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上）

　　9—1 黛山岛高亭镇菜市场 日 外
　　月仙跟着冯来水来到了熙熙攘攘的菜市场。
　　冯来水：月仙，你跟太太都聊了些什么？
　　月仙：都是一些过去的事儿。
　　冯来水：过去的事儿？这么说，你们早就认识？
　　月仙：我们是一个村儿的。
　　冯来水语气严厉地：月仙，有些话我不得不提醒你。吴家大院的过去，那是早已经翻过去的历史。你虽然听说一些故事，那也只是皮毛。所以在太太跟前，最好还是把住自己那张嘴。万一歪曲了事实，惹得老爷发怒，恐怕太太也救不了你。尤其是后花园的事儿，更不要信口开河，戳着了老爷的肺管子，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月仙慌忙点点头：我知道了，冯管家！
　　冯来水阴阳怪气地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不是个笨人，一点就透。月仙，咱们都是给吴家大院当差的，犯不着冲犯老爷。况且，你家那个情况，不全靠吴家大院支撑着？没有了这棵大树，那情景你也可想而知。
　　月仙把头埋得更低了：是，全靠老爷和冯管家体恤！
　　
　　9—2 黛山岛高亭镇吴家大院大厅 日 内
　　喜气洋洋的大厅里，宾客们猜拳行令，好不热闹。
　　吴天宝引着光彩照人的九娘每到一处，整桌的宾客就站起来抢着跟九娘碰杯，倒显得冷落了吴天宝。
　　吴天宝哈哈大笑：娘希匹！见了美人儿，都他娘的拉拉汤啦！
　　众人大笑。
　　宾客甲：吴老板，抱得美人归，你吴家大院又要走红运啦！
　　宾客乙：天宝兄，你的艳福不浅啊！
　　吴天宝兴高采烈地：敢情！
　　周围桌上的宾客，纷纷闹哄哄地跑过来围着九娘敬酒。
　　
　　9—3 黛山岛高亭镇吴家大院卧房 夜 内
　　灯光下，吴天宝痴迷地看着九娘将一件件衣衫脱下来，一副谗诞欲滴的样子。他终于忍不住疯了似的扑上去，却被九娘一把推开了。
　　九娘：做那事得给赏物！
　　吴天宝挺纳闷地：老婆哪有要赏物的，那不成花姥啦？
　　九娘：不给就拉倒！
　　吴天宝着急了：好好好，反正这吴家大院的东西都是你的，随你挑！
　　九娘：这话可是你说的！
　　吴天宝：我就是不说，你也是吴家大院的女主人啊！
　　说着，吴天宝就迫不及待地一把抱起九娘，向床铺走去。他刚把九娘抱到床上，忽听屋外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叫声。
　　疯女人OS：吴天宝，你这天杀的，你不得好死啊！
　　顿时，九娘的汗毛孔都奓了起来。
　　吴天宝不禁勃然大怒：这个疯婆子怎么又跑出来啦！
　　说着，吴天宝翻身跳下床，趿拉着鞋奔出了卧房。
　　九娘也起身下床，悄悄走到窗户前，扒着窗棂往外偷看。
　　隔着窗棂，九娘看见冯来水从远处跑来，慌手慌脚地脱下一只鞋，发疯似的用鞋底子抽打那个疯女人。
　　
　　9—4 黛山岛高亭镇吴家大院内院 夜 外
　　吴天宝站在堂屋的台阶上，恶狠狠地注视着。
　　那个疯女人惨叫着朝后花园的方向跑去。冯来水却一步也不放松，仍然紧追不舍地抽打着疯女人。
　　
　　9—5 黛山岛高亭镇吴家大院卧房 夜 内
　　吴天宝重新回到了卧房，在煤孚灯下，脸色显得又青又白。
　　九娘：你那个亲戚是怎么疯的？
　　吴天宝恶煞煞地瞪了九娘一眼：不该你知道的就少打听！
　　
　　9—6 黛山岛高亭镇吴家大院后花园 夜 外
　　冯来水把疯女人赶进了后花园，这才穿上那只鞋。他见疯女人站在不远处凶巴巴地瞪着自己，便顺手绰起一根棍子，又恶声恶气地朝疯女人冲去。
