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欢迎您! 用户笔名:密码: 【注册】
江山文学网  
【江山书城】 【有声文学】 【江山游戏】 【充值兑换】 【江山社团】 【我的江山】 【返回首页】
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悬疑武幻>大宝华碑>第一百三十六回 圈皇脉光武政变 殒诸贤靖难失策

第一百三十六回 圈皇脉光武政变 殒诸贤靖难失策

作品名称:大宝华碑      作者:莱芜六月雪      发布时间:2021-11-29 22:17:18      字数:4931

  
  诗曰:
  我本飘零人,
  聚散自不知。
  空不见前程似锦,
  却是年华虚度。
  枉一个千古梦,
  好一似,风花雪月。
  你去也,我来也。
  行有兄弟相随,
  安有佳人为伴。
  怎落得如此可怜。
  光武皇帝二十年,玄元一二一年夏,六月,姬嗣发(字延清)、黄振升(字延敏)控制住川中疫情,安抚毕川中的官心、军民和民心,大军班师回北,途经汉水时,忽遇连夜暴雨,河水泛滥,山体滑坡,三军将士又帮助地方政府抗洪救灾月余,到济宁时,已是八月仲秋,却早有祖庭派来接驾的人等候多时,宋威龙(字子贞)接过一封密信来,不禁锁起了眉头,熊建宇(字延凤)颤抖着双手递给姬嗣发,嗣发含泪叹道:“他与我有知遇之恩,未受我分文答谢,却撒手而去,千万遗憾,何过此乎?”匆匆赶回赢城时,吕辉(字梦竹)已然病故月余,姬嗣发凝眉瞻仰了梓棺许久,行了二十四拜,含泪叹道:“爷……哥哥,小弟……回来了!”说着便扯出腰间的宝剑,要递上去,不想宋威龙突然出现在身后,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劝道:“现在交印还早了些,亚圣在戒得居等着了,皇帝的表彰也送到了,去看看罢!”姬嗣发心头一颤,心知还有别的事不好多问,因只松了口气,随他去了。
  再说玄门自从保起了张勋(字怡泽)来,他又屡屡遇刺,不得已,玄恩泽(字彦麟)打发人将他悄悄接到赢城,暂居于汶南的净月轩,临晚,朱晨(字子灿)正在廊下一个人喝闷酒,忽然有老仙官朱杓(字思远)进来拜道:“二爷,亚圣打发人接回来的那位王子到了!”朱晨闻言没有理睬,一杯饮尽,方才起身冷冷笑道:“王子……?”随不屑地一笑,随口说道:“打发人接到后头安顿下就是了,传我的话,把园门都锁了,记着按时给他送些饭食,万一饿死了他,他那朝廷可就不体面了!”朱杓闻言一怔,本欲劝时,朱晨已醉醺醺睡过去了。
  皓月当空,净月轩凄凉冷清,张勋被关进这深宅大院里,连个说话的人也不准带进来,独自蜷缩在榻上的角落里,不由得泪眼朦胧,忽听听门外重锁打开的响声,张勋心头一颤,忙抹了把泪坐起身来,迎门看去,竟然是玄孟真(字如溪)素装走了进来,张勋不认得他,又见他一身素装,以为是个仆从,可是气宇非凡,也不敢冒认,心灰意冷之下,只凝眉无奈的问道:“官家可是要杀我?”孟真打量着四下,松了口气看去,见那张勋青白相间的锦衫,云雾缭绕,金边银裱的御靴,龙腾虎跃,腰扎玉带,额点紫星,眉目如线描水染,鼻口似冰雕玉琢,微黄的碎发轻掩眉梢,搭配着瘦俏温润的脸庞,却不是天生仙童,也是个富贵公子,孟真不由的长舒了口气,心说道:“好一个天生帝子,真就是俊秀如锦!”只是泪眼含情,忧郁如初,眼下情境,又着实可怜,便捋须轻轻笑道:“某等方外之人耳,哪里来的官家?况我玄家只知道善言教化世人,岂可杀人?”张勋欲言,孟真却转身去了,临行时只又答道:“好生在此静养罢,别以为是我们玄家慢待了你,真放你走出这道门去,你朝里那位弟弟,可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张勋听得将信将疑,外间里关门的锁链声刺耳心惊。
  匆匆赶到内阁,杨宸熙(字彦俊)还在疏理案牍,玄孟真忙上去请了安,才听宸熙问道:“见过那张怡泽了?”孟真点了点头应了声便来帮忙,宸熙见他愁眉不展的,随笑道:“这几年他那个好皇帝弟弟一面给他金银、一面处心积虑算计他,料他不疯,也纨绔之极了,见不见的,先保起来,看以后怎么用就是了!”孟真摇头苦苦笑道:“不然!我看他仪表不俗、颇有心机,就这样留着他,是福是祸……真就不得而知了!”宸熙松了口气一叹,劝道:“现在不是操这个心的时候了,你父亲下晌见了姬延清他们几个,那朝里……怕是真要变天了!”孟真凝眉惊道:“八大爷是说王雁翎?”宸熙点头道:“老叔临去前,不知道跟你父亲说了什么,肖梦尘打回来就病了,这几日夜夜咳血,怕也熬不住了!你父亲的脾气……有高祖爷的影子,却比高祖爷高明,他不想让你掺和进来,自己却也不愿多管,这是打算把咱们爷们儿撇出来,交给那几个人去干了!”孟真一惊,喃喃叹道:“这几年他老人家一心治学,百事不问,虽名义上让我监会,却把事事都帮我安排好了,这其实全是爷爷的影子!”
