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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人生百态>神女河畔>第二十一集 陈秀琴劫狱被困 游击队鼎力救援

第二十一集 陈秀琴劫狱被困 游击队鼎力救援

作品名称:神女河畔      作者:秋鹏飞      发布时间:2021-12-28 22:39:43      字数:4200

  陈秀琴知道刘庆天解救哥哥犹豫不决后,内心倍受煎熬。她能理解刘庆天,毕竟赵振邦提出的条件太苛刻,几十担粮食再加画押保证,就算是亲兄弟恐怕也难答应。然而,刘庆天能等,她可不能等啊!昨晚整夜无法入眠,刚刚闭上眼睛,猛然一惊又醒了,许多恐怖画面在脑海里不断闪现:一会是哥哥被牢卒打得头破血流,一会儿是牢卒押着哥哥往刑场去……
  “凤鸣,来一下。”吃完晚饭,陈秀琴对着梳妆镜抿一抿头发,喊道。
  “三姨。”秋凤鸣紧走几步进了卧室。
  “走,带我去见你娘。”
  “哎!”秋凤鸣很兴奋。
  “把我送到你家门口你就回府里来,有人问起我,你就说我一个人想单独散散心,替我打下掩护。”出了角门,陈秀琴牵着秋凤鸣的手说。
  “嗯。”秋凤鸣乖巧地点点头。
  到了铁匠铺门前,见里面亮着灯,秋凤鸣停下脚步,小声说:“这是铁匠铺,俺娘他们几个没事就爱到这里玩儿,俺去瞧瞧。”说完,悄悄走近门口,伸头看一眼,转身回来说,“在里面,俺爹也在,他们都在。”
  “那好,你回去吧。”
  秋凤鸣走后,陈秀琴再次抿抿头发,牵牵衣服,然后走进屋,犹豫片刻,大声喊道:“素贞姐!义良哥!春兰、秋菊!你们都在这里啊!”
  “秀琴,秀琴!真是你呀!”冯素贞扑了过来,紧紧地抱住陈秀琴。
  时间在众人惊愕的脸上静静地流淌,不知过了多久,冯素贞才松开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这多年你到哪里去了?”
  “坐,坐下慢慢说。”朱秀莲插话说。
  “唉!别提了。”陈秀琴擦擦眼角坐下说,“我现在是刘庆天的三姨太,自从凤鸣来跟我当丫环,就知道你们到大刘湾来了。”接着把自己的遭遇原原本本地讲述一遍。
  “真没想到,你们早就认识呀!”贺德福感叹说。
  “凤鸣跟你这么久了,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吗?”与陈秀琴并排坐的冯素贞拉起她的手,亲切地问。
  “凤鸣是我生的,是你们养大的呀;看得出来,她对你们非常投缘啦!再说,我现在这个样子,也不配做她娘啊!我没告诉她,你们今后也别告诉她,让她多些纯洁,多些天真,少些痛苦,好好活着,好吗?”陈秀琴说着,眼泪止不住哗哗外溢;擦擦泪又笑一下说:“光顾说我了,你们后来日子是怎么过的呀?”
  “那天夜晚,我们都各跑各的,过了好久听见没动静儿了,仁良才让我们悄悄地返回,喊开后门,清理东西。”赵兰英说,“马和马车还在,道具服装什么的,一样不少,就少三个人,你一个,俊闵一个,还有冬梅一个,就是演老旦的李雪梅;后来听说你们都被保安团当共党抓去了。”
  “再后来,我们大场戏演不了,就演地灯儿,京剧也唱,豫剧也唱,河南坠子、山东柳琴、河北花鼓都唱;这种日子没过多长儿,那边打仗,唱不下去了,戏班才散。”朱秀莲介绍说。
  “好了,不说这些了。”侗大年说,“我们正在说陈县长的事,这么好的人,咋就让人栽赃呢?人家都说善有善报,这好的大善人,咋就没善报呢?”
