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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即将真相大白;第六十章:迫在眉睫

作品名称:踪迹全无      作者:龙泉剑客      发布时间:2021-12-23 20:10:51      字数:6019

  第五十九章:即将真相大白
  一路狂奔。
  五月一日清晨五点整,冯粒粒携家人驾驶银灰色的东风雪铁龙汽车从绵阳市区出发回滴水岩市。
  暗蓝色的天空中挂着一轮苍白的弯月,冯粒粒一家人越往回走,天色越亮。回到滴水岩市的龙门区,冯粒粒把父母丢在花都公寓楼下后又马不停地地开车赶往银朝茶楼。
  冯粒粒快速地把汽车倒进斜方格的停车位,关闭引擎时,汽车像一匹劳累过度的马匹,发出沉重的喘息声。随后,她一路小跑着钻进银朝茶楼,推开过道尽头的观花包间,一屁股坐在包间的真皮沙发上,开始点茶水。等了一会儿,一名穿着紧身红色旗袍的服务员端来她点的一杯碧潭飘雪。她抬腕看表,指针指向上午8:50,于是满意地展露出迷人的微笑。守时,是一个人的美德,她一直在坚守这一美德。
  观花厅的窗外,低矮的韭菜花开着粉红色的小花,像小美人的笑脸。韭菜花的近旁的一排三角梅花开得正艳,红的似火、蓝的似落到人间的蓝天。一棵巨大的玫瑰上,成百上千朵的紫红色玫瑰静悄悄地盛开,香气浓郁。稍远处是笔直的桉树,一群麻雀在桉树丛里上蹿下跳,发出叽叽喳喳的鸣叫声。和煦的阳光透过挤挤挨挨的树叶投射在灰白色的水泥地上,地面顿时明亮了起来。
  早八点的时候,盛和田主动打来电话,说已经从家里出发,准九点在银朝茶楼见面。
  一切尽在掌握。
  冯粒粒惬意地端起玻璃茶杯,先是饶有兴趣地欣赏漂浮在面上的白色茉莉花瓣,继而轻轻地吹开花瓣,啜饮了一小口碧绿的茶水。碧潭飘雪的确是茶之上品,茶水留在口中的短暂时光,茶香四溢。
  冯粒粒放下茶杯,背往后重重地靠在柔软的布沙发上,满心欢喜地等着盛和田的到来,期待不久之后解开李不韦神秘失踪之谜。
  早上九点,盛和田并没有如约地出现在银朝茶楼。冯粒粒也不在意,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守时,路上塞车也是常事。滴水岩市的经济发展迅猛,基础设施的建设跟不上蓬勃发展的汽车产业,路窄车多,虽然每天大量的交警上路指挥交通,但是每日新增的一千多辆的汽车,还是使得塞车成了滴水岩市的家常便饭。难怪有人感慨道:“滴水岩市是一座来了就找不到北的城市。”
  天气说变就变,没有商量的余地,像喜怒无常的怨妇。一阵冷风透过木窗灌进来,冯粒粒机灵灵地打了个冷战。天空黯淡下来,乌云密布,远方传来一声沉闷的雷声。
  9:20,还是不见盛和田的踪影。
  冯粒粒有点焦躁不安起来,抓起放在茶桌上的手机回拨盛和田的手机,很快电话便拨通了。
  “喂,盛和田吗?”
  可是盛和田却是没有接听,冯粒粒心不甘情不愿地挂断电话,心里一阵无名火起。
  “搞什么鬼?”,冯粒粒嘟囔道。
  九点半,依然不见盛和田的人影,盛和田的电话依旧无人接听。冯粒粒重重地放下手机,内心变得焦躁。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袭上她的心头。
  冯粒粒起身在室内来回踱步,愈发地鬼火起,她内心嘀咕道:“莫非盛和田反悔了,不愿意讲出真相。莫非有人蓄意阻止?难道在来的路上……”正胡思乱想间,她身后茶桌上的手机骤然响起。
  “你好,我是岩庆高速交警严超峰,你是龙门区公安分局的冯粒粒警官吗?”一个陌生男子冷漠的声音从一个陌生的电话里传来。
  “嗯?为何你有我电话,打来电话何为?”冯粒粒心里突然地咯噔一下,一种可怕的直觉掠过心头,手臂上的汗毛不自觉地竖了起来。
  “今天早晨的8:45,岩庆高速月光之城段发生一起严重车祸,经初步调查,死者名叫盛和田。我刚才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联系上了死者的妻子汪露露。她一面不断地啜泣,一面断断续续地告诉我,盛和田今天一早从家里出门,临走之前留下了你的单位、名字、电话,说找你反映重要的事情。谁知道会发生意外呢?所以我专门就此事打来电话,向你求证。”
