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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集 来旺斡旋罢工潮 乡长摆酒化僵局

作品名称:神女河畔      作者:秋鹏飞      发布时间:2021-12-16 16:20:56      字数:3805

  “你们要干什么?都回去!”胡来顺正雄赳赳地带着队伍去抓人,刚到大门口就被胡来旺喝住了。“你还嫌不乱是吧?无知!愚蠢!”胡来旺大声喝斥道,“算了,厂子里的事我都知道了,这事我来解决!你滚回去!”
  “老爷。”
  刘庆天刚到前客厅,烟还没点上,抬头一看,原来是胡来旺:“啊,我正要派人找你呢,脚好点吗?”
  “要老爷操心了。好多了,你看。”来旺说着来回走几步。
  “好了就好,啊;听说厂子里出了点事,到底是啥事,你知道吗?”
  “我也是刚听说。听说后山简棚的简正明偷米,叫来顺打了一顿,有几个人不服气,就闹罢工,这几天没来。”
  “啊,怎么能说打人就打人呢?大敌当前,队伍要打仗,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把人都得罪了,谁来准备粮草?混账!胡闹!”刘庆天用烟袋敲着桌子。
  “老爷说的是。不过……”来旺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不过,也不能看着他们偷米不管呀;今天张三偷二斤,明天李四偷二斤,后天王二麻子再偷二斤,总是睁只眼闭只眼让着他们,全厂百十号人,这样下去那还得了?只是说,来顺在处理方法上有些不妥。是吧老爷?”
  “啊,说的也是。那,现在僵住了,你看咋办好?”
  “听说带头闹事的是铁匠贺德福,他有个儿子贺大龙在我们府里当差。他们是甲长,哦,现在是保长了,是保长刘自朋收留在我们大刘湾的。我想,就让刘自朋出面,把贺德福叫来,再请几个小工头儿,我们招待他们一顿;再让来顺把简正明放了,当着贺德福的面认个错儿,把这个结解了。老爷您看怎么样?”
  “啊,就这么办吧。事情宜早不宜迟,这事就交你了,快去吧。”刘庆天说完,才匆匆往烟斗里装烟丝。
  “俵大爷,我真不好意思张口啊,你看,今年旱成这样,头一年租你的田,就交不上租,咋说呢?唉!”在刘自朋堂屋里,贺德福吸口毛烟,愁眉苦脸地叹息着。
  “这事先放着吧,你又不是故意的,等来年收成好了再说。”刘自朋轻描淡写地说。
  “要俵大爷承让了,那我走啦。”
  “这大荒年的,你们也要过日子。这里有点晒干了的干豆腐,还是前些年请人打晚工没吃完的剩菜,我把干豆腐夹起来放筛子里晒晒,留着自己吃的,莫嫌脏,拿回去给孩子下饭。”李大娘说着把手中的布包递过去。
  “看俵大娘说哪去了,大荒年的,有野菜吃就不错了,这样的细作菜,哪还嫌脏啊!我代孩子谢谢俵奶奶!”贺德福接过包,再三说些感谢话,才走。
  刘自朋的房子,在西头算是最好的了:青砖门楼,房屋三重,第一重三间与门楼并排,门朝后开,里面是搁置农具和拴牛的地方;第二重三间,一头是客房,一头是粮仓;最后一重四间,地基略高,门朝南,算是正屋了;第二重东手空间,前后贯通,前连门楼后接正屋,宛若走廊。
  贺德福前脚刚走,胡来旺后脚就到了:“刘保长,恭贺你荣升啦!”胡来旺喜笑颜开,双手抱拳。
  “哟!二管家,稀客稀客!坐,坐!”刘自朋抬手指着大桌旁上手大椅子说,“二管家咋有闲空光临寒舍呀?”
  “无事不登三宝殿啦!”胡来顺喝口李大娘端来的茶,“嗯,味道好,云山毛尖味道就是不错!明谋带回的吧?”
