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集 胡爱国铁了心⑵

　　05、林见武办公室，12日下午
　　林见武回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联系铁拐李要人。
　　（同屏画面）铁拐李：喂，林大主任，你好。
　　林见武：李厂长，你好，在济水是吗？
　　铁拐李：是呀。
　　林见武：李厂长，是这样的，公司明天要组织人去南山上访，让我带队。
　　铁拐李：噢，去市信访局？
　　林见武：不是，准备去银海滩国际大酒店上访，听说省里有大领导在那里入住，咱们带着人过去，说不定能遇上大领导，直接把这件事给解决了。
　　铁拐李：真如此，那感情好。哦，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林见武：常总让我直接找你要人。
　　铁拐李：要人，要多少？
　　林见武：一百来人吧，怎么着也不能低于七八十个。我和总调办说了，也和分管总调办的常总汇报了，常总说，你直接联系李厂长，问他要人，让他从厂子里安排些人，常总还说，让设备主管翁叔也去。
　　铁拐李：哦，我知道了，你直接去找翁叔吧。
　　林见武：李厂长，你再打电话和翁叔说声，要不他还以为是我自作主张。
　　铁拐李：好的，我联系一下他。
　　
　　06、公司食堂二楼餐厅，夜
　　天黑了，采购员小鬼子带着二个人过来布置会场。
　　小鬼子：来的人不多，只有十多个，咱们把会议桌摆成圆形吧。
　　大家开始忙活起来，一会儿功夫会场布置完毕，小鬼子坐在主席台上等候开会。
　　闪回（三个多小时前）—
　　小鬼子正在办公室闲得无聊，电话响了，刚响了一声，小鬼子就接了。
　　小鬼子：喂。
　　笑面虎（画外音）：小魏？
　　小鬼子：是胡经理？胡经理，你好！
　　笑面虎：小魏，你通知咱们公司的外包及供应商，今天七点，准时到食堂二楼餐厅开会。我用钉钉把供应商的名字发给你，你从里面挑几个大的供应商，小的供应商就不用来了。
　　小鬼子：好的，胡经理，我知道了，我马上办理这事。
　　小鬼子刚挂断电话，手机短信来了，是笑面虎发过来的供应商名单。小鬼子认真地看了二遍，研究了一番，然后开始逐个电话联系……
　　闪出—
　　
　　凡是接到通知的外包及供应商都来了。
　　笑面虎：现在开会！大家也知道，公司现在很困难,叫你们来就是请你们帮忙，请你们明天自发的去上访，去南山或者济水都行，横幅自己带，上访材料自己写，有什么问题请大家踊跃发言。
　　李生明，四十多岁，北河人，在公司承包运输队。李性子直爽，他听到笑面虎让自己带横幅上访，还要自己写上访材料，愁坏了。
　　李生明：经理，带什么布联子？
　　笑面虎：就是你们自己制作布联子，然后在布联子上写上你们想要说的话，让领导明白你们去的意图是什么。字写的孬好无所谓，布联子的长短宽窄也无所谓，关键是意思表达清楚就行。
　　李生明：经理，这个我玩不了，谁会弄谁弄，反正我是不会。
　　白传利，三十来岁，福如人，在公司承包行车维修。白传利坐在李生明的对过，他听了李生明的话后，也附合着。
　　白传利：李经理说的对，我们都是大老粗，弄不了这玩意儿。还有，让我们这些人写上访材料，我看够呛，反正我是写不了，把我打死也整不出来，嘿嘿，领导您看着办吧。
　　车文玉和李生明比肩而座，车文玉也四十多岁，但看上去比李生明年长些，他在公司承包打沟的活。车文玉也忍不住插话。
　　车文玉：经理，你叫我们去，我们听从命令就是，上哪儿上访都行。但这个布联子就别让我们整了，还有写什么上访材料更不行。我看干脆都别弄了！
　　大家一致点头同意。
　　笑面虎：你们先别急着拒绝，上访材料怎么写，由魏经理给你们讲讲。
　　小鬼子：其实这个上访材料，我也不知道怎么写，我打电话问总调办，总调办的薛秘书给我发来一份上访材料制作模板，现在就转发给你们，你们照着这个模板写就行。（说完，小鬼子把模板用钉钉群转发给外包和供应商。）
　　这时笑面虎到外面接了一通电话又返回入座。
　　笑面虎：各位，根据领导安排，咱们明天由林主任和魏经理带队一块去南山银海滩国际大酒店上访，要求各位八点钟必须赶到办公楼前集合，去的人越多越好，有下限没有上限，还有，在坐的各位都要出车，尽量多出，每辆车出四到五人，尽量坐满，咱们统一行动。刚才领导还专门安排，你们都要做横幅，拿着横幅去上访。具体人数和车辆，咱们现在就敲定下来，魏经理，你把具体数给统计一下。
　　小鬼子：好，承包运输队的李经理先来。
　　李生明：明天就去上访，那怎么办？工人都回家了，没法去。那我就出一辆车吧，横幅嘛，就算了吧。
　　小鬼子：车经理，你呢？
　　车文玉：这个布联子我们不做，我们也做不了，我们干打沟的活人也不多，大多放假了，我们就出二辆车吧。
　　未等小鬼子说话，承包行车维修的白传利作了表态发言。
　　白传利：好，我听从安排，我们出三辆，争取坐满人。布联子没做过，不知道怎么弄，我看还是算了吧。
　　
　　散会后，会议室里只剩下笑面虎和小鬼子。
　　小鬼子：经理，明天早晨临走前还要不要再给他们挨个打电话？
　　笑面虎：打，必须打，凡是今天晚上来开会的，你照着名单挨个给他们打。这些人都很刁，你要是不打，到时候他们都找理由不去了。
　　
　　07、（镜头切至）济水阿庆嫂小茶馆
　　炼铁厂原料车间班长赵建第一个赶到。
　　快闪（半小时前）—
　　赵建正在未来大酒店和同事一起打扑克牌，炼铁厂副厂长胡方海打来电话。
　　赵建：胡厂长，你好，在哪？
