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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王士勇变成了王世勇

作品名称:怪诞的矿区      作者:辰雲      发布时间:2022-01-11 13:38:27      字数:5513

  赵永义话音一落,从门外走来两个人,一看到这两个人,王士勇哭了。
  原来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老张头和王士勇的妈妈——刘晓琴!
  王士勇满脸泪水站起来说道:“妈妈,你去哪儿啦?”
  刘晓琴笑而不语,歪头晃脑地双眼直视王士勇,继而渐行渐近,脸都要贴到王士勇的脸上了,随后说道:“二十四山消砂纳水,吉凶宜忌,我给你留的《龙脉经》你看了吗?你要是没看,你怎么找你爹呢?你爹叫王久明啊!”
  王士勇泣声问道:“我他妈是个孩子啊!你指望我找?我哪认得什么鬼经!您再不来,恐怕我都来月经了吧!你都找不到我爸爸,我去哪儿找我爸爸!你让老张头当我爸爸吧!我爸不叫王明久,我爸爸是姓王叫王八!”王士勇说完,嚎啕痛哭。这哭声里充满了绝望的情愫。
  王士勇话音一落,就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秦先生笑了一会儿,稳定住心神,随后站起身说道:“哎呀!大家不要笑了,我看这孩子挺可怜啊!咱们还是不要笑了,免得伤害了这个孩子。”
  大家果然收敛了一些。
  老张头凑过来,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瓶西凤酒,随后说道:“来的都是客人,今天咱们没有仇敌之分,只有亲切相见,来吧各位,咱们一起喝一杯!”
  老张头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倒好酒,一只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将酒瓶放在桌上,而空闲出来的这只手,从酒瓶上挪开以后,居然直接揽住了刘晓琴的腰肢。
  这一幕太香艳了,因为刘晓琴穿的是肉色纱的贴身长袖无领衫。看得老鬼子嘎嘎乱叫,看得秦先生一阵阵把持不住。
  秦先生再次稳定了一下心神说道:“好!喝酒嘛!天下喝酒是一家!干!”
  秦先生久立江湖,看多了这类事情,老鬼子、小圣手、大美人和赵明义也都是十分在行,因此大家都麻利地倒好酒一饮而尽。随后又轮了一圈快速满杯。
  秦先生朗声说道:“刘女士,看您的神韵气质,也不是个一般人啊!想必也是我们玄学同门咯?”
  刘晓琴目不斜视的说道:“所谓玄学,玄之又玄,玄妙之门!小女子不过是年幼时候看多了几本老、庄、周(《老子》、《庄子》和《周易》)而已,若以学术论,我倒愿意和你讨论下哲学。”
  刘晓琴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连老鬼子都要暗竖大拇指。
  老鬼子站起来说道:“刘女士,其实也是不冲突啦!玄学本身就是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哲学思想嘛!而玄学又是《老子》中的那句话,这根本就是哲学思潮嘛!你刚才说的老庄周,那根本也是玄学,就是三玄嘛!”
  刘晓琴说道:“喔,看来大家都有见地,那自然是好说话,来来来!咱们坐下来边喝边说!”
  刘晓琴说完,揽住王士勇,在王士勇的左侧坐下,老张头则挨住了王士勇的右侧,这样一来,两个人就把王士勇给夹住了。
  王士勇想逃,刚一动心思,就觉得两侧各有力道袭来,让他动弹不得。
  王士勇说道:“我爸爸到底去哪里了,您这些年到哪里去了,您就不想跟我解释下吗?您只想谈这个玄学是吗?”
  刘晓琴说道:“这里的事情,每一件都和你父亲有关,或许咱们应该重头说起,但是我觉得还是先和大家聊聊天来的要紧,人生在世不称意,还是需要几个知心朋友的!此时此刻,我等立言、立行双向二分,立言玄妙、行事雅远,玄远旷达,尔等不应在此间,尔等不过是无本之末,无中生有。混沌一气而已!所以,我的儿啊!好好学啊!”