  “是呀,还是去年明谋让人捎回的二斤,说是孝敬他爹,快喝完了。”李大娘说着又给自己的男人倒一杯。
  “怎么样,刚上任,保里的事忙不忙?老爷让我代他来看看你,说有啥难处叫你吭一声儿。”胡来旺看着刘自朋说。
  “感谢老爷为我操心。保里也没啥事。前阵子征粮,以人代征,顺得很,我保超额了。”
  “这就好。不然,甲甲连坐,出了事,你这保长也不好交差呀!”
  “那是那是。”
  “听说贺德福是你亲戚,是吧?”
  “是的,我妈是他姑奶奶,亲姑奶奶。前些日子他那里闹兵荒,他们一家逃我这里来避难,说是过阵子好了就回去。”
  “昨天,贺德福在厂子里代头闹事,老爷非常生气,要把他抓起来送官府去!”胡来顺陡然严肃起来。
  “有这种事?这事我还真不晓得。自从我妈过世以后,我们就很少走动,都走疏了。他父亲就是铁匠,祖传下来的,脾性也不大好。这可咋办呢?我们又是这样的亲戚;亲戚三代,这才刚刚三代呀。二管家,你能不能在老爷面前说几句好话儿?”
  “唉!是呀,把他抓去送官,你就不光是脸面过不去了,怕是还要负连带责任呀!这样吧,我回去跟老爷说说,看能不能放他一马。不过,我说归我说,到底怎么办,还要看老爷了。”
  “那就要你多费金言了。”刘自朋起身从房里拿出一块银元塞在胡来旺手里,“要你劳神,一点小薄意思,留你买茶喝。”
  胡来旺捏着银元,就像刚打了胜仗的斗鸡,昂首挺胸大步而出。出了大门,左手捏着银元一边,右手中指在银元上弹一下,拿到耳边听了听,微微一笑;然后向东拐经过弄道,从后角门到厨房,安排完午饭,这才慢步折回刘自朋家。
  “怎么样,二管家?坐,坐。”刘自朋赶忙笑着迎上去。
  “我就不坐啦!哎呀,好话说了一大堆,老爷总算有了口儿。我对老爷说:‘来顺也有错,不就两把细米吗?把人打了,还抓起来,人家铁匠只是路见不平呀;不如把简正明放了,把铁匠请来,我们管顿饭,让来顺当面赔个不是,认个错,让铁匠他们明天复工;双方各让一步,又不伤和气,给自朋保长又留了面子,多好呢?’老爷这才拐弯儿说:‘这次就算了,饶了他们;如果那个铁匠不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去去,一定去;他不去拖我也要把他拖去!”刘自朋态度坚决。
  “这样好,这样好。”李大娘接着说。
  “那就这样说定了。你也去,再让铁匠带两个小工头儿。”
  胡来旺走后,刘自朋匆匆赶到铁匠铺,见贺德福、秋仁良、侗大年、大个子和几个女人正在议论罢工的事,就把胡来旺刚说的意思重复了一遍。
  “不能去,去了就说明我们认输了。”何叶香说。
  “话也不能这么说。他请客,他放人,他赔礼道歉,说明他晓得自己错了。”大个子说。
  “黄鼠狼给鸡拜年,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啦?去了把你抓起来咋办?”魏金莲说。
  “估计不会,他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这样吧,为了以防万一,我和大个子去,二弟三弟就不去了,到下午申时还没回来,你们去看看,接应一下。”贺德福安排完对刘自朋说,“让俵大爷受连累了,走,我们跟你去。”
  西院小客厅里,饭桌上的碗筷已经摆好了。见刘自朋带几个人进来,胡来旺忙抱拳拱手:“欢迎各位赏脸,老爷一会儿就来,坐,坐。吴妈,给客人倒茶!”
  “简正明和少管家怎么没来?”大个子喝口茶问。
  “哦,快了快了,一会儿就到。”
  东院,两个家丁一左一右押着胡来顺跟在大管家后面。
  “站住!”胡艳华突然从屋里窜了出来,拦住刘天朝,“来顺儿犯哪家王法了,咹?你们这样押着啥意思呀?”