　　胡方海（画外音）：我在酒店，领导叫咱们马上过去开会。
　　赵建：噢，去哪儿？
　　胡方海（画外音）：叫阿庆嫂小茶馆，就在傅总住的酒店旁边。这个小茶馆我去过，很有情调，我这就给你发个位置。
　　赵建：好好，你快把位置图发过来，我马上过去。
　　闪出—
　　
　　赵建刚坐下沏好茶，胡方海和胡剑刚来了，赵建起身打招呼。片刻，铁拐李和胡适也一块来了，胡泊最后一个赶到。
　　傅大炮：好，人都到齐了，咱们开个维权开花碰头会，调度一下今天上访的情况，同时安排明天上访的具体事宜。烧结厂胡厂长先来。
　　胡泊开始汇报上访情况……
　　各小组长依次向傅总汇报……（蒙太奇）
　　傅大炮：大家都知道，公司现在面临着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公司还能不能再开起来，就靠我们在座的各位。为了这次行动能够取得成功，公司下了血本，给每个上访的人管吃管喝还发双倍工资。在座的各位都是公司的一把手，我们不能辜负公司领导对我们的殷切期望，我们要把上访当成工作一样来看待，我们要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傅稍作停顿，端起茶呷了一口），今后咱们有事情（指上访）我就提前用钉钉或电话通知大家。好了，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下面我安排一下明天上访的事情。明天上午9点，咱们各小组继续上访。各小组要分别带人继续去省政府、省纪委、省人大上访。这次信访局去二组、省人大去二组、省纪委去一组。这样吧，我考虑了一下，李道见、胡方海你们两组人员汇合共有一百多口子人，明天你们两个小组去省信访局上访；胡泊还有赵建，你们两个小组也要合并，你们俩组加起来也有八十多口子人，你们就去省人大上访；胡剑刚这组有三十口子人，你和蔡豆一块到省纪委上访。胡适组暂不作安排，作为机动，随时听从调遣。现在请大家踊跃发言，都发表一下自己的想法！
　　傅大炮：明天的上访大家一定要高度重视，明天的上访不同于今天的上访，今天的上访咱们属于游击小分队各自作战，有点预演的性质，属于小打小闹。明天不一样了，明天咱们是北京、济水、南山和不老四地联动，是维权开花。并且肖总一再强调，明天以济水为主，其他配合，所以我们要认真对待，丝毫不能松懈。
　　各位，我再强调一下，你们带着人去后，要在那些单位门前列队，都站那里，然后打横幅喊口号，有人接待就把上访资料递进去。各小组上访时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一定要把布联子打出来，一定要巧妙地和政府人员周旋，这样才能提振士气，壮我军威。今后大家有什么事情请及时和我沟通，咱们一起商议着解决。会议就到这里，散会。
　　
　　08、（镜头切至）北京颐和山庄酒店
　　肖学武住在颐和山庄酒店，今晚他召集小组长在这里开会。胡臣光、胡老邪、陈朴素来了，替身和蔡包也来了。
　　胡老邪：肖主任，梁经理来没来北京？
　　肖学武：今天下午刚过来。
　　胡老邪：他还过来开会吗？
　　肖学武：我打电话给他了，他说头晕，说是感冒了，不来参加会议了，让我有事情安排就是。他这个人架子大，爱摆谱，不来就不来吧，咱们开咱们的。（肖学武笑了笑，马上收敛笑容，正色说道）好，在京的各小组长现在都到齐了，咱们开个调度会，大家来北京两三天了，该玩的也都玩了，现在把心都收一收，是时候把精力都用在上访上了。今晚的会议内容就是安排实施明天的维权开花计划。根据公司领导安排，明天是我们上访维权开花的日子，明天，北京、济水、南山和不老四地联动，以济水为主，其他配合。所以明天咱们就开始去国家信访局上访，上访时咱们要递交上访材料还有统计上访人数，这些今晚都要确定好。大家有什么想法说一下吧。
　　胡臣光：肖主任，是不是要选上访代表？
　　肖学武：对。
　　胡臣光：选几个？
　　肖学武：根据规定，上访代表可推举2名，如果人多可以多选几个也行。
　　胡老邪：肖主任，您算一个吗？
　　肖学武：哦，上访不是小事，我还有好多事情需要安排，我不当代表，但诸位放心，关键时候我不会掉链子的，我会亲临现场的。
　　胡老邪：这上访代表有什么条件吗？
　　肖学武：条件？那肯定得选资历深的，能服众的，能准确表达诉求的，最好是能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胡老邪：呵，这么玄乎，那您也别卖关子了，直接说不就得了。
　　肖学武：好，那我就直接指派了。我想让两个胡厂长都去，怎么样，有什么意见吗？
　　胡老邪：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意见？
　　胡臣光：好，服从安排。
　　肖学武：上访代表咱们就这么定了，现在咱们再议议去多少人合适。
　　胡臣光：咱们现在在京的一共有多少人？
　　肖学武：第一批是100来人，昨天蔡科长和小秦两组又来了50多个，共150来人。我想不用全都去，可分批轮流着去。
　　胡臣光：怎么都行，您安排就是。
　　肖学武：这样吧，先去三个小组：两个胡厂长还有陈厂长，你们三个小组明天先去，先去打打前站，看看什么情况再说。
　　胡老邪：没意见。
　　胡臣光：听领导的。
　　陈朴素：我也没意见。
　　肖学武：好。那咱们散会。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