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集 联动日之济水⑹

　　04、省政府大门口
　　九点多钟，铁拐李领着组里的人马过来了，他看到胡方海组的人早来了，两班人马加起来有八十多人。
　　铁拐李：大家都站这里吧，不要到处跑了。老辛，你安排一下，把横幅打出来。
　　老辛：好。
　　铁拐李：火彬，你嗓门亮，横幅打出来后，你带头喊口号，你喊一句让工人跟着你喊一句。
　　高火彬：好。
　　老辛看到张玉宝站在前边一排的最左边，就拿着布联子给了张玉宝。
　　老辛：玉宝，你安排一下，把布联子打开。
　　张玉宝答应着接过布联子，他一边把布联子放在地上展开，一边安排起来。
　　张玉宝：咱们几个把布联子打出来，来来，几位美女都过来，你们都过来举着布联子，我给你们照像，照完后我就把你们拉横幅的照片放到网上。美女打着布联子，多养眼。
　　说到这里大家都笑了，陈心吉第一个过来。
　　张玉宝：小陈，你扯着布联子的开头。
　　张玉宝把布联子开头递给陈心吉，陈接过来扯起了横幅的开头，站在左边。张玉宝继续捋着布联子往右走，边走边传。
　　张玉宝：梅玲，你过来，你帮着抬着中间，这里（张玉宝指了指，梅玲用手接住了），陈玉宝继续往前捋着，捋到最后，他拿着未端递交了何弦。
　　张玉宝：小何，你拿着未端。
　　何弦：领导，活都让我们干了，你干啥？（何弦接住布联子，开玩笑地说。）
　　张玉宝：好好扯着，这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高火彬看到队形已经列好，布联子也打出来了，就站在这儿带头喊口号。
　　高火彬：我们要工作，我们要吃饭！（高的声音高亢洪亮。）
　　大家听了，在后面弱弱地跟着喊，声音还没有高喊的声音大。
　　铁拐李知道来的这些人是胡方海组的，他站在这里到处踅摸了一圈，没有看到胡方海，正好有个小青年站在他身边。
　　铁拐李：你们是高炉上的？
　　小青年：是的，请问您是？
　　铁拐李：我们是能源厂的，你们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小青年：我们八点半就过来了，过来有半个多小时了。
　　铁拐李：你们的胡厂长呢，去哪儿？
　　小青年：刚才胡厂长带着几个人进去谈话了。我们刚过来的时候，也有扯横幅的，也有拍照录像的，也有喊口号的。警察出来劝说，那几个人不听，就被警察带走了。
　　铁拐李：那你没参与吗？（铁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又装着没事似的笑着问。）
　　小青年：我都没有参与，我当时站在最后边。我不会往前凑合的，上访又不是什么好事。趁早你们也别喊口号了，也别打横幅了。
　　有个大胖子看到他们俩人在说话，也过来了。
　　大胖子：可了不得！刚才我们这组有一个小青年站在这里喊口号，被警察带走了。还有一个拍照的，也被警察带走了。
　　铁拐李：哦。
　　大胖子：这地方是省政府，可不能乱来，否则有你好果子啃的。不说别的，你就看看门口站着的这两个哨兵，全副武装，威风凛凛。你去别的地方看看，哪有这样的？这可是省政府，是大衙门。里面的人全是大官，就连伙夫、打扫卫生的都比咱们的总经理官大。
　　铁拐李：（笑着）好汉不吃眼前亏，好，那就听您的。
　　铁拐李走到人群前面，他看到三个美女正打着横幅站在那里煞是惹眼，张玉宝正拿出手机准备拍照，铁拐李见状赶紧制止。
　　铁拐李：（大声说）咱们就别喊口号了，也别打横幅了，也别拍照了。
　　高火彬刚喊了几句，听到铁拐李的话后就没再喊。高火彬手下的小王正拿着布联子慢悠悠地打开了，都摊在地上还没打起来。当他听到铁拐李喊话后，又开始重新折叠卷起。张玉宝也连忙将手机收起，又帮着女生将布联子对折，布联子还没来得及收起，警察就出来了。
　　铁拐李：（暗自庆幸）多亏及时制止，老鼠舔着猫腚眼——好悬，差一点出事。
　　警察过来后转了一圈，回去了。
　　铁拐李：火彬，你把老辛叫过来，我有话说。
　　老辛被高火彬叫了过来。
　　铁拐李：你们俩通知各小组长，让他们以小组为单位扎堆，扎得越自然越好，这样显眼且有效果。
　　高、辛：好。
　　各小组长开始把自己组里的人全部集中在一起扎堆。扎堆后，门前仨一堆俩一团的，有坐着的有站着的，姿态各异。
　　张玉宝、国大周、何弦、梅玲和陈心吉五个人扎在一起。站在这里实在无聊，就开始东扯葫芦西扯瓢的胡侃。
　　梅玲：你说，咱们就在这省政府大门口站着，有什么意思？门口站了这么多人，我也分不清他们是哪里的。
　　何弦：（咬着梅的耳朵）是呀，实在没意思，要不咱们逛街去？
　　梅玲：行。来的时候我看见，离这地方不远有个大型商场，我估计里面应该卖啥的都有，咱们去那里逛逛也行。
　　何弦：好的。我问下陈姐愿意去吧。（何又咬着陈的耳朵说）姐，在这里闲得难受，咱们逛街去？
　　陈心吉：我就不去了吧，今天正好来了好事，肚子有点疼，临来的时候，我还专门喝了碗红糖水，这样走路不太方便，你俩去吧。
　　何弦：哦。（何弦清了清嗓门，眼睛瞧着张玉宝），组长，我好像要感冒，咱们来的时候，我看到南边不远处有家药铺，我想过去买点复方大青叶之类的回来吃。
