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集

　　215、院南县计生委家属院薛哥家中，日，内
　　社妈听到薛哥站在门口和一个女孩儿说话，感觉事情不妙，急忙走出来。
　　社妈：姑娘，我不认识你，你走错门了。（社妈把薛哥拉到一边，迎上来，上下左右地打量了小歪娘儿俩一番，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小歪：阿姨，你别再装了，这就是你亲孙子。（小歪又眼瞅着薛哥）你这个孬种，有心做事没心担当。
　　社妈：不会吧？我儿子才十九岁，还不到法定结婚年龄，关键是他连女朋友都没有，怎么会有孩子？你说这孩子是我孙子，有什么证据？
　　小歪：可以做亲子鉴定呀。
　　社妈：有吗？拿来我看看？（社妈伸出手。）
　　小歪：现在没有，走，姓薛的，有种你就现在跟我去做亲子鉴定。
　　社妈：哼！没做亲子鉴定凭什么就说是我孙子？（社妈转向薛哥）儿子，这孩子到底是谁的，是不是你的，请你当着这姑娘的面说清楚。
　　薛哥吓得不敢发话，站在一边低头不语。
　　社妈：姑娘，你看，我儿子已经表态了，你这孩子与我们没有关系，请出去，我们不欢迎你。
　　小歪：你这个孬种，算什么男人，今天老娘非和你拼了不可。
　　小歪性子刚烈，一看薛哥嗫嚅不语，气得把孩子扔到沙发上，撸起袖子就往薛哥身上扑，像疯了一样地抓挠他，薛哥急了，抬起胳膊用力一挡，小歪没防备，身子往后一趔趄摔倒在地，茶几上的玻璃水杯正好落在她的额头上，顿时鲜血直流。
　　小歪疼得蹲在地上，用手捂着额头。
　　社妈看到小歪受了伤倒是很冷静，她拉了拉儿子的衣角，给儿子递了个眼色，示意儿子去卧室。薛哥会意，娘儿俩一块来到卧室，社妈顺手把卧室门插上。
　　社妈：儿子，不要惊慌，我早就知道了，这个事与你无关，这个女孩就是个疯狗，现在乱咬人。
　　薛哥：可是妈，这孩子真的不是我的？那段时间，我可是一直跟她在一起。您不是说过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吗？要是算时间的话，我咋的感觉也差不多呀。（薛哥挠着头，窘着脸说。）
　　社妈：儿子，你放心，这绝对不是你的孩子。我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可是这个女孩既然这么不要脸，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今天我当着你的面就把她的所有情况都告诉你。儿子，你别急，你听我慢慢地说，去年的时候，我为了帮助你戒掉毒瘾，我把你接触到的所有人员都查了个遍，以此好对症下药。所以我对这个女孩还是了解的。
　　薛哥：哦。
　　社妈：我对这个女孩的情况都已经调查得很清楚，这个女孩可不简单，据可靠消息，那年，她还不到十四岁，就在宾馆里和一个老头卖淫，被公安上逮了个正着，只是因为当时年龄小，公安上没对她采取拘留措施，就让父母把她带回了家。可她还是不改，又学会了吸毒，家里不给她钱，她就贩毒，这样以毒养毒。
　　薛哥：妈，她贩毒这事我知道。
　　社妈：她不但贩毒吸毒，还乱搞男女关系，据说她的男朋友都排成一个排了。儿子，你知道她为什么认识你吗？
　　薛哥：不知道。那你告诉我为什么？
　　社妈：这个孩子是抱养的，她亲妈是个黄花大闺女，还没结婚就和一个有妇之夫好上了，并怀了孕，可是这个男子不知什么原因又抛弃了她，她一气之下上门找那个男子算账，可是人家根本就不理她。她气得晕倒在那个男子家里，被送到了计生委，早产下一女婴，这个女婴产下后，那个女的连看一眼孩子都没有直接一走了之，女婴的养母知道这事后就收留了她。上初中的时候，她知道了自己是被抱养的，就开始叛逆，养父母也管不了。
　　薛哥：哦，原来她是抱养的，我还是头一次听你说。
　　社妈：后来呢，这个女孩就开始恨所有计生委的人，她和你上网聊天后，知道你是计生委的，她就想报复你，就约着和你见面，见面之后又拉你下了水。
　　薛哥：妈，我确实错了，那这个事该怎么办呢？