　　疯女人大叫一声，转身就跑。冯来水追了几步，见疯女人跑远了，才扔掉棍子“呸”了一口唾沫，然后走出后花园，将栅栏门锁上了。
　　此时，花园里月光朦胧，一阵夜风吹来，枝叶在不安地摇晃着。
　　
　　9—7 黛山岛高亭镇吴家大院卧房 夜 内
　　吴天宝躺在被窝里，呼呼大睡着，呼噜打得山响。
　　躺在旁边的九娘，用手指堵着耳朵眼儿，使劲地闭着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9—8 （梦幻）黛山岛高亭镇吴家大院穿堂 夜 内
　　画外响着沉闷的雷声。
　　坐落在前后两个庭院之间可以穿行的厅堂里，黑咕隆咚地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当闪电打来的时候，才能看见九娘抱着一个百宝箱，胆战心惊地走着。
　　突然间，从黑暗之中，那个披头散发的疯女人跳了出来，她一把夺下九娘怀里的百宝箱，掉头就跑。
　　九娘惊慌地叫了一声，便赶忙追赶。
　　
　　9—9 （梦幻）黛山岛高亭镇吴家大院后花园 夜 外
　　后花园的上空，电闪雷鸣。
　　九娘追呀追呀，一直追到了荒凉恐怖的后花园。
　　那个疯女人忽然把百宝箱一扔，金光灿灿的珠宝首饰撒满了一地。
　　九娘赶忙奔过去收拾珠宝首饰。
　　画外忽然风声大作。
　　正在捡拾珠宝首饰的九娘，猛地看见疯女人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恐惧地大叫一声，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9—10 （现实）黛山岛高亭镇吴家大院卧房 夜 内
　　睡在床上的九娘一下子惊醒了，忽地坐了起来。
　　此时此刻，吴天宝仰面朝天地躺在床铺上，咧着一张大嘴巴，仍然在呼呼地大睡，那鼾声如同雷声一般。
　　九娘被那犹如打雷似的鼾声吵得心慌意乱，由不得抡着拳头使劲地捶着吴天宝，急得大声叫嚷着：你还叫不叫人家睡啦？
　　吴天宝癔癔怔怔地醒了：大半夜的，你闹腾啥？
　　九娘气急败坏地：你那呼噜打得像炸雷，我老做恶梦！
　　吴天宝：是吗？我打呼噜了？我怎么不知道？
　　九娘一掀被子就要下床：我还回客房睡去！
　　吴天宝一把拖住了九娘：太太！太太！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一打呼噜，你就拿脚踹我，行不？
　　九娘：你就不能不打呼噜？
　　吴天宝“嘿嘿”地笑了：你权当我是头猪吧！猪哪有不打呼噜的？
　　九娘气鼓鼓地：睡吧，睡吧，你这头猪！
　　吴天宝困倦得呵欠连天，一头倒在枕头上又呼呼大睡了。不一会儿，那鼾声渐起，又如同打雷一般。
　　九娘偎着被子，猛地蹬了吴天宝一脚。只见吴天宝一个翻身，鼾声骤停。九娘松了一口气，放下了堵耳朵的手指。
　　
　　9—11 黛山岛高亭镇吴家大院日外
　　一轮冷月高高地悬挂在夜空，寂静的吴家大院笼罩着迷离的月光。
　　
　　9—12 黛山岛高亭镇吴家大院卧房 夜 内
　　九娘躺下来刚闭上眼睛，那鼾声又渐渐地响了起来，好似打雷一样。把个九娘气得又朝吴天宝踹了一脚，鼾声又听不见了。
　　
　　9—13 （叠化）黛山岛高亭镇吴家大院卧房 晨 内
　　天光透进窗棂，照临在九娘的身上。只见九娘偎着被子，靠在床里的板壁上歪着脑袋睡得正香。
　　这时候，吴天宝醒了，他习惯性地用纸捻捅了捅鼻孔，随后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这一声喷嚏，把九娘吓了一大跳，只见她猛地睁开眼睛，怔怔地瞪着吴天宝，一时没弄明白是怎么回子事。
