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集 联动日之北京⑵

　　04、（镜头切至）北京莲花酒店（采销辅助厂胡老邪组）
　　胡老邪同以往一样，还是在酒店里吃早餐。老邪这个人办事利索干脆，他看到大家来得差不多了，就站起来作动员讲话。
　　胡老邪：各位安静，各位安静！咱们利用今天吃早餐的时间，我给大家讲一下有关去上访的事情。为了不耽误大家时间，我讲的时候，你们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但有一条，那就是不允许随便出声，必须认真地听。根据领导安排，今天咱们去国家信访局上访。这是咱们来北京以后，第一次去上访，希望在座的各位要认真对待，积极参加，把这件事当成工作来干。大家不要觉得自己这次来上访，无非就是去站站场，充个人数，多一个少一个的无所谓，这是不对的，你们要趁早打消这个想法，要赶紧纠正这个错误观点，我们要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上下团结一致，争取早日复工复产。
　　各位，吃完早餐后，大家都不要再去宾馆耽误时间了，咱们直接到一楼大厅集合，七点钟，咱们准时到酒店外边的公交站牌等车，统一坐公交车去，晚者不等。我再强调一下，这次行动，大家必须步调一致听我指挥，谁要是去晚了赶不上公交，必须自己打车去，打车的车票钱自己先垫上，到时候也不一定给你报销。（说到这里，胡老邪又提高了嗓门），大家听好了，全都去，不许请假，一个也不能少。
　　
　　05、（镜头切至）北京西便门酒店（焦化厂胡臣光组）
　　胡臣光组也是在酒店里吃的早餐。吃完早餐，胡臣光和助手车子冬一起乘坐电梯。
　　胡臣光：子冬，你赶紧召集人，咱们一块打的去信访局。打车费先自己垫上，回去后找我报销。
　　车子冬：好的。
　　胡臣光：你赶紧下去等着，我一会就下去，咱们赶早不赶晚。记住下完通知后先派人去外面截出租车，多截几辆。
　　车子冬：好的，这个好办，我上网直接网约就可以。
　　
　　06、（镜头切至）北京福隆宾馆梁振旺房间
　　梁振旺一夜没睡好，快天明了才睡着。睡意朦胧中，手机响了。
　　梁振旺：什么人呢，这么早就打来电话，烦不烦人！就这么折腾，我这高血压的老毛病非犯不可，气死我了。（梁看也没看是谁打过来的，就接电话）。
　　（同屏画面）梁振旺：喂。
　　肖学武：梁经理，你好。
　　梁振旺：哦，你好，有事？（梁闭着眼，躺在床上，懒洋洋地问。）
　　肖学武：梁主任，怎么回事，听你声音不对呀，你还没起床？
　　梁振旺：嗯，高血压又犯了，难受，想多睡会儿。
　　肖学武：哦，你平常就有这毛病？
　　梁振旺：嗯，查出来好几年了，一直吃药控制。
　　肖学武：哦，还没听说你有这毛病，那你吃药了吗？你带没带药？
　　梁振旺：放心，带了，现在不论走到哪里我都随身携带，可能是来北京没休息好累的，再加上不小心感冒了，感觉吃上药也不管用，老是头昏脑胀的，这脑子一点也不清白，唉，年纪大了，不撑折腾喽。这么早就打来电话，有事？
　　肖学武：梁经理，是这样。今天早上我刚要出门，就被县政府的人堵在了门口，他们不让我出去，非要和我谈谈，我实在是没法子，就答应了他们。
　　梁振旺：（颇感意外）啊，县政府的人？谁？
　　肖学武：是丰县长，听说他分管信访工作。我和他们说，我先打个电话，他们就同意了。
　　梁振旺：（一骨碌爬起来）他们在哪？
　　肖学武：（声音很低）就在我身边，现在正盯着我呢。梁经理，看来今天我是去不成了，我想请你抓紧过去，有什么情况现场督导一下，要不这些人群龙无首，我担心会出乱子。
　　梁振旺：好吧，那我挂了。（梁放下手机，开始慢悠悠地穿着衣服），唉，端人碗受人管，想睡个懒觉都睡不成，肖学武这个人刚才说的话也不知可靠不可靠，也不知是故意推脱呢还是真有此事？唉，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想想头更大了。
　　梁穿好衣服，下了床。
　　梁振旺：快八点了，早饭是吃不成了，洗漱也免了吧，赶紧走，去看看什么情况再说。（梁夹着包就往外走。）
