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罪孽荒唐风尘怨 7

　　话说卫东、发顺捉着一个货子拳打脚踢拽拽扯扯来到了客厅。抖掉冰雪，大家眼睛一下子直了，这货子不是别人，却是叛变投敌的李小明！这个要钱财不要良心的东西大雪天你说你又来启祥村究竟何干呢？
　　这事儿要说但从因当初这货子心眼坏催着不本分的窜财儿，浪到了袁楼，被冒充袁家袁保中、袁宝庆的货子看见。这货也姓袁，名叫袁大。袁大有弟弟叫袁二，因坏得出奇，人们送个绰号“袁扒皮”（前面述了），兄弟俩的牌面和袁家兄弟极似，家世资财可比袁家，是故冒充了大头唆导了启祥村寨的一幕。
　　后因袁二异想天开，冒充袁世彤，因知胡柳村李妮漂亮至极而霸占之事引发了命丧。剩下个袁大依然不思教训，行非祸事，落得夜力无功断子绝孙了。因见二十几的李小明，长相俊俏、精明伶俐萌生收为义子之念。拿出了怜恤同情和亲昵的样子，带到家里挽留暂且容下身来。
　　豪宅大院，深深府阁，小明甚为惊奇。待以山珍海味，似乎醉了身心。袁大夫妻亮明好意，小明佯个激动得无以复加，实有一步登天之感。倒头便拜，违心口称：“亲生父母在上，受孩儿一拜！”两口子乐得不知所以，忙扶小明起来喜道：“明理贵子，视为亲生。当为袁家之后了！”遂为更名为“袁大为”！
　　李小明摇身一变就成了异姓之子，心里愤愤不平暗暗咒骂袁大夫妇：“这一对王八浪得匀实，想更改老子的‘原始工程’，瞎你的蚂虾眼子的贼！”佯的千恩万谢，洗浴更衣，住上了华美之居。小明佯着翩翩云端一般八哥子，自称袁家之后了。
　　袁大掏心掏肺日日教习“儿子”枪棒武功精进不辍。李小明一变了原来的性格而为狠毒起来，真乃“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啥人学啥人了。
　　忽一日有朋友至，述说皇上袁世凯颁招：“内招‘秘密侦探，厚禄聘用’如此难得难遇天赐良机，不若小侄可去京城一试为好的。”
　　李小明原本天生的野马狂荡子星，不云天雾地蹿腾心里难受死了，一听京城，心里乐炸欢了。不等“父母”表态，就一连叠的几个“好”起来，弄得袁大夫妇不得不同意了。
　　朋友是项城人儿，在东关居住，姓达名骗，不到四十岁，一米七八，身着皂袍，腰扎红带，黑旋风李逵一般的脸道子。
　　达骗家境一般般，不爱读书只爱钱财，不走正道走邪道，活活气死了二老。成了一回家，姑娘查他不是物，乘其不备跑掉了，剩了“光肚跳舞”胡混一气了。自得知朋友袁大收留一个青年做儿子，便来了歪心。目前老袁头外借“五国的债务”扩充兵力，招兵买马以壮自己的实力。计谋着将这个货子骗跑，卖给兵家能得十几块大洋发个小财就吉星高照了，就天花乱坠把朋友说活了。袁大两口子心运着这是“袁大为”出头绝佳机会，就乐助了这桩“美事”儿的。
　　李小明成了“袁大为”变了天生的性格而恶毒奸诈无比了。察言观色，便觉“秘密侦探”的货子图谋不轨，别有心机。就不动声色佯顺而行。达骗表面装得大咧咧的，心里却另有提防，一路命“大为”前行，自己随后，以防不测。行至山坳山僻静之处，李小明问道：“哪里去做大事儿？”达骗欣释：“琉璃河。”复问：“河里都是琉璃，天下竟然有此去处？”达骗道：“袁大为你个井底之蛙，焉知大海之阔？琉璃河乃是地名，乘火车可至，距离京城仅仅一站地。”
　　小明对事情已经了如指掌，动了杀机。便佯痛苦表情，捂着肚子呻吟道：“叔叔，侄儿忽觉肚腹痛甚，忍不住似要窜稀屎的呢。叔叔慢行，侄子便一会儿便好的。”
　　达骗万万想不到“老姜没有嫩姜辣”信以为真了，缓步而行。丢了“侄子”后面解手儿了。李小明大喜，达骗这货子阴呼呼地死期到了！捉个拳头大的石头，轻步近去，咬牙切齿，拿出凶狠对着达骗的后脑袋“呼”地一声打了过去。达骗没来得及吭，后脑袋“咔嚓”一个窟窿，雪白的脑浆飞出来呜呼哀哉了。
　　他搜过达骗的尸体，只有一些碎银，一把手枪，就骂了一声“穷鬼”。藏了“战利品”，把尸体扔到了山崖里喂狼，他就哼着曲儿雇个车子往驻马店搭上简陋的蒸汽机火车往北去了。
