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罪孽荒唐风尘怨 10

　　话说莫生等拧着几个烂肝肠的魔鬼推推搡搡往大门外的河边走去。人们骂声不绝挤着瞧那应得的惩罚。曹紫燕得知父亲因过分善良，结拜的黄道虹所谓朋友“背信弃义”暗地里勾结邪恶加害，落得个家庭被抢劫一空支离破碎，只气得胸中隐隐发痛，折个满身倒钩刺蔷薇条子刷得黄道虹的圆脸儿道道伤痕鲜血直淌，甚为解恨的。
　　来到了河边，凛冽的寒风顺着山川刮得甚烈，好似刀子一般割着人们的肌肤丝丝拉拉地痛。启刚很快提着一桶洋油。洋油又叫煤油，用来点灯照明的。这是倪大送棉衣时特意送的洋油叫给孩子们年关做灯笼过年好开心玩的，不意却成了焚烧恶人的燃料。
　　姜大美瞧着透明塑料桶里的液体，问：“启刚，啥水？”启刚说：“洋油，烧坏人的！”姜大美急急道：“不可不可！咱启祥村从来不杀生害命的！坏人再坏，也是个人，给个改恶迁善的机会不可以吗？”
　　启刚说：“美婶子你别邪知邪见了！有的坏人可以教化变好；有的坏人就是感化不了。东郭先生和狼你是不知道的。”
　　曹青松闻听着干磨叽不下手除恶，恨得牙根痛，猝不及防夺过洋油照着几个恶魔泼去，掏出洋火“刺啦”一声投到“结拜朋友”身上，只见“轰”地一声火焰冲天，风把恶人尽皆燃烧了。
　　大火里浓浓特殊的焦臭弥漫着夜空。原来人体油脂丰富，须臾间邪恶的魔鬼变成了黑炭。
　　曹青松、白良义、孙立正，恨犹未解，拿着铁锹，将那味气熏人的黑炭，劈哩啪啦打个稀碎，一锹锹铲起顺风扬了个没影了。地球从此轻松了许多。
　　晚饭是在大餐厅里聚餐，特别丰盛。
　　启善、李婶子、姜大美皆烹饪高手，各展特技。煎煎炒炒烹烹炸炸，锅包肉、红烧肉、清蒸鱼、拔丝薯条、炸鸡块、醋溜白菜、溜羊肉片、石耳、竹笋、蘑菇、天花金，美味佳肴，十几桌席面摆满了餐厅半边的空间。老人、男人、女人分别排坐。莫生家去取来“项城老烧”为发顺、卫东、云深的岳父大人接风洗尘压惊，并给新郎新娘祝贺。
　　先上来启善老人代表启祥村寨讲话：“我先替启祥村的老少爷们感谢大路庄亲家援助了我们春节的猪肉，能叫大家好好地解解馋。特别是把美貌如花的女儿给启祥结为啥啥之好啊？”就摸拉着头思索一会儿道，“秦晋之好，秦晋之好啊。咱们启祥历来以人为本。以善良仁爱、忠厚诚信、廉洁知耻、礼义文明、见义勇为、嫉恶如仇为根本，我们村寨一定繁荣昌盛起来的。孩子是我们的太阳、花朵、希望，是村寨生命强大的保证，也是人类生命强大的保证。少年强民族强，少年正国家正。不管啥国家，啥民族，没有正确的革命思想教育，不以国家民族利益为重，金钱迷惑心窍，自私自利贪得无厌，这个国家这个民族最终走到灭亡的！历朝历代皆因官僚自私腐败、祸害百姓而湮灭导致历史的更新换代。所以文化思想教育，才是兴邦基础。我们的孩子逐年增多，因之必须筹划教育的大事。在这里我再次强调启祥村的育龄夫妻要多多生育。咱们有的是金钱、粮食、房子，准备明年春要聘请品德高尚的老师来给孩子们教学。这个事以前曾经给大家说过，又重复了一回。还有一事儿，就是防病治病的事儿。吃五谷杂粮难免有病可咱们有得天独厚的条件，邻着大山，山里有药材，药材好治病，所以必须聘请药物知识丰富的来咱处研究治病的道理，给大家身体健康保驾护航。另外还有一事，我想的不知对不对，说出来李婶子、莫生、启刚、云深和大家参考参考如何？就是计划咱们的村寨明秋往北扩展500亩地，建设房舍。凡是歪头山附近有特别贫穷的百姓都可来咱启祥居住，孩子上学，医疗全都免除一切费用，提前走到实现孙先生的提倡的三民主义里迈向幸福平等的大同世界！”话没说完，雷鸣般的掌声震得餐厅嗡嗡响。接着给大家摆着手道，“别激动，别激动！这只是牙给舌头一碰了个规划，等实现了，大伙儿使劲鼓掌不迟。今天腊月二十七的。俗话，二十七扫房子，二十八贴花花。时间不早了，老亲家们都在客厅休息。其余的赶紧扫扫房子应个吉利好了。”又问，“莫生，启刚，买红纸毛笔墨汁了吗？”