  “盛和田死了?我的老天!怎么回事?我是龙门区公安分局刑警大队的冯粒粒,盛和田是我一起案件的关键证人。肇事者抓到了吗?”冯粒粒气急败坏地在电话里吼道。
  “我们赶到事故现场时,肇事者已经逃逸。既然你是警察,你最好现在过来现场吧,事故现场的状况真不是一两句说得清楚的。我也正在焦头烂额地处理,到事故的现场来找我吧。听你这么说,我怀疑不是一起简单的交通肇事案。”
  冯粒粒挂掉电话后,怒火攻心,似乎一股愤怒之火正从心里燃烧起来,她的眼圈发红,双眼似乎要喷出火来了。
  冯粒粒从咖啡色的蔻驰牌的皮夹子里掏出一张二十元的人民币扔在茶桌上,随后火急火燎地抓起桌上的手机,像一阵疾风般冲出银朝茶楼。旋即,她驾驶的东风雪铁龙汽车引擎发出轰隆隆的巨响,像一头发疯的猛兽窜出停车位,朝岩庆高速方向驶去。
  公路上狂风大作,像恶魔偷走了风神的袋子,解开拴在袋子上的绳索,任由风袋里逃出来的狂风作恶,地面的果皮纸屑纷飞,沿途的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
  乌云像小孩玩耍的积木不断堆积,天空越来越暗。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洋洋洒洒地飘起了蒙蒙的细雨。
  一路上,冯粒粒一脚将油门踩到底,汽车在路上飞奔,像极了波涛海浪中的一叶扁舟,快得几乎要飞了起来。中途,她拨打了几个电话。
  岩庆高速是连接滴水岩市和重庆市的一条全封闭的高速公路,像一条巨龙飞腾般穿过潜龙山脉,向重庆方向延伸。
  盛和田的死亡现场位于岩庆高速上,从滴水岩市方向过来十一公里,离月光之城收费站两公里。高速路旁,一辆蓝色的东风牌加长货车侧翻在高速路的紧急车道上,车头凹陷进去,仿佛巨人饿扁的肚皮,挡风玻璃支离破碎的挂在车头上,汽车轮胎紧挨着银色的高速路护栏,护栏因为货车的撞击倒向高速路外侧。货车后方的地面留下一长串的蓝色油漆的刮痕,灰白色的水泥路面洒满了碎掉的玻璃。距离侧翻的货车两百米之遥的一处高速路护栏被撕开一道两米多宽的口子,断掉的护栏向外翻,严重扭曲变形的护栏铁皮像眼镜蛇吐出的可怕的信子停留在黑漆漆的空中。七八辆不同程度被撞的汽车横七竖八地停在高速公路上。更后面是十几辆连续追尾的汽车像吸铁石般的挤在一起。
  断掉的护栏外是一片被掀得乱七八糟的菜地,似乎不久前被一群顽劣的孩子破坏了一切,四处散落着碧绿色的蔬菜碎片。一辆红色的一汽大众的菠萝汽车静静地躺在菜地里,扭曲变形严重,像是被力大无穷的外星人用巨大的手搓成了一坨铁疙瘩。几名身穿厚重的橘红色消防服的消防战士正围着一名穿着同样的消防服的消防战士。这名消防员正戴着厚重的头盔,手里紧紧握着一把电锯切割变形严重的驾驶室车门,但见火花四溅,铁皮碎屑四处纷飞,伴随着刺耳的声响。
  死者盛和田系着一条灰色的安全带,被卡在菠萝汽车的驾驶证位置上,一身血肉模糊。盛和田的上身的白色虎牌短袖衬衫被鲜血染成了玫瑰色,脑袋耷拉在弹出的血迹斑斑的白色的安全气囊上。盛和田的整个脸部几乎被毁掉了,从脸部几乎无法辨识出这位昔日神采奕奕的总经理。
  120的急诊医生钻进一辆停在高速路边的白色救护车,汽车拉响警报,发出乌拉乌拉的声音,仿佛在说“玩完了!玩完了!玩完了!”救护车缓缓驶出高速,向龙门区城区方向去了。
  这次蓄意的车祸导致了高速路的严重塞车,停在车道上的两排汽车排起长龙,延绵数公里,场面一片混乱。
  
第六十章:迫在眉睫
  风渐渐地小了下去。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公路上凌乱一地花瓣,吹散满地鸡毛。
  消防战士用电锯锯开严重变形的菠萝汽车的驾驶室车门,几名消防员合力把卡在驾驶室的盛和田的尸体从车里艰难地拖出来。时间已经是临近中午。肇事货车也已经被赶来的重型吊车吊起来,放在一辆大型的拖车上拉走。拖车离去时发出轰隆隆的咆哮,排气管排出浓浓的黑烟。菠萝汽车的勘查在雨中展开,几乎没有什么实际的勘查价值,除了死者盛和田的血迹、脑浆、碎骨、碎肉,没有发现其他人进入车辆的痕迹。