  刘晓琴说完不等王士勇做任何回应,就自顾自地狂放地笑了起来。
  这边王士勇听得一头雾水,但是他是个善于思考的孩子,他想着想着,就恍然觉得自己的另一个灵体,从身体分离出来了,当然这只不过是他再一次精神分裂的开始。
  就在这一刻,王世勇出现了。
  在王士勇看来,此时王世勇已经抱着双肩,坐到了台面中间,当然这个场景,除了王士勇,谁也看不到。
  王世勇此刻正在满脸戏谑地望着周围的一张张脸。继而他慢条斯理地对着王士勇说道:“士勇啊!哲学这个东西,有趣得很,你只要想清楚有没有的问题,你就既懂玄学又懂机锋了,这玩意儿是分门派的,比如玄学里面有一个派叫做‘贵无’派,他们主张什么也没有,一切都不存在,另一派叫做‘崇有’派,世间万物一勺烩,啥都可以通达。你要是搞懂有无的关系,那你就可以和这帮人胡说八道了!”
  王士勇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此时众人已经喝开了,推杯换盏、胡说八道,唾液横飞好不热闹。
  王士勇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中,王士勇对着王世勇使眼色。
  王世勇当然知道王士勇想的是什么,于是王世勇朗声说道:“现在是时候让我换作你啦!你眼前所见,其实皆为虚幻,并非真实,我带你重新活一次吧!”
  王士勇眼神中充满疑惑,他不明白王世勇所说的是什么意思,怎么就叫重活一次了?
  王士勇正犹疑之间,王世勇忽然不见了。
  王士勇只觉得耳畔呼呼风响,眼前的一切越退越远。周遭的一切仿若消失了一般。
  周围黑洞洞,只有一把声音在耳畔反复响起,听起来又嘈杂,细细辨别之下,又无法确定是否为人声,由近及远,由远及近,恍恍惚惚,所言皆为玄学之事。
  佛学、易学、理学兜兜转转,一忽儿讲从易学入佛学的道理,一忽儿讲从易学影响庄学的根由,再讲佛学偷道家技术的黑历史,再讲诸家学派和理学之间的渊源。
  这声音忽远忽近,萦绕耳边,这一声声,玄之又玄,众妙之门,玄之幽冥擒拿万类,不见七星,不见北斗,忽高忽低,奥妙无穷。
  王世勇在辨别着这声音,这声音越来越纯粹了,这是个男人的声音,这么熟悉,这是谁的声音啊?老张头!对!没错就是老张头!为什么又是他!
  王士勇内心深处十分抗拒,在抗拒中,他只觉得王世勇从心里向外翻转过来,他恍惚间觉得自己现如今不再是王士勇,他要变成王世勇了。
  但是变成王世勇又当如何呢?
  转念之间的功夫,周遭的一切又清晰起来,周围的人都不见了,他自己感觉自己已经变成了王世勇,于是他开始考虑
  王世勇在思考一个问题,如果我真的和王士勇在一起,那他经常也会消失,因为他本来就不存在,那么这个世界上只有王世勇,而王士勇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那么还有一种可能,之前的所有经历都不存在,只是一种臆想,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未成年的精神病患者,或者这一切可以随心所欲地重来,让时空线索改写。
  王世勇不理会众人,狂奔起来。对!这一切都不存在,是一场虚妄,我还是那个我!
  王世勇辨别着老矿区的方向,一路狂奔起来,周遭的一切变得模糊,他要找到答案,他臆想着答案就在老矿区,就在自家的房子里。
  他不去看周围一切新鲜的事物,因为这一切也许根本就不存在。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跑到了矿区。
  这里依旧破败!
  王世勇想,假如真的在这里生活,那只有选择去死了,太压抑了,谁能忍受这样的环境。
  天上的云彩似乎也是阴沉的,好似大兵压境,此时王世勇想起来一句诗文——“大兵压境城欲摧!”大概是这个意思,具体什么压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总之这阴沉的氛围,王世勇觉得压制的是自己的心脏。
  王世勇漫无目的地走着,这里看样子已经停产很多年了,王世勇记得自己小时候是曾经来过的,现在物是人非事事休了!
