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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爱河•掀起激情浪花

作品名称:福音路13号      作者:寒塘瘦石      发布时间:2022-01-31 18:40:45      字数:4079

  明澈的月光照亮了沉静的城市,清爽的风吹在人的脸上十分惬意。夜的世界,被皎洁的明月涂上了一层童话般的色彩,迷人而充满了梦幻。皇甫煜和裴小岚走在长长的林荫路上,被风吹落的树叶,偶尔打在他们的脸上,飘落到他们的身上,然后一滑,又被风卷走了。
  “你看,”裴小岚柔声细语地说道,“多么幽静的路。假如一直这样走下去,会到什么地方呢?
  皇甫煜顺口答道:“天涯海角,哪里会有尽头。”
  裴小岚笑了,脉脉含情地瞅了皇甫煜一眼,说:“这样长的路,若是一人行走,多寂寞呀!”
  皇甫煜只是“嗯”了一声,没有说话。其实,他很清楚裴小岚那话的含义。他和裴小岚的关系,经姐姐一插手,完全被挑明了。而且皇甫珊非常严肃地对他说:“我可以断定,小岚是真心爱你的。假如你伤了她的心,从此你就别再认我这个姐姐!”可是,皇甫煜自有他的想法。就他的工作性质来说,根本不可能长久地厮守在小家庭里,到那时裴小岚能够忍受吗?
  此刻,裴小岚哪里会知道皇甫煜心中的隐情呢?她只是牢牢地记住了皇甫珊对她说的话:“阿煜不会不希望有一位称心如意的伴侣。也许只有你,才能改变他目前的生活状况。这话给了裴小岚多大的力量啊!她早已做好了思想准备,你皇甫煜回避也好,冷淡也罢,只要人间还存在爱情,就一定要点燃你心中的把火。因为在裴小岚的心灵深处,再也无可否认她是多么的爱他,爱的简直超过了自己的生命。她见皇甫煜的态度依然那样淡,便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皇甫处长,”裴小岚鼓足勇气说道,“人们都说,人生就像是一条漫长的路,没有伴侣,生活便会感到寂寞。你说这话对吗?”
  皇甫煜把风衣的领子立了起来,说:“这要看是怎样的伴侣啦。如果和一个不是真心热爱自己的人一起生活,倒不如独自去走人生的路。”
  “当然啦!”裴小岚咯咯地笑了起来,说,“只有傻瓜才会找个无赖!”
  皇甫煜也由不得笑了,因为裴小岚的笑声是那样的富有感染力。寂静的街道上,响着他们的笑声,那笑声传的很远,有一对情侣禁不住回过头来向他们张望。
  “小岚,”皇甫煜第一次开口询问裴小岚的私人生活,“你过去谈过恋爱吗?”
  “我?”裴小岚,抿嘴一笑,爽快地说道,“也许谈过吧!可那叫什么恋爱呀?几年前,剧团里有一个小伙子对我挺不错,老爱跟我在一起练功。他经常向我讨好,还不断地塞给我一些好吃的东西。人家对咱好,咱也不能对人家赖,礼尚往来嘛!后来,他考上了中央歌舞团,临走时对我说了那么一大堆好听的话,结果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了。为这件事,把我气的不行,朋友交情也不能这样淡薄呀!不过,有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那个小伙子虽然惹我生了一顿气,可一阵风就把它吹散了。你说,这叫做恋爱吗?”
  皇甫煜笑着摇了摇头,说:“这,我也不知道。”
  “我就钦慕你对肖琳大姐的感情。”裴小岚毫无顾及地说道,“你对她那么真挚,那么情深,简直叫人感动极啦!我要是能够遇上这么爱我的人,就是为他死了也心甘情愿。”说着,她不免深情地瞧了皇甫煜一眼,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皇甫煜的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情不自禁地说:“小岚,你不但年轻漂亮,浑身充满了青春的朝气,而且心地又是那么善良纯洁,日后一定会有人真心爱你的。”
  裴小岚期待地望着皇甫煜,问道:“谁会呢?”
  皇甫煜平静地说:“莫测的人生,怎么能够事先告诉我们呢?”
  裴小岚不禁站住了,她抬起头,凝视着皇甫煜说道:“那么说,你刚才对我的祝愿,除了说明你有一副好心肠,就再也没有别的意思啦?”