　　启刚说：“我想着咱们村没有字码深的秀才，就没作这一着。不贴对联不也照样过年吗？伯伯别老一套了，兴兴新吧。”没等启善开口，李婶子听着不是劲儿，急道：“启刚咋那么混呢？只有死了父母的人家过年才不贴对子呢！糊涂蛋子一个，为之大白天见孟婆了，喝了几碗迷魂汤？”
　　启刚道：“娘，不中了我连夜上大路庄买去！”李婶子敦道：“晚你娘个腿了，卖铺早闭了买屁去？”曹青松说：“亲家，对联门神俺们都准备了，能有一麻袋子，不知够不够的？”启善闻此心里轻松了。老年人都晓得春节白着门户儿新的一年的日子光倒霉的，贴上对子鸿运当头了。又说了几句励志的话儿，各自回家打扫房子、做吉祥梦去了。
　　翌日天气不错，早饭一罢，李妮、小倩把孩子给了各自的丈夫，帮忙贴对联去了。启刚、莫生抱着孩子，上门岗把孩子交给了孙敏、白如梅两个。孙敏说：“这哪成呢？俺们也要帮忙贴对子的。”莫生道：“那么多的娘儿们，能文能武，显不着恁俩，看会子孩子吧，只当学学，以后有孩子了哄着顺手”就同了发顺、卫东、启刚都下去绑高跷、扎龙灯、立天灯去了。
　　踩高跷是传统民间艺术之一，俗称踩高跷，或缚柴脚，踏高脚，走高腿，还有叫踩拐子。“高跷多为木质，表演有单跷双跷之分。双跷多绑扎在小腿上以便展示技艺；单跷则以双手持木跷的顶端便于上下，动态风趣。”高跷还有一定的历史渊源。据说春秋战国时期，晏婴出使齐国，齐国笑他身体矮小，就装了一双木腿，顿时高大起来，惹得齐国君臣啼笑皆非。晏婴就借题发挥，把齐国君臣挖苦了一顿，弄得很尴尬。因之踩高跷由此流传民间。这也是网络上道听途说的玩意儿。
　　龙灯的事儿也是由来已久。考网：龙灯起源可追溯上古时代。早在黄帝时期，有《清角》的大型歌舞里，就出现由人扮演龙头鸟身的形象，有六条蛟龙互相穿插的舞蹈场面。中华民族崇尚龙的腾图，称龙乃吉祥的象征，中华民族是龙的传人，把长江黄河也比做了两条龙。《本草纲目》里也有龙的记载：龙，其形有九，身似蛇，脸似马，角似鹿，眼似兔，耳似牛，腹似蜃，鳞似鲤，爪似鹰，掌似虎是也。在人们心里龙能呼风唤雨，希望年年风调雨顺。因此形成了对龙祭祀和元宵节舞龙灯的习俗。
　　立天灯。就是悬挂在高杆之上的彻夜长明的灯笼就叫天灯。立天灯由来也有历史了，据野史浑说：早在宋代民间为了预防九头鸟往院里滴血才立天灯的。九头鸟是祸害人类的鸟，长着十个头，每个头各有所用，有吃人的头，这颗头分出五个头，吃老汉的，吃老婆的，吃男青年的，吃女青年的，吃小孩的；有吃牛的头，也分三个头，吃公牛的，吃母牛的，吃牛犊的；复又两个头，一个吃驴，一个吃马。这恶鸟特别怕光，乐于黑暗里的残忍恶行祸害无辜，激怒了上神，砍掉了一颗头，成了九头。那伤处不住地往外滴血，滴到哪里哪里就祸事连连，所以立了天灯吓得那九头鸟就避而远之保着了平安。
　　启善伯伯见莫生等忙乎不吃紧的高跷、龙灯的事儿，就把这几样儿的民间传说解释个透彻，道：“不要搞无用的迷信把戏儿，不顶用的。但是天灯是要立的，世上没有九头鸟，主要防黑的。过了明年初五咱们来个打靶射击和武术比赛比啥都强。”又掐着指头盘算一会子说，“咱们寨子里有少年儿童十四五个，你们用心做十四五盏灯，年里孩子们尽情乐乐，大人心里更高兴的。”莫生道：“伯伯要不提个醒，我们真的忘了这一着。乐之所乐，乐及子孙，方为真乐。”就忙着立完四面八方的天灯就着手扎起灯笼来了。
　　这当儿，大路庄的亲家欲回家过年，女儿女婿再三恳求：“没时间了，别回大路庄了，天寒地冻也没有活儿，空呆着哪有意思？这里亲亲热热好热闹的！”
