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弄巧成拙

　　夏风频频在轻轻扣响门窗，这些酣睡中的五姐妹很快就被一阵阵窸窣窸窣的声音吵醒，原来是张丽姐姐在做早饭，她正往锅里贴玉米面的饼子，她真会做，一大锅整整齐齐摆好了几十个，她贴的大饼子可真够大，有半尺多长，厚厚着，两头尖尖真好看。男生驻地的锅里正熬着白菜土豆，不似了昨天那么干，少许的油花在飘，却显得有些清汤寡水来。
　　吃罢早饭，队长就来到了女生宿舍说：“同学们，昨天忘记了一件事，你们这户还有七名同学没有介绍，来，我现在给你们介绍。”
　　张丽笑着说：“等你再介绍，黄花菜都凉了！我们都认识了。”
　　“你们认识了，男生不会认识你们姐三，来，我要重新介绍一番。同学们你们先到院中，我去男生宿舍把老生唤出介绍你们认识。”
　　众人齐聚院中，队长手指着张丽，李红、王国琴、刘鹏、宋波、李文华、韩亮对大家说：“他们是你们的大哥哥和姐姐，往后你们要相亲相爱。好了，老生我已经介绍完了，老生们，你们可以出工去了，我有事要对这些新生们讲解，今天给他们开个小会，你们十人当中要选出男女生各一名为户长、啊，女同学选出来人儿为副户长。来，女生先选，啊，你们谁是团员？”
　　“我是。”
　　王颖报出自己，五个女生只有王颖是团员，女生的户长很快有了结果，男生是汪晓飞为户长，户长选完，队长又道：“同学们，我们的户长选完，下面还有一个问题，是真对女同学，集体户是女生们来做饭，你们几个也得排班，现在通知你们，你们有时间跟这三位姐姐好好学学，今天你们不出工仍然休息，但没人要交一份决心书给我，现在就写，写好了给我。”
　　队长不愧是队长，摆弄这些还没长成小鹰的他、她们来还是余下了半个心，不到一个小时，队长他就做得如此漂亮，一份份决心书握在自己的手里。队长得意在笑，笑的那样舒心，就像他望见了今年丰收的景象，大囤尖来小囤流，时不时抹着自己后脑海，聪明二字在他双眼中透出，一份狡计在眉峰中荡漾织锁。不时一个，“报纸王”被他卷成了形，就见他，伸出舌头就那么往卷好的一侧舌头一舔，顺势含在嘴里环笑把烟点燃，他慢品着烟儿，看着眼前这些生龙活虎的知青们，朝气蓬勃，一个个泛着稚嫩的脸庞，他笑了，笑得是那样开心得意。
　　第二天，队长来了，宣布仍给新知青们放假，问了一下饭班排好了没有，要是张丽的饭班为满，谁先接这个饭班，这五个小姐妹早就排好饭班。户长王颖第一班，每班一个星期，七天一轮换。第二班是郑雅铃，第三班是刘慧慧，第四班是孙香玫，高菊梅排到了最后。
　　翌日吃罢早饭，队长带领这一行十人，五男五女向着生产队队部走去，临行前每人发了一把铁锹。跟随着队长绕过大半个村子，拐向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还没有看见队部，空中就散发着难闻的气味，越往前走气味飘散的越发浓重起来，熏的人们呼吸不顺，一座四合院的老房落，破旧不堪，大门敞开，围绕这孤单的房舍一侧成直角形，直角一侧是牛棚，另一侧是马棚，在牛马棚前方现出一个长在六七米长的粪便沟，这排粪便沟宽要在一尺半左右，深在二尺之多，当十人全部进得队部后，队长手指着眼前房子说：“这就是我们队部，同学们进去看看吧，往后你们都要在这里开会学习党的精神啊？”
