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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集(3)

作品名称:血染芳华      作者:林虎      发布时间:2021-12-02 12:29:47      字数:3060

  杜良手足无措,想劝她快走。她弹跳起来,一脚把茶几踢动,茶杯扫地。叫道:我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当等外品处理算了!
  杜良慌忙出来,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先答应一条:《战将甄杭日》一书出版后,首长还想写什么,我还代笔。不管我在哪里,随叫随到。
  甄真:不需要!军区还找不出一个好写手吗?
  她粗鲁地推开杜良,冲出门去。
  杜良追着,追下楼梯。
  杜良:别生气嘛。
  甄真:你气得我话还没讲完。老爸对书稿有点意见。
  杜良:你别生气,讲讲。
  甄真:老爸说,战争,现代化战争也一样,打的是政治、外交、经济、
  文化,还有哲学,决不止单纯的现代化武器较量。这方面,书稿写得不够。他不怪你,是他没跟你讲好。尤其是外交方面,你没法了解大背景,
  杜良:我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太遗憾!
  甄真:老爸也遗憾,但没说要改,要补写,只说人生免不了各种遗憾。
  杜良:我送你!边走边聊。
  
  36-16:汽车边夜、外
  杜良追到汽车边,甄真坐在车上,杜良抓住没关的车门。
  杜良:你稍等一下,把书稿带去,请首长再看看吧。
  甄真:我不带!
  杜良:请首长签名,就可以送工厂排版了,得抓紧。
  甄真:你自己送去!
  杜良:我想,你也看一遍。首长的意思是,这本书不只写他的个人经历,还要写中囯革命的艰难曲折,把重要事件的大背景写清楚,我改了。
  甄真:你改了,他信任你。
  杜良:通过这次代笔,我更了解你老爸。他深知,囯家要强大,外部任何敌人不敢侵犯,内部清除当官做老爷、吃喝玩乐这些资产阶级思想,清除各种叛逆势力、汉奸特务、里通外国的投机分孒,非常重要!他认为四维腐化坠落,有野心,是危害囯家安稳的高危人物。四维14岁当儿童团打日本鬼子的历史,是假的,找人伪证的。住医院,搞腐化,害了两个女护士。党内整风时,你老爸痛骂过四维,四维和他结仇了。四维还想向上爬……守住了十七度线,争得了一方和平。但党内、军内还隐藏着一些“四维”,所以,你老爸忧患深重!这些我没写。
  甄真:你去给他说明一下。我要回医院值夜班!
  
  36-17:宿舎日、内
  杜良买了两车(平板三轮车)蜂窝煤,送煤工人搬进屋里,在墙角里码一堆,没空地了,只好在宿舍门口紧靠两侧墙下码了两排。
  楼道比较宽,一到他家门口就窄了,得侧身过。
  工人走后,杜良系上围裙,把煤堆归置整齐,用旧报纸遮盖,又用木条压住报纸。附有200块点火煤,是一种新产品,划根火柴就点燃了,生煤炉不必再用报纸、劈柴引火。没点火煤的地方了,都堆在门口。
  岳黄莲带着未安回家,未安好奇,也搬煤,一下糊了个大黑脸。
  岳米下班回家,被挡在门口,再看儿子一脸黑,怨气冲上头了。
  岳米:买这么多煤干啥?
  杜良:不行了!郑达向我透露,不去不行。我得作最坏准备,走!这些煤,够你们烧半年吧?
  岳米:我再也受不了了!我们不能去,你就不能走!
  岳米震怒,一脚踢开一块点火煤,冲进卧室,啪地一声关了门。
  杜良把点火煤都塞到当厨房案板用的桌子下,扫了地,揭下围裙,洗了手,喝了一大茶缸水,带着儿子进卧室。
  岳米躺在床上哭。
  杜良:我也没办法了,家庭困难这个理由摆不上桌面。
  岳米:你别跟我解释,我算看透你了!你远走高飞去吧,这个家我也不要了,要它有什么用?
  杜良:你怎么突然这么冲动?
  岳米:我憋了几年了!
  岳米总爆发,先用枕头往杜良身上砸,接着把被子往地上扔。儿子吓哭了,杜良只顾抱儿子,岳米砸茶杯,砸台灯,扯墙上的甲骨文字。
  岳黄莲进来,劝不住、拉不住岳米。
  岳米冲岀卧室门,怒火集中在煤上,一脚就把码好的蜂窝煤踹倒,煤墙哗啦啦倒了,堆满屋子。杜良抱着儿子,目瞪口呆。
  岳米冲出门,冲出了宿舍楼。
  
