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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专案会诊;第五十章:云南之行

作品名称:踪迹全无      作者:龙泉剑客      发布时间:2021-12-10 14:17:05      字数:5534

  第四十九章:专案会诊
  乡野
  雄鸡啼鸣喜迎客,
  蜂蝶飞入菜花中。
  乡间小路好去处,
  又闻潜鸟幽鸣声。
  
  春光虽好,但是却是如手中的流沙,想紧紧拽住,但是滑不溜秋地溜走了大半,转眼间,到了二O一七年的三月末。
  这天,天气尚好。
  冯粒粒刚刚出门,打算到外地去找个证人取证,半路上太阳跳出了灰色的云层,洒下金光万道。收到证人回的短信,让冯粒粒感动得无以名状。这位证人的短信是这样说的:“全力配合公安机关破案,这是作为一名公民应尽的义务。”
  证人是一位流动补胎的修车厂老板,因为当地建设的原因,生意非常好,每天都电话不断。等冯粒粒到了约定的地点时,她发现这处僻静的乡野美丽极了。一条土路弯弯曲曲,左边一条两米来宽的小河,右边是低矮的山丘。路旁一片一片的金黄色的油菜花,间或有小块地的白色的豌豆花、紫色的胡豆花,山脚下的竹林青翠欲滴,竹林旁的梨花随风而落,留下枝头少许楚楚可怜的花瓣。田埂上有不认识的小花,有的是匍匐在地上的小黄花,有的是酷似喇叭花的紫色小花,也有低矮的木本的小白花。潺潺的河水声不时地夹杂着潜鸟幽鸣。远处是碧绿的田野,田间的麦苗挤挤挨挨,像绿色的海洋。蜜蜂伏在油菜花里勤劳地采着蜂蜜,发出嘤嘤嗡嗡的声音,不时地有成对成对的白色蝴蝶在花间追逐,远处的黄墙黑瓦在林间若隐若现,被铁链拴在柴门上的土狗“汪汪汪”地高声嚎叫,“喔喔喔,”雄鸡像歌唱家般放声地啼叫。
  天空一碧如洗。
  冯粒粒沐浴在暖阳下,蹲下身子瞧蜜蜂采蜜,身上不时地落下像金粉般的花粉来,蝴蝶也会大胆地落在她的肩头,许久不肯离去。
  头顶暖阳,如果能在这样的乡村小路上步行十里,那会是多么惬意的事情啊!
  证人将案发的经过描述得非常详尽,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让冯粒粒喜上加喜。
  取证结束时,已经是中午一时。冯粒粒依依不舍地离开这美丽的乡间,驱车朝附近的城镇驶去。
  路过滨江路,冯粒粒早已是饥肠辘辘。她抬腕看表,下午两点半,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她脚点刹车,一面让桑塔纳汽车慢慢向前滑行,一面左顾右盼寻找饭馆。路旁要么没有饭馆,要么饭馆已经暂时歇业。
  就在她饿得前胸贴后背,手脚发软时,一家饭馆落入眼里——滨江路94号的“馨和家常菜”,还开着门,门前停满了汽车,看来饭馆还在营业。她好不容易找了个地方停好车。随后,她快步钻进饭馆,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居然这个点都还是座无虚席。一个系着围裙的矮胖的中年妇人笑脸相迎,把她安顿在转角仅剩的一张三人桌坐下。饭馆的菜谱上的菜品不少,她随意地点了一份火爆脆肠,最后叮嘱妇人道:“快点!”