　　此时，吴天宝还嫌喷嚏打得不过瘾，又把纸捻捅进了鼻孔。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比刚才更加响亮的喷嚏。
　　九娘生气地挖苦着：晚上睡觉，又是呼噜又是臭屁；眼睛一睁，又抠鼻子又打喷嚏。不知道你还有什么看家本事没使出来？
　　吴天宝不以为然地：男人嘛，没有毛病就没有个性。
　　九娘火了：胡说！你倒是痛快了，我受得了吗？
　　吴天宝：怎么一大早起来，又火了？
　　九娘：你听明白了，我可不是什么温柔敦厚的大家闺秀。从今往后，咱俩分里外屋睡。不然的话，我非得叫你折腾疯了不可！
　　吴天宝着急地：那还叫两口子吗？
　　九娘：爱叫不叫！
　　
　　9—14 黛山岛高亭镇吴家大院餐厅 日 内
　　月仙伺候着九娘和吴天宝吃早饭，冯来水垂立在一旁。
　　九娘：冯管家，老爷一个人睡觉睡习惯了，嫌我碍事儿。你把卧室旁边那间屋子给我拾掇一下，我睡那儿。
　　吴天宝看了九娘一眼，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冯来水见吴天宝不表态，便卑躬屈膝地：太太，旁边那间屋子太闷了，你还是在上房将就一下吧！
　　九娘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拍，什么话也没有说，起身走出了餐厅。
　　吴天宝无奈地：来水儿，她是嫌我睡觉打呼噜，你就照她说的办吧！
　　冯来水：是！
　　吴天宝有些忿忿然地：这人嘛，就跟那花一个样儿：越是开得好看，身上的刺儿就越多；哪一天我不给它浇水，它也就蔫儿了。
　　冯来水故意瞅了月仙一眼，含沙射影地：老爷说的没错！吴家大院的主子是您，任她是王母娘娘的干闺女，也得守着咱们这里的规矩。谁要是跟老爷您做对，那她还不就死定啦！
　　月仙听得明明白白，低垂着眼睛谁也不敢看。
　　吴天宝从月仙手里接过毛巾擦了擦嘴：来水儿，有事去翠华楼找我。
　　说着，吴天宝把毛巾往桌上一扔，起身走出了餐厅。
　　
　　9—15 黛山岛高亭镇吴家大院后花园 日 外
　　九娘沿着一条几乎被野草遮掩的小路，来到了一间陈年老房的跟前。因年久失修，房子显得很破旧，房子看上去有点倾斜，像随时都可能倒塌的样子。屋顶上杂草丛生，屋檐下挂满了蜘蛛网。
　　屋前的一棵老槐树，生着怪异的枝桠。两扇破旧的木门上，挂着一把沉重的大铁锁。斑驳的窗棂关得紧紧的，连块玻璃都没有。九娘还没有走到窗前，就闻到一股腐朽霉烂的气息从窗口散发出来。
　　九娘鼓起勇气靠近了窗口，她刚要往屋里窥探，冷不丁几只受惊的蝙蝠倏地从窗口飞出来，吓了九娘一跳。她还没有回过神来，一张枯黄干瘦的女人脸，蓦地出现在窗棂上。蓬乱的头发，像一堆干草。那双目光呆滞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死盯着九娘。
　　九娘看着疯女人倒吸了一口冷气：你是谁呀？
　　疯女人生硬地：我是玉皇大帝！你是谁？
　　九娘：我是吴家大院的太太。
　　疯女人愤怒地跳着脚，大喊大叫：我是太太！我是太太！天杀的吴天宝，他死到哪里去啦？
　　九娘禁不住打了个冷噤：真是个疯子！
　　疯女人生硬地吼叫着：我没疯！我没疯！
　　九娘连忙哄着：好，好，你没疯！你没疯！
　　疯女人抓着木窗棂冲九娘古怪地笑了起来，笑声阴森可怖：嘻嘻，你等着瞧吧！有一天，你也会像我一样给关进来！
　　九娘急忙离开了那个地方。
　　
　　9—16 黛山岛高亭镇吴家大院厨房 日 内
　　九娘抬腿迈进了厨房，见月仙正在水池边洗碗，她二话不说，捋起袖子就帮着月仙干活儿。
