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天外妖兽大斗法 战罢再启降妖路

　　四人在梦泉关住了一晚，天一亮便准备回七渡河。木成看了看定方子，最近的一颗金线悬珠距离此处不过三百里，若回了七渡河，再回来就更远了。商议之后，他们决定拿到这颗珠子再回七渡河。四人往北飞了不到半日，落在了河边，碎冰随着河水飞快地向北漂流。四人沿河走到一个农院跟前，院子里站着一个身披黑袍、面掩黑纱的老太太，她手握木棍，在一个大木笼上不停地敲打，边敲边喊道：“出去！快出去！”
　　木成说道：“金线悬珠就在院子里。”
　　如鱼说道：“进去看看！”
　　“好，我们小心一点。”如也说道。
　　木成敲了敲院门，老太太回头一看，问道：“找谁？”木成表明来意后，又问了老太太做什么。
　　老太太咬牙切齿地说道：“附近来了个黑猴，开始只在夜里偷食活鸡，后来愈发猖狂，白日里也敢来了，这会儿钻进我的鸡舍，赶都赶不走。”
　　木成看了看定方子，金线悬珠果然就在鸡舍里，他看着玄童说道：“玄童，进去把他抓住。”
　　“你怎么不去？这黑猴子万一咬了我怎么办？”玄童立刻反问道。
　　木成说道：“这不是黑猴，它叫果然兽，天禾山就有几只，善游水，成精后能言语、知礼仪，别无长物。”
　　“还好我们直接来了此地，看来这颗金珠子取得容易。”如也说道。
　　“早说嘛，我这就去。”玄童说完撸起袖子钻进了鸡笼里。
　　果然兽十分机敏，在鸡笼里四处躲闪，玄童一阵乱扑后，不但没抓住它，还让鸡毛飞得到处都是。木成摇了摇头，也钻进了鸡笼里，两人合力扑抓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抓住。如也和如鱼是再看不下去了，纷纷钻进了鸡笼。刚一进去，门立刻锁上了。鸡笼上的木栅栏变成了细密的金丝网。四人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毫无防备，以为是果然兽在作怪。如鱼转身推了推门，又让如也在门闸上砍了一剑，还是没能打开，木成和玄童被果然兽晃得团团转。笼子外面的老太太掀开身上披着的黑袍，露出了胸前的一朵黑莲花苞，莲花茎干缠在她腰间，底下悬着一根黑色的三节莲藕。
　　“不好，我们上当了！”如鱼话音刚落，老太太口中念诀，四人瞬间觉得脑袋好像要炸裂似的。木成连忙变作飞虫，想从金丝网中间飞出，金丝网却愈发地细密，任凭他变得再小，也不能从中飞出。老太太口诀念罢，胸前的花苞慢慢张开，将四人的花魄从头顶吸出，收进了莲藕里。木成瞬间变回肉身，双目呆滞地站在金丝笼里。另外三人也好像傀儡一般，一动不动地站着。老太太收起莲花和金丝笼，果然兽立刻跳进了她的袖管。她不慌不忙地朝着四人说道：“把金珠子都拿出来吧！”玄童听完连忙从乾坤袋里掏出九颗金线悬珠，捧在手心呈递给黑袍老太太。老太太在玄童手心拨数了一番，又从袖中掏出三颗金线悬珠放在了一起，说道：“齐了。”然后将十二颗金线悬珠都收进了袖子里。
　　“跟我走吧。”黑袍老太太命令道。
　　四人乖乖地跟着她来到河边，站在了一块巨大的浮冰上，浮冰随水流一路往北，停在了极北寒冰之地。老太太紧闭双眼，站在巨大的冰盖上念念有词，随后又带着四人往东走了一会儿，冰盖上竟然有一处一丈见方的水面。
　　老太太看了看木成，指着水面说道：“你先过去。”