　　社妈：儿子，你不知道，这个野种和她妈一样，是个早产儿。（社妈为了打消儿子的顾虑，撒谎道），这个女孩在法院开庭的时候就晕倒了，被送往妇幼保健院生的。从出生的时间上算，好像这野种与你有点关系，但我已经打听过了，这野种比预产期早生了二个多月，这样算的话，你和她分手之后，她才怀孕的。你说这事与你有什么关系？儿子，你放一百个心，这孩子绝对不是你的。
　　薛哥：哦，妈，你这一说，我这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社妈：你知道这野种是谁的吗？
　　薛哥：不知道。
　　社妈：这野种是一个叫卖瓷砖的老板的，（社妈顺口撒谎道）这个卖瓷砖的老板已经四十多了，早已经有了家有了孩子。那个老板得知这个女孩怀孕以后，怕老婆知道后和他闹，就不承认这事，她没办法了才想出这个下策，才来这讹咱们娘俩。
　　薛哥：妈，那咱们该怎么办呢？
　　社妈：儿子，我想问你一句话，你对这个女孩还有感情吗？你实话告诉妈。
　　薛哥：妈，我发誓，我对这个女孩早就没了感情，我就是嫌她乱搞两性关系才和她分手的。妈，你刚才说的对，这个婴儿真有可能就是那个卖瓷砖的，当时我也有所耳闻，更可气的是，她当着我的面就和那个卖瓷砖的联系，我告诉她不要联系了，她根本不听，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去和那个男人约会去了。当时我气得摔门就走了。妈，往事不堪回首，我真的不愿意再想过去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要不是她过来，以前的那些事，我早就忘光了。
　　社妈：好，那妈就放心了。儿子，这事好办，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她想栽赃陷害你，门也没有。儿子，像疯狗一样的人，咱们不理她就好。儿子，我今天不开车送你了，我给你五十块钱，你抓紧打的上学去，不要耽误了正事，你快点走吧，这事有老妈在，你放心就是。别为这点破事影响了你学习。
　　薛哥：好。那我走了，妈，再见。
　　婴儿在外面哇哇大哭。社妈和薛哥从卧室里出来，薛哥看到小歪还蹲在地上双手捂着额头，趁机悄悄地溜了。社妈从茶几里找出创可贴，扔在上面。
　　社妈：别在这里装可怜，都怪自己，怨不得别人，茶几上有创可贴，自己贴上。
　　小歪发现薛哥溜之大吉，气坏了，她慢慢地站起身，对着社妈怒目而视。社妈见了，对着小歪大吼大叫。
　　社妈：哪来的泼妇，敢在我家撒野？呸，你这个贱货，骚货，不要脸的东西，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儿子快要高考的时候来，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你成心找死是不是？好哇，你既然不想让老娘好过，老娘今天和你拼了。（社妈撸了撸袖子）你擅自私闯民宅，我今天就是打死你我也不犯法。
　　小歪被骂得无语，她愣愣地站在这里。
　　社妈：告诉你，我已经调查过了，这野种根本就不是我儿子的，是那个卖瓷砖的男人的。
　　小歪：你，你胡说。
　　社妈：我胡说什么，你要是再不抱着这个野种快走，要是还敢来我家撒野，小心我砸断你的狗腿。（社妈恶狠狠地说。）
　　小歪听了，气得转身就走。
　　社妈：站住。
　　小歪不由地站住了。
　　社妈：把这个野种给我抱走，别在这里哭哭啼啼的恶心我。你要是不把他抱走，我就把他摔死。（社妈歇斯底里地大喊。）
　　小歪：这是你的孙子，我不抱。（小歪态度强硬。）
　　社妈：好啊，你不抱是吧，那你就等着。我现在就把这个野种抱到计生委大院去，我要扒光他的衣服，让他赤条条地躺在那里，让过往的人都来瞧瞧这个野种，就像你当年那个样子。
　　小歪一听，脑袋轰的一声，晕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小歪慢慢地苏醒过来。她看到孩子还在沙发上哭泣，只好抱起孩子艰难地走出这个家门。
　　社妈：滚，快滚！滚得远远的，要是再让老娘看见，我决不饶你！