  盛和田使用的手机在距离菠萝汽车外不远处的辣椒地里被发现,技术人员现场提起后封存了起来,送往市局技术部门处理。随后,那辆受损严重,已经面目全非的菠萝汽车也被一辆小型吊车吊起来,由另外一辆拖车拉走。环卫工人小心翼翼把遗留的菜地里的汽车保险杠、剥落的红色油漆、碎掉的挡风玻璃、散落的蔬菜叶都基本上清理干净了。
  傍晚时分,风停雨住。
  残阳如血。
  山林寂静。飞鸟归林。潜龙山像一头躺在地上喘息的疲惫的苍龙,寂寥无声。
  菠萝汽车撞断的护栏被崭新的护栏所取代,在来往的车灯照射下闪闪发光。满地的碎玻璃也被环卫工人清除干净,路面上的蓝色油漆擦痕、多条的黑色刹车痕迹经过雨水冲刷、汽车轮胎反复碾压后,几乎也看不见了。
  惨烈的车祸现场除了菜地里的一片泥泞不堪外,似乎一切恢复如初。
  暗淡的天空下,岩庆高速路全线恢复正常。车辆像往昔般来来去去。惨不忍睹的车祸被来往匆匆的人们抛诸脑后,扔进岁月的长河冲走。
  夜幕低垂。
  岩庆高速大队二楼椭圆形的会议室里灯火辉煌,椭圆形的咖啡色会议桌上的陶瓷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堆积得像一座小山。一群白色制服的交通警察像热锅上的蚂蚁,忙成了一锅粥。有的人一面拿着手机接听电话,一面在会议室里围着那张坐满了人的椭圆形会议桌转圈;有的人正弯着腰站在会议桌中间靠墙的一块白色的记事板上用粗头的签字笔绘制事故现场草图;有的人嘴里叼着烟,不时地狠狠吸上一口,随后,一面吞云吐雾,一面和同事激烈的讨论。
  冯粒粒一身便服,静静地坐在会议的一角,时而在笔记本上记录传来的最新消息,时而低头不语,似乎成了一名冷眼旁观的局外人。
  据目击证人称,那辆肇事的货车从滴水岩市上了岩庆祝高速,一路狂奔,沿途擦挂了七、八辆正在正常行驶的汽车,最终追赶上盛和田驾驶的红色菠萝汽车后,货车便加速撞了上去,毫不迟疑。随着一声巨大的声响,菠萝汽车腾空而起,撞断护栏飞了出去,在百米外的菜地里打了几个滚后,破烂不堪地倒在菜地里。紧接着,这辆肇事货车突然侧翻,在高速路上闪着火花滑行了百米远后,倒在了紧急车道上。随后,一名头戴破旧草帽、身穿咖啡色高领夹克的男子从碎掉的挡风玻璃位置爬出来,帽檐压得很低,看不见脸部,手上戴着一双黑乎乎的帆布手套,动作敏捷得像一只猴子,迅速地翻过高速路的绿色护栏,很快消失在一片茂密的树林里。
  这一幕场景让冯粒粒想起美国的著名的导演詹姆斯.卡梅隆一九九一年拍摄的科幻大片《终结者2:审判日》里来至未来的两名机器人杀手街面追逐的场景。
  货车司机并非肇事逃逸的驾车人。警察敲开房门时,货车司机刘大拿睡眼惺忪地接受了警察严厉的问话,方才知道凌晨停放在小区路边的爱车惹下了天大的祸事。刘大拿震惊的双眼差一点就从一圈乌黑的眼眶里蹦出来了。警察离开后,刘大拿的黑圆圈更加的深了,活脱脱的一只邋遢的中年大熊猫。小区门卫、邻居等多人也证实了刘大拿的话属实。据门卫的保安张爱民讲,那辆肇事货车确实是半夜回来,开走的时间应该是第二天上午,其实他没有太注意。小区外没有摄像头,无法确定精确的时间,也没有人看见是谁开走了这辆货车或者说谁盗走了这辆货车。从地下遗留的碎玻璃以及一块半截的砖块,办案的交警推断,偷车贼是用砖块破窗进入货车的驾驶室里,随后盗走的货车。最后,犯罪嫌疑人驶上岩庆高速追赶盛和田驾驶的菠萝汽车。
  虽然龙门区公安分局刑警大队技术民警接到冯粒粒的电话后,第一时间赶到事故现场,协助岩庆高速交警对肇事货车进行了细致入微的勘查,但是他们并没有提取到任何有价值的诸如犯罪嫌疑人的指纹、足迹、毛发等痕迹物证。
  进入岩庆高速路的第一收费站的摄像头抓拍到的驾驶货车的嫌疑人照片。这名嫌疑人是一名男子,推断是中年男子,头戴一顶沾满黑乎乎的油渍的土黄色的圆边草帽,帽檐压得很低,高高竖起的灰色的夹克衣领遮蔽了脸部,唯一裸露在外的只有那双眼睛,那双空洞、冷酷、无情的眼睛。冯粒粒看到这张摄像头抓拍的嫌疑人照片,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她认得这对眼珠子,这对眼珠子上一次出现是在去年大年撞她的那辆汽车上。冯粒粒几乎可以肯定的是,驾车袭击盛和田的嫌疑人和驾车撞伤自己的冷面杀手,是同一个人。