  “是吗?我也正是为这事来的;陈继堂是我亲哥,我想去救他,就是愁着没个帮手。”
  “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党,只要他关心咱老百姓,我们就敬重他;你想怎么救?我们都愿帮你。”秋仁良说。
  “劫狱。我曾求刘庆天帮忙,昨天赵振邦也来了,好酒好菜招待他,求他放人;他却提出非常苛刻的条件,要几十担粮食,还要刘庆天写保证书,保证我哥不是共产党,保证放出来不闹事;刘庆天还没答应。看来,只有劫狱这条路了。”
  “那好,啥时候行动,我,仁良,素贞,我们三个都会点拳脚功夫,跟你一起去。”贺德福信心十足。
  “那就谢谢哥哥姐姐了!图早不图晚,现在就行动吧!”陈秀琴说着站了起来。
  刚才,秋凤鸣并没走,她凭直觉感到三姨好像有什么事瞒着自己,没走多远就又折了回来,躲在一旁偷听;听着听着,眼泪就禁不住外流,特别是听到三姨说“让她多些纯洁,多些天真,少些痛苦,好好活着”时,差点哭出声来。她想,难怪她老是看自己手腕上的胎记,难怪她不让刘庆天碰自己,难怪她总是亲自给自己缝新衣,难怪自己在她面前总是有求必应,难怪她对自己总是百般呵护,原来这就是母子连心啊!忽然,秋凤鸣觉得自己真的长大了。听到大人们要去劫狱时,她才迅速离开。
  陈秀琴一行四人穿过弄道,沿后岗土大路直奔县城,他们边走边议论着营救方案。秋凤鸣落后好远。她认为,陈继堂是娘的亲哥哥,就是自己的亲舅,她得帮娘一把;还觉得自己的拳脚功夫,不比他们差,不会拖他们的后腿,所以就悄悄跟了来。
  俗话说,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今晚的风不大,但天上没有月亮,星星也被薄云遮住了。几个人到县城时,已经鸡叫三遍了。他们在县政府后围墙边看了看,然后纷纷翻了过去,大院安静得很,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贺德福、秋仁良、冯素贞闪在暗处,陈秀琴手拿皮兜大摇大摆地走到牢房大门口。
  “站住!干什么的?”一个狱卒上前拦住陈秀琴。
  “哟,小兄弟不认识我了?我就是上次赵县长批准来探监的刘庆天的三姨太呀,怎么,忘了?”
  “上次探监……我怎么想不起来呀?再说,天还没亮,你来干什么?”
  “探监呀,哦,我这里有赵县长的手谕。”陈秀琴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纸,让狱卒看。狱卒刚伸着脖子看手谕,被陈秀琴一把卡个正着。另一个狱卒还没愣过神来,也被贺德福制服。陈秀琴迅速从狱卒身上取下钥匙,打开大门。
  大门内的狱卒,有的抱着枪靠墙打瞌睡,有的背着枪在通道来回走动。通道没有遮栏,一眼可看几十丈远,即便是一只猫,也能被发现。尽管几个人猫着腰跑跑停停,还是被走动的狱卒发现了:“站住!”一个狱卒火速取下肩上的枪,“哗”一下拉开枪栓,将枪口瞄准几个人。
  “哦,我们是……”
  “不许动!”陈秀琴直起腰,刚往前走一步,被狱卒喝住。她知道,一旦枪响,不仅计划落空,甚至连命都难保住。
  “把手举起来!”狱卒端枪横扫着,只是没有扣动扳机。
  “靠墙蹲下!”这时,刚在打瞌睡的两个狱卒也凑了过来。
  贺德福想冲上去,被冯素贞拉住了。
  三个狱卒并排小步前进。
  就在这时,秋凤鸣“嗖嗖”连发两支飞镖,两个狱卒同时“啊呀”大叫一声,“扑嗵”倒地;另一个狱卒手指刚碰上扳机,却被一支飞镖刺进咽喉,叫都没叫就倒下了。
  几个人同时看一下秋凤鸣,只是笑笑,什么也没说。
  “仁良哥、素贞姐去前面看看,看还有人没有,贺大哥就在这里等着,小心有人进来。”陈秀琴从狱卒身上取下钥匙,带上秋凤鸣来到陈继堂的狱室。
  “哥,快起来,我来救你出去。”陈秀琴摇摇还在睡觉的陈继堂。
  陈继堂微微睁开双眼,吃力地坐起来,喃喃地说:“你怎么来了?”