　　月仙赶忙从九娘手里夺下碗：九娘，你是太太，怎么能干这种粗活儿？
　　九娘笑了：我根本就没把自己当太太看！
　　月仙：你可以不把自己当太太看，我却不能不把你当太太敬着。你在这里跟个丫鬟似的，这要让老爷和冯管家瞧见，挨骂的可是我呀！
　　九娘生气地：咱俩本来情同姐妹，怎么一下子变成这样啦？月仙，你是不是挺怕冯来水的？
　　月仙压低了声音：你别看冯管家在老爷跟前俯首帖耳的，其实他的话，老爷向来都是言听计从。得罪了冯管家，比冒犯了老爷还厉害。你可要当心啊！
　　九娘不以为然地：我就不信他还能吃了我！
　　月仙一脸郑重其事的样子：九娘，你可别大意了！不然的话，自己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九娘：有这么严重？
　　月仙刚要说话，忽见门口的地面上投下了一条人影，连忙把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并冲九娘使了个眼色。
　　九娘也发现了那条人影，便装作没事人似的跟月仙打着太太腔：月仙，民以食为天，这厨房我是要经常来的。除了青菜要洗得干净，切肉的刀功也要讲究。俗话说，厨以刀为先。刀功好不好，不仅决定烹饪的难易程度，还会影响菜肴的营养价值。
　　
　　9—17 黛山岛高亭镇吴家大院厨房 日 外
　　冯来水躲在厨房门口，在侧耳偷听屋内的谈话。
　　九娘OS：……尤其是切肉的刀法，同样大有讲究。不同的肉类，有不同的切法。横切牛羊斜切猪，顺切鸡鸭和鱼肉，那是绝不可以乱来的。
　　
　　9—18 黛山岛高亭镇吴家大院厨房 日 内
　　九娘在厨房里踱来踱去，仍然信口开河地：……炒出来的菜肴，更要讲究色、香、味、型、质、器。我的体会嘛，就是先要做味。菜肴的味道好了，你再来改进颜色，选择器皿。菜的味道不好，你就是拿个金盘子、银碟子盛，那菜也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吃。
　　月仙故意夸张地：太太，你懂的还真不少啊！这些话，老爷和冯管家从来没有跟我念叨过。
　　九娘突然对着门口放大了声音：冯管家，你进来！
　　
　　9—19 黛山岛高亭镇吴家大院厨房 日 外
　　躲在厨房门口的冯来水，由不得一哆嗦。
　　
　　9—20 黛山岛高亭镇吴家大院厨房 日 内
　　冯来水脸上赔着笑容，万般无奈地抬腿迈进了厨房。
　　九娘：这厨房里的功课，你没跟月仙念叨过？
　　冯来水狡黠地：厨房里的功课？嘻嘻，食疗养生的学问太深，不是我所能领会的，又怎么传授于人？
　　九娘脸色一变：既然这么着，那以后就不要躲在门外偷听，好像我跟月仙有什么悄悄话似的！
　　冯来水尴尬地：太太，我哪敢偷听你的话呀！
　　九娘：你告诉月仙，饭菜要做得可口。别以为老爷不在家吃，就可以马虎。
　　说着，九娘自顾自地抬脚走出了厨房。
　　冯来水望着九娘的背影：是！
　　
　　9—21 黛山岛高亭镇翠华楼客房 日 内
　　吴天宝坐在炕桌旁，搂着一个花红柳绿的女人在吃花酒。坐在地中央的女人，犹抱琵琶半遮面，兀自边弹边唱江南小调《紫竹调》：
　　
　　一根紫竹直苗苗
　　送与哥哥做管箫
　　（以下唱段设为背景音乐）
　　箫儿对着口
　　口儿对着箫
　　箫中吹出鲜花调
　　问哥哥呀
　　这管箫儿好不好
　　问哥哥呀
　　这管箫儿好不好
　　
　　妓女撒娇地：吴老爷，听说您的新婚夫人号称黛山一支花，她才刚进门，您怎么就跑到翠华楼来了？
　　吴天宝哈哈一笑：家花哪有野花香呀？
　　妓女一撇嘴：哼，怕是新婚夫人不好好侍奉您吧？