  不过,冯粒粒除了捂住嘴巴,脑海里翻找着她遭遇的那场惨烈车祸,她只字未提。另外,她唯一觉得惊讶的是这名嫌疑人为何不直接戴上黑色墨镜,干嘛仅仅只是竖起衣领,让那对冷酷无情的眼珠子裸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她仔细琢磨后,唯一能够给出的理由只能是这位仁兄因时间紧迫,根本没有时间去准备一幅墨镜,就匆忙地偷了货车去追杀和公安见面的叛徒——盛和田仁兄了。
  从事故现场的草丛里搜寻到的盛和田的手机,虽然摔坏了,无法进行通话。不过,经过技术部门工作人员的卓越工作,仿佛施了魔法般居然出人意料的恢复了部分的电子数据,倒是获得了意想不到的收获。惊喜有二:第一个惊喜是手机里的三张照片:第一张照片显示的是一张泛黄的滴水岩市房屋产权证,房屋产权人户名、产权共有人户名为陶艺联盟总厂,房产座落龙门区花果乡芳草村三社;第二张照片显示的是一份售房协议,甲方:陶先进,乙方:马二二,协议第二款注明:该院落地处花果乡芳草村三社境内(原陶艺联盟总厂大门侧);最后一张照片显示的是一张国有土地使用证附图。第二个惊喜则是盛和田在出事前的七点零五分拨出的一个电话号码,通话时间长达十四分十四秒。冯粒粒对这个电话号码太过熟悉了,那是——幕曼荷常用手机号码,存在她的手机里,也装在她的脑袋里。
  冯粒粒分析,一定是盛和田从家里出门后,把车停在路旁,翘起二郎腿,慢悠悠地给幕曼荷拨通电话,给幕曼荷两条路走,要么满足他高昂的要求(或许是赶走朱不问,盛和田入住东宫),他立即闭嘴,沿路返回,照常公司上班,继续做幕曼荷的膝下小白脸,要么是接受盛和田到公安机关举报李不韦被杀内幕,大家统统玩完。显然,盛和田的如意算盘落空,幕曼荷由于某种原因,断然地拒绝了盛和田的威胁。为了让盛和田彻底闭嘴,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幕曼荷孤注一掷,通知了杀手,于是上演了高速路汽车追逐大戏,盛和田最终命丧黄泉。
  盛和田案件的定性在冯粒粒的预料中,岩庆高速公路交警大队集体决议,立为“5.1交通肇事逃逸案”。交警严超峰作为承办案件的第一责任人,在私下征求冯粒粒对于该案的看法时,冯粒粒谨小慎微地回答严超峰道:“我今天来就是一个旁观者,毫不讳言地说,大家都心知肚明,虽然我对于盛和田的死异常愤怒,也存有疑问,但是我拿不出有力的证据证明我的诸多疑问,因此,我给你的结论,我的回答是——没有结论,没有看法!”
  冯粒粒说完,啪地收起沉甸甸的笔记本,起身离开了岩庆高速路交警大队会议室。
  翌日凌晨五点,曙光已然苏醒,暗夜慢慢的褪去,天边出现一丝微光。
  冯粒粒和花果乡芳草村老支书冯不平并肩而立,老支书冯不平佝偻着身子,冯粒粒则是挺直腰板。两人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这座房子——枇杷树旁一座灰色的两层小洋楼。
  房子的屋顶上立着三个基站,像西方传说中的海王手中的三叉戟。房子左侧的一条三合土路斜斜的向下方伸展。路的左侧几棵茂盛的柑橘树还没有挂果,右侧成排的枇杷树,淡黄色的的枇杷挂满枝头。坡下散落着几户人家,此时都大门紧闭。顺着这条路下去,就是陶艺联盟总厂的旧址。
  屋顶上的基站仿佛是海王遗落在人间的三叉戟,直指冷漠的青天,似乎是在无声控诉冷漠的老天爷的不公。
  风起。
  屋旁的枇杷树上的绿叶随风摇摆,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好像是李不韦魂魄在低声啜泣。李不韦仿佛在说:“青天大老爷,您终于开眼了啊!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在一年多后,迎来了包青天。我终于可以沉冤得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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