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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护送

作品名称:战僧      作者:老土      发布时间:2022-01-12 18:14:03      字数:3002

  可是,首长胡服连同随行人员和游击小分队员将近百人,还有七、八匹马,而过河仅有一条能载一吨的小木船,也就是一次只能乘坐十几个人过去,加之渡口附近敌军巡查频繁,晚上桥头碉堡里探照灯不断扫视,给渡河安全带来很大困难。狐天抬头观察桥上,横在前面的碉堡像一堵墙挡在那里,从两边炮楼的枪眼里透出点点灯光,仿佛背后有无数狡黠的眼睛在窥视着这里。桥上架着探照灯,射出两束耀眼的白光,不停地在河面上来回扫射。
  趁着探照灯刚过去的时节,狐天刚要下达过河的命令,就听见从桥上传来唱秧歌的声音:“家住在开栅文峪河,步双村搭起了台台台台唱秧歌,咱就带妹妹走一回,一个个红花绿袄实在美。眼看得就到山顶上,天色变得阴沉沉沉黑,叫一声(那)老天爷爷,可别让那雪花花花飞。云散(那个)天晴出太阳,咱兄妹欢欢喜喜出村庄,穿过了河翻过了梁,眼前是一片好风光,耳听得步双村里锣鼓敲得咚咚咚咚响,直招得咱哥哥妹妹,心慌脚乱赶路路路忙……”
  炮楼里出来几个伪军,来巡河了。
  狐天犯了难,难道等他们过去再过河?不行,每秒钟都像金子一样宝贵,如果不及时过河,天亮了就麻烦了。
  就在这时,开栅镇镇长张万喜迎着几个伪军走了上去“老总,大黑天,别看打了春,还冷着啊,出来干啥?”
  “咳,为人不当差,当差不自在,还顾什么冷不冷,倒说说你吧,这深更半夜的,在河边干什么?”一个伪军显然有点怀疑,吊儿当地问道。
  “还不是要给老总交粮嘛,怕丢了,来看看。老总,这天太冷了,我这有瓶二锅头,还带着点猪头肉,咱找个避风的地方喝一盅,暖和暖和。”张万喜随即从捎马子里掏出两瓶竹叶青酒来,还有一个油腻腻的纸包,闻着挺香,几个伪军口水差点掉落在地上。
  看他们那没出息的样子,张万喜紧接着说:“这巡河的事,就交给我吧,老总们也辛苦了!”
  “那太好了,你可要仔细点啊。我们先回去喝一口,过一会来替你。走,回炮楼喝酒去!”那几个伪军一边往回走,一边嘴里还哼着秧歌小调。
  没几分钟,炮楼里就传出了猜拳声:“八匹马呀,六六六呀,五魁首啊,三星照哇……”
  张万喜赶紧跑到狐天跟前,压着嗓子说:“狐队长,可以过河了。”
  狐天立即下令,让首长及身边少数同志乘船,其余人员全部牵马凫水过河。为了防止陷进河水淤泥,当地配合接应的村干部很快从老乡家里借来一些棉被,试图将棉被铺入河底,让人踩上棉被过河。
  “老乡也困难啊,我知道多数人家几乎均不到一张棉被,这万万不可。”首长胡服和随行人员非常感动,连连拒绝,但老乡们已经拿着棉被下了河。
  这样,近百人的队伍,神不知鬼不觉,很快渡过文峪河。沿着北山绕过开栅,来到了洪阳村,东面的天空已经红彤彤一片。
  此刻,张万喜已经被战士们绑在电线杆上了,嘴里堵上了破布,这是事先计划好的。
  狐天担心张镇长的安危,留下几个战士趴在河对岸的岩石后观察,如果有危险,就能接应一下。
  巡河的伪军出来了,他们喝得虽然有点高,但是也不是傻子,发现了河边有大队人马走过的痕迹,他们查看了地上的脚印,就吵吵嚷嚷的找张万喜,没一会儿,就在电线杆上找到了。
  伪军拿着刺刀抵住张万喜:“有人过河,你怎么不报告?”
  “老总,你看我能动吗?”张万喜还委屈呢。
  “你怎么不叫喊?”伪军又问。
  咳,这智商,张万喜都快哭出来了,“老总,嘴里塞满了破布,这,咋喊?”