　　
　　07、国家信访局来访接待司门口
　　八点未到，陈朴素就带队第一个到达这里。老程正溜达着，突然发现了有一组人马过来了，很不放心，就走过来想探个究竟。
　　老程：八点还没到，就一块来了这么多人，会不会就是金泉钢厂的？过去打探打探，顺便做做他们的工作。
　　老程直奔而来。大家看到这个老头儿直奔过来，很疑惑。生产主任惠小平一眼认出。
　　惠小平：大家注意了，这个老头就是咱们不老县信访局的人。前些日子我去信访局上访的时候见过他，他还接待过我们。
　　陈朴素听惠这么一说，马上警觉起来。老程过来了。
　　老程：（热情地打着招呼）你们好，请问你们是哪的？
　　陈朴素：（不冷不热地）福如的。
　　老程：福如的，你们是不是不老金泉钢厂的？
　　陈朴素：是。你是哪的？问这些干吗？
　　老程：呵呵，我是不老那边的，我姓程，你们叫我老程就可以，我在信访局工作，是信访局的接待员。我经常来这里，我的任务就是来这里看看有没有咱们不老那边的人来上访。
　　陈朴素（独白）：赶快躲避，不能让眼前这个老头儿赤化了。这老头，整天干信访工作，老奸巨滑，说话步步为营，别进了他的圈套。如果说话太多，万一露出什么破绽来，让他抓住那可就完了。
　　陈朴素没答话，悄悄后退了几步，然后两眼看着别处的风景。其他人看到陈朴素躲避，也都学着不搭理老程。
　　老程（独白）：这些人见了我，很小心，还防着我。呵呵，防我就像防贼似的。算了吧，不再招惹他们了，干脆到马路对过的人行道上站着去吧。（老程站在这里没人搭理他，自觉没趣，和大家摆摆手走了。）
　　老程穿过马路，来到对过。他站在这里，继续静观其变。他刚站稳脚跟，看到又来了一队人马，这队人马是胡老邪组。
　　老程：不用问，肯定也是钢厂的。你看，他们中有的相互熟悉，有的还笑着和前来的人打招呼。
　　这时，梁振旺来了，胡老邪和陈朴素迎上去。
　　陈朴素：（指了指站在远处的老程）梁经理，看到没,对面那个老头，长得挺结实的那个？
　　胡老邪：梁经理，县信访局的过来了，在那儿。
　　梁振旺：怎么，你认识？
　　陈朴素：我不认识。他刚才过来了，说是不老信访局的，专门为了咱们上访这事过来的。我一听，怕他做我工作，就没理他。他自觉没趣，就灰溜溜地去了那边，呵呵。
　　胡老邪：这个老头一直往这踅摸，一看就不像个好人，像个特务。
　　梁振旺：噢，还有这事。你没发现他周围有没有警察？县政府也有可能派警察过来。
　　陈朴素：这我倒没注意。
　　梁振旺：不管怎么样，咱们得提防着点，要注意人身安全。不过这是好事，说明咱们的行动已经引起了领导注意，胡总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这个家伙看看咱们工人的力量。
　　仨人正说着话，胡臣光也带着人到达，他安顿下人马，走过来打着招呼。
　　胡臣光：梁经理，早来了！二位，你们也早过来了！
　　梁振旺：你们仨组加起来一共有多少人？
　　胡臣光：总共90多口子。
　　陈朴素：嗯，差不多，凡是站在马路边上的这些人，统统都是咱们的人。
　　胡臣光：梁经理，我没见肖经理呀，他没过来？
　　梁振旺：对，他说不过来了。今天我还没起床他就给我打电话，说他有事，脱不开身，让我来现场负责指挥这次行动。
　　胡臣光：呵呵，有啥事脱不开身？什么事还比上访的事更急？他是不是趁机走亲戚串门子？
　　梁振旺：不清楚，这个我没问。（梁怕涣散军心，故意隐瞒道。）
　　陈朴素：肖经理曾在北京当过兵，在北京有好多战友，也有可能去见他的老战友。
　　梁振旺：他去干啥不重要，咱们没必要关心这个，咱们今天的任务是来上访，是干正事的。现在八点多了，三路人马也全部到齐，咱们开始行动吧。你们三个小组长现在就回到你们各自的小组里去，负责收好职工的身份证，然后拿去登记。另外各小组注意，都排好队，五人一排，在原地站立等候。
　　三个小组长领命而去。胡臣光把他的助理车子冬叫过来。
　　车子冬：厂长，有事吗？
　　胡臣光：子冬，你把组内人员的身份证都收上来，进去上访需要每个人的身份证，要拿着进去登记。
　　车子冬答应着，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