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新婚

　　“怎么是你？”栾素迟疑了半晌，又道，“哦，是我忘记了，你就是柳家大小姐吧，难怪哥哥娶的是你。”
　　“亏我还帮还帮过你，你竟这样对我。你最好听好了，朝歌哥哥是我的人，你最好离他远一点。”栾素愤愤地说道。
　　“素素，这并不是她的意思，是父皇的指婚，你别怪她。”凤朝歌低声说道。
　　柳素月有些讶异，他竟向着她而不是她。
　　“哥哥，你怎么替她说话。”栾素娇声道。
　　“素素，我没有替她说话，就是在说事实。”凤朝歌无奈地道。
　　“反正哥哥要娶我一定是让我做王妃，我可不做妾。”栾素倚靠在凤朝歌怀里，说道。
　　“这个哥哥一定答应你。”凤朝歌点头答应了。
　　凤朝歌目送着栾素走后，独自走回了书房。
　　不一会儿，拿着一张纸出来了。
　　“休书还是照签吧，待素素嫁进来后你就离开王府，去哪儿都可以。”凤朝歌说道。
　　“好。”柳素月拿了休书，淡淡地应了句。
　　“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凤朝歌有些疑惑。
　　“我无话可说。”柳素月暗了眼眸。
　　凤朝歌的心突然柔软了一下，有些心软，但他不以为意。
　　入夜，柳素月偷偷摸摸的收拾了东西，趁着暗卫打盹的时间，打包带着花芊出了府，一路向西去。
　　推开小院的木门，古旧的院门发出艰难的声音。
　　一切东西都照旧，摇椅静静地躺在那里。
　　临行前她留了一封信，她知道凤朝歌看过信后肯定会知晓她的不辞而别。
　　刚进院子，就有人敲门了。
　　打开门，是宰相府的下人。
　　见下人神色慌张，柳素月便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不好了，老爷被授予贪污罪被抓起来了。”下人慌张地说道。
　　“贪污罪，这怎么可能呢？父亲大人一向清廉，莫不是遭人陷害了？”柳素月疑惑道。
　　“官兵已经开始抄家了，情况紧急，小姐还是随我去看看吧。”下人慌张地说道。
　　推开大门，府内空旷旷的，已是一片狼籍。
　　四下搜寻，发现一个侍女窝在角落里。
　　柳素月向她走过去，侍女才颤抖地站起身来。
　　“怎么回事？”柳素月问道。
　　侍女方才开口：“老爷已经被压入大牢等候发落了，小姐还是去大牢找老爷吧！”
　　柳素月又匆匆向大牢赶去。
　　幽暗的大牢里，幽冷的寒风阵阵袭来，冷寒刺透了骨髓。
　　透过铁栅栏一个一个的向里望去，终于在一间幽暗的房间内找到了父亲。
　　父亲已是一头乱发，蓬头垢面地坐在草垛上。
　　“爹！”柳素月担忧地喊道。
　　柳和彦这才抬起头来，望向柳素月。见到了柳素月，柳和彦起身走了过来，铁链拍打在地上直作响。
　　“月儿，你来这里做什么，赶紧回去，爹没事。”柳和彦柔声说道。
　　“爹，事到如今你还在为我想，你都不考虑一下你自己吗，我不相信爹会做出这种事，以我知道爹的为人。”柳素月握住了柳和彦的双手，道。
　　“这件事情上，爹得认罪，爹确实偷偷动用了国库的银量。”柳和彦哀声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爹你说清楚。”柳素月蹙眉道。
　　“爹没经过皇上允许，就私自动用国库银量振济灾民，自然犯了罪。”柳和彦眼眸暗了下来，低声说道。
　　“可是你的罪名是贪污罪，可爹你明明没有贪污。”柳素月焦急地说道。
　　柳和彦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可能是皇上不知道你是为了振济灾民，我这就去面见圣上。”柳素月言尽，就要往外走。
　　柳和彦站在铁槛里，伸手高呼道：“月儿，不必，爹没事。”
　　空荡荡的监狱里回荡着柳素月的声音：“爹，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啪”一张奏折掉落在地上。
　　“这就是你爹贪污的证据，你看看吧。”皇帝幽幽地说道。
　　柳素月匍匐过去，捡起奏折，赶忙打开看。
　　上面罗列着柳和彦贪污的证据，一条一条，写得很明白。
　　柳素月摇着头，含着眼泪说道：“这不可能，父亲不是那样的人。”
　　皇帝倚着桌子，唤道：“传人证。”
　　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慌乱的被带上殿，“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说你的证据。”皇帝危严地说道。
　　“回秉皇上，我们灾民并未收到救济。”那人哆哆嗦嗦地说道。
　　皇帝点了点头，转头望向柳素月：“人证物证俱在，你有什么可替你父亲辩解的。”
