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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藏无可藏、第七十三章:千万的诱惑

作品名称:踪迹全无      作者:龙泉剑客      发布时间:2022-01-21 12:47:54      字数:4283

  第七十二章:藏无可藏
  破阵子·寂静山林
  偶然听闻一案,富翁离家不归。茫茫人海无处觅,寂静山林似苍龙,几曾识真相?
  一头扎进悬案,紧咬疑点不放。虎狼之师齐出动,但叫凶顽现原形,人间青天在。
  
  “幕平陆,我们终于又见面了。”冯粒粒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审讯室里的一把木椅上,“我很忙。你知道你姐幕曼荷,还有朱不问都落网了。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可听好了:现在,朱不问正带着警察到潜龙山上挖李不韦尸体去了。我的问题如下:如果你想活命,就如实交待你伙同朱不问、朱富贵杀害李不韦的具体经过,当然,还有你和你姐幕曼荷多次密谋的情节。当然啰,你如果觉得自己活够了,你就直接告诉我说,‘冯警官,我拒绝交待,要杀要剐随便。’当然,我也就没有什么和你交流的了,你就等着挨枪子吧。唯一替你遗憾的就是,你那辛辛苦苦打拼来的个把亿的财产自己就再也无福享用了。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人死了,钱还没用完,比如你们杀掉的李不韦,你的亲姐夫。”
  偌大的审讯室里随即陷入沉默,唯有回荡着冷若冰霜的冯粒粒赤裸裸的威胁,很难想象那是出至一位绝美的女刑警之口。阿昆和蔡力守在一旁,没有吱声。阿昆黝黑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变化,反倒是蔡力,时而瞅瞅幕平陆,时而又望望冯粒粒,脸上少了几分平日的讥讽,多了几分由衷的赞赏。
  “冯警官,我愿意交待。希望您大人有大量,能够得到政府的宽大处理。我还年轻,我可不想死。在这起杀人案中,我充其量不过就是一个帮干忙的人。”
  一阵沉默后,幕平陆很快地缴械投降了。
  随后,幕平陆痛痛快快地交待了杀害其姐夫的详细经过,甚至比朱不问供述的还要具体,毫无保留。
  “你为什么参与杀害你姐夫李不韦?”
  “我每次出事,都是我姐出钱,找关系摆平的我那些破事,辛辛苦苦地把我捞出来。我能有现在的资产,也是我姐不予余力地扶持我。姐妹情深,姐提出杀掉姐夫,我劝不住,便反过来出手相助。”
  “幕曼荷为何要杀掉你姐夫,到底她们夫妻间有多大的深仇大恨?”
  “我姐夫找漂亮的小三生孩子,外面还找其他女人,甚至我和姐夫一起去玩花街柳巷的女人,我姐其实都是知道的。这些事情我姐吧,都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实没有多大的事。我们老乡的圈子里也都是这么干的,谁没有几个如胶似漆的情人?但是,我姐夫提出要分走财产,那可是要了我姐的命。还有,我姐说,姐夫也时时刻刻地想杀掉她。看到姐姐这样哭诉,我于心不忍,于是乎,我便开始物色杀手。事情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发生了,再也停不下来,一错再错。”
  “除了杀人,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其他的解决办法吗?你姐不是在和你姐夫李不韦打离婚官司吗?”
  “我姐本以为通过法院的诉讼,一脚踢掉姐夫,净身出户,让他光着屁股滚蛋。谁曾想,即将开庭的前夕,她公司的法律顾问告诉她,这次官司极有可能分掉姐姐一半的财产,意味着一、两个亿打了水漂。我们生意人有个不好的德性,就是有一个亿就想做十个亿的生意,有了十个亿,又想做成一百个亿的事情。如果分出一半的家产,姐姐的许多投资将会烂在半路上,损失惨重。于是,在我的助推下,她决定斩草除根,杀掉我姐夫。我姐姐人很聪明,但是也是一个固执己见的人。她决定做的事情,十辆马车都拉不回来。”
  “你、幕曼荷、朱不问在一起商量过杀人的事情吗?”
  “没有。每次,都是我和朱不问一起。我不想朱不问这样的烂人和我姐有什么瓜葛。可惜,我万万没有料到的是我姐居然和朱不问不明不白地搞到了一起,现在还居然成了男女朋友,每天地成双入对啊!”
  “说说杀人后,你们是怎么处理尸体的?”
