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回府

　　大风轻起，凤朝修解下了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到了柳素月的身上。
　　柳素月轻轻依偎在凤朝修的怀里，感受着他的呼吸。
　　九王府。
　　“殿下，我有王妃的要事秉告。”万流共恭恭敬敬地一拜，说道。
　　“嗯，你倒是说来听听，她最近如笑何了？”凤朝歌邪笑道，半眯着双眼，倚靠在座位上。
　　“她被拐卖去了妓院。”万流神色凝重地说道。
　　“什么，她被玷污了吗？”凤朝歌顿时有些大怒。
　　“这个倒没有，她的贞操还在。”万流低着头说道。
　　凤朝歌忽然一顿，自己的行为怎么变成这样了，突然很关心她，可他应该关心的不是素素吗？
　　凤朝歌对于自己的行为表示不解，可他依旧相信自己还爱着素素。
　　凤朝歌自嘲地摇了摇头，看了看手边的画像。
　　自己画她做什么，于是乎凤朝歌立涂掉了画像，满意地笑了。
　　栾素此时刚踏进门来，望向凤朝歌手里已黑成一团的画像，疑惑道：“哥哥为何画我画得如此黑？”
　　“这不是你。”凤朝歌淡雅地抿了一口茶叶。
　　“难不成是那个女人？”栾素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凤朝歌揽了栾素入怀，轻刮着栾素的鼻尖：“你管好自己好了。”
　　栾素顿时媚笑着吻上了凤朝歌。
　　凤朝歌一皱眉，把栾素推开。
　　“哥哥？”栾素娇声道。
　　“你下去吧。”凤朝歌命令道。
　　栾素嘟着嘴下去了。
　　凤朝歌心里想着，那日栾素打柳素月的事历历在目，他的内心有些迟疑，悔恨当日就那样袖手旁观。凤朝歌有些歉疚，愧对于柳素月。
　　凤朝歌对自己的心态有些变化的事感到纠结，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对柳素月动情了。
　　轻叹一口气，便倚在椅子上。
　　夜幕降临，凤朝修已经和柳素月在酒馆吃饭。
　　凤朝修温柔的给柳素月夹菜，边夹边问道：“你这几天都去哪里了，为什么穿着妓院的衣服？”
　　“我被赶出王府了，后来到了妓院里。”柳素月浅浅地说道。
　　凤朝修蹙眉：“被赶出王府了，是凤朝歌吗？”
　　柳素月微微点了点头。
　　柳素月夹菜，袖口无意间滑落了下来，露出了斑斑青痕。
　　凤朝修顿时大怒：“你手怎么了？”
　　柳素月浅笑道：“没什么的。”
　　凤朝修又细细观察到柳素月的脖颈，青紫的痕迹明显。
　　“你脖子也有！”
　　凤朝修眉头皱的深刻，忙到柳素月身旁挽开柳素月衣袖仔细查看。
　　凤朝修轻挑起柳素月的下巴：“说，你身上的伤哪里来的？”
　　柳素月摇了摇头，不说话。
　　“说话！”凤朝修严厉地问道。
　　“栾素打的。”柳素月暗着眼睛说。
　　“栾素。”凤朝歌袖下的双拳握成拳头，指甲都快陷进了肉里。
　　凤朝歌环抱上了柳素月：“等我为你报仇。”
　　十三王府。
　　“多谢十三王爷相助，老爷现在应该回府了。”花芊浅浅地说道。
　　“不必言谢，要不是你自己的努力，宰相大人怕是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凤朝逸浅笑道。
　　“花芊已经是半个王爷的人了，以后有什么事尽可呼唤花芊。”花芊微微一褔道。
　　“你长得倒有几分姿色，以后看上哪家小哥尽可告诉本王，本王替你做媒。”凤朝逸说道。
　　“多谢十三王爷美意。”花芊笑道。
　　宰相府。
　　“老爷回府了！”和琬凝迎接道。
　　“月儿呢，月儿可知道我回府了？”柳和彦迫切地问道。
　　“我已经派人去九王府通知月儿了，她应该很快就知晓了。”和琬凝说道。
　　“报，老爷，不好了。”一侍卫慌乱地跑来。
　　“什么事情，说。”柳和彦扭头望向他。
　　“小姐被赶出九王府了，我没办法通知小姐您已回府了。”侍卫慌张地说道。
　　“我这就去九王府去。”柳和彦匆匆赶去九王府。
　　九王府大门口。
　　柳和彦敲动大门，木门发出沉重的响声。
　　大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浇透了柳和彦一身。
　　门“吱呀”地打开了，凤朝歌悠悠地望向门外。
　　柳和彦看见凤朝歌，马上没了好脸色：“你把月儿赶出府了，是吗？”
　　凤朝歌愧疚地点了点头。
　　“你怎么会如此对月儿，莫不是你休了她？”柳和彦怒火已经在燃烧。
　　凤朝歌又点头点头。
　　继而凤朝歌说道：“本王是把她赶出了王府，可这也是她自愿的，本王已经将休书给予了她。”