  ““咳,真他娘的倒霉!”伪军们一听,骂也不是,打也不是,互相埋怨一阵,骂骂咧咧地赶紧清理河边杂乱的脚印,这要让鬼子知道了,谁知道能不能保下这吃饭的家伙。
  “张老汉,你跑啥,来,帮一把,赶紧处理了,让太君知道了,可没你的好。”张万喜一听就明白,伪军威胁他不要乱说呢。“嗯嗯,我在河边看着粮食呢,啥也没看见。”
  伪军们收拾利索了就离开了,对岸的战士也赶忙去追队伍。
  洪阳村群众基础好,党的组织坚强,红军东征在村里播下了革命的种子,好多青年积极参军,不久前牺牲的原游击队副队长敌工队队长王天明就是这个村的,抗日部队经常由此过往。
  这一带今天能如此安静,和狐喊的提前安排分不开。他已经预先安排了一个排的战士到狄狐村假装运盐,城里的鬼子被吸引了过去,战士们在七里桥设伏,火力开足消灭了敌军,古籁不得不抽调周围据点的日伪军前去支援。这个排的战士边打边往山里边撤退,牵着敌军的鼻子在大山里捉迷藏。
  为了安全保密,接应部队在洪阳村口设暗哨警戒,来往行人只许进村,不许出村。这样不可避免地给当地群众造成了不便,但老百姓都不说啥,积极配合队伍的行动。恰巧,那天村内有一户人家要办婚事,接亲的队伍已经走到村口了,就被装作拾粪的武工队员截住,原想还要费点唾沫讲道理,没料到他一说部队有任务,新郎官二话不说带着接亲的人立马转身回了村。但狐天并不敢掉以轻心,他安排村长王生瑞秘密组织党员和骨干群众严密监视可疑人员,并派遣可靠群众分散在村边沿口捡柴、拾粪、放羊,既迷惑敌人,又观察敌情。
  首长和随行人员连夜奔波,十分疲劳,有几个准备去晋西北的年轻学生就是迷糊着眼走路。狐天原计划在洪阳住一天,休息整顿,待到夜间出发。可是出去侦察的交通员很快报回紧急情况,开栅据点的敌人一齐出动,目标应该是洪阳村。难道我们暴露了?狐天来不及多想,立即下令,部队化整为零,分散“倒架架”掩护,事不宜迟,立即行动。为了切断龙山根据地与平川的联系,敌人先后在唐晋公路北边修筑了铁丝网和护路沟等防御设施,并沿沟口修建了炮楼,最近的相隔只有一里远。炮楼与炮楼之间,每隔百米左右设一个巡逻点,强迫老百姓打更看守。一到夜间,巡逻点的电线杆上便挂起马灯,打更人要分段传呼联络口号和传递签名票单。如发现联络口号和票单中断,或马灯熄灭,日军马上出动铁甲车,打开探照灯一路巡查过来。幸亏双家山据点敌人还没有来得及重新修建,狐天计划就从这个缺口过去。
  行动计划需要胡服化装得了霍乱病的老人,由村里可靠的群众佯作病人的儿子,父子二人坐马车前去求医。枪支都藏在了马车下面。听了化装安排,胡服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风趣地说:“年轻人,只好委屈你了。”这后生也机灵,“爹,没事,你就放心躺着,一切有儿子应付。”得,很快就入戏了。因为胡服同志南方口音,为了应付炮楼的敌人盘问,“病人”盖着被子躺车上睡觉,由这后生应付敌人。
  拉着“病人”的马车出发了,狐天粘了胡子,用草灰将脸抹黑,穿了破烂衣服,提着草药篮子,肩抗小䦆头远远跟在后面。其他战士也乔装打扮,三三两两,分散在前后掩护。到了日伪军把守的路口,那后生一说他爹得了霍乱要求医,伪军用刺刀挑起棉被草草看一眼就挥手撵赶他们赶紧走,生怕传染了。路上没有出现异常,一行人员迅速通过唐晋公路,爬上了峁头梁,穿过梁岺,直奔截岔根据地,狐天与晋西北接送部队接上头,将护送任务移交了部队首长。胡服同志不顾长途跋涉鞍马劳顿,一再表达对护送同志的感谢和关怀之情,并告诫狐天,敌占区工作环境艰苦,需要更好地依靠群众,展开群众性对敌斗争,要把敌人挤出去。狐天回到狐林庄后,将这一重要指示向狐喊做了汇报。
  绵延起伏的龙山,还有几处鬼子的据点,就像楔子一样插在了运输线上,想拔掉这些据点狐喊也费了些脑子,但就是没有好办法。狐天回来这么一说,他豁然开朗,立即召开了干部会议。他提出:“现在敌强我弱,力量对比悬殊,我们没有能力打跑、赶走敌人,根据首长的指示精神,我们要‘挤’,像脓包一样把他们挤出体外。”侯常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烟锅里的火苗霍闪霍闪地,映着他胡子拉渣的脸庞,“怎么挤?”狐喊微微一笑,将手里的瓷缸往桌上一放,画了个圈,“挤,就是围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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