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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寻找那间小屋

作品名称:踪迹全无      作者:龙泉剑客      发布时间:2021-12-22 13:05:18      字数:4350

  “幕总好,深夜打扰了,实在是非常抱歉。我是刑警大队的冯粒粒警官,我正好路过西苑别墅,想和你见一下面,你现在在家吗?”
  “你好冯警官。我正在机场,没在家里呢。有急事吗?”
  “幕总又在出差,真是辛苦你了。没有什么太急的事儿,就是今天恰巧路过,顺便想去你那里坐一下,打一下招呼而已。”
  “不好意思,冯警官。我已经搬到滴水岩市的君临中央小区去了,西苑已经许久没有住了。之前也没有知会你一声,非常对不起。没紧急的事情,那就这样,欢迎冯警官到市里做客。”
  “好呢,那幕总我们再联系吧。”
  冯粒粒挂断电话,脸上挂着满意的浅笑,心想,黑客所言非虚嘛,幕曼荷果然是在机场。
  看来,黑客的身份屈指可数了,冯粒粒的内心已经锁定了最佳人选。
  冯粒粒抬腕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2点多了。不过,她却是精神抖擞,没有一丁点儿的睡意,甚至不知不觉地哼起了小曲儿。随后,她甩开大步,加入到搜寻受害人的队伍中去了。
  清晨六时,所谓被绑匪绑架的人质被搜寻人员发现在一家家庭旅馆的简陋房间里。房间里既没有绑匪,也没有捆绑的受害人。受害人给家属发来的被捆绑照片也是其自导自演的杰作。不过,这一切皆是源于可恶的电信诈骗黑手通过受害人的手机遥控受害人产生的恶果。还好,急于救人的家属在警方的严厉制止下并没有将六千元汇在电信诈骗嫌疑人指定的账户上。警方一晚上的努力还算没白费吧。
  一起十万火急的所谓绑架案终于画上了圆满的句号,受害人也送还到了心急如焚的家人手中。
  虽然眼睛里满是熬夜留下的血丝,但是冯粒粒却是毫无睡意,刚一回到分局,就又和罗晓西、邱林生一起马不停蹄地赶往潜龙山的山泉涧派出所查找那间埋藏尸体的小屋去了。
  “邓大爷,我们想去一下——花果乡芳草村的陶艺联盟总厂,你有空吗?”罗晓西一钻进社区民警邓界平的办公室,一点也没客套,直杠杆地说道。
  “花果乡芳草村的陶艺联盟总厂?”邓界平摇摇头,“我在这个派出所管片工作超过十五年,从来没有听说芳草村有‘陶艺联盟总厂’这个地方。不可能,绝对没有。除非是我老糊涂了。”
  “我们还是需要到村部去了解一下再说,以防万一。”罗晓西坚持己见,寸步不让。
  “那我先给老支书打个电话,难得大伙儿跑冤枉路。芳草村的村部在山卡卡(山沟沟,四川话)里面,路烂难行。”邓界平边说边摸出手机打了起来,“老支书,我派出所老邓,向你打听个事情,你们芳草村村里有一个叫陶艺联盟总厂的地方吗?”
  “老邓,看来你是老糊涂了,上周你才问过,今儿又问,啥情况?”邓界平摁下手机免提,村支书的粗嘎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房间。
  罗晓西、邱林生、冯粒粒三人眼神像电筒射出的光束,齐刷刷地盯着邓界平看,一脸错愕不解。
  “啐,上周我才问了?”邓界平伸手挠了挠头,“嗯……呃,想起来了!分局指挥中心下达的指令,有人举报说这个地方杀了人。我记得我回电话的时候是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接的电话,真是邪气。你看我这记性!老支书,我再联系你。再见。”
  “确实像罗局长说的,我是老糊涂了。”邓界平挂断电话,一脸愧疚。
  罗晓西、邱林生、冯粒粒三人什么也没说,相互对望了一下,一脸的失望,心也沉到了谷底。
  告别邓界平,冯粒粒三人驱车返回分局。
  一路上,大家都没有说话。汽车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飞奔。山路颠簸,弄得车上的三人心思起伏不定。
  “难道黑客说的有假,但是不可能呀,这个黑客不就是幕曼荷身边的那个人吗?不会错,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冯粒粒内心嘀咕,旋即脑海里像闪电般闪过一个念头,她迫不及待地将“陶艺联盟总厂”输入谷歌,开始搜索。手机界面弹出来的东西让冯粒粒发出尖叫,吓得罗晓西踩下了紧急刹车,副驾驶室的邱林生也掉头看向后排座椅,一脸关切地问:“小冯,你怎么啦?”