  皇甫煜为难地说道:“我该怎么回答才能使你满意呢?”
  裴小岚笑了,说:“当然是讲真心话啦!”
  这时候,皇甫煜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推进了情网。倘若再用冷淡的态度对待裴小岚,不但姐姐不会答应,就是自己也于心不忍。况且,他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男子汉,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何曾不想有一位美丽多情、温柔体贴的妻子,又何曾不想有一个温暖舒适、幸福可爱的家庭啊!
  “小岚,”皇甫煜扶着裴小岚的肩膀,继续向前走,“就让我说出真心话吧!你对我的一番情谊,我深深地记在了心里,永远不会忘记的。爱,是一种神圣的感情,谁要是玷污了它,谁就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一个人活着,如果只是为了自己才去爱别人,那末他是不会得到幸福的。我可以毫不隐讳地告诉你,我喜欢你,喜欢你的天真无邪,喜欢你的真情实意。正是因为我对你充满了这种真挚的爱,所以才回避你,冷淡你。我这样做,有些不近情理,但我实实在在是为了你好。人生的意义,决不是只有生命和爱情才有价值。这个道理,我想你是明白的。”
  裴小岚一把抓住皇甫煜的手,紧紧地贴在了自己的胸前,流动地说:“求求你,不要再说下去吧!难道你感觉不到,我的心跳得多么厉害吗?”
  皇甫煜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岚,你总得让我把话说完呀!”
  “不,我不要你再说。”裴小岚固执地摇着头,喃喃地说道,“只要我知道你爱我,这就够了……”
  皇甫煜微微地摇了摇头,说:“你不该这样幼稚。”
  “随便你怎样说吧!”裴小岚忘情地偎依在皇甫煜的身旁,梦幻般地说,“爱情就像一杯浓郁的美酒,谁喝了也会醉的。”
  皇甫煜托起了裴小岚那张滚烫的脸,语气沉重地说道:“小岚,爱情会给人带来幸福,但是也会给人带来痛苦的。”
  裴小岚忙用手捂住了皇甫煜的嘴,几乎在哀求地说:“不要说吧,难道你还嫌我为你流的眼泪少吗?”
  皇甫煜情不自禁地握紧了裴小岚的手,那热烘烘的体温和馨香的鼻息,给他的心房带来了温暖。然而,当裴小岚的嘴唇快要碰到他的脸颊时,他忽然清醒过来,毅然地避开了。
  “小岚,”皇甫煜松开了裴小岚的手,有些激动地说,“你为什么要这样爱我,为什么要闯入我的生活?难道你就不怕有一天我们会离开吗?”
  “啊,多么阴森恐怖的语言!”裴小岚吃惊地盯视着皇甫煜那双深沉的眼睛,看不出他是在对自己开玩笑,不由得痛苦地说道,“别这样折磨我吧。用这种办法来考验爱情,不但笨拙,也太残酷啦!”
  皇甫煜叹道:“小岚,谁都愿意自己的生活像诗一样美好,更愿意自己永远幸福。但是,人生不是一条平坦的路,意外的不幸,常常会落到人们的头上。你真心地爱我,这是我的幸福,但也许却是你的不幸。生活中,有情人不一定终成眷属。纯洁的友谊,不是也像金子一样在闪闪发光吗?小岚,人生是严肃的,尤其在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候,更不能单凭感情用事。”
  “我发誓,向纯洁明净的月亮发誓。”裴小岚抬起头,遥望着天上的明月,虔诚地说道,“我的心,就像一朵百合花,永远是属于你的!”
  裴小岚,这个美丽多情的少女,这个善良可爱的姑娘,勇敢地把自己纯真的爱情,无私地献给了她所爱恋的人。然而,皇甫煜毕竟不会像裴小岚那样的单纯和天真。爱情虽然是浪漫的,但现实生活却是严肃的。初恋中的裴小岚,一直受着艺术的熏陶,在她的面前,生活就像是一幅绚丽多彩的艺术画面。对于建立一个家庭,她是否已经做好了充足的思想准备?一旦在婚后的日子里,皇甫煜由于工作的特殊性而不能过多地陪伴在她的身旁,寂寞和苦闷将会给她造成怎样的心理状态呢?况且,他们的年岁差异很大,彼此的性格能否融洽,生活情趣又能否相投?然而此时此刻,皇甫煜无法把这些严肃的生活问题,向裴小岚摆出来。因为她正陶醉在初恋的狂热之中,无法清醒地回答任何问题。
  这时候,夜已经深了,一幢幢楼房在沉睡。寂静的街道上,只响着皇甫煜和裴小岚的脚步声。
  “你为什么不说话?”裴小岚伤心地说道,“难道说,受过精神创伤的人,心就那么冷吗?”