  “我的天!咋打成这样了?”看到哥哥皮开肉绽的脸,陈秀琴失声尖叫,“快走!我们来救你出去。”
  “我走不了了,腿不能动。”陈继堂用手臂吃力地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快快快,扶着他。”陈秀琴向秋凤鸣招下手。两个人架着一瘸一拐的陈继堂走出狱室。
  “来,让我背着。”贺德福见状,忙上来背起陈继堂。
  “凤鸣,快去叫你爹娘走。”
  就这样,几个人穿过通道,走出监狱大门。
  青山县监狱坐落在西城菜园子,离县政府约一里路。因为几个人是从后围墙翻越进来的,未经正大门,怕惊动大门岗哨,所以仍准备从后围墙翻过去。但是,当他们刚出来没走几步,恰遇正去换岗的狱卒。
  “站住!干什么的!”狱卒警觉地停步喝问,同时拉动枪栓。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能回答。
  “有人劫狱啦!”一个狱卒大喊一声,同时朝天开了一枪;另一个狱卒则对着人群扣动扳机。
  几个人被迫退回监狱,锁上大门。秋凤鸣从死狱卒身旁捡起一支枪,对追上来的狱卒开了一枪,一个狱卒应声倒下,另一个狱卒则闪到一边。“快!你们把枪都找来,把子弹都搜过来!”她边指挥边瞄准。
  平时,监狱里就一个班的兵力。听见枪响,十几个狱卒全部出动,他们把牢房大门团团围住。有个不知情的狱卒刚往前冲,正好撞在秋凤鸣的枪口上;其他人赶忙闪到两侧,对内开一枪就躲回去。
  牢房里其他在押“犯人”,听见枪响都兴奋起来,纷纷手把各自铁栏式的牢门向外张望。
  双方对峙着,外面的进不来,里面的出不去。
  枪声惊动了李先花。她是菜园子周边几个街道组织群众游行的领导者。原定今天上午八点开始游行,听见枪声,她以为时间因故提前了,忙布置游击队员带领群众上街。很快,一幅幅横标出现在大街上:“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中国共产党万岁!”“打倒赵振邦!”“坚决要求释放陈继堂!”……人们高呼口号,向县政府走去。
  李先花的游行队伍,像一支燃烧的火炬,很快点燃了整个县城,成千上万的群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云聚到县政府大门前。但见人头攒动,一望无边,只听口号声声,震耳欲聋。
  赵振邦在睡梦中被惊醒,边扣钮扣边走进办公室,拉开窗帘凭窗眺望,只见黑压压的一片人头,人头上面是数不清的横标,心里有点焦躁,一时不知如何处置才好。
  “再这样下去,恐怕他们要冲进来了。”沈建军也很焦虑,“是不是先抓几个?”
  “千万别激化矛盾,等等看。”参议廖忠臣摇头说。
  “打倒赵振邦!打倒赵振邦!释放陈继堂!”游行的人群反复高呼口号,试图冲进大门;保安团的团丁排成人墙拼命阻拦着激动的人群。
  “报告大队长,监狱那边出事了:有人劫狱,被狱警拦在监狱大牢内。”县政府大门不远处,一个游击队员匆匆跑来向秋敬民报告。
  “先花,赶紧带人去接应;注意,先掐断电话线。”秋敬民挥下手,“快去!”
  “打倒赵振邦!释放陈继堂!”一人振臂高呼,众人随声附和。
  “赵振邦!有种你出来!”一人高呼,众人接应:“出来!有种出来!”
  办公室电话铃响了,廖参议忙拿起话筒:“喂,喂,喂喂!怎么不说话呀?真是!”没有回音,廖参议“啪”地将话筒摔了下去。
  “放!放毒气!”监狱里,狱警队长下令。几个狱警匆匆穿好防化服,嘴上拖着象鼻子一样的长管,抬出毒气罐,从侧面将排毒管往牢房大门口延伸。
  “砰!砰!砰砰砰!”突如其来的子弹射向狱警,有的人应声倒下。
  “不许动!举起手来!缴枪不杀!”游击队员们很快俘虏了狱警。
  “不要开枪!我们是八路军游击队!是来救你们的!出来吧,各位英雄!”李先花用手掌做成喇叭筒,对着牢门大声喊。
  短暂的安静后,贺德福背着陈继堂缓缓地走出牢门。
  “请问,你们知道陈继堂在哪吗?”李先花迎上去问。
  “他背的这个人就是。”王锋、周建跟上来说。
  “哦,我们是来救陈县长的,请把他交给我们吧;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可单凭你们的力量也保护不了他呀;交给我们,他更安全些,怎么样?”
  几个人相视沉默片刻。“把我哥带回去,说不定还会连累别人,就让他们带去吧。”对贺德福几个说完,陈秀琴转身对李先花说,“那就麻烦你们了。”
  “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这时,牢房里传来吼叫声和砸门声。
  “去!把牢门都砸开!”李先花下令。
  一阵砸门声过后,“犯人”们蜂拥而出,监狱大院一片欢腾:“共产党万岁!”的口号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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