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集 联动日之济水⑵

　　06、（镜头切至）和顺酒店大厅
　　早饭后，董老头直接来到大厅。
　　闪回（昨天晚上）—
　　胡泊回到酒店，直接来到董老头房间。
　　董老头：来了？快请坐。
　　胡泊：叔，我刚从傅总那儿开会回来，直接来你房间了。
　　董老头：傅总有什么安排？
　　胡泊：明天，凡是出来上访的人包括北京的都要统一行动，说是维权开花。明天早晨八点半之前，让我们组到省人大门口集合上访。他还多次强调上访的时候要打横幅。
　　董老头：好，这些天，该逛的地方也逛了，该玩的地方也玩了，感觉闲着无聊,正好出去散散心。
　　胡泊：（试探着）叔，你自己领着他们去可以吗？
　　董老头：怎么，你不想去？
　　胡泊：唉，你也知道，我这两天老是头晕头痛，吃药也不管用，也不知是咋回事。
　　董老头：年纪轻轻的咋这么多毛病，（董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你看看我，你看我这身板。你再看看你这身板，一看就缺乏锻炼，对不对呀？实际上你就是缺乏锻炼，从明日起，别再睡懒觉了，每天早晨坚持跑步，跑一段时间就什么毛病也没有啦。
　　胡泊：锻炼也没用，我这辈子是不必了，只好等下一辈子了。
　　董老头：你哪有什么大毛病，平常有个头痛脑热的也不算什么病。
　　胡泊：我回去后得回老家好好查查，刚这么拖着也不是什么长法，这样活着，生活质量太差劲了。
　　董老头：嗯，回老家好好查查也行，这样放心。好，那你好好在宾馆养身体，我带着人去省人大。
　　胡泊：还是叔最懂我。叔，去的时候千万要带上横幅。
　　董老头：好的，我记着了。我现在就给他们下通知。（说着，董老头掏出手机开始编写信息，边编边轻轻地念道）各小组长，通知好自己组里的人，明日八点半前在大厅集合。收到请回复。
　　胡泊：叔，您办事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我为你点赞！
　　闪出—
　　
　　董老头是个闲不住的人，自己在大厅比划起了拳架子，他那笨拙的动作引得前台的小姑娘直笑……
　　参加上访的人都已到齐。董老头看见杜日爱和藏芝玲也下来了，走过来问询。
　　董老头：小杜，脚怎么样了？
　　杜日爱：我感觉还行，这几天我一直休养，没敢出门，也没出去游玩，一直在做热敷。我估计只要不走远路，应该没什么大碍。谢谢领导关心。
　　董老头：那就好。
　　杜日爱：领导，咱们集合这是干嘛？
　　董老头：咱们出去玩。（董把手一招，大声说）走，咱们先去信访局看看。
　　董老头带着人在前面走，藏芝玲和杜日爱俩人在后边跟着。
　　藏芝玲：姐，你能行吗？
　　杜日爱：我觉着好多了，这膏药贴上还真管用。如果实在不行，我就自已打车回来，反正公司已经发话了，实报实销。
　　藏芝玲：嗯，你要是不行就说声，我陪你回来。
　　
　　07、（镜头切回）好心情宾馆（能源厂铁拐李组）
　　镜头1，程立新房间
　　程立新和刘新阳一个房间。
　　刘新阳：组长，今天集合？
　　程立新：是呀，咱们马上去。
　　刘新阳：组长，前几天来的时候，我就害怕，现在还是心里不踏实，感觉怎么像做梦似的，我在想，咱们这样做对不对呀？咱们从小可是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从小喝着甜水长大的，咱们这样做是不是吃饱了饭闲着没事撑的？
　　程立新：那怎么办呢？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来了，就得去问问。要不是为了拖欠的工资，谁乐意来？走，问问什么情况再说，随大流吧。
　　刘新阳：行，听你的。
　　镜头2，肖倩倩房间
　　张玉玉和肖倩倩一个房间。
　　张玉玉：亲，我想咱们学校了，咱们要不要回去看看？
　　肖倩倩：我也想了，可是不知道能不能请下假来？
