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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伪钞•疑案出现转机

作品名称:福音路13号      作者:寒塘瘦石      发布时间:2022-02-05 15:06:18      字数:5454

  洁白的病房里,十分安静,皇甫煜坐在椅子上,默默地望着昏迷不醒的王蕾。此时,他的心绪很乱,后悔当初没有坚持自己的意见,让王蕾暂时撤出13号大院。
  “处长,”刑侦组长李云贵低声说道,“刚才已经向主治医生了解了王蕾的伤势。经过检查,她的头骨没有损伤。虽然现在仍然处于昏迷状态,但几个小时以后就会清醒过来。经鉴定,王蕾是被罪犯用坚硬的钝器击伤的。通过对现场勘查,没有找到凶器。据分析,击伤王蕾的罪犯,很可能就是深夜潜入13号大院的那个家伙。”
  皇甫煜点了点头,说:“那名罪犯突然出现在院中,而负责监视外围的人竟没有立即发现他。那么,只有两种可能性:一、罪犯是从楼内出来的,听到陈天保闹出的响动,被吓了回去;二、罪犯是越墙而过,之所以没有及时发现他,是由于监视者的注意力被分散了。”
  李云贵低下了头,懊悔地说道:“这是我的过错。在抓陈天保的时候,应该事先向负责监视外围的同志打声招呼。同时,不该让陈天保闹出响声。处长,请你批评我吧。”
  皇甫煜语重心长地说道:“云贵,记得在侦破‘邮花皇后’案的时候,由于你的疏忽,差点放跑了犯罪分子。但是以后,你的进步很快,大家都为你感到高兴。今天的事情,你已经主动做了检查,我为什么还要再去批评你呢?只是希望你今后注意,我们在侦破案件的时候,虽然常常需要孤胆作战,但是不要忘记自己并不是孤立的,而要时时想到全局。好啦,现在谈谈陈天保的情况吧!”
  李云贵说道:“据仙客居酒家服务员反映,与陈天保一起进餐的,还有一个装束时髦的青年人。从他们的谈话中,估计那个青年人是陈天保的儿子陈家祥。由于还没有对陈天保进行审讯,目前尚不知道他的钱是从哪里得到的。”
  皇甫煜看了看手表,说:“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了,陈天保大概酒醒了吧?”
  “处长,”李云贵站起来说道,“这般时候,他的酒也该醒的差不多啦。如果你同意,我现在就去提审他。”
  皇甫煜也站了起来,说:“目前,我们虽然仍处在被动的位置,但是案情总算有了可喜的进展。为了尽快找到突破口,还是由我去亲自审讯他吧。”
  “是!”李云贵答道。
  “云贵,”皇甫煜吩咐说,“王蕾需要派人日夜守护,你安排一下吧。”
  李云贵说道:“值班人员已经安排好了,请处长放心。”
  皇甫煜满意地点了点头,便走出了安静的单身病房。李云贵紧紧地跟在臭甫煜的身后,沿着住院部的楼道,向外走去。
  徜徉不停的月亮,在云朵间徘徊着。载着皇甫煜和李云贵的汽车,飞快地奔驰在宁静的街道上。不一会儿,汽车就驶进了公安局大院。皇甫煜和李云贵跳下汽车后,径直向审讯室奔去。
  皇甫煜一走进审讯室,就看见陈天保正蹲在墙根,大口大口地喝着水。皇甫煜板着面孔,坐在审讯桌前,一指不远处的方凳,冲陈天保说道:“你坐下!”
  陈天保惶恐地站起来,规规矩矩地坐在了方凳上。直到现在,他仍然闹不明白公安局为什么要抓他,难道进高级饭馆喝酒也犯法吗?
  “你叫什么名字?”
  “陈天保。”
  “干什么工作?”
  “火车站的搬运工。
  “住在什么地方?”
  “福音路13号大院。”
  其实,这些情况皇甫煜早已知道了。此刻,为了给对方造成心理上的压力,皇甫煜故意停顿了问话。他慢慢地点燃了一支烟,吸了几口,然而那双犀利的目光,却在逼视着惶惶不安的陈天保。此时,陈天保仿佛坐在针毡上,眼巴巴地瞅着皇甫煜,不敢多说一句话。
  “陈天保,”皇甫煜平静地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把你带到这个地方吗?”