　　吴天宝：我本以为女人越漂亮，越有媚术，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妓女：是个女人就会撒娇，您太太不会？
　　吴天宝：她要是会，我还会来翠华楼找乐？
　　妓女坏模坏样地笑了：那就把她送到这儿来培训培训吧！
　　吴天宝捏了一下妓女的鼻子：就你鬼点子多！
　　
　　9—22 黛山岛高亭镇吴家大院厨房 日 外
　　九娘推开厨房的门，见屋里没有月仙，便转身而去。
　　
　　9—23 黛山岛高亭镇吴家大院跨院 日 外
　　九娘走进跨院，径直奔到月仙的房门前：月仙！月仙！
　　九娘见房间里没有人应声，刚要转身离去，忽听屋里发出什么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便收住了脚跟：月仙！你在屋里吗？
　　房间里依然没有人应声。
　　九娘不禁推了推门，见门是从里面锁上的，既有些生气又有些疑惑地拍响了门：月仙！月仙！我知道你在屋里，搞什么鬼哩！
　　房门“哔啦”一下打开了，月仙头发蓬乱、衣衫不整地出现在门口。
　　九娘：怎么才来开门？
　　月仙有些慌乱地：我……我睡着了，没有听见！
　　九娘：大白天的睡什么觉呀！月仙，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月仙显得更慌乱了：没有！我……我真的睡着了！
　　九娘也不管月仙愿意不愿意，抬脚就进了房间。
　　
　　9—24 黛山岛高亭镇吴家大院月仙房间 日 内
　　九娘走入房间，见床上被褥凌乱，一把扫炕笤帚掉在床边，于是走过去顺手捡了起来，旁敲侧击地：要不是这把扫炕笤帚掉到地上，我还以为屋里真没人呢！月仙，什么事把你慌的？
　　月仙搪塞地：谁知道怎么把它碰掉了。
　　九娘见窗户虚掩，便走过去将窗户一把推开，窗外是荒凉的后花园。她禁不住探头往外瞧，不经意间发现窗根下的湿地上，有两个男人的脚印。看那脚印的方向直冲着花园门口，显然是离去时留下的。
　　九娘也不说破，返身坐在了椅子上。
　　月仙：你找我有事吗？
　　九娘：闲着没事儿，找你来聊聊闲天儿。
　　月仙：这里是下人的房间，又脏又乱又窄小。在这里聊天，你不觉得憋屈得慌？
　　九娘淡然地一笑：虽说做了太太，到底也是穷人家长大的，有什么可憋屈的？月仙，敢不是冯管家跟你说了些什么，你就老躲着我？
　　月仙极力分辩着：没有！没有！你可别胡天胡地地乱猜呀！
　　九娘：没有就好！
　　冯来水OS：月仙！月仙！
　　月仙忙走去打开房门，只见冯来水抬脚走了进来。
　　九娘讥讽地：冯管家，只要我一来找月仙，你准会出现，不知是太凑巧了，还是另有原因？
　　冯来水嘻嘻地笑着：凑巧！凑巧！
　　九娘：但愿是凑巧。不过，冯管家即使有良苦用心，我也无所谓。如果不处处都在你的监视之下，那还叫管家吗？
　　冯来水连连点头哈腰：太太言重了！太太言重了！
　　九娘瞥了冯来水一眼，蓦地发现冯来水的鞋边沾着湿泥。
　　
　　9—25 （闪回）黛山岛高亭镇吴家大院月仙窗口下 日 外
　　特写镜头：窗根下的湿地上，有两个男人的脚印。
　　
　　9—26 （现实）黛山岛高亭镇吴家大院月仙房间 日 内
　　九娘察言观色地瞧着冯来水：冯管家，刚才你去后花园啦？
　　冯来水颇显慌张地：没有！
　　九娘淡淡地一笑：去了就是去了，硬是不承认，岂不是说明你有鬼胎？
　　说完，九娘就抬脚走出了房间。
　　冯来水瞅着九娘的背影自言自语地：奇怪！她怎么知道我去了后花园？
　　月仙有些幸灾乐祸地：她打小就聪明绝顶，你斗不过她。
　　冯来水冷笑一声：哼，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