  五分钟后。还是那位胖妇人,双手托着一个大瓷盘过来。菜未至,味已来,一阵鲜香扑鼻而来。冯粒粒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火爆脆肠刚上桌,胖妇人刚转过身去,冯粒粒便迫不及待地抓起筷子夹了一个切成花状的脆肠,送入嘴里。“哇喔,又香又脆,还特有嚼劲!”她心里不由得赞叹不已。
  白色的平板瓷盘里是一道五颜六色的大菜,有红、绿的辣椒,浅黄色的花形脆肠,白色的蒜瓣、鹅黄色的仔姜、绿色的葱节,暗红色的花椒堆积成小山似的形状,可谓色香味俱全。
  冯粒粒一鼓作气解决了整三碗白米干饭,甚至连盘里的辣椒、蒜瓣、仔姜都一扫而光。
  吃饱喝足,冯粒粒顿时来了精神。她到吧台结了账,又往茶杯里续满开水后驱车上路,往龙门区公安分局赶路。她心里美滋滋地盘算着下次有机会一定再来光临这家物美价廉的小店。
  这时,冯粒粒的手机嘀的一声,她知道有短信进来。于是,她抓起副驾驶座位上的手机看,是黑客发给她的一条短信:“龙门区花果乡芳草村,这是埋掉李不韦尸体的地方。不知道你是傻还是懒,李不韦死了两年了,我一个业余的都破案了,告诉了你那么多线索,我以为你会年前结案,没想到你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他妈的认为你这警察是买来的,你是警察的耻辱。”(贵州的移动手机号码)
  这次黑客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冯粒粒的手机号码,跳过李娜,竟然直接发来短信。虽然黑客再一次地羞辱了冯粒粒,但是她内心却是一阵狂喜。黑客提供的埋尸地点越拉越具体了,范围在不断地缩小。同时,冯粒粒清楚地知道,由于某种不知道的原因,黑客越来越着急了。
  回单位的路上,阳光透过风挡玻璃洒在身上,但是冯粒粒却突然感受不到阳光的热度,失去了对温暖的兴趣。她无思也无感,故意把自己推入刺骨的深渊。黑客的短信一直在脑海里盘旋,像一只执着而讨厌的绿头苍蝇,嗡嗡作响。
  人生除了死亡,还有什么呢?没有,其他无非都是不痛不痒的擦伤而已。
  那选择是什么呢?
  迎难而上。
  冯粒粒暗暗下定了决心。
  当日临下班时,新任龙门区公安局分局刑警大队大队长的张宏伟、新任龙门区公安局分局的刑侦副局长舒飞宇先后听取了刑警大队副大队长木川和冯粒粒对于侦办的李不韦失踪案的简要汇报。舒飞宇、张宏伟两人一碰头,都感觉事关重大,于是决定当晚连夜召开会议,专案会诊。
  当晚十八时,分局八楼会议室里齐刷刷的坐满了当年参与李不韦失踪案现场勘查、现场走访、外调的刑警大队在编的侦查员。
  橘黄色的灯光从会议室屋顶椭圆形的射灯倾泻下来,罩在与会人员的身上,显得神秘、幽远。墙上的写字板上,现场勘查室主任蒋方舟快速绘制了一副西苑1号别墅的现场勘查草图。
  会议开得很紧凑,大伙儿都没有过多的客套话,而是直奔主题,按照舒飞宇的话来说,就是干货,说重点、要点。会议室里悬浮着呛人的灰黑色的烟雾。除了吧嗒、吧嗒的抽烟声、啜饮茶水声,就是大伙对于案情的激烈讨论声。舒飞宇、张宏伟不时地提出问题,有时问题还相当的尖锐。冯粒粒虽然应接不暇,不过倒是能够做到随问随答,一旁的木川偶尔作补充。
  舒飞宇副局长最后对于专案组前期的工作给予了高度的肯定,当然也对案侦时出现的失误委婉地提出了批评,同时他说他会就该案向市局刑侦副局长杨三强做专题汇报,希望取得市局方面的大力支撑,一举拿下这块久啃不下的硬骨头。最后,对于案件的进一步侦查工作,由张宏伟、木川做了具体安排。
  专案会议结束时,已经是更深夜阑。

  第五十章:云南之行
  无题
  摸黑前行已多时,
  一缕曙光忽上门。
  磨刀霍霍只待前,
  定叫尔等现原形。
  
  专案会诊后的隔日清晨,天空还在沉睡之际,花都公寓楼下传来百鸟的叽叽喳喳地鸣叫,似乎在议论春天的美好,或者感慨艳美春天的即将逝去。
  冯粒粒双手枕在脑后,闭目聆听鸟儿们的吹响的春天狂想曲,努力地让混沌的头脑清醒过来。