  走着走着,王世勇看见一所小房子。他依稀记得,这所房子是用来装遗物的。
  这其实是个很诡异的存在,因为这里是煤矿,所以会有矿难,有矿难就会死人,死人就会找不到,因为有时候矿难是整个采矿区都塌陷的,根本就无法进入解决尸体问题。而且随着新的渠道进入新的矿脉层,下井的工人还会发现前人的遗物和尸骸,所以就有人提议盖个小房子,把挖出来的遗物和遗骸放进去,再标注好时间。有时候县里博物馆的人也会看看有没有有价值的文物。
  就这样这所房子就一直在这里。王世勇过去是不敢进来的,但是今天,他要尝试一下。
  王世勇勇敢地推开了满是尘埃的大门,看样子这里已经许久没有人来了。王世勇进到这里以后,借助着透过四处漏洞的地方折射进来的暗淡的光,只见一排排简陋的木头架子上摆放着一个个木架盒子,这些盒子非常粗糙,板条都不统一,有些是包装箱拆下来的,有些是用胶皮替代的,还有些是树皮都未曾刨光的废木。
  盒子里装着骨骸,有些已经泛黄,有些已经发黑,有些甚至已经石化。年代各异,无法考究。还有些盒子里面装着破碗,这碗筷都已经变形,没什么像样的东西了。
  王世勇在里面转了一圈,发现东北角有个小门,隐隐约约好像通往地下,小门上方还挂了个牌子,牌子是用花铁皮做得,锈蚀得也比较严重了,上面用红油漆写了两个大字——“危险”。
  王世勇哑然失笑道:“他妈的!知道危险不钉死堵住。”
  王世勇自言自语地说完转身刚要走,忽然听到小门里面传来一声叹息。
  这场景其实挺吓人,即便是已经见过大风大浪,而且常年独居的王世勇如今听到这个声音,也抑制不住打了个寒颤。
  王世勇捏紧了拳头,竖起耳朵再次倾听,果然,再次从里面传出来悠然叹息之声。
  王世勇虽然害怕,但是历练至今,胆子也是大了许多,进去看看的念头,时刻萦绕心头。
  王世勇跺了跺脚,装了壮胆。顺手从旁边架子上拿了个家伙,拿在手里,掂了掂,还挺顺手,仔细一看,又赶紧放下了。因为他拿起来的是一段死人腿骨。
  王世勇龇牙咧嘴地恶心了半天,随后看中了墙角放着的一根撬棍。
  王世勇走过去把撬棍拿在手里,心想即便是什么难对付的妖魔鬼怪,也能抵挡一阵子。王世勇打定主意以后,拿着撬棍,一步步靠近小门,最终钻了进去。
  王世勇进来这个小门以后,发现这里非常奇怪,明明也是一个很大的空间,为什么要搞一个小门,还写着“危险”两个字呢?
  走着走着王世勇发现越来越黑,因为已经没什么光线了,所以可见度非常低,最后几乎视之不见。王世勇的呼吸开始加重,他谨慎地将铁质撬棍用双手横在胸前,亦步亦趋,此时,王世勇心想,如果有灯该好该多好啊!哪怕有个嘎石灯或者蜡烛都好啊!正想着,王世勇冷不防,被脚下一个什么东西兜住了脚,于是王世勇结结实实“啪”的一声摔倒在地。
  这下子摔得够疼,四周都是被砸起来的烟尘,王世勇沉重的呼吸,将许多烟尘卷入肺中。
  王世勇只觉得这些烟尘辣辣的,剧烈的咳嗽起来,远处居然也有个声音,咳嗽起来。
  王世勇连忙腾出手来捂住嘴巴。
  想不到那边也停住了咳嗽声。
  王世勇忍不住又咳嗽起来,对方也咳嗽起来。
  王世勇霎时间,冷汗直冒。
  王世勇的心跳猛然加快了。
  此时此刻,王世勇吓得不轻啊!
  但是在反复咳嗽、静止地折腾了一会儿以后,王世勇才回过味儿来。
  那声音是回声。
  惊悸过后,王世勇沉淀心神,开始暗自庆幸起来。
  幸亏当时王世勇拿着这根铁质的撬棍是横着的,而不是像端着日本鬼子三八大盖一样。
  假如这根铁质撬棍不是横着拿着而是竖着拿,搞不好就把自己给摔个透心凉了,命都得摔丢了啊!
  这一下摔得可不轻啊!胸口疼,胯骨疼,膝盖疼!
  王世勇呻吟了一声,远处同样也是呻吟一声。
  王世勇心里又怕又气,心想人倒霉了,真是连环受伤,心灵和身体的双重伤害啊!