  36-18:树林里日、外
  岳米走进宿舍后的树林,踏着林间小路,无目的地往前走。
  杜良不远不近地跟随,不喊。
  小路蛐延向西,听见了炮兵团军人的口号声。杜良停步听了一下。
  岳米走到围墙下,有一道关着的小门。她转身往回走,和杜良对面。
  杜良:回家说吧,屋里,我收拾好了,我可以顺你,再去争取不去。
  岳米:你硬起来,我们和妈妈不能去,你就抗命一次吧!
  杜良:抗命也得想好理由。
  岳米:你先想我,想这个家。大不了,不去当什么大记者!
  岳米还是不想回家,甩下杜良,钻进了荆棘密布的树林。
  
  36-19:围墙日、外
  杜良走着走着,看见围墙小门。走近,小门在军营那边锁上了。
  他拉了一下,没人开门。沿围墙走了几步,见围墙边有个土台,跳上土台,两手攀着墙顶,轻巧地一个引体向上,双臂就撑在墙上了。连贯地右腿一跨,骑在墙上,再一飞跃,便落在炮兵团地盘上。
  一位战士走到杜良面前,审察他,疑惑不解。
  杜良:(不好意思)我住在工厂,跟炮兵团王副政委是老战友,我来看看他,没人开门,没时间绕路从南大门进,对不起呀。
  战士:请你别走,站在原地等,我去请王副政委来。
  杜良坦然等了一会儿,那战士把王靖请出来了。
  战士:王副政委,翻墙的就是他,他说是你的老战友。
  王靖:对,是我的老战友。你警惕性高,值得表扬。没事了,你去吧。
  战士看杜良一眼,走开。杜良不好意思地笑一笑。
  王靖:部队和工厂一墙之隔,工厂女工多,怕官兵去工厂惹事,这道小门也锁了,我正准备叫人堵起来。你从那边翻墙进来,那战士向我报告,怀疑你去工厂犯男女作风问题回来了。
  王靖说了也干笑,杜良尴尬。
  王靖:过来了,就去我那里坐坐,我有话跟你讲。
  杜良:我就是来找你!
  
  36-20:花坛日、外
  王靖热情地邀杜良去他办公室坐坐、聊聊。
  办公楼前,有绿化区。王靖选了花坛中心的一张小圆石板桌,坐下。
  杜良:我先说王医生,她找了我好多次……
  王靖:别提她!
  杜良:我作为旁观者,劝你。不管怎样,你们好过一场,而且,有时候是你主动。她怀过孕,人流了。对你,还是很依恋……
  王靖:(站起来)你再说,我送客了,请!
  杜良:她有错,你也不是好东西!把她当发泄工具,不是吗?
  王靖拉起杜良,拽他走。杜良脚抵住地。
  杜良:她有痛悔表现,有知错、改错的意向,要一直等到你从西藏回来,还愿意去西藏工作,陪你,不烦高原缺氧!她想破镜重圆,你能不能多担一些责任,向她走一小步?
  王靖:你滚吧,老子再也不找老婆了!
  
  36-21:小门日、外
  围墙小门锁了。几个战士搬砖和泥,准备堵门。
  杜良独自走到门口,战士们请他去走正门。杜良好说歹说最后一次图个方便,不成。回头看,站在远处的王靖笑着过来了。
  王靖:你提醒岳米一下,请她也给我保密。
  杜良:她不会嚼舌头,更没有那闲工夫!
  王靖:我真嫉妒你,有岳米那样的老婆。可惜,岳米那样的好老婆只有一个,归你了。你小子是世上最有福气的人,看你那得意劲儿!
  杜良:(试探)我要岳米给你介绍一个女工吧。
  王靖:你一贯防我和岳米打交道,怎么要撤防了?
  杜良:我也不瞒你了,我要调解放军报去了。
  王靖:真的?哪天走?
  杜良:调令早下来了,岳米、孩子和妈妈不能跟我一起去,我不想去,找理由拖,怕顶不住。
  王靖:(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小子对岳米不放心!你翻墙过来,是要敲打我,怕我打岳米什么主意。假惺惺地关心我,帮我找个老婆管住我,是不是?就是!
  杜良:好心没得好报!
  王靖:我还看不透吗?一直精心地防我,一直把岳米管得紧紧的!
  杜良:我本想在走之前,撮合你和王医生和好。你不知好歹,我就不管你了,打光棍吧。
  王靖:她给我的教训,够用一辈子了,栽一个跟头还不够吗?你放心,我自信,自己能管住自己。就算我是大色鬼,也不会害朋友之妻。
  杜良相信王靖“吃一堑长一智”,对王靖顿生同情,战友的亲近感也油然而起,想跟王靖多聊一聊。
  王靖拉杜良回走。
  王靖:你对岳米不放心,我理解。快想办法,带她们一起去北京。
  
  36-22:工人俱乐部夜、内
  岳米和十多个男女青工在工人俱乐部排练节目,细心地帮一个青工收腹挺胸,教一女工尽量伸长手臂,向外反掌,教另一女工目视前方(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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