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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钥匙•鬼影初露端倪

作品名称:福音路13号      作者:寒塘瘦石      发布时间:2022-02-20 15:29:29      字数:4974

  连姜宛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河边游艺场的。当她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多钟了。她神色慌张地进入房间,见史剑慧躺在被窝里,正津津有味地看小说,这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妈妈,”史剑慧见姜宛卿那慌乱的神情,便奇怪地问道,“出什么事啦?”
  姜宛卿来到史剑慧的身边,说:“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看书。”
  史剑慧笑了笑,说:“这是克里斯蒂写的《东方列车谋杀案》,只要你看了开头,就再也放不下了。”
  史剑慧说完,又把书拿起来,刚要躺下接着往下看却被姜宛卿一把抢过去,扔在了桌子上。
  “剑慧,”姜宛卿有些生气地说,“这样的书,以后不许你再看。”
  史剑慧不满意地问道:“为什么?”
  姜宛卿说:“小小的年纪,又是个女孩子,看了这种书没有好处。”
  “您太大惊小怪啦!”史剑慧翻身坐起来,搂住姜宛卿的脖子说道,“我呀,将来真想当个大名鼎鼎的女侦探呢。妈妈,咱可楼是个有名的凶宅,三天两头老出事儿,闹得人心慌慌。我找来这些侦探小说,为的就是学点儿本事,好帮助公安局抓住那个可恨的鬼影。”
  姜宛卿把眉头一皱,说:“一个女孩子家,就数你能!
  史剑慧不服气地说道:“女孩子就不能抓坏蛋啦?哼,我就不信!”
  姜宛卿着急了,说:“你气死我吧!等我死了,你爱抓谁就抓谁去!”
  “妈——妈!”史剑慧见姜宛卿真的生气了,便撒娇地一头扎在姜宛卿的怀里,嘻嘻地笑着说,“人家在跟您闹着玩儿,您就生那么大的气呀!”
  姜宛卿不但没有笑,却眼圈一红,说道:“妈妈拉扯你不容易,你要是有个好歹,妈妈疼也疼死啦!唉,妈妈不是没有心的人。你亲生母亲临终时曾对我说,这楼里有坏人,我每时每刻都在小心提防。尤其最近杨萍突然被害,更让我整日里提心吊胆。你一个孩子家,躲还来不及,怎么能再去惹事呢?你生母说,在这幢楼房里,藏着一幅很名贵的画。我寻思着,说不定那个鬼影的出现,就是为了寻找那幅画。”
  史剑慧见姜宛卿说的那么伤心,便忍住了眼泪,说道:“妈妈,我听您的话就是啦!不过,抓不住那个坏家伙,说不定那幅画也难保住。”
  “抓坏人,那是大人的事。”
  “好吧,”史剑慧装出无可奈何的样子说,“那就让你们大人去管吧!”
  姜宛卿见史剑慧听从了她的话,这才放下心来。这时,她感到口渴,便喝了一杯水。想起在河边,她与皇甫煜分手时的情景,心里就不住地“怦怦”乱跳。她想不明白,皇甫煜身为刑侦处长,为什么却遭到公安局的追捕?尤其想到皇甫煜对她提出的要求,心里更是慌乱如麻。她心不在焉地洗了洗脸和脚,便换上睡衣钻进了被窝,并顺手拉灭了电灯。顿时,月光从窗口射逃来,照在她和史剑慧的脸上。她看见史剑慧那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在月光下,忽闪忽闪地泛着光,后悔刚才不该对孩子发脾气。
  “剑慧,”姜宛卿用手梳理着史剑慧的头发,温柔地说,“快睡吧!”
  史剑慧说道:“妈妈,我睡不着。”
  “你呀,”姜宛卿疼爱地说,“是不是又在胡思乱想啦?”
  史剑慧欠起身子,用手托着腮说道:“你不是答应把九姨太的故事讲给我听吗?好妈妈,那个九姨太到底是怎么死的?”
