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草莽魔鬼祸连连 3

　　话说那自以为武功可以的女兵抄着家伙冲了过来。李连就像没看到一样，等着逼近，笑道：“姐姐们真的不知好歹敢给本姑娘耍乐的，一会儿你等就美了。”女兵谁也不答话，手里的器械风车儿似的连连出击。李连挥臂身子一抖。人们瞪大眼睛也没见这妮子弄了什么花招，众女兵着魔似的“呼”一声倒退了数丈远，个个惊慌道：“妖术妖术，这个姑娘会妖术！”还有几个女兵不服气，仍要比试。
　　这时，袁世龙喊：“李连，你看谁来了？”李连忙里抱拳道：“姐姐抱歉，容改日再玩！”旋风似的快去了。在明朗的月光里，熊熊的松燃中，就闻见杂沓的脚步声从林间的蜿蜒路径疾步而至。打眼细瞧但见十几个人衣冠不整手持家伙，个个乐得不像，兴冲冲地来了。领头的身材魁梧，似曾面熟一时记不起来了。而一旁的青年不由得吃了一惊，熟得不能再熟了，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弟弟李相连！心耸动得不行了，弟弟呀你你你怎么了？咋胡乱一气呢搞的，母亲就你一个单身独苗的传宗接代的苗子，为你付出了难以数计的辛苦，指着你传宗接代的怎么到这里来送死的？你缺心眼儿呀？如今你也快二十岁了，咱们山里的小伙姑娘结婚都早，你也应该成家立业！
　　李连抑制着内心的感情暗自埋怨弟弟，眼里打着泪转自知部队里不能私心用事儿的。
　　小黄立刻迎了上去，握着那人的手激动道：“倪大兄弟，革命觉悟难能可贵！国家有难挺身而出！”倪大说：“缘分不可思议！打我去湖北荆门购药材蜈蚣，咱们认识，如今几十年了，那时你还是十几岁的孩子，大方厚道乐意助人。我就说你大了一定是打仗将军的栋梁，果不其然，真的领兵打仗了。接了你的信，得知孙大总统又发兵讨伐国贼的，我高兴得彻夜难眠，就动员了我婶子家的坐堂女婿还有十几个朋友一起前来参加战斗的！”又招呼朋友们道：“都过来！这是朋友黄鹏，年年轻轻的有出息，当了国民党部队的大官，指挥打仗，身先士卒，出生入死，勇猛杀敌，报效祖国！”
　　朋友们一齐围来了，纷纷抱拳道：“大官好！”
　　黄鹏摆着手说：“什么大官呀？大家都是为国分忧不远千里走到了一起，咱们都是弟兄。为了党和国民的利益，积极响应孙大人的号召，讨伐窃国大盗，推翻帝制，为实现三民主义的伟大使命而献身，无比光荣自豪和骄傲！”
　　袁世龙抓着相连的胳臂说：“你认识我吗？”
　　相连吃了一惊，仔细瞧了好久，哈哈大笑：“太阳落了，送出了黄道吉日，就见你一回，后来得知你刺杀老袁的不果。想不到来了部队里见到了叔叔，高兴得心要跳出来了。”世龙笑道：“年纪已经不小了，搞着对象没？”
　　倪大给世龙也不生，拍着他的肩膀道：“你别‘说书的掉泪替古人担忧’了！我早就把相连撮合给春水街的毕家做上门女婿了。毕家就一个女儿，漂亮的仙女见了都自惭形秽。这相连命真好可争气了，两年里连着生了两个孩子。听说我和弟兄们上前线收拾国贼的，就要跟着共赴国难，一家人都很开明十分支持，就来了。”
　　李连一旁一言不发，静静听着，弟弟不管怎么给李家留下了传宗接代的香火，心里暗暗欣慰。她依然不要叫弟弟知道自己也来部队参战不知吉凶如何讨袁的战争，绕到一边给世龙叔叔嘱咐“一定保密”，悄悄离去回自己宿舍里动脑子。
　　冯旅长说：“大家一起往接待室里休息休息准备吃晚饭。”
　　倪大等的弟兄们因一路跋涉累得肚子却是饿得不行了。警卫员打来洗脸水大家净过后饮了几杯茶，说了一阵子国家形势的话儿，饭就好了。因保密起见交通闭塞，生活水平直线下降，真的一天不如一天了。一大盆子山蕨菜宽面片，高粱面窝窝头。就是个炒菜却是很香，红玉玉的野猪肉，馋人味蕾，大快朵颐开了。