　　张玉玉：我也担心请不下假来。要不，咱们去问问杨吉玉和孙萌萌，咱们四个人一块去请假？
　　肖倩倩：我的天，俩人都不一定行，如果四个人那更不行了，你想都别想啦。
　　张玉玉：那也不一定啊，杨吉玉的脸比咱们的大呀。
　　肖倩倩：哎，对呀。要不咱们去问问她俩？
　　张玉玉：好的，走。
　　镜头3，杨吉玉房间
　　杨吉玉和孙萌萌俩人一个房间，她俩就在隔壁。
　　门开着，肖倩倩走进来。
　　肖倩倩：亲爱的杨吉玉同学，今天想回学校看看吗？
　　杨吉玉：想啊，做梦都想，但是能准假吗？
　　孙萌萌：（兴奋地嚷嚷）倩倩，要是你能请下假来，那我肯定去。
　　肖倩倩：咱们一块去找领导请假怎么样？
　　杨吉玉：（犹豫着）这合适吗？
　　肖倩倩：怎么不合适？不试你怎么知道能不能行？走，咱们一块去请假。（肖拽着杨往外走，孙萌萌和张玉玉紧随其后。）
　　镜头4，二楼走廊
　　高火彬正在二楼召集着人，这时张玉玉、肖倩倩二个小姑娘出来了。她俩来到高火彬面前。
　　高火彬：你们什么事？
　　张玉玉：领导，我们想请个假，行吗？（张红着脸，鼓足了勇气，眼睛也不敢看高火彬，蚊子声蚊子气地说道。）
　　高火彬：请假？为什么请假？那怎么行！关键时刻不能掉链子，让你们来干什么的？不就是来上访的吗？这两天还没玩够？
　　肖倩倩：领导，我们想一块回学校见见我们的老师，我们都大半年没回学校了，有点想了。
　　高火彬：来了好多天了，为什么不去？偏偏今天去？是不是想耍滑头？（高火彬是个愣头小伙，说话也有点儿没深没浅，这话一出，两个小姑娘噎得愣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
　　肖倩倩：（还是倩倩反应快）领导，我们这两天玩疯了，还没来得及去学校。
　　正说着，铁拐李来了。
　　高火彬：想请假找厂长吧，他要是同意，我没意见。
　　两个小姑娘看见铁拐李下来，眼睁睁地看着，谁也不敢出面说这事。
　　铁拐李：你们这两个小姑娘想干什么？
　　肖倩倩：（壮着胆）厂长，我们想请假去趟学校看看老师。
　　铁拐李一听，颇感意外，沉吟了片刻。
　　铁拐李：就你们俩人去吗？
　　肖倩倩：厂长，我们四个人想一块去，我们一块去找了庞俊月组长，他不同意，让我们找领导。杨吉玉和孙萌萌吓得不敢去了，她俩回了房间。
　　铁拐李：你们去吧，注意安全。去和你们小组长请个假，有事打电话给小组长。
　　两个人雀跃起来，高兴地在原地乱蹦。
　　张玉玉：谢谢厂长，谢谢厂长。
　　肖倩倩：厂长！
　　铁拐李刚要下楼梯，听到有人喊他，回头一看，还是刚才的那个小姑娘，其实他也不清楚她叫什么名字。
　　肖倩倩：厂长厂长，等等。
　　铁拐李：（停住脚步）又有什么事？
　　肖倩倩：厂长，我想让杨吉玉和孙萌萌她俩也一块跟我去，我们都是一个班的，得有集体观念是吧？
　　铁拐李：都请假回学校，那正事还干吗？（铁拐李其实已经同意他们四个小姑娘一块回母校了，只是她俩没听出来。听到肖倩倩又问，铁拐李故意装作不同意。）
　　肖倩倩：领导，求求您了，就这一次，下不为例，我发誓。
　　铁拐李：好好，就这一次。要是发现再有下一次，开除。（说完铁拐李走了。）
　　肖倩倩：哇噻，厂长同意了。哇噻，玉玉，走，赶紧找吉玉和萌萌去。
　　两个小姑娘一溜小跑着进了杨吉玉的房间。
　　
　　08、（镜头切至）未来大酒店赵建房间
　　炼铁厂赵建组住在这里，这个酒店离省人大最近。赵建正在房间里拿着小坐地炮音响调试音乐。
　　赵建：呵呵，拿着这玩意儿去上访，带劲!在路上来段音乐，壮我军威。（赵自言自语着）到底用哪一段音乐呢？是用义勇军进行曲呢还是用开运动会时的音乐？（赵建想了想，当即拍板），好，用开运动会时候的音乐吧，这个音乐容易让人兴奋，就这么定了。
　　赵建正在得意，手机响了，是华安检打过来的。华安检本来是跟着胡方海过来的，昨天胡方海把他安排过来协助赵建工作。
　　华安检（画外音）：赵班长，人来的差不多了，一共有31人，你赶紧下来吧。
　　赵建：噢，老兵饭店那几个人你通知了吗?