　　张玉宝：嗯，抓紧回来。
　　何弦：组长，让梅姐一块陪着我去，行不？组长，我是个路盲，又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我怕走丢了，我们俩人一块，也好有个照应。
　　张玉宝：你们女同志事儿咋这么多！去吧，快去快回。不要耽误太长时间。
　　何弦：好的。组长，如果前边那家药店不开门的话，我们再去别家找找，需要多长时间不一定，如果你有什么事情，直接打电话联系我们就好，我们的手机保持畅通。
　　张玉宝明明知道她俩是借故开溜，没喜答腔，继续和国大周说话。
　　何弦：梅姐，组长没吱声就代表同意，咱们悄悄走，别让其他人看见。（何弦笑着压低声音和陈心吉告别）拜拜！
　　张玉宝假装没看见，继续站那儿说话。何弦和梅玲刚走，胡适领着自己组上的人马步行着过来了。这样，省政府大门口上访人员越聚越多，共有一百多人。
　　胡适（独白）：哇，这么多人，有整整齐齐地排着队站在这里的，也有扎堆站着的，还有坐着的，都是我们公司的。（他放眼望去，看到了铁拐李，笑着向他摆手示意，然后又开始到处踅摸），哎，怎么只见到铁拐李，胡方海呢？去哪了？
　　高婶和毛春花也在人群中。
　　高婶：我的妈呀，这么多人，这都是从哪儿钻出来的，难道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毛春花：我听说都是炼铁厂和煤气发电厂的工人。
　　高婶：我的妈呀，这是省政府？这地方咋的这么气派！（高婶眼珠子到处乱转）这地方要在过去可就是省衙门！当官的待的地方就是不一样，不说别的，就说门口这站岗的小伙子吧，你看多威风。咱可得小心点，别再掏出枪来把咱崩了。
　　毛春花：瞧你这乌鸦嘴，净说些不吉利的话。
　　正说着，胡适开始传令。
　　胡适：你们都在这里站着，充当上访人员。小齐，赶紧把你拿的布联子打开。
　　齐营利：（笑着）噢，杜东文，过来帮下忙。
　　杜东文过来了,俩人开始摆弄布联子。
　　史大元：老甄，你过来拉着布联子。
　　老甄听到史大元喊他，让他拉布联子，他害怕出事，吓得躲到人群后面去了，史大元看到老甄躲掉了，气得瞪了他一眼，又指着身边的张山。
　　史大元：小伙子，你过来。
　　张山应声过来扯着横幅，史大元看到闫文民也主动过来帮忙，就把他扯着的这端给了他。
　　史大元：大家都摆好OPPS，我给大家拍照。（史拿出了手机，准备拍照。）
　　警察看到又过来了一拨人，都涌了出来。
　　高婶：我的妈，警察来了，快跑！
　　高婶看到警察来了，拔腿就跑，她一口气跑到了林海宾馆门口，毛春花看到高婶跑了，也跟在她后面跑。胡适更是机灵，他看到这么多警察出来了，急忙躲到一边去了，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警察看到他们又打开了布联子，开始有些不耐烦，其中一名警察出来一句话也没说，直接把布联子从他们手中夺下来。这时从政府大院里出来了一个领导模样的中年人。
　　中年人：大家别在门口站着了，想反映问题去信访局反映。（中年人用手指了指信访局，然后倒背着手走了。）
　　东海省政府与信访局几乎是斜对门，警察得令后开始将站在门口的这些来访工人往信访局驱逐。
　　警察：（一边驱赶一边大喊）这是省政府，有什么问题你们去信访局反映，不要聚集在这里。
　　警察往信访局这边撵着人，胡适不敢说话，也随着人流往回撤。这时，警察看到还有两个女的站在林海宾馆这地方，正在不安地往这边张望。
　　警察：估计这俩女的也是上访的，不能让她们站在那里，统统都过去。
　　警察过来了。
　　警察：你们不能站在这里，都去信访局那边，快走！
　　警察把她俩往南边撵，高婶不想过去，她想回宾馆，所以就没动弹。其中一名警察看到高婶愣在那里没反应，急了。
　　警察：（顺手推了高婶一把）快走，不能在这停留！
　　高婶：你干什么？为什么拽我？我一没犯法二没干坏事，拽我干吗！（高婶恼了，跟警察吵吵起来），我站在这里还犯法了？我们站的地方离你们这大门口还远着呢，我站在这里玩玩还不行吗？小毛孩子，别以为你了不起。
　　警察听了并未答话，瞪了高婶一眼回去了。这时，铁拐李、胡方海和胡适手下的人马全部被警察撵到了马路对过。胡适带着撤回来的人准备回宾馆，撤到半路，又停下了。
　　胡适：时间还早，咱们一块去信访局吧。
　　大家听到胡适的命令后，又开始往回返。
　　毛春花：老高，你刚才哪来的这么大勇气，竟敢和警察顶嘴？（毛春花惊魂未定，捂着胸口），我的妈，吓死我了。
　　高婶：刚才在大门口的时候我确实被吓坏了，跑到这里我就不害怕了，这是咱的地盘。（高美滋滋地问）怎么样，刚才表现还不错吧？
　　毛春花：一般般，刚才看你那架式，有点像不讲理的泼妇。
　　高婶：闭嘴！狗肚子里吐不出象牙来！
　　毛春花：哈哈，我不说了，我不说了。老高，你看，咱们的人怎么走到半路又返回去了？
　　高婶：看来他们要去信访局。走，咱们也去。
　　高婶左顾右盼，发现没来往车辆，拉起毛春花就跑，一口气跑到了马路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