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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斗智•巧妙破解毒饵

作品名称:福音路13号      作者:寒塘瘦石      发布时间:2022-02-06 14:01:33      字数:3232

  在公安局长黄泰的办公室里,特别行动小组召开了紧急会议。市委副书记林超由于参加市委常委会议,故而没有列席。因此,这个紧急会议,由黄泰主持。
  “同志们,”黄泰沉稳地说道,“目前,关于制造假币案件的侦查工作,有了可喜的突破。通过技术鉴定,证实了陈天保手中的假币,与我们已经发现的假币,出自于同一个作案工具。根据陈天保的口供分析,制造假币的犯罪现场,极有可能就在福音路13号大院。即使犯罪分子不是那里的住户,起码也同那里的某个住户有特殊的关系。更为严重的是,昨天夜里十二点四十分左右,刑侦组长王蕾同志在那座所谓的‘凶宅’里,头部被击伤,现在仍然处于昏迷状态。罪犯如此嚣张,说明我们对刑事犯罪活动打击不力。”
  参加会议的公安干警们,一个个阴沉着脸,都感到非常气愤。皇甫煜坐在靠窗的地方,望着窗外默默地吸着烟,好像没有注意听黄泰的讲话。
  “是啊,”耿文杰坐在小沙发上,边吸烟边说,“我们确实对犯罪分子打击不力。这说明我们的指挥员对敌情估计不足,犯有严重的主观主义和思想麻痹的错误。请想一想,13号大院不断地出现鬼影,无疑说明罪犯活动很猖獗,而我们却派进去一位女同志,难免不遭到毒手。”
  “耿副局长,”预审处副处长江浩皱着眉头说道,“对皇甫处长的指责,我有异议。据我所知,当初派进13号大院的,还有武志魁同志,但是有人却把他调到了青山县。在这种情况下,再重新派人进入13号大院,显然会引起罪犯的注意。”
  耿文杰不凉不酸地说:“依照江副处长的看法,我把武志魁同志派到青山县,是一个错误啦?”
  江浩针锋相对地说:“追捕黑豹,当然应该派员支援青山县,但不一定非武志魁去不可。”
  “那么,应该派谁去呢?”
  “依我看,应该你亲自去。”
  “为什么?”
  “因为你是公安局副局长,而青山县又是我市的管辖范围,由你指挥该县公安局的追捕行动,自然比武志魁更方便一些。”
  “这里的工作怎么办?”
  “对于皇甫煜的专案调查,还没有紧迫到使你不能分身的程度,而追捕逃犯黑豹,才是当务之急。”
  此时,耿文杰的脸色很难看。这两天,他对江浩很不满意,因为在对待皇甫煜的问题上,江浩与他发生了意见分歧,使得专案组无法按照耿文杰的意图进行工作。江浩在公安局是有名的“辣椒”,天不怕,地不怕,只要你说的不对,天王老子也敢顶撞。对他这个脾气,耿文杰是很了解的。当初黄泰提议江浩担任专案组的副组长,他打心眼里反对,却又找不到适当的理由进行阻拦。
  皇甫煜坐在那里,依然默默地望着窗外。此刻,他感到很疲劳。几天来一直没有休息好,昨天一夜又没有睡觉,不免觉得有些筋疲力尽。取文杰处处对他进行刁难,已经使他习以为常了,他不愿再去跟耿文杰扯皮。然而,皇甫煜对于耿文杰和江浩的争论越是表示冷淡,耿文杰就越是认为皇甫煜在故意看他的笑话。
  “江浩同志,”耿文杰冷冷地说道,“眼下正在讨论关于13号大院出现的假币问题,我不想同你争论谁更应该去青山县。不过,即使我把武志魁派错了,皇甫处长也不该让王蕾一个人曾在13号大院。”
  江浩放重了语气说道:“耿副局长,假如你果真派错了武志魁,那就应该同样地受到批评。”
  “你们不要在这个问题上争论啦。”黄泰严肃地说道,“关于王蕾被击伤的问题,谁应负多大的责任,以后再谈。眼下更紧迫的,是要立即制定出假币案件的侦查方向。耿副局长,请你谈谈高见吧!”
  耿文杰在侦破工作方面,一向是无能为力,于是点燃了一支烟,慢吞吞地说道:“皇甫处长是人人皆知的侦探专家,又直接负责对这一案件的侦查工作,还是让他先谈谈自己的意见吧!”