  “是这样的二姨太,少管家昨天监工的时候,把简正明打伤了,搞得大伙都不干了。你瞧,厂子今天全停工了,老爷很生气,让少管家去跟人家赔个不是。”
  “简正明偷米,就该打!姐,替我做主呀!”胡来顺大声喊叫。
  “哦,小偷偷东西反倒有理了,不能打,打了反倒犯了逆天大罪了!哪朝哪代有这样的规矩?放了他!听见没有?!”
  “二姨太,你就饶了我吧,这是老爷的意思,少管家不去,我交不了差呀!”
  “老爷的意思就叫老爷来找我要人!走,来顺,到我那去,我看谁敢把你怎么样!”胡艳华说着拉起胡来顺就走。
  “是谁在这里撒野呀,嗯?”
  “太太,你瞧……”刘天朝摊开双手,显出无可奈何的样子。
  “飞扬拔扈!不懂规矩!这还得了?天朝,去!把那个什么顺抓回来!”王国芬大声命令。
  “是!”两个家丁齐声答道。
  但是,还没等家丁靠近,胡来顺已经乖乖地折转头来。“呸!”胡艳华使劲儿吐口唾沫,甩开双臂,翘着屁股扬长而去。
  餐厅里,其他人都到齐了,下手只留两个空位。见胡来顺进来,胡来旺忙站起来指指上手对他说:“去,向他们赔礼道歉!”
  “算了算了,意思到了是一样。”简正明忙站起来说。
  胡来顺抬头一看,只见简正明换了一身新衣服,就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发作,又见老爷阴沉着脸,对自己怒目而视;转念一想,似乎又明白点什么,用新衣服遮住身上的伤痕,这个主意也不错,就转怒为喜,双手抱拳说:“列位前辈,列位兄弟,小的一时糊涂,多有冒犯,小的这厢赔礼了;还望各位大人大量,君子不念旧恶。”说完又深深地鞠个躬。
  “好,啊,好!坐下吃饭,天朝也坐。”刘庆天说着端起酒杯,“淡酒薄菜,不成敬意。啊,来来,都端起来,我们边喝边聊。”
  “刘乡长宰相肚里能撑船啦!虽然说少管家有错,他们几个也有点过急呀!乡长的为人之道,值得在下效仿啊!”刘自朋举起杯,“乡长,来,我借花献佛,敬您一杯!”
  “我们家老爷,是远近闻名的刘大善人啦!论地位,好歹也是一乡之长;论实力,二爷是统领两个师的司令。这事要是搁了别人,把你们都抓来打个半死,赶出厂子,你们又能怎么样?这年头儿,只要给饭吃,还怕找不到人干活?老爷仁慈心善,念大家都是一个湾儿的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不想把事情闹僵。还望各位理解老爷的苦心啦!”胡来旺说着站起来,端起杯看着贺德福几个接着说,“来,我敬你们一杯!希望我们今后合作愉快!”
  “湾里人都说老爷是个大善人,所以呢,我想跟老爷提几点请求,不知老爷愿听不愿听。”贺德福喝完酒看着刘庆天说。
  “说、说,啊,说,没事。”
  “这第一呢,我们干活也挺累的,夜晚是不是也管顿饭?”
  “嗯?夜晚没管饭?啊,天朝,这是咋回事?”
  “哦,厂子里一直是少管家在管,我也不太清楚。”
  “你看看,啊,你是大管家,是总管,怎么能不过问呢?哪有干活不管饭的道理?管,管!还有呢?”
  “还有,夜晚收工时搜身,最好莫搜女人;现在天也没凉,都单衣薄衫的,偷没偷米,一眼都能看出来。一个大男人,在人家女人身上摸来摸去,看着总不是那回事,你说是吧老爷?”
  “成何体统?!啊,大男人在妇道人家身上乱摸!这是谁定的规矩?”
  “老爷,司令派人来了,在客厅等你。”一个家丁进来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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