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刑贺林送水果(二)
作品名称:那年花正红 作者:李岩 发布时间:2021-12-13 17:05:51 字数:3723
刑琪捧腹大笑,边洗着碗边说:“臭小子牛气哄哄的,又强词夺理,两个人是对上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是个奇葩事儿,他还挺听话的,也会拍马屁。”
王霞:“孩子心肠软,对谁都好,是个见面熟,让他叫一声姐姐,还真难。”
刑琪:“我虽没那么戏剧性,有故事情节,也对他十分疼爱、看重,有个弟弟也是个好事,让玉儿叫大哥,还真好玩。”
王霞:“这叫冤家路窄,他一口一个扎毛毛、女孩子、小丫妞儿,都把玉儿护住了,捧到手心了,你要是见了姨父和他的拌嘴,才叫可笑、幽默。”
“我是没你幸运了。”刑琪有点失落。
红梅:“实际也没什么,下次把你叫上,也就是家庭的一个小乐子,臭小子也不知让一下,怪不得玉儿发飙。”
刑琪:“小丫头心中乐着呢,棋逢对手了!”屋子内笑声阵阵。
刑父和悦地乐道:“大哥没当成,好像挺没个面子的。”
郭飞喝着肉汤:“干爹,无所谓,以前她跟前跟后,大哥当习惯了,她开心就对了,没想还挺厉害的,狭路相逢勇者胜,我让了让,我是真饿了。”
刑父:“失败是没有任何借口的,也没任何的理由,要注重平时的积累和运用,活学活用,才能上阵杀敌,我平时很重视训练和自身的修养,甚至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心血、汗水,到了战场才能得心应手,这是一个军人的素质,做一个学者,也要勤奋、务实、谦虚。”
郭飞:“怪不得你在达旺之战,屡建奇功。”
刑父:“好了,你快吃,要早起早睡,把作息调整好,养成个好习惯,不要熬夜了!”他若有所悟。
郭飞狼吞虎咽的用完,把碗拿出去,又说:“干爹,你们坐,我领上玉儿出去玩一会儿。”
“注意安全!”刑父担心着。
王元凯合笑:“我看这小子看上你闺女了。”
刑父:“早就看上了,这样更好,孩子少遭罪,年轻人的事不比我们那时,花花肠子多,想得也多,结个秦晋之好,也是个乐事,就怕孩子飞走了,感情的事不可强求,落不到我那儿。”
王元凯:“不用担心,我看行!”又说,“亲家母,你说说,小姑娘啥性法?”
刑妈甚为平和:“你也见识了,当仁不让,也是个烈女了,秋风烈马一般儿,不听人劝,你对她好了,她都会珍惜;不好了,把人直接赶了,毛病不好,脾气有点儿暴躁,说翻脸就翻脸,有点儿倔,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随老鬼了。我有时招惹了,她和我一个星期不说话。大姑娘没这个坏脾气,她脾气随我一些。”
京兰英喜道:“这脾气,怎么和兰儿一个刁样,又是一个扎毛毛了,我是看到抱金砖了。”
刑妈:“哎,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各有各的小算盘。”
京兰英:“他们飞到哪儿,还不是一只雏儿。”
刑妈:“不想了,大些再说,年轻人的事说不来。”
京兰英试探着:“你可要担心了,不怕土匪抢了去。”
“那是抱,臭小子是捧到手了,但愿他能有个好归宿,让女儿幸福。”刑妈心中乐开了花。
二个人在门前玩,“玉儿,你这裙子挺漂亮的,你像嫦娥那样转几圈!”郭飞有点期待。
“那好,你可看好了!”刑玉爽快地承应下来,轻快地舞动起来,甚是轻盈、流畅,明快的步伐,像天鹅浮水,时而盘旋,时而洒脱,舞姿俊健。雪莲花在此刻绽放光彩,牛儿调皮的把小辫儿顺好。
刑玉把留海拢了一下,红晕初开,霞光微露。
“没事儿,公主、小花猫都时常这样跟我玩,就是想帮你整一下头发,有些乱糟糟的!”郭飞阳光的笑起,挠了下头,刚要挓手,她触电似的把手缩回。
到了马冰花跟前,她摘了一朵,把瓣儿取了下来,沾在了自己翘翘的鼻子上,刑玉直乐:“我好像成了大公鸡了!”
“你真好看,笑一下!”郭飞想起以前的时光。
她甜美一笑,“小牛,我……”
“我知道你想说啥,不提了,第一次见你,也就记得你这个笑容,胖胖的圆脸蛋,扎着两个辫子,比现在短,那时你叫我哥哥,心中很甜,像个跟娘包子似的,一直会告状,那句话,‘跟娘包子狼,爱吃个糖棒棒;跟娘包子狼,爱吃个大麻花’。”郭飞心中甜美起来。
刑玉细声细语地说:“你还记得这个话!”
郭飞笑着:“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刑玉:“你要是不那么淘气,我也不会说你,你有些淘神,我被你骗了,说是你比我大。”
郭飞:“没多想,大哥做习惯了,本想有个寄托,让你再叫一声哥,我是出乎意料,巾帼不让须眉。”
刑玉嗔道:“我可不上你当了!”
郭飞:“你给了我下马威,我也没在意,觉得你挺好玩的!”
刑玉:“我也是,可是我数学……”
郭飞豪气干云,“别不好意思,我帮你,到了放假,包到我身上,我去找你!”
刑玉:“你真好!可是姨妈家中事多,身体也不好,还是我来好一些。”
郭飞:“我去亲自接你,顺便玩几天,哪有你自己来的道理,那样路上我会担心,车上也不安全。”
刑玉为难:“可是……”
“别可是了,就这么定了,我说到做到!”郭飞直拍胸脯,二个人怀心一笑。
两个人手挓手进了屋,京兰英笑:“玉儿,来把这鞋子穿上,让我看看合不合适!”