  姜宛卿被史剑慧缠磨的没法儿,只好告诉她说:“年轻漂亮的九姨太,原是一名中学生,因为被国民党的一个军统大特务看中了,才被迫嫁给了他。可是,好景不长,那个大特务又娶了两房姨太太,对九姨太变得越来越冷了。有时候,甚至几个月也不去见她一面。日久天长,九姨太忍受不了那个大特务的冷落,便爱上了家里的一个男仆。两人明来暗去,打的十分火热。后来,这件事被大特务知道了,非要杀死那个男仆不可。于是,九姨太就把男仆藏了起来。大特务抓不到那个男仆,一气之下给九姨太灌了安眠药,等她睡熟之后,便在她的身上泼了汽油,活活地烧死了。”
  史剑慧听完,不禁问道:“楼里死的那个富商,又是怎么回子事呢?”
  姜宛卿继续讲道:“日本人打进中国以后,那个大特务把房子卖给了富商,逃到重庆去了。后来,那个富商当了大汉奸,害死了很多爱国人士,而且到处探听八路军的情报,给抗日工作造成了极大的威胁。因此,党的地下组织,决定除掉这个恶贯满盈的汉奸,却总也找不到下手的机会。经过一段周密的调查之后,终于找到了那个男仆,便派人同男仆一块藏到了这幢楼房里,在半夜的时候,用绳子把那个铁杆汉奸勒死了,为人民除了大害。”
  听罢姜宛卿的讲述,史剑慧的心里豁然开朗了。原来九姨大与那个黑色的鬼影根本无关。史剑慧不由得想,九姨太把那个男仆藏了起来,肯定不会离她太远。说不定在这幢楼房里,有一个很秘密的地方。而那幅名贵的画,也许就藏在那里。
  “剑慧,”姜宛卿见史剑慧呆呆地发愣,便问道,“你直着眼睛在想什么?”
  史剑慧看定姜宛卿问道:“妈妈,为什么天保叔说鬼影又回来了呢?”
  “睡吧,”姜宛卿说,“这些事情,早晚会弄明白的。”
  史剑慧看了看姜宛卿,知道再问下去,会惹姜宛卿生气,便听话地躺下了。她连连地打了几个哈欠,在被窝里蜷缩着身子,不一会儿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姜宛卿却心事重重,没有一点儿睡意。
  月光是那样的明亮,房间里泛着朦朦胧胧的银光,想起皇甫煜说的那些话,姜宛卿心里不由得感到一阵紧张。此刻,她真想立时搬出这幢楼房。在恐怖的气氛中生活,谁能受得了呢?
  虽然说,姜宛卿的编制在美术出版社,但只要每年交出三幅年画,就算是完成了任务。可是,她毕竟是一位对艺术事业有着强烈追求的画家,不愿虚度自己的年华。因此,她的时间是紧张的,生活节奏也比平常人快的多。有时候,她感到很疲倦,真想扔下画笔好好地休息一些日子,然而她的事业心却不允许她这样做。可想而知,姜宛卿多么需要一个安静的生活环境。
  但是,住宅里接连发生的怪事,搅得人们精神紧张地喘不过气来。尤其是杨萍的死,在大家的心灵上投下了更加恐怖的阴影。更使姜宛卿感到不安的是,史剑慧不知天高地厚,竟要搅进这场你死我活的斗争中去。史剑慧虽然不是姜宛卿的亲生女儿,但是多年来她们相依为命,简直比她的亲生女儿还要亲。当皇甫煜建议最好答应赵炳祥的要求,让史剑慧做他的干孙女时,姜宛卿的心几乎快要跳出了喉咙。其实,姜宛卿也懂得,既然赵炳祥是一个关键人物,皇甫煜的建议就是有道理的。可是,她又怎么能忍心让史剑慧去干冒险的事情啊!