  “我上了朱富贵的那辆蓝色的帕萨特汽车,我可是没有勇气和死掉的姐夫坐同一辆汽车。朱不问开的我那辆保时捷跑车走前面,直扑陶艺联盟总厂。到了后,朱不问熄灭引擎,他跪在驾驶室的座位上将李不韦往车外挪动,我和朱富贵拉开副驾驶室的车门,我抓住姐夫的右手手臂,朱富贵抓住姐夫的左手手臂一起使力往外拽。姐夫本来就是铁塔般的身躯,被杀死后,似乎被注入了铅块,愈加地沉重,仿佛千斤的巨石。我们三人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姐夫的尸体抛入L转角的的卫生间里的那个事先挖好的深坑,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望着黑洞洞的大坑,我们三人不断地喘着粗气。昏暗的灯光下,我们衣服上的斑斑血迹像死掉的蟑螂,显得狰狞可怖。
  山上的小墨蚊组团似的,像极了黑压压的乌云,不断地涌进来。飞蛾义无反顾地扑向墙上转动的排气扇,随即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不断地掉落飞蛾的渺小的尸体。
  喘息未定,朱不问从包里拿出那瓶掉包的轩尼诗XO洋酒凑近嘴里咕嘟咕嘟地喝了几大口,用手背抹了下嘴角,旋即把酒瓶递给朱富贵。接过酒瓶的朱富贵把酒瓶举得老高,瓶口朝下,但见暗红色的液体潺潺而下,朱富贵仰起脖子猛喝起来,像是在喝着姐夫的鲜血。
  我胃里一阵翻腾,急急地跑出屋外,蹲在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下狂吐起来。
  如墨般的天空响起沉闷的雷声。一道闪电掠过窗户上空,像狂人挥舞着锋利的刀刃。狂风大作,枯叶纷飞,屋外的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像喝得癫狂的酒疯子般摇摇欲坠。
  室内传来铁铲铲土的声音,一铲又一铲。”
  我听得头皮发麻,背脊也似乎传来阵阵凉风,我跳上那辆四处喷溅血迹的跑车,也顾不得害怕,启动引擎,挂上倒挡,油门踩到底,猛地将汽车倒出黑漆漆的院子。随后,我抬头瞥了一眼透出微光的卫生间,脑海浮现出姐夫的尸体四脚朝天躺在潮湿的地下,不断地有泥土和水泥碎块落在上面,我发出“啊”的一声尖叫,僵硬的右脚落在油门上,跑车像一头发疯的猛兽窜了出去。
  我驾车漫无目的地在路上狂飙。任由雨点吧嗒吧嗒地落在我的头上、身上,落在殷红的血迹上,化成血水流淌。我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我松开油门,将车停靠在路边。我掏出手机,拨通了姐姐幕曼荷的电话,我只说了一句:“结束了。”随即,还没等我姐说话,便挂断了电话。”
  “雇凶杀人,花了多少钱?”
  “前前后后,朱不问从我手里拿走了总共五百万的现金。”
  “今天就到这里。你还有补充的吗?”
  “我以为杀掉姐夫,偷偷地埋掉他的尸体,一切便结束了。但是,我错了。杀掉姐夫的那一刻起,一切只是开始,我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每到深夜,我都会从噩梦中惊醒。我…我一闭上眼睛,姐夫的庞大身躯就会从窗外飘进来。他像一片枯叶般落在我的床前,睁大血红的双眼凝视着我,眼角不断地淌出鲜红的血液,从苍白的脸上滑下。
  噩梦不断重演,不断重演,永无休止。我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即将坠落。
  我可爱的妻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瞒着他干了不该干的勾当,我真该死。
  妻子下厨做的可口的饭菜,我想我再也品尝不了,我真是悔不当初。但是,世上哪有卖后悔药的啊!