　　这个好事儿还得冯旅长说起，因见战士们吃得越来越不像话，开了几次会议检举揭发贪污克扣军饷事儿，结果也没查出头绪。离开战时日一天短过一天，就着水平低的生活士兵操练就快没了气儿，到了同敌人战场真枪实弹无法想象了。就开动心思带着有功夫的战士到山里找野猪询问改善生活问题。皇天不负有心人果然取得了很大的效果。他带着自制铁牙子，麻醉蛋满山架岭寻觅野猪的踪迹。李连也悄悄跟了去。在悬崖峭壁的根处发现了许多树杈子堆成的柴垛。有个战士是从大山里来的兵道：“野猪窝，这石洞里面肯定有野猪，可能不止一头的！”老冯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粗心眼儿的英雄，持着锋利的利刃，身子一缩钻了进去。李连想老冯没个心弦儿，不知自己是个指挥打仗的军事高官，野猪咬死了，谁领着杀敌呢？就奋不顾身钻进去拽着老冯说：“冯伯伯，杀猪焉用牛刀！”要过利刃，连推带搡地把旅长排了出去，并说，“自己以崇高的革命思想觉悟推心置腹给野猪进行无产阶级革命的无私奉献精神进行话疗的，触及它们的灵魂心甘情愿为咱们部队生活困难贡献身心！”说着又要过另个战士手里的长刀往洞里大踏步而去。
　　人们乱说这个小妮真是天不怕地不怕悬点子真也不要命。吓得战士们冷汗淋漓，无不惊叹：“巾帼胜过须眉，当个军官必定是个作战勇猛，身先士卒的威武大将军！是因连队的生活太次，要改善生活呀？以身试猪也是光荣了。”
　　忽然洞里传出吱吱哇哇的叫声，很是吓人。都以为这个妮子把自己的身体给野猪送食物的，水多面少活得稀！不一会儿野猪没了叫声。李连咧咧巴巴地出现洞口了，浑身是血，好不瘆人！扛着数百斤的野猪吭吭哧哧地走了出来，人们都被震撼了。好几个士兵连赞直赞赶紧接过野猪，往厨房后面的山泉，一顿拾掇，抬到厨房里给战士们改善生活。
　　李连说：“洞里还有一头被我杀死的野猪呐！”袁世龙对着李连翘着大拇指称赞了一会，飞快跑到了野猪洞里，拽出另一头野猪差不多也有两百来斤，双手举过头顶，来到山泉边，使着功夫劲退掉猪毛，拾掇干净也送到了厨房里。生活水平骤然提高了，兵士们体质强壮日夜操练杀敌的过硬功夫。别的连队纷纷学习，把山里的野猪捕了个净光营养体质射击打靶好卖力。
　　翌日，天色不好，雾气很大，士兵们在袁世龙的带领下摸索着前进。大家心里清楚，敌人对于附近的山里生怕有革命军的埋伏，不断地派出细作打探，因此埋伏的军队必须提高警惕。昼夜侦查，发现可疑分子就地射杀毫不迁就。树上的水珠儿扑扑塔塔落着响。山坳里雾气伸手不见五指，雾气大得历史以来就没有过。透过雾气，大家不约而同，嗅到了一缕香烟的味道。世龙生怕大家不存气儿，赶紧压低声音：“闭紧嘴巴，不许有惊动！”自己拔出匕首，蹑手蹑脚迎着烟气的味道猫了过去。
　　当接近一个一米高的土崖处，见到了一点忽明忽暗的火光在闪烁，他本能感到必定敌人细作搞鬼儿的。但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忍着性子继续观察。烟火突然熄灭。袁连长就不顾浪浪露水，匍匐前进，三米、两米、一米，那个坏人的行踪已经清清楚楚映现眼睛里。
　　那人站起身能有六尺高，这身形看着咋这样子的熟悉？就想起孙大人第一次讨袁的情况，也是失败而告终的不光彩。那时自己是一个小排长，有个战友叫陶宝发的，五六尺高，虬髯青面貌似一副英雄像，可他实质里却是豆腐作的骨头。“人不可貌相”一点儿也不假。结果打起仗，枪一响就稀屎乱流。真想着这个丢人的家伙真想一枪崩了他！这宝发硬是哭哭啼啼求饶着：“自己家里有个老母亲，排长杀我一个等于杀了母子两个，放我走吧！”念他孝子，给他滚走了。