　　
　　216、计生委家属院，外
　　小歪抱着孩子，坐上了的车。
　　司机：请问去哪？
　　小歪：去哪都行，往前开就是。
　　司机：你额头怎么了？你怎么满脸是血？你们小俩口打架了？（司机一看小歪这模样，忍不住关心地问道。）
　　小歪：不要问了，你开你的车。
　　司机：要不要去医院？要不我先送你去医院吧，等你把伤口包扎好了再走也不迟。
　　小歪：不用，伤口已经止住血了，没事。
　　司机：那可不行，你这开放性伤口很危险，不能掉以轻心，你得去医院清理消炎，否则如果发了炎，那可了不得。
　　小歪：不用啦，我说不用就不用，你不要再劝我啦。咱们走，你往前直开，没路了你就拐弯，上哪拐都行。
　　司机：哦。
　　
　　217、路上
　　司机在路上漫无目的前行了一个多小时。
　　小歪：师傅，这是哪？
　　司机：荒郊野外的，我也不清楚是什么地方，再往前走走，看看有什么标志没。
　　小歪：哦。
　　司机：小妹，你多大年龄，我感觉你岁数好像不大，是不是还没有到法定结婚年龄？
　　小歪：（信口胡诌）哪能呢，我现在已经二十七岁，早就到了。
　　司机：是嘛，那你还真显小，你要是不说，我还以为你才十七八岁。
　　小歪没再搭腔，车子继续往前行驶着。这时，小歪看到前面是一个小镇，今天正好逢集，公路两侧都是来来往往赶集的人，只是已经下午，集市快要散了，集上的人显得稀稀落落。
　　小歪：哦，师傅，我就在这里下车吧。
　　司机：好。
　　小歪抱着孩子下了车。
　　
　　218、小镇公路两侧农贸市场菜摊前
　　小歪下车后抱着孩子就地站在这儿，她四处观察了一阵子，然后走到一个卖黄瓜的小姑娘身边。小姑娘大约有十四五岁的年纪，见小歪走过来，十分热情地招呼着。
　　小姑娘：姐，来点儿黄瓜吧，我这黄瓜又鲜又嫩，吃起来口感好，这是我爸刚从蔬菜大棚里采摘的。姐，你瞧，这黄瓜屁股上的黄花还真鲜呢，你再瞧瞧这黄瓜身上的刺儿，一根根都直愣愣的，还扎人呐，你拿的时候如果不小心点，还能扎痛你呢。
　　小歪：（笑着）小妹，谢谢你，我不是来买你黄瓜的，小妹，我想求你帮我一个忙。
　　小姑娘：啥忙？
　　小歪：是这样的，我今天出来走亲戚，因为走得急，忘记给孩子带奶粉了，现在孩子饿得老哭，我想请你帮忙给照看一下孩子，（小歪顺手指了指前面那个超市）我去超市给孩子买包奶粉去，时间不长，也就三五分钟，我去去就来。
　　小姑娘：（笑着起身接过孩子）小意思，我最会哄孩子啦，我弟弟就是我从小看大的，姐，你放心去吧。
　　小歪：谢谢小妹，那我去了。
　　
　　219、超市门前
　　小歪把孩子交给小姑娘，迈开大步往超市走着，她边走边四处踅摸着想脱身，这时，她看到在超市门口附近停放着一辆大货车，顿时眼前一亮，随即快步走到大货车跟里躲了起来。恰巧此时，从超市走出来一名女子，只见她麻利地上了一辆电动三轮车，小歪见状，连忙向她招手示意，女子会意，开着车来到她的身边。
　　小歪：大姐，拉客吗？
　　女子：拉。（女子挂着满脸笑意，一边说一边打开了车门。）
　　小歪立即跳上车。
　　女子：去哪？
　　小歪：请您沿着这条公路一直向西走，具体地点到了我就告诉你。
　　小歪坐上车，头也没回的决绝而去。
　　
　　220、小姑娘菜摊前
　　卖黄瓜的小姑娘抱着弃婴在等小歪，可是一等不来，再等还不来，她着急了。
　　小姑娘：奇怪，超市这么近，这都多长时间了，咋的还不回来？我怀里抱着个娃娃，还怎么卖菜？我得去超市看看到底啥情况。（她对身边的邻居哥交代）哥哥，你先给我看着摊子，我去超市找孩子他妈去。
　　邻居哥：好。
　　
　　221、超市内
　　小姑娘抱着弃婴走进超市。说是超市，其实并不大，三两分钟就能全部逛个遍。小姑娘在超市里转了好几圈也没见着要找的人，她又急又慌，走到收银员跟前。
　　小姑娘：婶，你好，你见着一个打扮得很漂亮很时髦的女的，个子也不高，瘦瘦的，她来过吗？
　　收银员：没有，没见着。
　　话音未落，弃婴不知受了啥惊吓，突然哇哇大哭起来，小姑娘哄劝无效，急得脸上冒着汗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