  “好吧,”黄泰不由自主地笑了笑,说,“既然耿副局长如此谦虚,那就先让皇甫谈一谈吧。”
  皇甫煜这才把脸转过来,掐灭了手里的烟蒂,平静地说道:“我同意黄泰局长刚才的分析,制造假币的犯罪分子,有可能就住在福音路13号大院。”
  耿文杰漫不经心地说:“请解释一下你的推断。”
  “根据陈天保的口供,他是在夜里回到楼房时,发现假币的。”皇甫煜从容不迫地说道,“因此,我认为这些假币,是罪犯在夜间回到家里的时候,不小心失落的。或者说,是他夜间匆忙外出,失落在楼道里的。昨天夜里,有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潜入13号大院。根据现场拍摄的照片看,他不是楼内的住户。击伤王蕾的罪犯,很可能就是这个人。13号大院已经受到严密的监视,在犯罪分子击伤王蕾之后,没有发现他逃离出去,说明他直到现在,依然潜伏在那幢楼房内。而根据当时的现场分析,罪犯极有可能藏在楼下三户人家的其中一户。对陈天保家,我们进行了搜查,没有发现可疑迹象,但是对于他的妻子孙静文,有必要进一步进行调查。而窝藏罪犯的最大嫌疑者,应该是赵健勇家。从杨萍报案的情况分析,我怀疑在她的房间里,可能有一个密室。如果这种可能性存在的话,那么击伤王蕾的罪犯,就藏在那个密室之中。进一步说,那个密室即是制造假币的作案现场,赵健勇无疑是个同案犯。这样一来,杨萍反映房中经常出现鬼影的奇怪现象,也就得到了解释。这是因为罪犯常于夜间出入她的房间,因而造成了杨萍的错觉。”
  耿文杰怔了怔,脱口说道:“如此说来,这个案件已经破获啦!”
  “不,”皇甫煜说道,“这仅仅是一种逻辑推理,在没有掌握确凿的证据之前,我还不能下肯定的结论。”
  江浩很赞成皇甫煜的案情分析,于是说道:“皇甫的看法,有一定的道理。如果击伤王蕾的罪犯确实藏在赵健勇的家里,那个密室自然是理想的作案现场。赵健勇是采购员,有流窜作案的条件,几座城市出现的假币,很可能与他有关。杨萍虽然是印刷厂的工人,具备作案的因素,但她倘若也是同案犯,就不会向皇甫处长揭露鬼影的问题。我认为,应该缩小假币案件的侦察范围,并在杨萍身上找到案件的突破口。”
  耿文杰听罢一惊。如果刑侦处真的在杨萍身上大做文章,那么掌握在他手里的那些伪证,对皇甫煜不但再也构不成任何威胁,甚至会成为他陷害皇甫煜的铁证。
  “我有一点不明白。”耿文杰不露声色地说道,“根据江浩同志的分析,似乎可以排除杨萍是同案犯。甚至可以说,她连个知情人也不是。否则,她不会向皇甫处长报案,去引火烧身。但是,杨萍毕竟是赵健勇的妻子,一旦同她接触,使她明白了我们的意图,难免不向赵健勇透露,那岂不要打草惊蛇吗?”
  皇甫煜笑了笑,说:“我同意耿副局长的看法。但是,就目前的情况看,杨萍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不管她报案的动机是什么,若想使这个案件水落石出,必须在她的身上打开突破口。况且,耿副局长已经同杨萍接触过了,假如赵健勇不是一个十足的笨蛋,岂不是早已打草惊蛇了吗?”
  耿文杰别有用心地说:“请你不要误会,我并非反对在杨萍的身上寻找突破口。不过,倘若真有必要的话,只怕皇甫处长需要回避一下才好。”
  “我可以回避。”皇甫煜十分明了耿文杰的用意,不禁冷冷说道,“刑侦处,并非只有我一人。可是,我想耿副局长的意思,不会是让刑侦处也回避吧?”
  耿文杰被皇甫煜一下子问住了,不免呐呐地说道:“当然,如果刑侦处也回避,这个案件就别侦查啦。”
  “我同意大家的意见。”黄泰扫视了一下周围,说,“对于13号大院,继续加强监视。如果那个罪犯企图逃离那里,发现后立即逮捕。同时,对杨萍加紧调查,搞清她去找皇甫煜报案的真正动机。至于赵健勇,可以列入此案的重大嫌疑分子,并迅速查出有关城市发现假币是否同他有关。对于13号大院的所有住户,都要仔细进行调查。有人提出,在调查杨萍的问题上,皇甫煜应该回避。这个问题,我原则上同意,但是不能因此而捆住皇甫煜的手脚。至今,我们无法排除杨萍陷害皇甫煜的可能性。为慎重起见,立即将武志魁调回,重新派员前去青山县协助追捕黑豹。”
  对于黄泰的意见,特别行动小组一致表示赞同。皇甫煜十分了解黄泰局长的一番苦心,他扭脸看了看耿文杰,见耿文杰板着面孔一言不发,便又把脸扭向窗口,默默地望着窗外的蓝天。尽管按照他的意见制定了新的侦查方案,但是他的心里并不感到踏实。在耿文杰那双深浅莫测的眼睛里,他似乎觉察到有一种隐而不露的东西在威胁着他。此刻,皇甫煜觉得心里有些发闷,于是站起身来,一下子推开了紧闭的窗户。一阵凉风吹来,使皇甫煜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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