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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被蛇咬

作品名称:那年花正红      作者:李岩      发布时间:2021-12-11 16:52:05      字数:3511

  远处的油菜飘香十里,黄花紧簇。娘娘角极强的攀附着沙枣树、榆树,土豆的老绿和紫花相协调,更加妩媚。马齿苋成卷的铺落下来,毛毛刺、勾搭花儿闪着黄光。芨芨草儿迎风摆动,摇曳着动人的舞姿,缓缓生风。
  盛夏的果园,苹果树、杏树、梨树,硕果累累。马儿、牛儿踏了过去,水地、条田上湿湿的蒸汽散开了,小麦的叶子开始焦黄,农民在辛勤劳作。偶尔,还有露珠儿的泪痕挂在树叶上。园子的沙枣树、枸桤织成了一道结实的屏障,独具匠心,风景初映入心;一片油然然的马兰花耷拉着脑袋,蓝色的裙摆欢声阵阵;荆芥散发出清香,薄荷衔在孩子们口中,清凉透心。埂上的草儿相互簇拥着小黄花,嫥嫥凝目;浑身是刺的牛蒡子,翠绿可人;香艾散发出诱人的香味;狼毒烂漫的红色甚妖,铺天盖地;酥油草成片成片的把绿毡展开;荷兰豆的紫花儿盛放,像女孩子身穿舞装劲力跃起,平波掠燕,惟妙惟肖,又缓缓地收缩,试探,奔放着。鸟雀的惊鸣声四起,蝉鸣声奏响着生命的华章,蚱蜢时高时低,这些让人着迷、醉美了。
  四个人拣了个避风的地儿,虎子烧起小麦、大豆来,火势很旺,麦香四溢。
  虎子:“你小子以后别再那么叫姐姐了,对她们好一些。”
  郭飞:“叫不叫无所谓,她们欺负人还可以。”
  虎子:“即使姐姐做得不对,服个软也就过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也不会掉牙,实话对你说,你除了姐姐疼,就你那个家,跟地狱差不多,你好好珍惜,别把姐姐的心伤了!”
  郭飞:“你烧得展刮一些,我去叫她们。”
  花佬白了一眼,“小丽,我们去把姐姐请来,他是个木头人,一点事都不懂,让他明白个道理还真难。”
  郭飞:“小扎毛,你行,你能!”
  小丽瞟了一眼,说道:“你能不能悠一点,不说话会死!”他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虎子:“你看看你,做了好事,里外不讨好,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别再伤人了,你把臭嘴闭上,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他一阵无语。
  大家围了一圈,牛儿把自己的草垫子给了姐姐们,几个哥们也相继来到。
  王岳:“你小子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虎子:“还能咋样,被花猫噘了!”
  王俊:“少招惹二少爷,你闭上嘴快吃吧!”大家乐呵起来。
  他用黑乎乎的脏手揉搓着麦子,满脸上飞的糠末,裹在了英秀的小脸上,像个小猫咪,认真地把麦子吹得干干净净。一阵儿,双手把麦子递给了两个姐姐,王芳欣慰地笑:“你吃,我自己来!”
  郭飞:“给,我弄得很干净,你们放心吃!”她们舒心一笑。
  王小花不悦:“亏你说得出白搭话,你在跟谁说话,你真是个没教养的东西!”
  郭飞:“你一天是不是没事干了,我招你了,还是惹你了,我哪里说白话了?”他十分恼怒,又说,“我是没教养,那是我的事,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王小花恨骂:“我就说你没教养,你都给你爹丢人了!”
  他那双眼睛英气逼人,“还轮不到你来数落老子,我告诉你,老子是没文化,不如你们王家,书香门第,你门庭高贵,才高八斗,老子还不攀了!”她给了一记耳光,眼睛迸出火来,又含水一般,深情地望了又望。
  王霞斥道:“滚一边去,要吃就吃,哪来那么多废话!”
  虎子劝:“你小子别恼人了,你多让让她,别出口伤人了,一天骂上二次,你也是个人物,多给人个面子,顾着点姑娘家的脸面,不要太自私!”
  王杰笑:“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相爱,今天他都占全了。”虎子乐不成声。
  郭飞被王霞训斥了一顿,自是不甘,和虎子走了出去。
  虎子直笑:“那个耳光滋味不错吧!”
  郭飞:“要不你试试!”
  虎子:“免了,我要遇上,人家还不打,你醒醒吧!”
  郭飞:“别废话,走,咱们去抓个蛇,吓唬一下小丫头!”
  虎子:“你能不能改改犯狠、报复人的臭毛病,你小子别发神经了,前几年,初中的一个男的把一个女的都吓成精神病了,都是自家姐妹,别太绝了,人比人,活不成;人吓人,吓死人,还是省省吧!”