  想着想着,王世勇心底愤恨的情绪忽然油然而生了。王世勇挣扎着用脚去勾刚才绊倒他的那个东西,勾着勾着,摸到了一根带子,于是王世勇顺着带子摸索起来,居然摸到了一个很大的兜子,认真地摸了下,材质还不错,满满当当的。
  王世勇心想这里面是什么呢?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他挣扎着起来,将带子挂在脖子上。弯着腰,循着刚才来的方向,摸索着顺着原路从小门儿里钻了出来。
  从小门出来以后,王世勇找了个平地,四平八稳地将兜子放好,拍了拍上面的尘土,随后认真地端详起来。
  王世勇借着房间内微弱的光线上下打量起这个兜子,这是个通体黄色的帆布兜子,是翻盖子的款式。兜盖子上面有两条很结实的牛皮带卡扣,紧紧的扣牢在上面。
  整个帆布兜子,满满当当,仿若装了许多东西。
  王世勇心花怒放地忘了疼痛,将铁质撬棍放在一旁,这种欣喜是无可比拟的,这些年王世勇艰难度日,有时候也是要去垃圾站捡垃圾的,要知道在穷地方捡垃圾,那就好比骨头上刮渣滓,再锋利的刀子,刮下来的也只能是渣滓,因为不可能有啥油水,所以王世勇这个资深的捡垃圾专家,看到这么包大货,肯定是心花怒放的!
  王世勇揉了揉疼痛的身体,继而怀着喜悦兴奋,难以平复的心情,开始端详这个充满惊喜的神奇包裹。这个黄色的帆布兜子盖儿上面有两条牛皮制的绑带儿。看样子质量款式都不错。
  这帆布兜子鼓鼓囊囊好像装了许多东西。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呢?
  王世勇兴奋地将铁质撬棍放在一旁。他蹲下来,认真地用手解着兜子盖儿上面的两根皮绑带儿。
  虽然王世勇很认真地去解。但是始终力气不够,怎么也解不开,当时的人一定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这个兜子扣合在一起,也幸亏两条皮带子是牛皮的,因此才禁得住这鼓鼓囊囊的一大堆东西。
  在尝试了五分钟以后,王世勇累得满头大汗,他终于决定要放弃了。这时候要借助工具了,他看了看地上放着的铁质撬棍,随后又摇了摇头放弃了。
  王世勇心想这时候如果有把刀子该多好啊!哪怕有把剪子都好。
  于是他开始重新翻找起各个架子上的破烂。
  除了死人骨头就是一堆堆没用的破碗筷。
  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一把剪子,但是锈死了打不开。于是王世勇又重新翻找了一遍,这次他还钻到最底层的格子里翻找,找来找去,果然找到了一把电工刀子。
  这把电工刀子还带着皮带穗儿,散发着一股焦糊的味道,皮带穗儿和把手上还有一些黑乎乎的东西。当然如果王世勇知道这把刀子电死过一个人,那些黑色的不明物体实际上是手掌皮击穿了粘连在上面的话,一定会吓得跳叫起来。但是此时此刻,他是很开心的。
  这毕竟是一把完整的电工刀,虽然也已经锈迹斑驳,还沾了许多不明物体。但是总体来说,此时此刻,这把电工刀子是可以解决燃眉之急的。
  王世勇艰难地利用刚才找到的那把生锈的剪子,顶住锈迹斑驳的电工刀子侧面的血槽,说是血槽实际上就是方便电工用指甲扣开电工刀子的一个小槽口而已。
  但是此时这个侧边小槽口已经足以作为撬开电工刀子的支点。
  过了一会儿,只听“啪”的一声,电工刀子被打开了。
  王世勇欣喜若狂,扔了剪子,双手拿起打开的电工刀子,直奔黄色帆布兜子而来。
  这是一把质量不错的电工刀。虽然锈迹斑驳,腐蚀了一部分。但是刃口儿还是很锋利的。
  王世勇拿着这东西连锯带砍的,很快就把这个兜子盖儿上面的两根皮带儿锯断了。
  听着响亮的“嘭嘭”两声,王世勇的心跳都加快了。
  王世勇把电工刀子放在一旁。只觉得热血上涌,心跳加速。
  王世勇怀着喜悦的心情,掀开了满是尘埃的帆布袋儿盖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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