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集 胡爱国铁了心⑶

　　09、北京福隆宾馆，12日夜
　　梁振旺和衣躺在床上，两手枕在脑后看电视。
　　快闪（傍晚时分）—
　　肖学武打来电话。
　　肖学武（画外音）：喂，梁经理，你好。
　　梁振旺：你好。
　　肖学武（画外音）：梁经理，今晚咱们开个碰头会，研究部署一下明天的维权开会内容。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梁振武：哦，我好像感冒了，不舒服，头疼，我不去了。有什么事安排就是。（梁回绝道。）
　　肖学武（画外音）：哦，那好。会后我再联系你。
　　闪出—
　　
　　这时手机响了，梁振旺坐起身，看到是肖学武发来的信息。
　　肖学武：胡总让咱们明天开始行动。请组织80来名职工，明天到国家信访局来访接待司上访。我已安排胡臣光和胡老邪俩人当上访代表，递交上访材料。
　　梁振旺：我知道了，我马上下通知。（梁振旺回复完，叹息道），唉，真是凤入牢笼受鸟欺，虎落平原遭犬欺。在公司里，论岁数论资历，我哪点不如你。没想到到了北京，还得听你摆弄，气我。
　　梁振旺拿起手机开始编发通知：各小组长，请通知各组的人明天早晨8点前到国家信访局来访接待司门前集合上访。收到请回复。
　　刚编发完通知，结巴打来电话。
　　结巴（画外音）：梁经理，胡总让我通知你，让你每天下午5点前，统计在北京上访的人数。每天统计好告诉我，通过电话或钉钉告诉我都行。
　　梁振旺：好的，我知道了。
　　梁振旺接到通知后，马上又补发通知：各小组长，请务必于每天下午5点前，统计各个小组的人数，统计好后跟我汇报。收到请回复。
　　替身看到信息后打来电话，向梁振旺汇报情况。
　　梁振旺：你每天下午5点前向我汇报你们组的人数。
　　替身（画外音）：好的。
　　梁振旺：如果组内有什么其他情况动向什么的，也要及时告诉我。
　　替身（画外音）：好的。
　　打完电话，梁振旺拿着遥控器调电视频道。
　　梁振旺：哼，让我去你那里开会？我还怪爱伺候你，你愿开就开，不开算完。（梁振旺躺在床上）奶奶的，论资历论岁数也轮不到你向我发话，你哥肖学文都让我三分，何况是你，你还敢骑到我脖子上拉屎。（梁越想越不舒服，越想越添堵，气得他把摇控器往床上一摔），什么破电视，就这么几个台，调来调去也没什么好节目。不看了，出去走走散散心。
　　
　　10、（镜头切至）叶友群家中，夜
　　叶友群和关教授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俩人不时地说上几句话。
　　叶友群：这个肖学文现在是架子越端越大，根本不拿县里当盘菜。你看，昨天下午我们在镇里见面的时候说好的，让他给我回个话。现在一天多了，一点动静也没有，也不知葫芦里卖的啥药。
　　老关：还能是啥药，拖时间呗。这点你都看不出来？人家想把事情闹大，让你被动，这样他好提要求。
　　叶友群：嗯，你说得对，你说咋办？（叶摊开双手，无奈地说），关教授，你这个堂堂的法学院教授，平时不是挺有本事的吗，你给提个建议呗。
　　老关：夫人，别急！办法总会有的。（关教授削了个苹果，笑着递给叶），不能让他牵着鼻子走，你可以再打电话问问嘛。你就说，让他挑个时间咱们坐下来一块再好好谈谈。
　　叶友群：嗯，英雄所见略同，我马上打个电话问问他到底什么情况。
　　
　　11、（镜头切至）肖学文宿舍
　　肖学文躺在宿舍床上正要睡觉。他刚把床头灯关上，手机又响起来。
　　（同屏画面）叶友群：喂，肖总，你好。
　　肖学文：叶书记，你好你好。
　　叶友群：肖总，睡了吗，这么晚了还打扰你，不好意思。
　　肖学文：没什么，叶书记，您有事？
　　叶友群：也没什么大事，就想问问你，上访这事，你向你们华总汇报后，他是什么意见？
　　肖学文：噢，是这个事呀。我联系华总了，我把您的意思已经转达给他了，他没明确表态。叶书记，这个事我也不好作主，实在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
　　叶友群：那好，肖总，麻烦你再催催他，咱们约个时间谈谈好吗？
　　肖学文：好好。
　　
　　12、（镜头切至）胡爱国家中
　　胡爱国一进家门，妞妞迎上来。
　　妞妞：爸爸，爸爸，爸爸回来了，爸爸回来了！（妞妞兴奋地拉着爸爸，示意爸爸坐在沙发上。）