  皇甫煜被裴小岚的真情感动了,他不由得紧紧地攥住了裴小岚那只柔嫩温热的手,动情地说道:“死灰尚能复燃,何况是一颗跳动的心啦!”
  顿时,裴小岚的眼里闪出了喜悦的光彩,她同样握紧了皇甫煜的手。此时,有一位青年人骑着自行车,晃晃悠悠地从他们身是的于,并飘来了半阵阵的酒气。小伙于好像并没有看见他们。摇着脑袋,晃着身子,信口哼唱着不成调的歌:
  
  爱情像个流浪汉,
  你不爱它,
  它偏爱你,
  你若要爱它,
  它又飞去。
  ……
  
  裴小岚双手抱住了皇甫煜的胳臂,朝那个小伙子的背影明喫嘴,悄声说道:“瞧,他喝醉啦!”
  皇甫煜笑了笑,说:“我们不是也快醉了吗?”
  裴小岚听罢,难为情地垂下了漂亮的眼睛,把头斜靠在皇甫煜的肩头,偷偷地笑了。皇甫煜虽然觉得这样有些过于亲热,却不忍再去伤裴小岚的心,只好由着她。
  突然,从旁边的胡同里蹿出两个人影,他们明火执仗地掏出匕首,直逼皇甫煜而来。裴小岚大吃一惊,紧紧地偎在皇甫煜的身旁,一时吓得不敢说一句话。皇甫煜镇静地把裴小岚护在身后,默默地望着眼前的两个人。由于接连发生的事情,使他无法立即判断出对方的目的。
  “朋友,”其中一个家伙说道,“痛快点儿,出人还是出钱?”
  皇甫煜立时明白了对方的企图,便若无其事地站在那里,这遇上了两个打野食的流氓。
  “别装正经啦!”另一个家伙说道,“我们早就盯上了你们。凭你的年龄,能挂上这么一个嫩货,本事不小啊!谈谈条件吧。若想不把事情宣扬出去,拿出两千块钱,咱们就各行其便;若是舍不得花钱,把这个姑娘借给我们用用也行啊!”
  裴小岚气得瞪圆了眼睛,直想冲过去搧那个家伙的嘴巴,却被皇甫煜挡住了身子。皇甫煜盯视着那两个家伙,冷冷地说道:“我若是不同意呢?”
  “那就怪不得哥们儿啦!”
  话音一落,两个家伙便举着匕首向皇甫煜刺过来。此刻,皇甫煜把嘴里的烟卷一吐,不等对方的匕首挨到自己,便迅猛地一闪身,一拳把其中的一个家伙击出丈把远。另一个家伙一怔,没想到皇甫煜出手如此之快,便向皇甫煜猛扑过来。皇甫煜本是有名的擒拿老手,只见他左手一挡,右手便拧住了对方的胳臂。接着往外一送,那家伙就“噗咚”一声栽倒在地上。没等两个家伙爬起来站稳脚跟,皇甫煜已经掏出了手枪。
  “畜生!”皇甫煜骂道,“你们要敢反抗,我就打断你们的狗腿!
  两个家伙一见皇甫煜手里握着枪,顿时冒出了冷汗,吓得一动也不敢动。皇甫煜从腰里亮出了手铐,把两个家伙锁在了一起。
  裴小岚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越发对皇甫煜敬佩至极。她紧紧地跟在皇甫煜的身边,把两个流氓押送到了附近的派出所。
  在回家的路上,裴小岚故意把脚步放得很慢,她多么希望能和皇甫煜多待上一会儿啊!夜,安静的令人惊奇,连一点点声响也没有。然而,在裴小岚的心中,却翻滚着一股激情,使她怎样也安静不下来。她望着天上朗朗的明月,暗暗地为自己祈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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