  陈天保摇了摇头,说:“我……我实在不知道。”
  皇甫煜冷冷地说道:“你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应该知道自己闹出了什么问题。我不想逼问你,还是你自己主动说出来的好。”
  “首长,我真的没犯罪呀!”陈天保极力想要洗清自己,“你……你要是不信,就到13号大院去问问,我陈天保从来就是个规矩人啊!”
  “那么说,是我们抓错啦?”
  “这……”
  皇甫煜突然厉声喝道:“你干的坏事,难道自己还不清楚吗?”
  “我……”陈天保呆呆地瞪着眼睛,头脑完全懵了。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想起那天晚上讲鬼故事的事情,忙说道,“首长,你是不是说……说我宣传了迷信?”
  皇甫煜放缓了语气说:“你自己说吧!”
  陈天保见皇甫煜放缓了语气,便确信自己是因为讲了鬼影的故事,才被抓到公安局的,心里顿时感到踏实了。于是说道:“首长,那天晚上,我是讲了大院里闹鬼的故事。可是,那年我才十六岁,被日本人抓去干杂活,夜里确实看到日本兵炸了营,乱喊乱叫的不是个声音。开始,我也相信那是让鬼摆布的。后来听人说,当兵的炸营,是因为在战场上精神太紧张了,撤下来以后,没缓过劲儿来,就容易闹那事。况且,那些日本兵……”说到这里,他见皇甫煜的眼里冒出了逼人的冷光,慌忙收住话头,结结巴巴地说,“不过,那个头戴礼帽,身穿长袍,走路不用脚的鬼影,我……我是信口胡编的。大家爱听鬼故事,我就……”
  “谁问你这些!”
  陈天保一见皇甫煜火了,头上忽地冒出了虚汗,战战兢兢地说:“我,我就犯了这个错儿,不该编鬼故事吓唬人,我他妈……”
  皇甫煜把一叠崭新的钞票往桌面上一拍,大声喝问道:“这是什么?”
  “钱?”陈天保伸长脖子看了看,不解地说道,“那些钱……”
  皇甫煜目光炯炯地看定陈天保,说:“这些钱,是你在仙客居花的钞粟。说,它们是从哪儿搞来的?”
  康天保一下子傻了眼,这才闹明白自已为什么被抓进了分局。他愣愣地啾着皇甫煜,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可是,他转而一想,自己拣钱的事,没有任何人知道,莫不是公安局见他平日穷的叮当响,这会儿一下子花掉380元,怀疑是他偷的,便把自己抓来吓唬吓唬?
  “首长,”陈天保壮着胆子问,“那钱……怎么啦?”
  “我问你!”
  “你问我?”
  “这是假币!”皇甫煜声色俱厉地说道,“你好大胆子,竟敢花私印的假币!”
  陈天保顿时吓黄了脸,两只手也不停地抖动起来,哭叫着说:“老天爷!我怎么敢私印钞票呀?大首长,那钱……不是我印的呀!”
  “难道是我印的?”
  “不,不是……”陈天保急忙分辩道,“您相信我,我决不敢办那犯法的事。那钱……是我拣来的,一时财迷心窍,就掖进了腰包。我要是知道那是假钱,借给我一个胆子,也不敢拿到仙客居去花呀!”
  皇甫煜凭自己多年的经验,看得很清楚,陈天保不像是在说谎,于是问道:“那么,这钱是从哪儿拣到的?”
  陈天保抹了一下脸上的汗,说:“那天晚上,我从酒馆回家,在楼门口拾到的。一共是一千块,全是10元一张的新票子,装在一个没字的大信封里。我想,准是楼里的什么人掉的。我本想交出去,可又一想我老婆平时爱财如命,抠抠屁股还要嗍嗍手指头,跟她要几个喝酒钱,不知挨多少骂,不如把这钱藏起来,省得为没钱喝酒发愁。所以,我就把这些钱……”
  皇甫煜问道:“你一共花了多少张?”