  郭飞:“也是个话,咱们两个到前面的大树上掏个鸟儿,给小强玩。”
  两下商议好。他眼疾手快,爬了上去,一会儿,“啊”的一声,被蛇咬伤,摔落下来。虎子惊惶失措,头皮发麻,赶快叫来了大伙。
  王岳急道:“虎子,快给郭姨父打电话!”他马上跑了出去,大伙闻讯,纷纷赶来。
  郭飞的右胳膊上的伤口处,有一排排清晰的牙齿印,显然是焦急慌乱之下留下的。遇上谁都无法淡定,是爱心织成的杰作。
  王霞第一次出手,是那么大胆,也是生平的第一次生死决择,不顾一切的征服着魔鬼、恐惧,动作略显生疏,嘴唇上还遗留着恶毒的血液,地上散发着血腥味,直到全部毒素吸出,她随手一掠,手背上划出了一道红红的口子,逐渐失去了意识。
  一个勇敢者的征战还未结束,继续拼杀着。王芳把她抱紧,交到郭盛德手中。清秀的脸庞,嘴唇微翕,凝重内敛,发夹儿有点凌乱,郭盛德宽大的手掌舒展了一下油墨般的秀发,痛苦在徘徊挣扎,心中早已化成脓血,阵阵腥味乱窜。他的手在颤抖,强打着精神,邪火充斥着他的思维,让他镇定;毒素吞噬着脆弱的生命,让他无助;决然的痛苦、矛盾着;这时,湛蓝的天空焕发生机,白云飘过。
  王芳心中在悲泣,在呼喊,五内俱焚,心中捅了一把匕首般,隐隐作痛,殷红的鲜血直往上窜。大家的心拧成了一股绳,悬在了半空中,生命随时终结,也可能重生,生命的轨迹在原野、戈壁上驰骋,并创造着奇迹,路是那么远,又那么近。
  面对一个生命该如何作出选择?这是每一个时代留下的后遗症,面对一个素不相识之人,只会敬而远之,孤身犯险的时代过了;面对自己的亲人,责无旁贷的奉献自己;时代在进步,灵魂在升华,思想的巨大的浪涛,阵阵的袭卷巨石;又像烈火一样灼灼生光,爱的感情的潮水在流淌,激情永不褪色;每一个人都是时代的宠儿,有谁会愿意轻易的付出生命,只有父母、兄弟姐妹了。
  郭飞陷入了窒息的牢笼,回天无力的感觉如寒光将至。他拼命地挣脱着,阎王已亮出的生死牌,自己太脆弱了,不堪一击,又感觉到了丝丝缕缕如甘霖一般的润泽,温暖袭遍全身,头脑依旧伤痛,身子打着冷战,浑身乏力的靠在姐姐怀中。她的温暖的怀抱支撑起他的天空,不会黯然失色,甘甜的乳香味儿那么清新,沁人心脾。他把一位母亲的衣襟死死攥住,成了他最后的希望,惊厥,躁动不安;打痛了,撕咬着,她的磐石般的内心。一阵阵的哀苦,涌上心头,“牛儿,你醒醒!”一声声婉转悦耳的呼唤声,荡气回肠。
  郭盛德摸了又摸儿女的天灵盖,厚实的手掌不能掌控局面了,回天无力。这样,他的世界雪崩了,危险丛生。小车内死气沉沉。王元凯高亢而清朗的声音又一次响了,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闪着坚毅的光芒,“孩子没事,血清换上了,就不会出大事,要好好养一段时间,只是受了点惊吓。”
  郭盛德铁青着脸,晃动了下麻木的腿,有点喘不过气来,“孩子,你们不会有事,苍天会保佑我的孩子平安无事。”他默念了好几遍,长舒了一口气。他内心这么想着,轻微的散出了一层灵光,又说,“你平时多积累一些,也会把孩子救一下!”
  王元凯:“老祖宗教的那些东西,来得慢,再说我也不擅长,生化方面的研究,在农村也是空白!”他叹了一口气。
  王芳的手一次次被荡开,水洒了一车。她噙了一口水,直灌心田,心中泛起了涟漪,牛牛喉咙里动了一下,轻晃了一下,仿佛有了一线生机。母亲企盼着孩子苏醒,一次次沉入谷底,夹缝中的阳光迟迟不转过来,从心中溜过了。“牛蛋,你醒醒,看看我!”悦耳而略带沙哑的呼唤又一次沉响起来,爱抚的疼了一下翘翘的鼻梁,理了一下淘气的头发,又一次把英俊的小脸给擦了一下,不顾一切地冲向了自己的阵营,好像世界上只有生命重生的希翼与金贵;那种爱丝丝的触动游走,穿梭在纤细的手指中间;心在滴血,扣人心弦,梦被撕裂,碎片散碎一地;最敏感的神经元阵痛着,布满了全身,已经麻木了。但是她不会松手,永不放弃。为自己而活,是一种自私,为他人而活着,是一种宽容大度。
  姐姐,永远宽容,有君子之风,也有女儿家的心态,有点可爱,有点说不来的感觉,她们最多为兄弟去想,更少为自己,让人敬重。这一声姐姐,不会阻隔姐姐的挂念,不会干扰到她的生活,也不会改变她们的做法,一直会默默承受,毫无怨言。姐姐们从不计较,轻易不会说出自己的心事与想法,那样会觉得自己不淑德,无尊严,会依赖性很强,输于别人,也许这样才能有独立性,站稳脚跟;有大将风范,也会有难过的时候,这种做法意味着刺痛着她们的悲苦,开心的心眼,也会意味着在宽容的后背上去戳一刀子,去昧良心地做个交易,得不偿失,也会在心灵深处钉上一个钉子。
  只有兄弟把人做好了,叫上一声,她们会变得亲切;叫上一段时间,她们春暖花开,会很甜蜜;叫上一辈子,我们总会黏上她,也会开心,不离不弃。她们不要别的,甘愿付出,这是对生命的眷顾、珍惜、挽留,也是对生命的讴歌了,重生或改变。她们只会祈祷上苍,只想得到兄弟姐妹的一个会心的笑容、一个热烈的拥抱、一份平安健康福了,这一切,她们都会开心,珍惜一时,眷恋一生;珍惜一生,永远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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