  昨天虽然是周末,冯粒粒却是独自一人窝在办公室里把李不韦失踪案的材料翻来翻去地看,想着如何地从中发现案件的突破口。傍晚时分,夕阳坠落到天际。她昏沉欲睡,眼睑越来越沉、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树影横陈。
  昏暗中,李不韦、幕曼荷、朱不问、盛和田四人的影像轮番在冯粒粒的脑海中浮沉。李不韦的影像扭曲变形成一缕青烟似的鬼魂,幕曼荷摇身一变成了头上裹着一条红头巾的神婆,朱不问、盛和田变戏法似地穿上了黑白无常的服装,手上索命的铁链在地上拖行时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幕曼荷张开血盆大口吹出一口黑色的旋风,把李不韦定在一株高大的皂角树上,朱不问、盛和田拖着铁链一脸狰狞地朝李不韦走去。
  “你们住手!”冯粒粒厉声制止。朱不问、盛和田继续向前,视她为无物。
  冯粒粒万分着急,脚下加把劲,来了个一飞冲天的招式,飞向朱不问、盛和田,眼见已到两人身前。她伸手抓向两人,朱不问、盛和田却突然化成一道青烟滑走了,幕曼荷也已经无影无踪,悲催的李不韦的身影也是越拉越淡,最后消失于无痕。眼前的景象渐渐地消失不见。
  冯粒粒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体向前倾,双手伸在空中,似乎是想努力地抓住肉眼所不能见的空气。李不韦失踪案的卷宗打开着,安安静静地躺在办公桌上。
  冯粒粒笑了,原来是她翻阅卷宗时睡着了,做了一个奇怪的噩梦。
  即使回到家里,这个噩梦还是挥之不去,一直困扰着冯粒粒,可怕的画面不断地在脑海中浮沉。她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枕在脑后,凝神细听窗外絮絮叨叨的鸟语,木瓜似的脑袋渐渐变得清晰。
  冯粒粒想:这几年,幕曼荷是如何周旋在李不韦、朱不问、盛和田这三个截然不同的男人之间呢?她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故事呢?
  天空慢慢地明亮起来。
  一轮朝阳从云层中探出头来。
  “川哥,我是小冯。没打扰你周末休息吧?”
  “清早八早的,你还没打扰我休息。说,什么事?”
  “我想去云南摸摸朱不问的老底。你意下如何?”
  “同意。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如果今天上午去,最好不过。”
  “那么急,和谁去?”
  “陈一静,我待会就呼她。”
  “好。我晚点给领导报,现在领导还没起床呢。你准备好就出发吧。别开桑塔纳汽车,开那辆大队的当家车——切诺基去吧,汽车钥匙在我办公室大门背后挂着。”
  “谢谢木大队!”
  冯粒粒刚刚挂断木川的电话,旋即又心急如焚地拨通了陈一静的手机号。两人在电话里一拍即合,挂了电话便迅速地赶往单位汇合。
  四月初的一个平凡日子的晌午,冯粒粒和陈一静前往云南沿途的风光,充满了希望和美艳。
  “桃花依旧笑春风”的美景渐渐远去,枝头上长出了心形的绿叶。金黄色的油菜花落在地上,让人想起“满城尽带黄金甲”的诗句来。莫悲伤。前脚花落,后脚花开。粉红色的的樱花层层叠叠地盛开,迎来凤蝶戏花。玫瑰花含苞待放。杜鹃花靓丽的花瓣在骄阳下熠熠生辉。一丛丛的紫云英随处可见,状若美丽的蝴蝶,像彩色的地毯般毫不吝啬的铺陈着整片整片的田野,向远处望去,如烟似雾。一只翠鸟从田野旁的池塘的碧水深处窜出来,像激射的箭般钻入水中,继而嘴里叼着一条小鱼儿从水里跃起,飞向远处去了。池边的一丛芦苇迎风摇摆,池中碧波荡漾。
  冯粒粒驾驶的军绿色的切诺基汽车穿行在青山绿水间。山风夹杂百花的香气扑面而来。阳光明媚,透过青青的树叶洒下斑驳。缠绕在树枝上的七里香像堆积在绿海中的白雪。不时地有鸟儿在树间飞翔,时而绕树三匝后直冲云霄,时而嬉戏追逐后落在枝头啾啾长鸣。田间的青青麦苗在春风吹拂下,不断地掀起层层叠叠的麦浪。溪流潺潺从山涧上飞泻而下,在阳光照射下像一条流动的银带子。
  冯粒粒和陈一静沉静在奇妙的春色里,竟然忘记了相互地斗嘴打趣,也暂时将恼人的案子抛之脑后,尽情的呼吸清新的空气,饱览无边春色。