　　木成僵硬地朝着水面走去，踩在水上却好像还在冰盖上似的。老太太又让另外三人也走了过去，四人均有灵无魄，踩在水上沉不下去。老太太只好唤出果然兽，把它朝着水面扔了过去，果然兽本想飞走，却好像被水吸住似的，直直地掉进了水里，一下都没挣扎便不见了踪影，四人却还在水面上稳稳地站着。这时，水面上慢慢卷起了漩涡，水里游出许多白色的大鱼，飞在了空中，在水面上方绕圈。接着从漩涡中升起了一个石盘，石盘上有一圈孔洞，不多不少正好十二个。老太太从袖中掏出金线悬珠，朝着离她最近的如鱼说道：“过来拿着，每个洞里放一颗。”
　　如鱼两步便到了水边，接过金线悬珠后又走到石盘跟前。按照老太太的命令，将十二颗金线悬珠放进了石盘上的十二个洞中。石盘立刻倒着转起了圈，一声巨响后，石盘周围的冰盖全部裂开，明通从冰盖底下蹦了出来。
　　明通的怒吼响彻云霄，天帝立即将众神召集到九天云门。还未完成部署，明通已经带着自在山下的妖魔攻了上来。众神立刻迎战，挡在前面的全部被明通喷出的火浆变成了石人。天帝自知不敌，想到七渡河有灵力悬罩，明通无法找到，于是带着众神去找灵山太祖商议对策。等到了七渡河，灵山太祖正在和天禾圣母盘坐在通天殿内发播灵力，以确保明通无法找到此处。看到元灵天帝赶来，两人连忙起身，问询对策。
　　众神站在殿内也讨论得沸沸扬扬，灵山太祖突然说道：“糟了，明通已经找来了。”
　　“七渡河有灵力悬罩，他们怎么能找到？”天帝问道。
　　“是啊，即使能找到也不会这么快就找到吧？”天禾圣母说道。
　　跳麻绑着花若乔走进殿内说道：“太祖师傅，是她用飞花给妖怪通风报信。”
　　天禾圣母试图将飞花收回，却为时已晚。花若乔的姐妹已经带着明通到了七渡河口。
　　护灵婆上前问道：“我用七渡河的灵力让你重生，你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
　　殿内渐渐安静了，花若乔没有理会，她在殿内环视了一圈，看着一个身着彩衣的白发老者问道：“万花公，你还记得郎璨吗？”
　　万花公被她问得一怔，花若乔说道：“你自然不记得，他之于你和蝼蚁草芥有什么区别？”
　　太祖问道：“花若乔，此事关系重大，你与万花公有何过节？”
　　花若乔说道：“郎璨本是万花公的一个花童，当年我被花里湾的葫芦精欺辱，是他挺身而出救了我。我还未来得及报恩，他就因为给天帝寿宴送错了花被赐死，而这一切都是万花公授意他做的。”
　　万花公立刻说道：“你在胡说什么？”
　　花若乔直勾勾地盯着万花公说道：“我还记得郎璨笑着给我学你说的话：‘牡丹不够，芍药来凑。’后来天帝怪罪，你为了保住自己的仙职，将此事推脱给郎璨。”
　　太祖看着万花公问道：“可有此事？”
　　万花公连忙说道：“我本以为此事并无大碍，就随口说了花童的名字，我也没料到天帝醉酒后竟将他赐死。”
　　天帝说道：“这样说来倒是我的错了。”
　　“不管是谁的错，今天你们一个都逃不掉，一起去给郎璨陪葬吧。”
　　花若乔话音刚落，殿外便传来了打斗的声音，打头阵的妖魔鬼怪们已经到了七渡河。众神齐力抵抗，直到明通赶来，将所有活物全都变成了白色的石块。黑袍老太太跟在明通一侧，看到被石化的护灵婆，连忙向明通求情，明通在护灵婆身上舔了一下，护灵婆立刻恢复了元身。
　　护灵婆看着黑袍老太太说道：“妹妹，你我既然已经分道扬镳，又何须再顾忌姐妹情分？你叫他放我一人，倒不如让我像大家一样。”
　　黑袍老太太说道：“姐姐，我早就跟你说过，明通天王的力量不是这群伪神所能比拟的，当初你若是听劝，和我一起离开七渡河，如今也不会落得这样。”