  正在姜宛卿左思右想的时候,屋外蓦然间传来一阵叫骂声,姜宛卿不由得翻身坐了起来,侧耳谛听着。
  “你给我滚!有你这样的儿子,我嫌丢人!当初杨萍活着,我给你留着脸,忍声吞气地搬进了这个鸽子窝。如今她死了,你一点儿也不心疼,心叫狗吃啦!当初你霸占那间屋子,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眼。滚!我不认你这个混蛋儿子!”
  姜宛卿听的很真切,那是赵炳祥在骂他的儿子赵健勇。于是,她忙穿上衣服,悄悄地下了床,把门打开一道缝往外看。此时,赵健勇正嘟嘟囔囔地走下楼,还不时地回过头张望着。接着,楼下便传来“砰”的一声关门声。而小阁楼里,依然断断续续地传来赵炳祥浑浊的叫骂声。看起来,赵炳祥被气的不轻。姜宛卿的心里油然生出一片恻隐之心,不由自主地走出房间,向小阁楼走去。
  “炳祥伯,”姜宛卿走进矮小的房间,说道,“您跟谁生这么大的气呀?”
  赵炳祥气呼呼地说:“还不是跟那个小畜生。我如今一大把年纪,心脏又不好,住在这个鸽子窝里憋得连气也喘不过来。杨萍死了,我要搬回原先的房间,那个小畜生说什么也不答应。”
  姜宛卿说:“这就是健勇不对了。杨萍活着的时候,还对我说过,想跟您把房间换过来呢。不过,您也别生那么大的气,身子骨要紧哪!”
  “唉,”赵炳祥叹了一口气,“那个畜生恨不得我早点儿死了,他才高兴呢!”
  美宛卿默默地望着老人,心里充满了怜悯。老人家七十多岁了,只守着那么一个儿子,丝毫享受不到家庭的温暖。六七平方米的小屋,伸手就可摸到天花板。由于与儿媳妇不和,自己在小屋门口生了一个蜂窝煤炉,独自起灶。那生活,真够凄冷的了。难怪老人要认史剑慧做干孙女,他太寂寞啦!
  “炳祥伯,”姜宛卿有意问道,“健勇为什么不让您搬回那个房间呢?”
  赵炳祥翕动了一下嘴唇,欲说又止地叹了一口气。家家都有难言之隐。可是,说不定这“难言之隐”,正是皇甫煜需要了解的情况。
  “炳祥伯,”姜宛卿换了个口气说,“听杨萍说,那个房间里总出现什么影子,您老人家不搬回去也好,免得受惊吓。”
  赵炳祥神色沮丧地说:“我是个快入土的人啦,还怕什么鬼呀神的!那阎王爷若是有眼,索性就叫无常鬼勾去我的魂,省得叫我在阳间受罪。”
  姜宛卿笑道:“看您老说到哪儿去了!健勇再不好,也是你的儿子,他能不愿意您多活几年?”
  赵炳祥摇了摇头,脱口说道:“自从他偷走了那把钥匙,就把我赶出了那个房间,我……”他猛可里发觉自己说走了嘴,慌忙闭口不说了。
  姜宛卿笑了笑,说:“炳祥伯,关于那把钥匙的事,我听杨萍说过。可健勇要那把钥匙有什么用呢?”
  赵炳祥怔住了,他没想到姜宛卿已经知道了钥匙的事,便说:“杨萍这个孩子的嘴太不好,凡事不知轻重,想说就说。唉,说不定她被人害死,就是为了那把钥匙啊!”
  姜宛卿瞪大了眼睛,刚要说话,却见赵炳祥两眼死盯着门口,大声问道:“谁?”
  门外无人回答。姜宛卿忙走去推开虚掩的房门,只见一个黑影急速地向楼下奔去。匆忙之中,姜宛卿分辨不出那人是谁,却似乎感到好像是一个女人的身影。赵炳祥上了年纪,更看不切,但他却认定那是楼内的人。
  “真奇怪,”姜宛卿说,“那人为什么这样鬼鬼祟祟?”
  赵炳祥气哼哼地说:“还不也是为了那把钥匙!”
  姜宛卿忍不住问道:“那把钥匙,是不是用来打开密室的?”