　　队长的话音还没落，突然，一个身影在飞奔，直奔向这粪便沟旁她蹲下了身，双手伸向粪便沟里，一双美丽的玉手正在一捧一捧地往外捧着牛马的粪便。
　　又一个红妆飞临，她就蹲在了孙香玫旁边学着她的样子猛干起来，此时中的王颖不时去看孙香玫，去看她的脚下身旁，继而她忙干起来，她的身旁很快捧出来的粪便形成小山。一旁的孙香玫偷眼观瞧，这一瞧不打紧，她那玉手舞动的更欢了，身上沾上了汤汤水水。
　　不甘示弱的高菊敏几步也跑到了这里，加入她二人行列，那双手倒腾的要比她二人还要欢，身上不免也被溅染了粪汁。此时的郑雅玲手拿着铁锹只是楞了几秒钟，回项看向了刘慧慧，飞身奔去，这奇臭的沟旁又现一骑枣红，金鼓有声，很快，郑雅玲身旁粪便也垒砌成了小山。
　　突然，一个声音就响在刘慧慧耳畔：“我不是特务、我不是……我有功。”
　　“父亲——等我。”
　　刘慧慧心中呐喊着，快步来到了这里，脑海里现出孙香玫的语言，那是昨夜，五姐妹来到小河边游玩，孙香玫说：“咱们五姐妹谁最大？我知道，我们五人中有新旧老五年。”
　　郑雅玲忙说：“我是新五年，还有谁和我一样？”
　　孙香玫答：“我也是。”
　　“我也是，我也是。”
　　刘慧慧再不思想，蹲在了郑雅玲身旁，闭紧了双眼双手直直伸下，刺鼻臭气直搅五腹，呕在胸中翻滚，险些吐了出来，软软的牛马粪便就像千万条毒蛇在盘绕她的双手，就要钻进她的心脏，吓得她赶紧把捧好的粪便忙撒开，举目观瞧，只有自己的身边什么也没有！她这一双玉还没有提出粪便沟外就那样僵在粪便中，酸酸的眼泪在心中翻滚。一个疯人的身影即可眸中迸出，继而大声嚷道：“我不是特务，你们派我大儿子来监视我？”
　　却原来，是哥哥看一眼父亲手腕上的表，父亲怀疑哥哥在试探着自己，他是特务用手表在发报，从此，父亲的病更重了，清醒也是暂时。自己曾问过母亲，母亲只是摇头，含着眼泪没有说什么。
　　此时的刘慧慧再不思想心酸往事，双手捧起粪便就在身旁堆放，眸中仍有雾卷，自己命令着自己：“慧慧，你给我听好，为了父亲，你不愚钝，一刻也不要停下。父亲为党做出的贡献，你也不该落后，父亲，等我。”
　　那千万条毒蛇似的牛马粪便再也不吓人粘着双手了，恶心遁去，这些可恶的粪便，此刻变成了鲜花和耀着眼的金子，就在她的脚前发光。
　　刘慧慧自豪着在劳作，心花层层而放，自己在欣赏着自己：“我是英雄的女儿，我！我怕谁？怕谁？还怕脏？笑话，我是谁？我就是我！不会落在父亲后边，父亲有三枚勋章，我的愿望不高，哼！我一定要哼！早日——回城。”
　　突然，一声霹雳好似半天空炸响，嘶吼着在呐喊：“你……你们，你们这些女生，你们你们在做什啊？”
　　“你们在，干什么？干什么？啊？还不快快给我全部停下，停下手，不要捞了？不要再干了？”
　　这刺耳的命令，惊得牛马在鸣叫，空中再度传来牛马们的嘶嚎声。
　　牛马们再不安静了，原来的不啼不鸣是否也在疑惑，它们也被眼前这五个女生惊呆，正交头接耳相互寻问着：“看看，你们快看，这些城里来的女孩就是和这里的主人不一样，仙子般的姑娘对我们太友情热爱了，看看，今天我们做成了皇帝？就连我们的粪便，她们……她们都会如此：珍贵、恭敬啊？不用铁锹来对付，而是用各个玉手来，一捧一捧在捧出！今天！今天，我们才觉得“咴咴……哞哞…是她们的到来把我们这些牛马辈，这辈分给提高了，稀奇，稀奇，真是稀奇。妙哉妙哉，妙哉也。”
　　“咴咴……哞哞……”
　　“停下，停下，你们还不快给我停下？”