  这天天近傍晚,夕阳渐渐地坠落到了远处的群山中,洒下一抹红晕。
  冯粒粒和陈一静醉心于沿途的风光,错过了沿途的好几处的旅社,现在是前不着村后不挨店,竟有点着急起来。眼见一条曲曲折折的乡村柏油路向前延伸,似乎无穷无尽。远处的群山静默在微暗的天空下,像沉默的巨人。鸟儿已经归巢,四处寂静无声。
  切诺基汽车经过时,汽车轰鸣的引擎声打破静谧的乡村,惊起路旁池塘的一滩鸥鹭。陈一静眼尖,那群鸥鹭振翅飞去的地方似乎有一栋方形的建筑物在地平线上拔地而起,夜幕低垂,暗淡的光线分辨不出来建筑物的颜色,远远地望去黑黢黢地露出冰冷的轮廓来。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冯粒粒两人此时饥肠辘辘,也是别无他法,她们只得驱车前往。那栋房子在柏油路分岔路口的一条泥土路的一棵歪脖子树上挂着一个破烂的灯箱,上面有“天涯旅社”四个反光的蓝色的大字。从灯箱破掉的缝隙中看到一个尖头的灯泡,没有亮起来,兴许已经坏掉有一段时间了。泥土路的牛筋草丛在土路上奋力的生长,一些低矮的小灌木也从土路上长出来,显得十分荒凉。远处传来乌鸦悲戚戚的聒噪声。
  冯粒粒两人迟疑片刻后,最后商量决定还是到旅社去投宿一宿。冯粒粒向右熟练地打方向盘,汽车拐上那条泥土路。切诺基汽车往前去时,泥土路上冒出的小灌木刮得汽车的底盘哐啷作响,黑压压的蚊虫乱飞,风挡玻璃上不时地传来叮叮咚咚的撞击声,游虫的尸体不断地落在来回摆动的雨刮器上。一群群的蝙蝠在低空盘旋,在黑暗中伺机觅食。泥土路的尽头出现了一座三层的楼房,汽车大灯照射下,房子被刷上了一层鲜艳的红色油漆。三楼的一扇窗户透出微光。
  屋前几棵歪脖子的垂杨柳,柳丝无精打采的垂下来,像失魂落魄的流浪汉。
  冯粒粒将车停放在一棵柳树下,熄火时,切诺基的引擎发出幽幽地叹息。
  冯粒粒、陈一静提着行李从汽车上下来朝旅社走去。
  眼前的红色油漆剥落的建筑物的大门紧闭,大门上方的一盏白炽灯亮着,发出橘黄色的光芒。灯的下方挂着一块斑驳的招牌,上面书写着黑色楷书的“天涯旅社”四个大字。大门右侧的阴影笼罩的地上垛着(立着,四川话)一块“暂停歇业,敬请原谅”的简易的提示牌。
  冯粒粒皱起眉头,不过还是抱着姑且一试的想法上去轻扣门扉。随后,是漫长的悄无声息的等待。冯粒粒有点不耐烦,再次地伸手,使劲地拍了几下大门,发出“咚咚、咚咚”的闷响声。旋即,里面响起脚步声,一步一步朝大门来。“咿呀”一声,大门向外打开,探出来一个硕大的光头,在橘色的光芒下闪闪发光。
  “你们没长眼吗?”光头男子显得极不耐烦,不过,等他定睛一看,瞧见门口站着两位模样标致的姑娘,似乎觉得自己生硬的语气过于无礼,于是他挪动肥胖的身躯,像一头大咧咧的野猪,从大门出来,继续说道,“非常抱歉,本店暂时歇业,不能接待旅客,对不起了姑娘们,你们另找地方投宿去吧。”
  冯粒粒瞅着说话男子,他不仅仅是光头,而且头上有一只大龙虾的刺青,他说话时,虾尾向虾头弯曲,活灵活现,右脸上有一道斜线的刀疤,很是吓人,说话的时候瓮声瓮气,令人不寒而栗。
  “嘿,光头老板,瞧瞧这里,四处都是荒无人烟,你到是说得轻巧,这叫我们到哪里去住宿,我们还没有吃晚饭呢。”陈一静气不打一处来,语气生硬,“你倒是说说,我们该咋办?”
  “这不关我的事情,不是我需要考虑的范围。你们去吧,别多事!不让你们住店,我可是好心,否者,你们会后悔莫及!”旅社老板一面冷冰冰地说道,一面转身进了旅社,门“嘭”地一声,重重地关上了。
  远处,传来一声乌鸦的聒噪。无数的夜游的虫子振翅撞击着“天涯旅社”大门上方的白炽灯,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走吧。”冯粒粒无奈地冲陈一静耸耸肩,转身往停放切诺基汽车的方向走去。陈一静愣了片刻,旋即蹬蹬蹬地快步跟了上去。两人的身影隐没在旅社楼下的阴影里,似乎被黑暗吞噬,不见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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