  “车子掉头,快!”冯粒粒急急地说道,“我终于挖到‘陶艺联盟总厂’了。确实如黑客所言,陶艺联盟总厂注册地址就在芳草村三组,谷歌上就有它的信息,我们快回派出所,叫邓同志带路,到村上去。一定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罗晓西右脚点了下刹车,车速减下来后,一拉手刹,汽车在弯道上原地掉头,汽车轮胎发出嗤嗤嗤的尖叫声,留下一道浓重的黑色的U字形黑色擦痕,旋即,汽车往山泉涧派出所开去。
  邓界平背着手,正在派出所院子里的一座长满青苔的假山旁悠然自得地转悠,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邱林生拖进车里。罗晓西轰一脚油门,汽车冲出派出所,朝山下驶去。
  “嘿,你们搞什么,难不成是绑架?你们可别把我老人家的骨头弄散了哟。”
  “老邓,带我们到芳草村村部去!”邱林生急急地说。
  “陶艺联盟总厂的地址。”冯粒粒赶紧把手机上的谷歌信息递给邓界平看。
  “啊,看来是我的工作没做仔细!汽车直行,三岔路口左转下山,我指路。今天怎么个也得把地方找出来,哪怕把芳草村掀个底朝天也在所不惜!”邓界平仔细看了谷歌显示的陶艺联盟总厂的资料,不由得激动起来。
  从山泉涧镇上下来,蓝色的桑塔纳汽车像一道闪电一直飞驰而行,前方出现一条岔路,和主干道形成树杈形状,像一个小时候玩耍的弹弓平躺在地面上。主干道的阳光明媚,这条岔路却是躺在阴影里,显得黯淡无光。阴影里的一群乌鸦聚拢在枝头,发出不祥的聒噪声。
  “右转走岔路。”邓界平伸手指向右边那条阴影下的碎石马路。罗晓西急忙向右打方向盘,汽车驶入阴影。冯粒粒机灵灵地打了一个寒颤,突然想起她初次到西苑时发现这条小路的情形,不由得呼吸急促。
  曲折的碎石马路一直向前延伸了三、四公里,随后进入一条泥土路。汽车在土路上颠簸了一二十分钟后,土路的尽头出现一排红砖黑瓦的房子,中间的一间房子的门框上方挂着一块“芳草村村委会”的黑底白字的招牌。招牌油漆剥落,显示出村委会久远的历史。
  切诺基汽车稳稳当当地停在村委会门口,引擎盖里兀自发出风扇转动的巨大声响。
  邓界平领着三人进了一间简陋的办公室。
  一个穿着一身褪色的蓝衫裤的老头推开木凳慌忙起身,露出脚上的褪色的绿色胶鞋。老头子一脸消瘦,颧骨高高隆起,身材单薄,黑白相间的短发根根直立,细小的眼珠子里蹦出来庄稼汉神采奕奕的精神头儿。
  双方寒暄了几句。随后,冯粒粒直接把手机递给村支书冯不平看。
  “原来是这样啊,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个‘陶艺联盟总厂’就是我们村里那片被荒废多年的地方,我想只能是那个地方了。我听邻近的人家说那里闹鬼,那个地方已经有一、二十年没有人进去过了。”老支书冯不平伸出食指,顶了下从鼻梁上滑下来的黑框的老花眼镜,拍拍脑袋后说道。
  “闹鬼?哈哈,啥年代了,还有人说闹鬼!我也是清楚这个地方的,听村里人说,那里原来在六十年代可是山泉涧的中心小学。”
  在老支书冯不平的指引下,一行人驱车顺着碎石路一路下山到了离村委会约莫两公里外的地方,汽车离开主干道,左拐进入一个僻静去处。
  一大片乌云滚滚而来,遮蔽了午后的太阳。天空顿时黯淡下来。
  一条路斜斜地向下方伸展。灰白色的三合土的地面上散落不少的细小的碎石。路的左侧几棵茂盛的柑橘树还没有挂果,右侧成排的枇杷树,淡黄色的的枇杷挂满枝头。
  罗晓西汽车停放在斜坡处。车上的众人陆陆续续地从桑塔纳汽车上下车。
  路口四周散落着几户人家,此时都大门紧闭。
  老支书冯不平佝偻着身子在前方引路,一行人沉默着跟在后面,边走边四处查看。
  一只瘦不拉几的黑色母狗从树丛里窜出来,对着众人汪汪地狂吠,身后的一只小黑狗摇晃着尾巴,好奇地盯着闯入禁地的众人。