　　队长在焦急着喊，这边是积极着一捧一捧还在表现着自己。刘慧慧跟随着命令停下，红红的脸庞失去了原有的美丽，众姐妹看见有人直起身来，很快也就息鼓掩金了。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啊？你们的知识那？是我叫你们这样干活吗？胡闹，胡闹，气死我了。哼！”
　　好个队长，被前所未闻这五个女子的举动而惊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这就是城里下乡来的女子，她们不亚于古战场上的红妆，他还在气愤惊恐中喊叫：“你们这是干什么？啊？我知道你们大家的心，要早日回城去……也不用这样表现？连我们都不会用双手去捧它，算了，算了，不说了，你们啊？你们忘了啊？临来时，我不是发给你们每人一把铁锹吗？你们要劳动锻炼自己可以用它来干活？可以用它把这些粪便挖出不是吗？愚蠢！”
　　真好看，这五人的双手上，一股股臭气熏天的粪便在狰狞着嘲笑，一声声呕吐是从五个女子口中传出。那藏不住的羞涩，她五人深深低下了高贵的头儿，害怕各自的窘境被男生们窥见，当五人向着男生们看去时，就在离五人不远处，他们则是：刚刚苏醒，眼前的情景着时是一种震撼。是未闻的震撼。突然，被此五个女生惊呆了的男生们他们在大口大口的呕吐，“哇……”
　　“哇……”一个个男生他们继而呕吐不止。各自胃里好似进满了苍蝇，闻听男生的呕吐，五个女生被他们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臊得有个地缝都会抢身挤进。
　　队长，不再批评女生了，抬眼看了一眼呕吐中的男生们，快速冲向队部也叫饲养室，不时，他的手里端出满满一大瓢凉水快步向这边走来，边走边喊：“女同学们，快把你们的双手伸前洗洗。”
　　囧臊难当的五姐妹很快就围成了一个小圆圈，各自洗起手里。唉！杯水车薪，这五人之手哪里会被一瓢清水冲尽，仍然是：臭气冲天，这一洗一搓，真是好看！那场景更窘迫人心。突然，有笑声传渡，越发激烈了，那一声声嘲笑和着鄙视着哼声在夏凤中传渡着。
　　“亏你们还笑得出口，不管她们怎样不好看，她们没有错，品德是高的？我不准你们笑话她们。你们还不给我停下，不许笑。”
　　话到人到，一个略有驼背满脸褶皱的老者他已经站到这五姐妹身边，一大桶水被他拎到姑娘们的面前，他高兴着说：“姑娘们，你们不要害臊也不要怕，这清理排水沟里粪便是不用你们伸出双手去捞着来清理，是用锹。铁锹比你们双手好使用，你们要记住了，干活还得家什妙不是吗？这就是：趁手的工具好干活。你们洗不干净不要紧，慢慢来，大爷我再去拿一桶来，你们慢慢着洗。粪便它不臭。是香，是香的，是香得很，嘿嘿，庄家一朵花，全靠粪当家。孩子们。”
　　队长看着拥有美丽心儿的女生们他开心笑了，他的嘴角眉梢都挂满了笑容，他看见这些女生早就把双手洗得干干净净，身上多少也染上了粪汁。他怜爱和蔼着说：“今天你们女生的活儿干的不错，你们就早早收工回去吧。如果你们觉的洗的不彻底，你干净，我想，你们也知道有条小河离你们住处不远，你们可到那里清洗清洗去。笑笑笑哼！我让你们笑话她们，现在就跟我走，我教你们积肥去。我要好好制制你们这些野马驹，走。”
　　一阵爽朗的大笑过后，诸多的笑声相陪，这喜悦的笑声跟随着一位老者笑声在夏风中穿梭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