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集 胡爱国回故乡Ⅱ⑴

　　01、长流金泉村村头，9日上午
　　今日，胡爱国回到了阔别十多年的故乡。刚到村头，胡爱国命令结巴。
　　胡爱国：其相，停车。
　　结巴：哥，干吗？（结巴听到胡爱国的命令后，把车停好，转过头来问。）
　　胡爱国：你路况不熟，还是我来吧。
　　说着，胡爱国下了车，结巴看见胡爱国下了车，也赶紧下车，就这样，俩人互换了位置。胡爱国坐在驾驶座位上，并没有急于开车，他指着村里的一棵大树感慨起来。
　　胡爱国：其相，你看见前面这棵大树了吗？这地方，就是当年我们父子辞别家乡，去东海闯荡的地方。
　　闪回（金泉村村头，多年前的春天）—
　　村头的路边，有一辆大巴车停在这里。路的一旁是苹果园，果树正开着花儿。
　　胡海航带着五弟胡海舟、儿子胡爱国和女婿王金龙来了，这个时候的村头，人越聚越多：有跟着胡海航打工的，也有来给亲人送行的……
　　大家开始上车。胡海航告别乡亲们，转过身向车上走去。正在这时，有个人大声喊道：大哥，等等！
　　胡海航听到声音，回头望去，原来是冯嫂。冯嫂小跑着过来，她气喘吁吁地来到海航跟前，从兜里掏出了300元钱。这钱都是些小票，皱皱巴巴、参差不齐的有一大摞。这些年，冯嫂靠捡破烂为生。
　　冯嫂：大哥，给，别嫌少，请收下吧，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胡海航：大妹子，你的心意我领了。可是这钱我不能要，你挣这些钱挣得太不容易了。我兄弟身体不好，孩子眼看就要上大学了，不得花钱？这些钱你留着吧，留着给咱闺女上大学用的。
　　冯嫂：大哥，你必须拿着，不然你就是瞧不起我……
　　胡海航接过钱，眼睛又湿润了。他向人群举了三躬，然后上了车。
　　闪出—
　　
　　胡爱国：时间真快，这一晃十多年了，村子变化真大呀，原来这棵大树是在村子外头，可如今已经在村子里面，你再仔细瞅瞅这棵大树，也变得越来越粗越来越壮，我呢，也由一个小毛孩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呵呵，一进村子，好多过去的事情涌上心头，好的坏的都有，现在是五味杂陈。
　　胡爱国开着车慢腾腾地向前行驶着。
　　
　　02、胡爱国家老宅子
　　胡爱国把车停在了家门口。他迫不及待地打开大门，一进家门口，就到处东瞅瞅西瞧瞧，还不时地给结巴做解说。
　　结巴：哥，您这房子是后来重建的？
　　胡爱国：我们走的时候就这样，还是老样子。不过这两年村里一直给看管着，有些地方也重新修缮过，否则的话，不会这个样子。
　　结巴：这宅子拾掇的真漂亮！哥，十多年前你们家就这样啊？
　　胡爱国：是呀。
　　结巴：哥，你家条件不错呀，这宅子，到现在都不落伍，这要是搁在当时，怎么着也得数一数二吧？哥，看不出来呀，原来您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
　　胡爱国：呵呵，瞎说什么呢？就这条件，我就成了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就成了贾宝玉？你呀，真是井底之蛙。我觉得，当年我家这条件，也就算是小康之家吧。我爸这人，从年轻就爱钻研爱吃苦，有股不服输的韧劲，这点我应该向他老人家学习。来来，咱们去屋里吧。
　　
　　03、胡爱国家堂屋，内
　　胡爱国带着结巴来到屋里，他看到墙上挂着的小时候的照片，来了兴致，他指着照片笑着对结巴介绍起来。
　　胡爱国：其相，这是我当年的风采，怎么样，帅不帅？
　　结巴：哇，哥，你小的时候长得胖乎乎的，还真讨人喜。这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原来这男大也是十八变呢，呵呵。
　　胡爱国：你这家伙，你到底是夸我还是贬我？
　　结巴：当然是夸你啦，你比小时候帅多了，现在是典型的高富帅。你这长相，简直就是少妇杀手，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呀。
　　胡爱国：这还差不多，算你会说话。来来，过来参观参观我的卧室吧。
　　胡爱国领着结巴来到他当年的卧室，爱国一进卧室，激动地一头扑到床上，他在床上滚来滚去。
　　胡爱国：这就是我的卧室，和原来一模一样，一点儿也没变。（爱国闭上了眼睛，像个孩子似的），唉，怪不得有人不想长大，以前多好，无忧无虑，想干吗就干吗！现在不行喽！
　　爱国闭着眼睛，静静地躺了好一阵子才起身。
　　
　　04、院子里