　　“怎么可能呢，这一定是污陷。”柳素月摇着头说道。
　　皇帝大怒道：“九王妃，朕没心思跟你玩过家家，你回去吧，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柳素月痛哭着，可无人理会。
　　皇帝显然百些不耐烦了，吩咐道：“将九王妃带下去，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再入宫。”
　　柳素月被人搀着离开了大殿。
　　大王府。
　　“殿下，事情已经办妥，没人知道是我们用了国库的银量。”贲谊站在凤朝轩的身后说道。
　　凤朝轩悠悠地拿起茶杯，轻轻吹动了茶水，在唇边轻抿了一口，又放在了桌子上。
　　只听凤朝轩悠悠地说道：“做得很好，一会儿去凤尘阁领银量。”
　　“多谢殿下。”贲谊行了一礼。
　　凤朝轩气定神闲的望着窗外，扯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深夜。
　　一个黑衣人潜近了大王府，将凤朝轩偷用国库的罪证翻出来，带走了。
　　十三王爷凤朝逸坐在座位上，手指轻扣着桌椅。
　　“报。”黑衣人跪倒在地，向凤朝逸拜道。
　　“如何？”凤朝逸微眯着双眼，问道。
　　“已搜集了大王爷全部罪证。”黑衣人将罪证双手呈上。
　　“很好，有了它相信有朝一日可以扳倒大王爷。”凤朝逸悠悠地说道。
　　黑衣人一拜，下去领赏了。
　　“父皇。”凤朝歌跪在地上，低着头说道。
　　“儿臣要娶栾素为妻，求父皇成全！”凤朝歌抬起了头。
　　“胡闹，栾素已有钦定的郡马，不能再嫁给你了；况且你已经有妻，栾素嫁进来是要做妾的。”凤伟毅缓缓地说道。
　　“儿臣已经寻问过栾素郡主的意见，她愿意嫁给儿臣做妾，求父王成全。”凤朝歌又是一拜。
　　“哦，栾素当真是这么说的？”凤伟毅放下手中的奏章，问道。
　　“千真万确。”凤朝歌肯定道。
　　“好，待朕细细考虑。你且下去吧。”凤伟毅斜了一眼凤朝歌。
　　凤朝歌浅浅的一拜，下去了。
　　幽暗的地牢里。
　　柳和彦吃下了牢狱送过来的难以下咽的饭，静静地坐在草垛上。
　　铁链忽然打开，一个月白色的人影闪了进来。
　　“柳大人，这牢房住的怎么样？”凤朝轩居高临下的望着柳和彦。
　　柳和彦放下了手中的碗，望着凤朝轩说道：“四四方方，宽宽敞敞，住的挺亮堂。”
　　突然一只老鼠从凤朝轩的脚下跑过，凤朝轩嫌弃地避开了。
　　凤朝轩皱着眉头道：“柳大人，只要你选择乖乖归顺我党，我就把你保释出来，如果不答应，等待你的只有死路一条。”
　　柳和彦哈哈哈大笑了起来：“我就是死也不会助纣为虐的！”
　　“不知好歹的东西！”凤朝轩博然大怒。
　　柳和彦高傲地轻哼了一声，把头别了过去。
　　凤朝轩的眼里有狠戾在闪烁：“来人，给我打，打到他废了为止。”
　　“你且敢，没有命令私自殴打朝庭命官，不怕皇上怪罪下来吗？”柳和彦冷声说道。
　　贲谊小声耳语道：“若是让皇上知道了你动用私刑怕是不妥，不利于殿下的大业啊！”
　　凤朝轩突然冷静了下来，思索良久，道：“既然这样，那便便宜你了。贲谊，我们走。”
　　“回禀殿下，王妃私自出府了。”万流恭恭敬敬地说道。
　　“这是他给殿下的信。”万流呈上一封信。
　　凤朝歌拆开信，展开一看，就是休书，柳素月已经同意了休妻。
　　“殿下，要不要追回王妃？”万流神色恭敬，问道。
　　“不必，随她吧。”凤朝歌挥了挥手。
　　“我还要继续跟进她吗？”万流又是一问。
　　“不必。”凤朝歌转念又一想，“你还是继续跟进她吧。”
　　“遵命。”万流恭敬的一拜。
　　大殿。
　　“朕听说你休了王妃，可有此事？”皇上悠悠地问道。
　　“父皇，是王妃自愿做休妻，儿臣并没有逼她。”凤朝歌跪着说到。
　　“荒谬，朕不相信她会同意！传柳素月上殿！”皇上说道。
　　凤朝歌讶异，柳素月怎么会在宫内？
　　“叩见陛下。”柳素月缓缓地走向大殿，跪了下去。
　　“是你自己愿意做下堂妻的吗？”皇上干冷的声音响起。
　　“都是臣女自愿做下堂妻的，与九王爷无关。”柳素月毕恭毕敬地说道。
　　“朕不同意，休妻之事暂缓！”皇帝悠悠地说道。
　　“父皇！”凤朝歌眉宇间透露出焦虑。
　　“还要朕再说第二次吗？”皇上怒吼道。
　　凤朝歌和柳素月一拜，便退下了。
　　新婚的轿撵在九王府门外停了下来，众人都在讨论着栾素做妾的事情。
　　栾素坐在轿撵内，手握紧了拳头，仇恨的情绪在滋长着。
　　凭她自己，她相信可以做王妃。
　　只是，需要花点功夫。
　　柳素月娴静的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蜡烛闪烁。
　　现在，应该是入洞房的时间了，估计他们已经翻云覆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