  老支书冯不平抓起地上的一根树丫,作势朝黑狗打去,黑色母狗见状,带着小狗急速地逃进树丛里去了。
  众人继续前行,踩在路上落满的枯枝败叶上,发出沙沙声和偶尔的一声脆响。路的右侧出现一弯颇大的野荡,深不见底,湖水幽黑,仿佛中毒后的鲜血。野荡四周杂草丛生,许多不知名的大树耸立在湖畔,暗处的潜鸟不时地发出幽鸣。
  冯粒粒凝视湖水,脑海中浮现出李不韦的尸体被一群蒙面的黑衣人抛入湖水中的情形,不由得汗毛竖起。
  再往前去出现一道大门。大门上有两扇大铁门,左边的那扇铁门挂在墙上,锈迹斑斑,右边的那扇铁门已经倒在地面上,连接大门的门栓已经完全地锈掉了。连接大门的是灰色砖墙,左面的墙头上有一只破败的红灯笼,外面罩着的红布碎掉了,露出里面的钢筋骨架,像烂掉的大南瓜,右边的墙头上连灯笼的尸骨都无处可寻了,什么也没有留下。
  老支书上前去推开左侧的铁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听得令人毛骨悚然。罗晓西不以为然,第一个走了进去,邱林生紧随其后。前方的路面变成了石头路,路的两侧野草丛生。路的左侧直直的矗立着一排咖啡色的条石,条石的顶端是雕刻成形状各异的牛头。路的右侧有一排杂树,长得枝繁叶茂,树下隐隐可见灰色的圆形石柱,柱子上雕刻着花瓣,一个碗形的水泥花盆倒在杂草中。
  冯粒粒走在人群最后面,脸上挂着吃惊的表情,感到背脊发凉,内心的恐惧发出沉闷地呻吟。
  一行人继续前行,依旧沉默不语。
  乌鸦的聒噪声此起彼伏。
  随后,路的左侧出现两层木质结构的楼房,屋顶倒塌下来,没有一片瓦片,房子的木窗上的玻璃不见了,龇牙咧嘴地露出残存的窗框。路的右侧的桃树下有一条十数米的水泥横梁,高约一米,支撑横梁的是一群形象各异的灰白色的水泥人,有的水泥人是举着手,坦胸露乳,有的水泥人是断掉头的,穿着连衣裙,还有的水泥人仅仅剩下一节躯干,倒在草丛里。横梁旁边有倒伏在树下的水泥高尔夫球。高尔夫球的旁边有块大石头,石头右侧是一座外国母亲的雕像。雕像是一位慈祥的母亲斜坐在地上,双腿弯曲,纤细的右手放在大腿上,左手捋着垂下来的长发,双目脉脉含情地瞅着膝下的两个孩子,一个卷发的孩子靠在母亲弯曲的臂弯里沉睡,另外一个孩子蜷缩着,正倒在母亲大腿上酣睡。雕像经过长年累月的雨水冲刷,由起初的灰黑色变成了现在的浅绿色。
  冯粒粒一行人越往前走,看到的景色越是荒凉。
  前方的路面开始变得宽阔。路的左侧有一个数百米宽的平坝,草丛里倒伏着卡通的石膏雕像,雕像上的彩色颜料早被雨水冲刷干净了,显得异常的苍白。路的右侧一排平房宿舍,当头和正面的墙上被人涂成彩色,墙上画有大朵、大朵的粉色桃花。平房的门不见了,窗户上依旧没有窗玻璃。
  冯粒粒一行人停留在宿舍里,低头仔细地踏勘地面。冯粒粒看到地面都是硬邦邦的石头地面,看不出有挖坑后又恢复的痕迹。
  踏勘完毕,一行人继续往前。
  前方出现往下走的石梯,石梯的左侧是数十棵高大笔直的柏树,石梯右侧是一排倒在杂草中的灰色砖墙的房子。老支书冯不平说那是当年的学校伙食团。
  越往里走越是荒凉,草高过膝。
  道路尽头是两排高大的红瓦房。房子的墙壁都是条石砌成,墙上的窗户都不见了。房里空空荡荡,没有桌椅。地面是坚硬的石头。老支书冯不平说这两排房子就是文化大革命时期修建的中心学校的教室,已经荒废多年了。
  冯粒粒越过残存的窗框眺望山下,看到龙门区的一栋栋高楼影影绰绰矗立在黑暗中,像是阴曹地府里鬼魂居住的建筑。
  突然,从厚厚的云层里出现一道闪电,旋即落在屋顶上发出炸响,仿佛要撕碎这栋石头房子。
  随即,雨洋洋洒洒地下了起来,雨如利剑般刺向大地,打破了这诡异、寂静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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