　　后来革命军被窃国大盗因帝国势力的靠山，武器先进，火力凶猛。初次讨袁的革命军因内部问题被残酷地镇压失败了，无数先烈用生命铺就了国民革命之路，血染河山。
　　当时三连都熟悉老陶，说啥的都有。有说陶宝发回家赡养母亲了，有说投敌叛变了。看着这人的样子，可能是豆腐骨头陶宝发投敌叛变的多。因那货表里不一诡诈得没治。
　　因老陶下山看见广布有：“投诚袁皇者奖金千两，加官加禄，光宗耀祖！”他这没骨头的就利欲熏心被蛊惑了，扔了“家母”，甘当老袁的狗子。
　　老袁闻得风言风语“云雾山”有革命军的埋伏，就暗暗派了几个细作前来侦查情势，结果狭路相逢。世龙前后暗忖，直觉陶宝发撒谎匠家，也许压根儿光杆子一个，哪里有老母在？就好似豹子窜山锁喉了那人，果然是陶宝发！“陶宝发？何以当起了国贼的走狗！”世龙厉喝，“死有余辜的叛徒！”宝发听着是袁排长，知道自知心亏，吓得抖抖索索，说不了囫囵话：“手下留情……我我……只是为了骗取老袁几个钱，不真……当当叛徒……你若饶了，我有情报给你说……”袁世龙丢了他的喉咙，紧紧抓着他的胳臂道：“你胆敢说办半句谎言，就给你撕成碎片喂狼了！”
　　陶宝发嘴巴对着石龙的耳朵悄悄道：“小袁排长，你知道六连的吴全喜吴连长吗？他和段祺瑞、袁世凯一个鼻窟窿出气，复帝封建的忠实走狗。第一次革命军起义失败，都是他的暗地出卖了军事秘密造成的，老袁奖励了二十公斤黄金。这次他又把革命军军事秘密出卖了，获金依然不少。据老吴泄露今年七月二十几国民革命军大举二次讨伐袁世凯这一重要的情报。随后又有一个细作泄露的时间十分吻合。老袁已经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袁世龙听得震惊巨大，暗暗思忖：孙大人也是善良诚实的人，怎么不细细考察自己的革命队伍呢！怎么不宁缺毋滥呢？导致滋生自私自利的毒虫，为了蝇头小利，出卖党国的军事秘密，导致连连的失败可能就是如此的原因。就押着奸细送到了旅部，立即给南京去电立即改变讨袁的具体作战时间，当时有一帮长舌头硬说是虚假情报不足为凭。说得老孙以少数服从多数了，时间不变。
　　紧接老黄持着手枪着逮捕六连的吴全喜，在他的办公室里还搜出几个金条。证据确凿，老吴纵然浑身是嘴也无法辩解了。尽管他五体投地痛哭流涕忏悔，黄副旅长关键里原则性绝不动摇，令李连飞镖结束了这条狗命。
　　陶宝发见状吓得稀屎乱流，把所得的赃物如数供出，并说长官只要开恩留条自己的狗命，所得的黄金全部贡献部队。冯旅长笑笑问世龙怎么样，世龙看着李连说：“李连足智多谋，听她说看！”
　　李连笑道：“不管叛徒罪恶多大，只要把钱交出来，可以继续作恶，给敌人提供信息，继续骗取钱财。姓陶的，走！把你藏的赃款如数交给部队，你就海阔天空了。”老陶领着李连、袁世龙、冯旅长、黄鹏跟着去了。翻了几个险峻的石崖。老陶用尽吃奶的力气，从一个小石洞里取出了一个红漆木盒，给了李连。木盒几十斤重，便知黄金无疑了。想到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世界里最狠的就是钱奴的心，试几试就欲扔到深山陡涧里。袁世龙太懂得李连了，大声喝道：“连妮子，你迟疑个啥？快拿上来交给旅长，目前部队资金奇缺，立等装备武器弹药的！”李连飞起一脚，悬崖一声惨叫，陶宝发结束了罪恶的生命。欲知后来之事，且瞧下节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