的农民们，不由自主地看看他们。这些学生们干什么去，去哪里呀？看他们的喊的口号和小旗上写的抗日字句，才知道是到城里去游行示威的。
　　经过大大小小的村庄，直到十点钟光景，他们才到达宁波的中山公园。
　　
　　宁波中山公园。白天。
　　葛维风对董鹤棣说：“难得来到城里，就让同学们在中山公园游玩一下吧？”董鹤棣说：“好的。”于是葛维风对茅山小学同学们说：“现在我们已经来到了中山公园，我们顺便就玩一下，大家不要走远了，就在公园里面玩玩好了，不要出去。我们在这里待一个钟头，一面玩一面顺便吃点东西，十一点集合。现在解散！”同学们“哗”一下走开了，茅山师范同学们也散开在公园里玩。
　　于是大家各自分散在公园各处一面玩一面吃起各自带来的食物，有的来到凉亭坐下来休息，有的来到小池边看小河里的红红黄黄各种颜色金鱼。大家边看边吃年糕，有的吃烤番薯等的食物。
　　董鹤棣和一些同学一面吃一面来到孙中山先生写的刻在一块高高的石碑上的石刻遗嘱。见孙中山先生在遗嘱中写着：“余致力于国民革命凡四十年，其目的在求中国之自由平等。积四十年之经验，深知欲达此目的，必须唤起民众及联合世界上以平等待我之民族，共同奋斗。”等中山先生遗嘱。
　　鹤棣想到中山先生说的“联合世界上以平等待我之民族”的话，眼前的日本帝国主义如此蛮横地侵略我们祖国，与孙中山先生的理想越来越远了。董鹤棣和同学看了心中又充满了忧虑和愤恨。“日本帝主义如此狂妄，什么时候外国人以平等相待我们的民族呢？”
　　
　　宁波东门口。白天。
　　在中山公园吃了自己带的中饭后，他们在十二点光景集合从中山公园出发。700多人长长的队伍，就浩浩荡荡地来到东门口。到东门口开始游行示威，引得两边店里的人都出来看学生们游行，也有的走到街边来看，他们边看边议论：“这么多人哪里来的？”
　　“好像是乡下中学来的。”
　　“看，打着‘茅山师范’的旗帜，茅山不是在南乡吗？那么远的路过来的，这些学生们真有劲！”
　　“你看这师范的学生有的怎么那么小啊！这好像是小学生，这么小的学生也走到宁波来游行，真不简单！”
　　同学们不去顾他们，他们只偶然向他们看看友好地望望他们。
　　他们边走边激昂地高唱抗日歌曲，唱《义勇军进行曲》，唱《大刀进行曲》：“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全国爱国的同胞们……”唱得激情又愤怒，仿佛日本鬼子就在面前。
　　歌唱好了，就大喊口号：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去！”
　　“同胞们团结起来！我们共同来抗击日本帝国主义！”
　　“还我河山！”
　　当他们来到东门口时，一会只见药行街又拥出来一支大队学生队伍来，他们各举着巨大的横幅，他们在横幅上用白纸黑字写着是“宁波中学”“宁波三一中学”“宁波效实中学”和“鄞县女中”。大家看来了这么多人都十分兴奋，口号喊得更响了。于是一下子东门口汇集成几千学生宣传抗日的洪流。
　　大家边走边高喊：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全国人民起来一致抗日！”
　　“把抗日战争进行到底！”
　　“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去！”
　　“中华民族万岁！”
　　喊了抗日口号，他们又唱抗日歌曲。几千人的游行队伍，经过被日本鬼子飞机炸得到处是砖块石块的废墟。口号声喊得更响亮，喊声震天，震撼了大道头和东门口。
　　当游行队伍走过还没被炸的店门口，店里的伙计老板和路过的群众纷纷到门前来观看。有的还兴奋地为游行学生鼓起掌来。
　　傍晚学生们回到茅山师范校门口。
　　
　　茅山师范操场。傍晚。
　　队伍停下来后：葛维风对董鹤棣说：“董鹤棣同学，今天借着你们茅山高小的200多名同学，一道到城里流行，声势大多了。谢谢你，谢谢茅山小学同学的支持。咱们后会有期。”葛给维风热情地和董鹤棣握手致敬，又向大家挥挥手告别，“茅山小学的同学们再见！”同学们大声地说“再见”。
　　董鹤棣高兴地说：“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