  赵炳样惊的手一哆嗦,忙把脸扭向一边,说:“近来这楼里越来越不安静,剑慧一人睡在屋里不好,你快回去照看她吧。”
  姜宛卿知道赵炳祥有意回避她的问话,便说:“炳祥伯,我跟剑慧商量过了,她很愿意做您的干孙女。”
  赵炳祥听罢,两眼闪出难以抑制的喜悦。那张生着老人斑的脸上,泛出了红光。姜宛卿看到老人如此的欢喜,心里也很高兴。然而,她只知道眼前的老人,心灵上是那样的寂寞和孤独,却不知道老人除了寂寞和孤独,还有着更让人难以置信的心思。
  “谢谢你和孩子!”赵炳祥激动地说道,“明天我就去给剑慧买一身她喜欢的衣服。”
  “这……”
  “我高兴啊!”
  姜宛卿不愿破坏老人的兴致,便笑着说道:“炳祥伯,您老人家既然高兴,就随您的便吧。时候不早了,您也该歇息啦。”
  “好,好,”赵炳祥连连点头说,“你快回去照看孩子吧!”
  姜宛卿走出那个小阁楼,不免又有些后悔。这样一来,岂不是把史剑慧推进了激流之中?可是,话已出口,万不能再收回来。然而在她的心里,却暗暗地告诫自己,今后凡事要多加小心,决不能让剑慧出任何差错。当姜宛卿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却见史剑慧披衣坐在被窝里。
  “剑慧,”姜宛卿奇怪地问道,“你怎么还没睡呀?”
  史剑慧一动不动地问:“刚才出什么事啦?”
  姜宛卿闻听,怔怔地瞅着史剑慧,没有回答。
  史剑慧见姜宛卿不说话,便说道:“我本来已经睡着了,梦里好像听见有人在吵架,一下子惊醒了,才知道你不在屋里。我正躺在床上发愣,忽然听见好像是炳祥爷爷大喊了一句什么,接着就听见有人急匆匆地往楼下奔。我赶忙跳下床,把门打开一道缝,就见一个人影从咱们门前一闪就过去了。妈,到底出什么事啦?”
  姜宛卿双眉紧蹙地追问道:“你看清那个人影是谁了吗?”
  史剑慧想了想,说:“好像是孙姨。”
  “孙静文?”姜宛卿不由得怔住了,“剑慧,你看准了没有?”
  史剑慧眨了眨黑亮的眼睛,说:“那黑影跑的那么快,一晃就不见了,谁敢说准是她呀?唉,我真笨死啦,怎么就没冲出去抓住那个家伙呢?说不定那个人,就是闹得咱们楼里不安宁的鬼影!”
  姜宛卿把脸一沉,严肃地说:“我不许你那么冒失!”
  史剑慧明白姜宛卿的心情,便故意赌气说:“既然不叫我冒失,干吗还问我那个人影是谁?”
  姜宛卿叹了一口气,说道:“剑慧,妈妈全是为你好。你想想看,你真的冒冒失失地去抓他,就凭你的力气,能抓住他吗?万一他带着凶器,你岂不是要遭毒手?”
  “所以嘛,”史剑慧咯咯地笑起来,机灵地说道,“就因为我的力气小,才没有冲出去抓他!”
  姜宛解也情不自禁地笑了,伸手轻轻地给了史剑慧一巴掌,说:“别跟我耍贫嘴啦。快睡觉!”
  史剑慧把脑袋一晃,钻进被窝去了。姜宛卿也脱衣上床,躺在那里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心里乱的很。此时,她才意识到,皇甫煜为什么要向她了解关于孙静文的情况。可惜由于发生了意外的事情,没有来得及同皇甫煜谈;更使姜宛卿感到奇怪的是,赵炳祥为什么认定那个黑影是楼里的人呢?史剑慧偎在姜宛卿的身边,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可是,姜宛卿却怎么也睡不着。地不止一次地在暗暗自问:“那个黑影真的是孙静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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