  “不敢多花,只花了380元。”陈天保急忙交待说,“那钱到底不是好来的,花起来心里发虚。这两天没见楼里有人说丢钱,我才敢大着胆子去花。不是碰上我那个混蛋儿子,我还花不了那么多呢。首长,我说的都是实话,一点不敢撇谎。”
  “剩下的那些钱,你藏在哪儿啦?”
  “在家里的废书堆里。”
  “孙静文知道吗?”
  “我没敢告诉她。”
  皇甫煜把身子靠在椅背上,说:“你和陈家祥去仙客居,是事先约好的,还是偶然碰上的?”
  陈天保说道:“那小子和他妈一样,嫌我是个搬运工,恨不得把我赶出家门。您想,我能约他去仙客居吗?再说,他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有时一连几天都见不到他的面,我去哪儿找他?”
  “他经常跟什么人来往?”
  “不知道。”
  皇甫煜把手里的烟蒂按进了烟灰缸,问道:“你们在喝酒的时候,都谈了些什么话?”
  陈天保气呼呼地说:“都是一些屁话!”
  皇甫煜冷冷地说:“陈天保,你就这样回答我的问话吗?”
  “首长,”陈天保忙说,“一提起这小子,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明明想诓我的酒喝,却胡说什么他丢了一千块钱。好像我进仙客居买酒喝,是偷了他的钱。”他越说越有气,仿佛陈家祥就站在他面前似的,“我老婆和她的混蛋儿子,见了林副书记家的吴妈,比见了我都亲。他妈的,就是见了人家养的狗,也恨不得管它叫老子!”
  皇甫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心里却疑窦顿生,不禁问道:“她们母子俩,是怎么认识吴妈的?”
  陈天保说:“那是几个月以前,吴妈到市医院看病,同我老婆认识的。后来就走动起来,一天比一天亲热啦!”
  皇甫煜微微地笑了笑,扭脸对李云贵说道:“马上预备车,跟他去家里取钱。”
  李云贵答应一声,便迅速地站起来,走出了审讯室。
  “首长,”陈天保哭丧着脸说,“我老婆要是知道……”
  皇甫漫不冷不热地说:“你是怕她嫌你丢人?还是怕她再不给你酒钱?”
  陈天保脸色通红地说:“她要是知道我干了这件没屁眼的事,会借口把我赶出家门的。首长,我求求你,让我自己回家把钱拿来吧!”
  “不行,”皇甫煜斩钉截铁地说道,“马上动身!”
  陈天保立时耷拉了脑袋,无可奈何地跟着皇甫煜走出审讯室,心里七上八下地后悔不迭。早知如此,何必去贪那个便宜呀!他抬头看看天空,朦胧的月光黯淡无色。一阵凉风吹来,使他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忙用手搓了搓胳臂,连打了两声喷嚏,在李云贵指使下,钻进了吉普车。
  寂静的街道上,吉普车开的飞快,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福音路13号大院门前。车停下以后,陈天保按照皇甫煜的指示,无精打采地走进了院子。他不情愿地瞅了瞅皇甫煜,见皇甫煜面孔严肃,不敢再怠慢,只好乖乖地向楼房走去。
  进入楼房,陈天保站在自家的门前,伸手轻轻地敲了几下,便听屋里传来孙静文恼火的声音:“是不是该死的陈天保?!”
  “是我,”陈天保瓮声瓮气地说,“快给我开门吧。”
  “去灌你的猫尿吧!”孙静文骂道,“这个家,没有你照样支撑着。有本事,打野食去,省得老娘动肝火!”
  陈天保尴尬地看了看皇甫煜,又敲着房门说:“你快把门开开,我有急事。”
  “有你娘的狗屁事!”孙静文骂的更难听了,“老娘的热被窝儿,不是给你焐的。除非报丧,别想开门进来!”
  李云贵火了,刚想去叫门,却被皇甫煜制止住了。陈天保没有办法,又敲开了门,并气急败坏地骂道:“你娘死了,你爹也死了,报个球丧!妈的再不开门,我一脚踹进去!”