  我想逃,但是我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我是藏无可藏。
  谢谢你冯警官。是你,让我结束了这场噩梦。”

  第七十三章:千万的诱惑
  五月四日清晨,骄阳在厚厚的乌云里一路突围,给云层涂上一抹浅浅的亮色,最后破云而出。天空霎时变得绚烂多姿。
  位于龙门区公安分局的负一楼的刑警大队的一间审讯室里,传来低低的鼾声。彻夜未眠,疲倦像海浪般一拨一拨地袭来,陈一静的眼皮像灌了铅似的,越来越沉,终于趴在木桌上睡着了。
  一旁的冯粒粒眼睛炯炯有神地望着幕曼荷。幕曼荷也不甘示弱,抬头瞪视着这位一路追杀,把自己逼迫到绝路上的女刑警,眼神充满仇视和愤怒。
  “冯警官,你到底想要什么?”幕曼荷示弱似地垂下眼皮,低声问道。
  “我想要真相。”冯粒粒笑盈盈地回了一句,语气温和,“你的弟弟幕平陆交待得非常彻底,你的情人朱不问更是缴械投降,已经指认了埋尸现场,李不韦的尸体也已经挖出来了。我想,你已经没有退路了。你已经玩完了,认罪吧。”
  幕曼荷的眼睫毛动了动,依旧紧闭双眼,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但是没有吐出一个字。
  “列夫·托尔斯泰说,幸福的家庭何其相似,不幸的家庭各有不同。你的男人李不韦在我们四川女人看来,一无是处,不仅不会挣钱养自己的女人,反倒是吃着软饭,四处去沾花惹草,从情感上来说,该杀,该千刀万剐,那是被人称道的梁山好汉行径,但是,那是过去了。现在是法治时代,你个人没有资格去剥夺一个人的生命权,这是七大重罪之首,犯下的可是死罪。唯有争取从宽处理,方是最好的选择。你不仅仅为你自己争取这个机会,你还要替你的宝贝女儿,你的父母,你的员工考虑。”
  幕曼荷缓缓地抬起头来,眼神充满哀怨,她瞥了一眼熟睡中的陈一静,继而转向冯粒粒,她举起右手,伸出大拇指、食指、中指,同时无名指和小指环成圆形,比了个“3”,手铐在暗淡的灯光下闪闪发亮。
  “3000万,帮我摆平这件事。”
  冯粒粒先是一愣,继而才搞明白幕曼荷话里的意思。于是,她坚决地摇了摇头。
  “5000万。”幕曼荷举起的右手全部张开,“3000万,外加2000万的西苑别墅?”
  “幕总,你想多了,这已经不是钱能够摆平的事情了。”
  “你不是说要帮我的吗?”
  “是的,我说过我会帮助你。不过,我只能帮你保命,可不是帮你摆平这件事情,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如果你如实交待自己的问题,我想,李不韦犯错在前,这样的因感情纠纷杀人,法官会酌情考虑,慎用死刑。”
  “安眠药是我提供给朱不问的,不过,我给朱不问安眠药可不是叫他拿去杀人用,而是帮助他治疗失眠用。”
  “嗯哼,那么朱不问杀人的手枪呢?”
  “那把手枪是我拿给不问玩玩的。他说他喜欢玩枪,我就投其所好地给他弄了一把,我可没有叫他用枪来杀人。”
  “你的枪哪里来的?”
  “八洞桥黑市6000元购买,卖枪给我的是一个长相丑陋的光头老鬼。”
  “你不是从尧里瓦斯手上拿的?”
  “尧里瓦斯?冯警官,你太抬举他了,他只不过就是我们酒店的水电工而已。”
  “你和尧里瓦斯的关系可是非常一般,难道不是吗?”
  “冯警官,我和尧里瓦斯不过就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和关系好可是一点沾不上边。警官同志,我想,你的消息有误吧。”
  “幕曼荷,幕总,看来你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来看清楚形势,那么,我给你时间。我希望你是识时务的俊杰,而不是不到南山不回头的倔驴。”
  随后,审讯室里陷入一片寂静。
  陈一静早已停止了打鼾,从睡梦中唤醒。她揉了揉眼睛,睡意朦胧地瞧了瞧低着头的幕曼荷,又看了看背着手来回踱着方步的冯粒粒。随后,她从凳子上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后兴奋地叫了一声:“哇喔,新的一天开始了!”
  岩庆高速往滴水岩市方向,一辆灰黑色的长安牌面包车极速前进。面包车四四方方的,像一具移动的棺木。面包车的侧面喷上蓝色的“东郊殡仪馆”,字体向后歪斜,好像突发脑溢血倒地死亡的尸体。面包车的后排座被取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长方形的灰色生铁皮的冰柜。此时,冰柜里的蓝色装尸袋里正躺着一具发黑的尸体,尸体的颅骨上的肉已经腐烂掉了。在颅骨右太阳穴旁边,一颗黢黑的子弹头卡在里面,像霉掉了的花生米。一条蜈蚣探头探脑地从黑洞洞的眼眶里爬了出来,落在蓝色的装尸袋上,发出啪嗒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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