　　护灵婆说道：“太祖于你我有恩，让我像你那样背信弃义，我做不到。”说完在手心搓出一串玉锤铃，朝空中撒开，打在了明通的脑袋上，明通一怒之下将护灵婆吞进了肚子里。
　　明通从冰盖底下飞出后，黑袍老太太立刻步步紧跟，只留下四人还漂站在水上。过了一会儿，呦鸣从水中跳出，掏出隐脉丹给四人服下，四人立刻倒地没了气息，花灵也从天灵盖飞了出来。呦鸣连忙打开冰火金刚球，将四颗花灵罩在其中。花灵在金刚球中快速地飞转，不一会儿便将四人的花魄引了回来。呦鸣打开金刚球，花灵和花魄两两缠绕，从四人的天灵盖飞了进去，四人立刻醒了过来。
　　木成看到呦鸣俯在自己身旁，连忙站起来问道：“呦鸣哥哥，你怎么来了？”说完觉得脑袋发沉，轻轻晃了两下。
　　呦鸣说道：“你们被饮灵婆吸走了花魄，情况危急，我只好让你们假死，再用飞出的花灵引回花魄。”
　　“谢谢呦鸣哥哥！”木成接着问道，“饮灵婆？就是那个穿着黑袍的老太太吗？”
　　“是的，她是护灵婆的孪生妹妹。”呦鸣说道。
　　“我们在七渡河多年，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护灵婆还有个妹妹？”如鱼问道。
　　呦鸣说道：“她们本是两只蝙蝠修炼成精，跟随明通四处作恶。明通被封印后，灵山太祖看她们有驭灵之力，便将她们带回七渡河，悉心教诲，也免去了她们被降捕镇压。姐妹二人起初一直合力找寻机会，想救出明通，后来护灵婆彻底被太祖感化，饮灵婆却不为所动，离开了七渡河，姐妹二人从此分道扬镳。”
　　“明通？我听羽罗姑姑提起过，是那个妖兽明通吗？”木成问道。
　　“正是，如今明通已经突破封印，不知道此次会如何收场。”呦鸣看着旁边的石盘说道。
　　如鱼连忙问道：“是我们放出来的吗？”
　　呦鸣点了点头，说道：“你们也是受饮灵婆指使，不必自责。”
　　如鱼接着问道：“那明通现在何处？我们去将他降服。”
　　呦鸣叹了口气说道：“别说你们了，就是元灵天帝、天禾圣母和灵山太祖合力也奈何不了明通。”
　　木成听完瞳孔明显变大了许多，说道：“我只听羽罗姑姑说妖兽明通非常厉害，却不知道他竟如此厉害。”
　　呦鸣双目一闭，将食指抵在眉间，然后睁开眼睛说道：“众神聚在七渡河商议对策，已经全部被明通变成石块了。”
　　木成惊慌地问道：“什么？真的吗？哥哥，你没有骗我吧？”
　　“我何时骗过你？”呦鸣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木成问道。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放出蓝卒，降服明通。”呦鸣说道。
　　“蓝卒又是何物？”木成问道。
　　呦鸣说道：“蓝卒和明通一样，是天外妖兽。只不过明通只有一个，蓝卒成千上万，是一个族群。”
　　“天外妖兽？”木成疑惑地问道。
　　呦鸣答道：“九天之外还有无数天，虚实交叠，无穷无尽。”
　　四人听完大为震撼，木成接着问道：“蓝卒既然和明通一样都是妖兽，又怎么肯帮我们降服明通呢？”
　　呦鸣说道：“蓝卒和明通有深仇久之。六千万年前，蓝卒生地之水被糜费乱尽，他们开始在天外游荡，每到一处，不单取人之地，更役杀其生。明通亦在天外游荡，误入蓝卒之地后，吞食了许多蓝卒，二者从此开始在各处缠斗。妖兽相争，浩宇不宁，蓝卒数量众多，逐渐占了上风，一直追着明通落在此处，争斗之余屠戮世间生灵。元灵天帝、天禾圣母和灵山太祖合力抵抗，元灵散尽却还是不敌天外妖兽。后来一对九彩凤凰从天外飞来，降服了明通和蓝卒，明通被镇压在天穹山下，蓝卒被封印在包包上湖。九彩凤凰离开前留下一枚寒冰珠，一则为三仙重聚元灵，二则是为应对妖兽出逃。”