  陈天保的话音一落,便听见屋里传来一阵“咚咚”地脚步声,显然孙静文被陈天保激怒了。陈天保情知不妙,慌忙把身子藏到皇甫煜的身后,吓得大气不敢喘。房门“哗啦”一声打开了,只见孙静文手里举着拖鞋,怒气冲冲地出现在门口。可是,当她瞧见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刑侦处长皇甫煜时,不禁惊呆了。
  “孙医生,”皇甫煜说道,“实在对不起,这么晚来打扰你。”
  “你们……”
  “例行公事。”
  孙静文不知道皇甫煜的来意,又瞅见陈天保耷拉着脑袋,只好把门口让开,让他们走进房间。陈天保走进屋里,二话不说,忙搬过一把椅子放在立柜前,然后站上去,从立柜上面的废书堆里,掏出一个大信封交给了皇甫煜。皇甫煜接过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叠崭新的钞票。他清点了一下数目,又在灯下细细地看了看,认准了是假币,便随手交给了李云贵。
  “孙医生,”皇甫煜说道,“由于在你家里发现了假币,我们需要搜查一下房间。云贵,开始吧!”
  于是,李云贵在两名刑警的协同下,开始仔细地搜查房间。孙静文赤着双脚,呆呆地站在那里发愣。陈天保蹲在门口,一句话也不敢吭。
  “请问,”皇甫煜看了看孙静文问道,“夜里一点三十分,也就是我们离开这之后,楼内没有再发生什么情况吧?”
  孙静文机械地回答说:“没有。”
  “看来你睡得很踏实。”
  “是的。”
  “你相信这楼里有鬼魂吗?”
  “不相信。”
  “到底是一位医务工作者。”皇甫煜似笑不笑地说道,“假如杨萍也像你这样不信鬼神,坏人就不难抓住啦!”
  孙静文把目光移向了别处,紧闭着嘴唇没有说话。陈天保这时拾起了头,看了看皇甫煜,又瞧了瞧孙静文,听不懂他们的谈话指何而说。
  皇甫煜目不转睛地看定孙静文,问道:“依你之见,夜里出现的那个鬼影,是人还是鬼呢?”
  孙静文白了皇甫煜一眼,说:“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不相信鬼魂。”
  皇甫煜笑了笑,说:“请原谅,我不该重复这个令人讨厌的问题。不过,有人反映说,你曾经在前天晚上,碰上一个头戴礼帽、身穿长袍的鬼影,敲你的窗户,当时把你吓得魂不守舍,有这回子事吗?”
  “有!”孙静文生硬地说道,“当时虽然把我吓得不轻,但事后一想,也觉得奇怪。说不定是哪个无聊的家伙,故意闹出的恶作剧!”
  “恶作剧?也许你说的对!”皇甫煜微笑着说道,“不过,漫说这个’恶作剧’让你遇上,就是随便哪一个人,也会吓一跳的。所幸的是,你是一位有胆量的人。不然的话,今晚发生了鬼影伤人的事,你准会不敢一个人睡在屋里。”
  孙静文直视着皇甫煜,面无表情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甫煜不以为然地说:“没有什么意思,只是随便议论议论而已。”
  房间经过搜查之后,没有发现其它假币,以及制造假币的作案工具。李云黄和皇甫煜交换了一下眼色,便带者两名刑警退到了房间门口。
  “孙医生,”皇甫煜很有礼貌地说道,“我们的例行公事已经结束了,谢谢你的配合。再见!”
  这时候,陈天保连忙站起来,眼巴巴地瞅着皇甫煜,那意思分明是在问询能否不把他带走。
  “陈天保,”皇甫煜说道,“看起来,你的态度还算比较老实,就不必跟我们走啦。至于拾来的酒钱嘛,公安局理应没收,你不会心疼吧?”
  “不心疼!不心疼!”陈天保连忙喜形于色地说,“感谢公安局不抓我,我……我给您鞠躬啦!”
  陈天保说着,真的给皇甫煜毕恭毕敬地鞠了一个九十度的大躬。
  “何必如此客气?”皇甫煜诙谐地说道,“请在搜查单上签个大名吧!”
  陈天保慌忙从书桌的抽屉里,翻出一支钢笔,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在搜查单上歪歪扭扭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又按上了一个红手印。于是,皇甫煜带人离开了这个令人厌恶的房间。
  当皇甫煜等人刚走到楼房门口的时候,就听见从陈天保的屋里,传来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声。此时,皇甫煜的脸上不由得现出一丝冷笑,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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