　　柳和彦身体颤抖异常，气得指着凤朝歌：“你……”
　　突然，柳和彦咳嗽了起来，吐出了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老爷，老爷！”远处有人打着伞而来，正是和琬凝。
　　“九王爷对我们家老爷做了什么？”和琬凝急切地说道。
　　“本王……”凤朝歌正欲解释，被和琬凝打断了：“凤朝歌，我们柳家从此与你势不两立！”
　　言尽，拖着柳和彦走了。
　　凤朝歌回到了王府，怒将桌上的东西一股脑摔到了地下。
　　“本王错了吗？”凤朝歌怒气冲冲的道。
　　“哥哥，怎么了哥哥？”栾素挺着肚子赶来。
　　“不要再来烦我！”凤朝歌一把将栾素推到了地上，栾素顿时捂着肚子痛苦了起来。
　　“素素，素素！”凤朝歌焦急地把栾素扶起来，“素素，有没有伤到？”
　　“没什么，就是肚子痛。”栾素扭曲着五官，说道。
　　“宣太医，宣太医！”凤朝歌大叫道。
　　高太医提着药箱就前来了，一阵把脉过后，高太医缓缓地说道：“无碍，只是动了胎气，容臣配几副安胎药，好好养胎即可了。”
　　凤朝歌的神色才有了些缓和。
　　凤朝歌坐在座位上，悠悠的望着座下。
　　“万流，把王妃弄回府里。”
　　“遵旨。”万流恭敬一拜，出去了。
　　小院里。
　　一宿欢爱。
　　凤朝修起身，缓缓地穿着衣服。
　　柳素月扯了扯自己凌乱的衣襟，从床上爬了起来。
　　“朝修，我这样会被凤朝歌发现是不洁之身的。”柳素月蹙眉。
　　“事到如今，你怎么还想得回去？你已经不是九王府的人了。”凤朝修说道。
　　“可凤朝歌依旧是我的夫君，如若他反悔了怎么办？”柳素月面带忧色地道。
　　“你已被他赶出府，你还管他忧心不忧心，你又何必如此犹豫？”凤朝修气道。
　　“可是……”柳素月眼底露出了忧色。
　　“没有可是！”凤朝修怒吼道。
　　柳素月沉默了下来。
　　凤朝修一气之下离开了小院。
　　凤朝修前脚刚一走，就有人潜入了小院，柳素月已经穿好了衣服。
　　门敲响了。
　　柳素月起身去开门。
　　门一开，只见万流恭恭敬敬地拜道：“王妃，王爷请您回府。”
　　柳素月冷笑了，背过身去，说道：“我不回去。”
　　“王妃，请您回府了。”万流叩首道。
　　“不去。”柳素月躺到摇椅上，摇晃着。
　　“那王妃，多有得罪了。”万流恭恭敬敬地一拜，起身欲点柳素月穴位。
　　柳素月闪躲，避闪不及，万流恰好点上了她的穴道，柳素月昏了过去。
　　醒来已是在九王府，一醒来凤朝歌已在旁边批阅奏折。
　　“你醒来了。”凤朝歌说道。
　　柳素月环顾四周，苦笑着说：“怎么不跟栾素在一起？”
　　凤朝歌摇了摇头：“素素吃了饭，睡下了。”
　　柳素月心里仇恨在滋长着：“既然放了我，就让我走吧，我已无法与栾素和平共处。”
　　凤朝歌愧疚地说道：“我对那日素素对你的行为表示报歉……还有，我后悔那日没有帮助你了。”
　　“你一句报歉就能把我所有的苦难都抵过吗？我那一顿棍子可是实实在在打在我身上的！”柳素月越说越激动。
　　“素素那日对你做的太过分了，等素素生了孩子我就命她走，剩下的，我全心全意补偿你。”凤朝歌灰着脸说道。
　　“你拿什么补偿我？”柳素月摇了摇头。
　　“既然你受了一顿毒打，我便自断一指以示亏欠！”言尽，凤朝歌拔出了刀，狠狠向手指砍去。
　　“不要！”柳素月伸手过去拦，锋利的刀尖划伤了她的手掌，鲜血顺着手掌心一滴一滴滴下来。
　　“月儿！”凤朝歌眼里竟多出了一抹痛色。
　　万流忍不住了，说了一句：“主子现在才知道心疼王妃，早干啥去了。”
　　对于万流的僭越，凤朝歌没有反驳，而是肯定了他的话：“你说的对，本王是浑蛋！”
　　柳素月忍着痛苦，看着血一点一点从手掌心滑下。
　　凤朝歌看着满地鲜血，忙叫道：“太医，快传太医！”
　　高太医急匆匆来了，来不及行礼，掏出纱布就为柳素月包扎，但在包扎前要先上药。
　　“上药有些疼痛，王妃得忍着。”高太医恭恭敬敬地说道。
　　“难道没有止痛药吗？非要让王妃忍着？”凤朝歌怒吼。
　　“臣这就去配麻沸散。”高太医退下。
　　“还痛吗？”凤朝歌面露痛色。
　　柳素月高傲地扭过头去，强忍着痛楚。
　　高太医回来已经是好一会儿，凤朝歌怒道：“废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王爷息怒。”高太医叩首。
　　“别废话了，快上药！”凤朝歌说道。
　　敷了麻沸散，又上了药，方才包扎了起来。
　　栾素方才醒来，看到了这一幕，仇恨在心里滋长着。
　　她怎么回来了，不是该一去不回吗？
　　按照约定的地点，柳素月只身前往湖心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