　　如鱼连忙问道：“那寒冰珠在哪里？是不是能应对妖兽？”
　　呦鸣说道：“寒冰珠已经没有了。明通从天穹山逃出后，寒冰鸟从寒冰珠中飞出，拼死将明通封印在月湖，就是此处。寒冰鸟之任既成，随即消散了。如今能降服明通的只有蓝卒。”
　　“呦鸣哥哥，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木成问道。
　　呦鸣说道：“我和他们一样，生于九天之外，后来跟随九彩凤凰来到此处，又奉其命看守包包上湖。”
　　木成接着说道：“呦鸣哥哥，依你所言，我们也不是蓝卒的对手，他们若降服了明通，定要役杀生灵，我们又该如何应对？”
　　呦鸣沉默了片刻说道：“蓝卒有个首领，叫做鬼伯。当年明通趁他对阵九彩凤凰之时，从后偷袭，将他杀死。鬼伯死后变成了一朵月轮花，为了阻止他假借外身再生祸乱，九彩凤凰将月轮花中间的月轮子摘下，分而存之。若将月轮子重新放入月轮花中，便可召唤出鬼伯的灵魄。将灵魄附在一人身上，那人便可统领蓝卒。待降服了明通，再率领蓝卒重新回到包包上湖的封印之中。”
　　木成说道：“太好了，月轮花和月轮子现在何处？我去率领蓝卒降服明通。”
　　如鱼连忙说道：“木成，我去。”
　　呦鸣说道：“你们不用争了，只能木成去。”
　　如鱼问道：“这是为何？”
　　呦鸣又沉默了片刻，说道：“九彩凤凰当年把月轮花留给了天禾圣母，就是木成手中的莲花。”
　　木成看了看定方子，问道：“那月轮子呢？”
　　“在我这里。”呦鸣说完从口中吐出一颗黑色的珠子，托在手中。
　　木成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将月轮子捏在指间。
　　“等一下。”如鱼喊道。
　　“怎么了？”木成问道。
　　“鬼伯会不会侵占木成身体？”如鱼问道。
　　“若想要统领蓝卒，只能让鬼伯先侵占木成的身体，否则蓝卒不会听命于木成。”呦鸣答道。
　　“那事毕后木成如何夺回元身？”如鱼继续问道。
　　“哥哥，你们快看。”玄童指着远处的天空说道。
　　四人沿着玄童的手指望了过去，无数颗花灵从地上飞出，飘在了空中。
　　“呦鸣哥哥，这是怎么回事？”木成问道。
　　“应该是妖魔鬼怪开始肆虐护灵山了。”呦鸣答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快去包包上湖，唤出鬼伯和蓝卒，去降服明通。”木成说道。
　　呦鸣说道：“不用去包包上湖。包包上湖底部与月湖相连，待我解除中间的封印，蓝卒便会从此处出来。”
　　“那便开始吧。”木成说完将月轮子放在左掌中间，手中的莲花立刻将月轮子吸了进去，木成浑身一阵颤抖，通体逐渐变得湛蓝。
　　“怎么样？木成。”呦鸣问道。
　　木成点了点头答道：“放出蓝卒吧！”
　　呦鸣掏出挂在颈上的六角玉盒，里面是一块半圆形的黑石，他把黑石抛在空中，黑石悬在水上开始转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水中飞出了一块一模一样的石头，拼成了一整块圆形黑石。呦鸣将黑石收进六角玉盒，给木成说道：“封印已开，蓝卒将出。”