　　青松、立正、良义认迷信的老理，想好几百天的年，到头在外过年终究不圆满的，执意还走哩。启善来了道：“亲家活泛活泛，这里也是你们的家，暖和和地守着女儿女婿过个年，天伦之乐呀！稳稳地安心住下，春暖花开了就不留亲家好回去忙地。青松就放心吧，至于袁大抢您的财产，很快就物归原主的，放心好了。啥也别多想，扑下心来，过个吉祥年。”亲家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莫生听得袁大抢了青松的财产，心生了别样的想法，就给启善伯伯耳语了一回。启善笑道：“侄子这事儿不要操之过急，开年我自有良策。”
　　莫生眨着诡秘的眼睛，说：“大路庄的叔叔们好，做小孩子的年灯可会的么？”
　　良义笑了起来说：“儿戏活儿。具备了洋铁页、钢剪、铁丝、竹篾、鸡遂胞，不出几个小时几十盏小灯笼不在话下了。”启善笑道：“库房里都有，生着了炭火，里面好展手艺吧。”几个岳父大人就往库房里扎灯笼去了。
　　霎时下午时分，厨房里忙乎开了，削葱、择蒜苗洗个干净，接着剁饺子馅，“呯呯呯”的响声，响彻了歪头山，群山跟着“呯呯呯”剁起了饺子馅准备捏饺子过年似的。年轻的女同志都来到公共大厨房，擀饺子皮包饺子。
　　李妮、小倩抱着孩子也来了，把孩子放地上走着玩，二人洗手也帮捏饺子。姜大美说：“走走走，屙屎把尿的手肮脏得不行，包饺子吃了能闹死人的。”李婶说：“莫生、启刚咋不帮哄孩子呢？恶恶索索的，回家去吧，捏饺子够手了。”
　　小倩说：“我见莫生怪怪的，拽着启刚飞快去了。问也不答话，不知弄啥咕咕喵儿的。”李婶子笑道：“这俩孩子的脾气我摸得最准，一定弄好事儿的。”
　　就其事儿，因莫生得知袁大抢了曹青松的财物，就暗暗和启刚密谋，趁着这个时间去袁楼窃出钱财归了青松解了心愁，善莫大焉。启刚欣然赞同，就藏了暗器穿上夜行衣，往袁楼出发了。
　　袁大的宅邸是按着张营袁家府邸修造的，居于村中占地百十多亩，富丽堂皇，庄严无比。因家丁新丧众多，守门多有空白。二人施展轻功顺利入内，落上高大的松树上，观察袁宅的动静。
　　袁宅各处无不灯笼满挂好像是提防着不测的发生一样。灯光华丽的二层楼里，似乎是整个宅邸的重心之处。莫生小声说：“启刚你别动，我过去瞧瞧有啥动静再合计。”言罢，一似燕子展翅一般，飘然而去。倒挂金钩，往里面瞧观。
　　花格窗子装着玻璃，窗帘子遮得严严实实，啥也得不到的。就持出匕首，施展绝顶功夫，撬开了玻璃，窗帘子拨个缝儿，就见那镶金嵌锒葡萄架子床里丝绸被下滚动着伸缩弛张身形，里面的内容自己是过来的人一清二楚的，就闭着眼睛细细聚集着耳功，听着呼呼喘息一阵之后。女声娇嗔：“那老鬼老天保佑可死无葬之地了。告你个秘密……”男的不等女人说完，急急问道：“啥秘密？娘子快快告诉于我，我当舍生忘死孝顺娘子的。”
　　女人嗲声嗲气道：“大宝贝可听仔细了，下楼靠西墙黄花梨柜子里有三个瓦坛子，两坛大洋，一坛金条。这些外财是袁大持枪施暴抢人家大路庄的。这个老肉头，自家富可敌国，还贪人家的血，嘎嘣了。真是求之不得的天大喜事儿的！以后你小子就是老娘的独专享用的美味佳肴了。那不义之财就赐予你了，好好儿地效忠老娘，袁家的家产有你的份儿了。”
　　莫生此时抑制不着心里流血的仇恨，怒火喷射，就“嗖”地一声破窗而入，不容分说，手起刀落结束了赤裸裸的阴阳蝴蝶。莫生突然后悔了，自己如何也成了草菅人命的魔鬼了？取走财物不就算了，干吗杀人呀？事因愤恨袁大凶残所致的了。罢罢罢下不为例就是了！学了个猫儿叫，启刚来了。二人抱着坛子，火速离了袁楼回到启祥。欲知后来，且往下叙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