　　胡爱国来到院子里。他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圈，然后在一棵树跟停了下来。
　　胡爱国：其相，你看这棵树，是我当年栽下的，我记得我去东海的时候，才这么粗（胡爱国用手比划着），你看现在，长得多粗壮。以前，我最喜欢爬树，不管啥样的树，我“噌噌”几下子就能爬到树顶。夏天的时候，我每天都上树摸知了，呵呵。（爱国兴奋地像孩子似的。）
　　结巴：哥，你会爬树？
　　胡爱国：当然会呀，小儿科，你不信？（爱国把上衣一脱，甩给结巴），看我的。
　　胡爱国脱掉皮鞋，他双手合拢，用力在手心里吹了口气，搓了两下，开始往上爬。只见胡爱国“噌噌”几下子就爬上去了。他抱着树，向四周望了一圈，然后笑着往下看。
　　胡爱国：怎么样？这下服了吗？
　　结巴：厉害，确实厉害！必须服。哥，上边危险，您快点下来吧。
　　胡爱国：哈哈，胆小鬼，怕啥。瞧，我准备下了啊。
　　胡爱国开始往下爬，离地面还有1米多高，他纵身一跃，从树上跳了下来，站在地上喘着粗气。
　　结巴：哥，看把你累的，头上都冒汗了，咱们赶紧进屋歇会儿。
　　胡爱国：（笑着摆摆手）这身体，比原来差远了，看来我得加强锻炼了。时间长了不锻炼就是不行，就这一会儿就开始喘粗气了。
　　结巴：哥，好久没见你这么开心了。
　　胡爱国：那是！还能有什么事比回老家走一遭更让人开心的呢？其相，此时此刻，倒让我想起贺知章老先生的一首诗。
　　结巴：啥诗？
　　胡爱国：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哈哈，其相，这首诗，你学没学过，你会背诵吗？
　　结巴：哥，这首诗听起来很耳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要是让我背的话我肯定背不下来。（结巴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着说。）
　　胡爱国：哈哈，我就知道你不会背。你要是会背了，岂不和我一个水平啦？
　　结巴：哈哈。
　　胡爱国：走，去敬老院。
　　结巴：哥，你的裤子？你的衬衫还有裤子要不要换换？
　　胡爱国：不用换，用手掸掸就可以了。咱们是去看望老人，又不是去约会，不用这么讲究，呵呵。
　　结巴：好，哥，你站好，我给你用手打扑打扑身上。（说着，结巴就动起手来。）
　　
　　05、金泉村海航敬老院大门口
　　金泉村胡书记、村主任、敬老院院长还有谭奶奶的孙女谭小妮都站在这里。谭小妮脖子上挂了副相机。
　　谭小妮：书记，你是怎么知道爱国哥哥今天来的？
　　胡书记：昨天我去县城参加他弟弟的婚礼了，我见着他了，是他亲口告诉我的。他还专门告诉我，他回来哪里也不去，就直奔敬老院。
　　话音未落，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
　　谭小妮：大家快看，爱国哥哥来了。
　　胡书记：别说，还真是他。
　　胡爱国停下车，刚一冒头，大家都迎了上去，久别重逢，双方握手互致问候。
　　村主任：老同学，你终于回来了。你看，我想你想的头发都花白了。
　　胡爱国：呵呵，不对吧，咱们同学的时候我就记得你头发就这样啊。谁不知道你是少白头呀。
　　谭小妮：爱国哥哥，你好，我是小妮。（小妮见爱国想不起来的样子赶紧补充道）咱们是邻居，你走的时候我还才五岁呢。
　　胡爱国：（笑着一拍脑门）噢，想起来了，是小妮呀。哎呀，没想到转眼之间就长成大姑娘了。
　　谭小妮：爱国哥哥，我奶奶经常提起你和大爷，说你和大爷都是好人，是菩萨心肠，有钱了还忘不了乡亲们。爱国哥哥，你不知道，我奶奶经常经常念叨你和大爷，让我长大了也像你那样，做个好人。你瞧瞧，念叨的我这耳朵都起茧了。
　　胡爱国：嘿嘿，我哪有奶奶说的那么好，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一点小事，不足挂齿，不足挂齿。小妮，你现在是上学还是参加工作了？
　　谭小妮：我在省城上大学。昨天我奶奶打电话说你回来了，我一听很激动，正巧是周末，这不，我二话没说就跑回来了。今天早上我坐最早的一趟班车回来的。爱国哥哥，你从小就是我的偶像，我只是见过你小时候的照片，呵呵，今天终于见到大活人了，呵呵。爱国哥哥，没想到你的帅超出了我的想象。
　　胡爱国：呵呵，你看你这张小嘴，还真会说，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帅。小妮，奶奶呢？怎么没见？
　　谭小妮：在那呢，瞧，她早就在花廊下等着呢。
　　胡爱国：（满面春风地）胡书记，老同学，那咱们一块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