　　那时的火车速度并不快，一小时二百里足了，走了次日早晨才到了站点。出站早有几个青年人在那里等接。原来达骗与这伙人早有联系的。为首的见有一俊俏的青年东张西望走出车站，频频有礼抱拳问：“请问您是河南泌阳歪陡山附近袁楼的袁大为么？”
　　小明才知达骗在此瓜葛已久了，眨着诡谲的眼睛便同样施礼回：“小可便是！”
　　那人问：“达骗呢？”
　　小明心里紧了一霎，旋即镇定道：“达骗是我表叔的，本来送我，也是天缘，到了驻马店就得了急性心梗上医院抢救去了，故没来了。”说罢，几个年轻人围了过来，频频问好，向一处别墅走去。
　　美味佳肴，热情招待。饭罢进入正题，小明轻易而举获得了十几块大洋，便觉遇到了财神加入了袁世凯地下情报组织，接二连三把启祥村里的细细事儿透露，获得了巨资，就在琉璃河置了豪华住宅，不久娶个洋妞儿，次年便当了爸爸。当汉奸的滋味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乐得不行。后来不知他怎的得知莫生、启刚参与刺杀袁世凯失败的消息逃回了启祥。凭此情报又获得一笔巨资。
　　瞬间寒冬即至，大雪纷飞的日子里，头头说：“袁大为，告诉你个天大的好事儿，能在恶劣的天气里潜回启祥，提来莫生、启刚的首级报于皇上，不仅奖金千万，还可升朝中大官的！千载难逢的机遇难寻难觅万万不可错过！”
　　这小明贪心骤起真的要尝尝“人心不足蛇吞象”滋味，悄悄地潜伏启祥村伺机实施刺杀莫生、启刚恶毒计划，不料被站岗的卫东、发顺发现了踪迹捉个正着。
　　卫东因喝酒过量，热气沸涌，隔着瞭望孔瞧着外边的鹅毛大雪，别有一番风景。突然见到河滩里有个人样的黑影往山上蹽去，以为看花了，揉揉眼睛，仔细瞧个端的，见那黑影绕着陡坡往西走去。卫东说发顺：“发顺，快来瞧，歪陡山有野人了！”发顺笑道：“吃酒多了，胡说个甚！”就凑过去查了一回，二话不说，拽着卫东冲了出去。
　　黑影发觉情况不妙，施展功夫三五去二窜到山上的树林里。深深的松林减不了风雪的势力。卫东说：“发顺算了吧，可能是野兽的，这天里野兽下山找食物的，见咱们来就惊吓跑了。别没事找事儿了！”
　　发顺道：“我觉着不对！咱这山没有原始森林，给人高的野兽从没有听说过，更没有见过。咱一定把它逮着。假若野人了咱养着；假若是坏人另有阴谋祸事儿的咱就为人们除了一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走！”
　　二人拿出功夫劲儿，从近道攀上陡崖快速到了松林里，恰遇黑影咫尺，便知不是野兽却是人了。那人一身黑色伪装，上头蒙个死严，止露眼睛鼻端，上蹿下跳猴子似的利索。瞬间消失不见了。
　　二人惊诧万分。卫东有些胆儿不壮了，说：“这货子非神即鬼！别再自找苦恼了！”发顺不悦道：“脑子进雪了？你何时见过鬼神？迷糊样子！这附近肯定有石洞的，便是藏身之处了。找！”就认真地反复在大松林里侦察起来。
　　好久，卫东喊：“发顺快过来，大松树根下有个洞看着挺深的。”发顺来到洞前，对着洞口大声厉喝：“洞里的家伙三，快快出来，不然我们尿尿浇死你！”
　　话刚落音，只见“嗖”的一声，一柄锋利的匕首飞了出来。发顺打个激灵脑袋一歪，匕首擦着左耳边沿擦了过去，“嘭”地一声插进了身后松树的高脖处。而人不敢掉以轻心，晓得洞里的货子功夫了的！
　　发顺“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捡了一堆石块，往洞里下死手地投，惹得里面的暗器飞蝗似连飚直飚。石头洞里扔得更猛。暗器不再飚了，发出了求救之声。卫东还要投，发顺制止“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赶尽杀绝！”方住了手。二人瞪大了眼睛，瞧着一个人从洞里爬了出来。
　　卫东饿虎扑食般地抩着了那货，削掉伪装，无不惊讶：原来是令人恨之入骨的李小明！不想这个曾贪生怕死的东西武功如此厉害！二人铁钳般地倒制着小明的胳臂，推推搡搡下得山来，用索子倒剪捆着小明双手，拳打脚踢拧到了众人面前。欲知人们如何惩罚如吃贱货，往下慢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