　　话音刚落，水里便传来了阵阵呼喊，水面上也开始水花四溅。接着从水中跳出了许多蓝影，出水后全部变成了木成的模样。
　　呦鸣看到四人满脸惊讶，连忙解释道：“蓝卒并无定容，他们会跟随首领改变自己的形态。”
　　木成已经适应了鬼伯灵魄在自己体内，他朝着跳出水面的蓝卒说了一番四人听不懂的话语，然后带着成千上万的蓝卒，全力奔赴七渡河。四人飞得慢些，跟在蓝卒后面，一路上看到花灵飘散，万物枯丧。等到了七渡河，木成已经率领着蓝卒将明通手下妖魔鬼怪打得溃不成军。明通喷出的火浆虽然也能将蓝卒变成石块，但是火浆一灭，蓝卒立刻恢复原状。鬼伯一见到明通，立刻发出震天怒吼，木成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鬼伯在掌间搓出风暴，推向了明通，风暴越变越大，最后将明通撕成了许多碎块，妖魔鬼怪抱起地上的碎块四散逃窜了。明通一死，众神立刻恢复了元身，鬼伯率领蓝卒和众神打斗了起来。二者之势相去甚远，众神难敌蓝卒，纷纷败下阵来。
　　木成竭力和鬼伯在体内对抗，趁着自己占了上风，他连忙率领蓝卒返回包包上湖。待到呦鸣用半块黑石将包包上湖重新封印，木成连忙伸手去掏月轮子。鬼伯的灵魄突然觉醒，在掌中卷起风暴，搅动着包包上湖。眼看着封印要被打开，天禾圣母、灵山太祖和元灵天帝带着众神赶来，齐力控制住鬼伯卷起的风暴。
　　先农子飞到木成身边，想帮他取下月轮子，鬼伯将将木成的左手紧握成拳，任凭先农子如何用力，也无法取下月轮子。鬼伯将右手一翻，风暴的方向立刻倒转，众神全部被震伤倒地。木成的知觉时有时无，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只好大声喊道：“姐姐，快砍掉我的左手！”
　　如也听到后愣了一下，如鱼见她不知所措，便一把夺过斩妖剑朝着木成飞去，还没等飞到跟前，鬼伯便卷起风暴将如鱼撕成了碎片。玄童哭喊着飞冲过去，被如也一把拽住。鬼伯手中的风暴越来越大，突然从中间燃起了熊熊焰火，待到风暴渐渐散去，木成在白色的焰火中化成了一尊灰像，微风一吹，便飘散了。
　　天禾圣母叹了口气说道：“当初给他妙火珠是为了对付妖魔，没想到最后被他用在了自己身上。”
　　呦鸣跪在灰烬之中，呆呆地流着眼泪，玄童早已泣不成声。如也跑到灵山太祖跟前，说道：“太祖师傅，您想办法救救木成和如鱼吧！”
　　灵山太祖说道：“他们身形已消，我尽力而为。”说完念起了护灵诀，召回了木成和如鱼的花灵，再以乌木雕刻出二人身形，将花灵分别注入其中，木成和如鱼又活了过来。
　　呦鸣看到木成活了过来，冲过来紧紧地抱住了他，如也和玄童也紧紧地抱住两人。
　　天禾圣母说道：“快回七渡河见你们婆婆吧，别再让她担心了。”
　　木成转头看着天禾圣母说道：“可是金线悬珠……”
　　没等木成说完，天帝便说道：“原本叫你们寻回金线悬珠，就是为了防止明通出逃，如今明通已灭，金线悬珠也无大用。你们四人此番辛苦甚劳，先回去歇息吧。”
　　四人谢过天帝，又向众人道别后，跟着太祖回七渡河去了。灵山太祖回到七渡河，又开始迎送世间灵魄。天禾圣母带着羽罗和先农子一起，重新在世间播撒草木种子。
　　明通出逃因四人而起，为给众神交代，天帝将降服出逃妖魔之事交给四人，四人休整过后，又踏上了降妖伏魔之路。木成望着天空，不停地想起呦鸣说的那句话：九天之外还有无数天，虚实交叠，无穷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