　　华安检（画外音）：通知了，小组长张文正那会打来电话说，他们就不和咱们一块了，他们离省人大远，说直接打的过去。
　　赵建：也行，那布联子带了吗？
　　华安检：没带，忘记了，横幅和上访材料都让我放在我睡觉的床上了。
　　赵建：上战场了，没带枪还打什么仗？你抓紧上来拿。上访材料还有布联子是咱们打仗的武器，如果咱们忘了带武器，那怎么打仗？对吧？
　　华安检（画外音）：我知道了，我这就上去拿。
　　
　　09、（镜头切至）老兵饭店
　　老兵饭店与未来大酒店相距一里来地，这里住着张文正一个小组，张文正是泉子峪村的，是这个小组的组长。组内共有五个人：贺水、冯宁、薛子涛、李老粗。贺水和冯宁两个年轻的住一个房间，薛子涛和李老粗两个年纪大的住一个房间。
　　早饭后，张文正带着贺水和冯宁来到李老粗房间。
　　张文正：今天咱们去省人大那里看看。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咱们走。
　　薛子涛：我不想去，我年纪大了，折腾不了了，这两天上这上那的感觉有点累，今天我得好好在宾馆睡一觉。（他看了看李老粗）老兄，你想去你去。
　　李老粗：我也不想去。这两天我走的地方比你多多啦，我也累了。我年纪比你还大，我更累，更不撑折腾啦。
　　张文正：你们都不去，难道要让我自己去？
　　李老粗：张班长，要不咱们都不去了？组里有四十多个人，不差咱们这几个。
　　张文正：都和你这么想，那谁还去上访？那咱们还怎么指望着开工复产挣钱？这是政治任务，咱们不去不行。（说着，张文正坐在房间的藤椅上去了），唉，咱们在这里休息几分钟，等过霎再去，大家表下态，同不同意？
　　众人：（齐喊）同意，赵班长万岁。
　　李老粗：（笑着）小小孩子家万什么岁呀。
　　张文正：闲着也是闲着，赶紧把文件拿出来，咱们抓紧学会文件。
　　薛子涛：（笑着从包里掏出扑克牌）好勒，文件早就准备好了。
　　贺水：你们四个人正好，我回房间睡觉去了。
　　张文正：你这小子，就知道睡觉，昨天晚上没睡觉吗？
　　冯宁：贺水成了夜猫子啦，昨天晚上到了后半夜才回来，不知又去哪里谈恋爱了。贺水，快如实交待。
　　贺水：各位，千万不要听冯宁胡扯，昨晚我哪也没去。拜拜喽。（贺水笑着溜掉。）
　　
　　10、（镜头切回）未来大酒店门厅内外
　　赵建下来了。他前脚刚到，华安检后脚跟来。小华是跑着上去的，拿到布联子和上访材料后，又跑着下来的，这一来一回，累得他脸上冒了汗。
　　赵建：你这人干事还挺麻利的，口头表扬一次。（赵建看了，笑着说，接着他转过身来大声喊）好了，人都到齐了，咱们走。咱们离省人大最近，步行着去就可以了。来来，咱们都去外边排队。
　　大家涌出门厅，华安检指挥着列队。
　　赵建：你过来。
　　华安检听了走过来，赵附在华的耳朵上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华安检：（笑着）好。
　　华安检打开包，把横幅拿了出来。
　　赵建：各位兄弟，老少爷们，今天，领导让我们去省人大上访，为了显示我们上访必胜的决心，咱们打着布联子过去。大家站成四排，每排一个布联子，正好七八个人扯一幅，站在前头的扯着开端，站在后头的扯着末尾，中间的也要帮忙。大家注意了，个高的往两头站，个小的往中间聚集。
　　一会儿，队形列成。华安检开始分横幅，每队的排头接过布联子，开始往排尾展开。赵建个子高也站在排头，他接过布联子后蹲下了。赵建将布联子散开之后摊在地上，然后抬起头看了看他这一排的人数，他看到这一排最后一个是高喜非，就喊他过来。
　　赵建：老高，你抓着这一头。
　　老高听令，走过来。他从地上捡起来布联子的末尾攥在手里，然后慢慢地往原来的位置走。赵建自己扯着另外一端，站在原地大声说：老李，小王，你们这些站在中间的也都用手拽着，这样好看。
　　四条横幅全部打开，煞是醒目，赵建看了看满意地笑了。
　　华安检：赵班长，咱们走吧。
　　赵建：慢，华老弟，咱们拍个照，发个小视频留作纪念然后再出发。
　　华安检点头同意。
　　华安检：大家注意了，前面的一排蹲着，咱们重点是拍布联子打开后的效果。来来，大家嗨一点。（华拿着手机开始拍照。）
　　赵建：我给大家来点音乐，烘托烘托气氛。（赵拿出小坐地炮音响开始播放旋律）老弟，你再拍个小视频吧。
　　这一招真管用，大家情绪激昂。
　　华安检：好的。（华拿着手机不停地拍着小视频。）
　　赵建：好，效果震撼呐，你把这一段发到咱们群里。（华拍完，赵拿着小视频看了一遍，嘱咐华。）
　　华安检：好的，我这就发。
　　赵建：老弟，咱们在路上的时候，你也注意多拍几张，边走边拍，这样更有动感，更有渲染力。
　　华安检：好的。
　　赵建：兄弟们，大家听我口令，咱们准备出发。（赵扯着嗓门大喊）立正，稍息，向左转，齐步走。
　　赵建组走在大街上，行人见了纷纷驻足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