玉儿惊叹:“哇,真好看,真俊!姨妈手可真巧,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回见你,没有图样就做出来了,我的鞋样你是怎么知道的?”
京兰英:“试试,我瞄了一眼就剪好了。”又说,“让我看一下,怎么样,合适不?”刑玉很是费力,鼻尖上微有汗珠,“是不是很紧?”她点点头,“我也是那天过事时瞄了一眼,确不知个大概,把样子剪了。”小玉心中直暖。
刑妈:“你这眼力不凡,一看就是能人,难怪孩子眼力高了,瞧不上我的驴脚手了。”
京兰英:“琪儿又不喜好这些玩艺,你也不要太强求了,学了也是白费力气,年轻人应该多学文化知识,将来也会有个好前程,不至于挨冻受饿,做个人上人才有出息,好出人头地。”
刑妈:“老祖宗的东西扔了也怪可惜的,真担心她以后的生活。”
京兰英:“你那是自取烦恼,庸人自扰,我这点儿本事可是比不过兄弟的姑妈,她比我还厉害,心中有个尺寸,可是神了,三寸金莲都做得上。他奶奶可是名门望族,川下的刘家女子,也是能人,我这点算不上,九牛一毛!”
刑妈:“你姑娘一个个教育的那么好,女工不再话下,真是后浪推前浪,要是不进学,恐怕门槛早就踏破了!”
京兰英:“你也一样,门里门外也是热火朝天!”二人直笑,比划着鞋样。
郭盛德和郭妈下了车,玉儿热情的迎上去,“干爹,干妈,你们终于来了!”
郭妈疼了一下,“臭小子又欺负你了?”
刑玉甚为得意,“没有,只有我欺负他,我今天把他羸了,他还叫了我姐姐!”
郭飞脸一热,“妈妈,别听她胡说,狗仗人势!”
玉儿调皮直乐怀,做着鬼脸,“别不承认,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小家子气!”她撒着娇,郭妈开心:“牛儿,拿出个风范来,有个绅士风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以后多让让,别再死皮赖脸的较劲了,把玉儿当个小妹妹,好好爱护!”
“小扎毛,一会儿再收拾。”郭飞笑着。
郭盛德笑:“小丫妞,你那话鬼都不信,骗我还可以。”
刑玉:“干爹,私下算不算!”
他开心地说:“算!”又叮嘱,“以后别让大家知道,说出来,你就没有秘密了,防着点姐姐,二个人的事别说,自己知道就行了。”
刑玉:“天知,地知!”随后冁然一笑。
刑妈抬起杆:“亲家,别人当官了,都是小车出门,你们怎么风尘仆仆的,倒像个泥腿子乡长了。”
郭盛德:“别叫亲家了,好像生分,大嫂,你别笑话我了,县太爷以下都不是官,只能是个弼马温,刚把地犁了,才这样。”
刑妈:“当个庄稼汉,那是大材小用了。”
郭盛德:“咱们都是农民的儿女,谁也别说谁了。”
刑父:“抚彝那儿缺人,换班子,你有没有个希望?”
郭盛德:“我看悬,爬得越高,摔得越疼,我还是守住家人,把孩子供出去算了,在这儿,一半地,一半活,一边工作,一边干活,田间地头工作也挺好的,图个舒心!”
刑父:“唉,有几个当官像你这样,这么负责任,淡泊名利,我一向不夸人,但你是当之无愧,不会自暴自弃,往好处学了,升迁的事儿,只是早晚的事,别灰心!”
郭盛德:“话虽那么讲,我看没希望,一没钱,二没后台的。”
刑父:“别那么想,事在人为,你还年轻,这就是最大的资本,你不是在省里有人吗?”
郭盛德:“我不想趟那些浑水,把一亩三分地种好就行了,哪一个当官的没个黄历?”
刑父:“本来看小也小,看大也大了,天下事惟有能者居之,你再一调任、挂职,也是机遇。”
王元凯:“姨父,你先坐一会儿,我去杀鸡,好打个秋风。”
郭盛德:“要不我去?”
王元凯:“不用了,三炒(巩长泽的外号)来了,我躲一躲,我看你也太累了!”大伙直笑。
王霞把茶敬上,郭盛德:“你们几个学习没落单吧!”又朝红梅、晓花望了望,“我看你们有点儿不自信,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红梅:“我也就是数学差了点。”
郭盛德:“霞儿琪儿,你们多帮帮,别再这儿图红火了,把时间抓紧点!”她们走了出去,很是开怀。
院子中,巩长泽和京兰香抱着爱香姐的孩子,他调侃王元凯:“呔,背大时的,我一来你就带个脸子,好像我是多余的,不要把鸡杀得到处乱飞!”大伙直笑。
王元凯:“畜牧主任,你不数落个人,好像不痛快!”他们乐了一番。
巩长泽问候刑父:“老霉鬼,你终于来了,把我都盼出病来了!”他把烟敬上。
刑父:“我是想来,你那门槛高,我是进不去,你也不说把哥哥瞧上一个。”
巩长泽:“别磨唧了,都是军人,我也不弯弯绕了,你大霉鬼还好不好?”
刑父:“我帮着把生意给弄到镇上了,城市里花费太多,全部垫进租子去了,他和玉林在镇上开了家汽车修理厂。”
巩长泽:“还是你精明,又想到我头里去了!”
玉儿把孩子疼了疼,巩长泽笑:“你帮我领上一领,我是骨头都散架了!”大伙开心地逗着。京兰香握住刑妈的手,嘘寒问暖,甚是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