　　胡爱国被女儿拽到沙发上，女儿上来就亲老爸。
　　胡爱国：我的天，这都几点了，怎么还没睡觉？你怎么啦？这么大声干吗？
　　妞妞：爸爸，妈妈说你今天晚上可能不回来了。我就和哥哥打堵，我堵爸爸今晚肯定回来，哥哥堵爸爸今晚肯定不回来。哈哈，哥哥，快起来，别睡觉了，我赢了。
　　胡爱国：呵呵，妞妞赢喽，让老爸亲亲妞妞。（胡刚抱起妞妞，这时手机响了），老肖，有事？
　　（同屏画面）肖学文：胡总，我一直打你电话，你怎么不接？
　　胡爱国：有这事吗？噢，我刚才把它调静音了，有事？
　　肖学文：是呀，胡总，叶友群又来电话了，想约咱们谈话。
　　胡爱国：是吗？看来咱们这一上访，当官的害怕了，沉不住气啦。（胡笑了，沉吟了一会），老肖，要不这样吧，咱们也不用吊她胃口了，直接和她叫板吧。你叫上文琛和薛白他们，马上开个会商议商议，把要谈判的内容定下来，上战场打仗不能不带枪，咱们要带好枪上战场，这枪是什么？这枪就是谈判内容。今晚你们就把谈判内容商定好，具体谈判时间由我来定。
　　肖学文：好，我马上召开会议，今晚就是打通宵也争取把谈判内容敲定好。
　　胡爱国：好，我最欣赏的就是你这股子干劲。
　　肖学文：呵呵，那我挂了。
　　肖学文放下电话，又开始重新穿衣服。
　　
　　13、肖学文办公室
　　会议名称：凌晨会议（具体商定和政府谈判内容）
　　与会人员：肖学文、文琛、薛白、辛怡然等人
　　主持人：肖学文
　　肖学文：今天，县里的叶书记和赵县长他们想和咱们谈判，华总委托我和大家商量分析一下和县里谈判的内容，包括谈判的过程与结果还有谈判的诉求等等。咱们就利用今天晚上的时间，好好地商量商量这个问题。首先咱们来商量敲定第一个问题，也就是双方谈判的内容。关于谈判的内容，根据华总的意思，我来说一下，首先，我们要用各种理由说我们很主动，积极配合政府，不管是谈判还是交流，都很配合和服从，都在等待。只因你和上层交流不顺畅造成的这个后果,现在我们还是一如既往地听从领导安排，我们做不了主。这其次呢，就是让他们知道，其他事情华总没有交待，也不知下一步怎么安排，你们县里有什么想法，我也可以转达给华总。这第三呢就是谈判时间，关于谈判时间，不好说，时间待定，得等华总的决定。怡然，记好了吗？
　　辛怡然：（点点头）好了。
　　肖学文：咱们再研究第二个问题，也就是谈判过程与结果。关于这个问题，根据领导意思，我也提出几点意见，第一，要用最强硬的结果，要么工人回公司上班，要么工人在济水和北京上班；对政府来讲，你们不管用什么方式都是停，正常停、强制停、停水停电都是停，我们是访，要么在南山访，要么在济水访，要么在北京访。（在南山访，自家可控还能作主，北京和济水上访，做不了主不可控，但是对大领导来讲，可以根本性地解决我们的问题，按照招商引资合同和纪要办理。）
　　第二，谈到公安局要抓人，我们多备一份材料，上纪委告公安交警堵门堵路乱作为。我们公司涉及的违法行为比如土地违法，环保违法等，其中土地违法是政府的事，不能找我们，你得去找政府。环保违法是我们的事，但环保违法我们可以整改。这其中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利益，比如政府的利益：停产，升迁不受处分；企业利益：工人吃饭、企业效益；还有共同利益：交税、稳定，需要停产时配合停产。
　　肖学文一口气说完，怡然头也不抬地作着记录，大家洗耳恭听。
　　肖学文：快凌晨一点了，咱们抓紧研究第三个问题，就是谈判诉求。这谈判诉求是重中之重，也是我们上访希望能达到的最终目的。关于谈判诉求，我也再讲以下三点，这第一点呢，就是希望县政府遵守招商引资合同和纪要，抓紧办理相关手续；这第二点呢，就是同时在边办理手续的过程中，迅速恢复生产，让员工回公司上班，这样工人就有了生计。这第三点呢，就是如果环保部来督查手续来不及办好，需要我们配合停产几天，是可以接受的。
　　肖学文：（讲完又问大家）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文琛：肖总，要不要再补充一句话，那就是钢铁项目、焦化项目一个不让？
　　肖学文：文主任补充得好。怡然，你记上，把这句话写在括号里。来来，大家积极发言，有什么想法尽管提，这理是越辩越明，越辩越清……（蒙太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