  说着给杨宸熙奉了盏茶,玄孟真凝眉叹道:“是脓疮早晚要挤了他,十几年了,是我们把王雁翎惯坏了的,或许是该收网的时候了!”宸熙吃了口茶捋须答道:“你别胡来,我信那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他是什么人,也不是我们惯出来的,真到了无地自容的地步,自然会有人出来收拾他!”孟真急道:“我的好大爷,肖梦尘若死了,咱们家的人可就真和他没一点情分了,到时候再想制他,怕就要大动干戈了!”说到这里,孟真心头一颤,暗暗叹道:“大动干戈……?”宸熙没听明白,孟真忽又回过神来答道:“罢罢罢,先不说这些烦心事儿了,我还有些急差没去回话,大爷早歇着,儿子这就回了!”便转身出门去了。
  玄孟真哪里有什么急差回话,其实回到天一草堂就给斗妍别墅里的方逸伦写了封信,假说肖战写了绝情书要清理门户,削去王志远的宗籍,让他上奏天子,其实他心里深深地明白,去了宗籍,也就意味着不准加二品以上的爵禄,从此亦不可再掌兵,这样的大事可不是寻常之事,王志远(字雁翎)机灵非常,也不是等闲之辈,短短经营一两年间,已在满长安城布满耳目,所以不会不知,而玄孟真的谋略,就是想试试王志远到底有多大野心,这封信一旦寄出去,要么就是王志远回山东负荆请罪,要么就是他没说完的大动干戈,然而后者,正是他梦寐以求可以一展抱负的契机。
  果然王志远截住这封信大为恼火,连夜以勤王的名义悄悄率兵进宫,挟持了光武皇帝张皓宸(字怡铭),然后假天子诏书密诏高寿健(字梓涵)进宫,在禁门外用利刃刺杀了还蒙在鼓里只身而来的高寿健,夺取了他的调兵虎符,长安的防务瞬间操控在志远手中,次日朝会,志远软禁光武皇帝不朝,逼封自己大将军之职,罗织罪名诏告诸臣高寿健乱政,又称高氏狗急跳墙欲加害天子已被诛杀,汤涵(字一唯)与诸臣心知此皆莫须有之事,也早就猜出了王志远的狼子野心,只是敢怒而不敢言。
  散朝出来,汤涵在胡同口偷偷下轿,几番辗转径往斗妍别墅去了,方逸伦听到一夜之间宫里竟发生了这么多事,可自己竟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大为震惊,汤涵捋须叹道:“向玄家求援,原为靖难,怎料灭了李氏兄弟,又引来了王志远,早观其志久远,今又葬送了高将军满门,挟持天子,怕早晚要图国篡权,倘玄家真制约不了他,祸不远矣!”桑梓木(字逸轩)听罢怒道:“自古正邪不两立,高祖文教主飞升前早有教谕,凡我赢汶子弟,皆不可乱政,他既违背了祖庭的教谕,视为玄门的叛逆,岂敢再容他毁我法门的清誉!”说着拔出剑来,逼问逸伦道:“哥哥也不必再等祖庭的钧旨了,长安的防务早已落在此贼掌控之中,如今连只鸟都飞不进来,还有什么钧旨能到我们手里?快发句话罢,咱们一道杀进宫去,区区一个王雁翎,我倒看看他到底有多大本事!”
  整个长安城到处都是王志远的眼线,汤涵到斗妍别墅的事儿哪里能瞒住他,不肖三刻,已有宫里的蓝天君前来宣道:“天子有机密事请六位真人进宫!”众人心头一颤,躲在屏风后的汤涵心里纠结起来,或许他早就料到了,此时竟没再说什么,方逸伦知道这一去祸福皆未可知,可这么大事,也不能再沉默了,于是下定决心去走这一趟,便忙修书一封,又看了陈飞宇(字逸歌)一眼,心知桑梓木性直,怕他去了压制不住反败露了,急道:“真要翻脸摊牌,就凭咱们哥儿几个,真能在禁城这两万多兵马的眼皮子底下除掉他不成?逸轩、逸歌,你们身手好些,我在给祖庭的呈报里请求祖庭发兵靖难了,你们无论如何要想法子出去,火速赶回山东,我带逸彬、逸杰、逸然进宫探探虚实,想法子稳住他,就等你们回来救我们了!”桑梓木、陈飞宇听了这话,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便只含泪一拜,依依离去。
  方逸伦所谓的探探虚实,恰与王志远所谋的已背道而驰了,四人才刚进宫,宫门紧接着就关死了,朱正廷(字逸然)凝眉叹道:“禁门不是酉末才关?怎么咱们前脚进来,后脚门就关了?”赵英博(字逸彬)、辛云来(字逸杰)也觉察不对劲,正欲劝时,方逸伦正巧踩在门内一块空心砖上,那砖一碎,逸伦退了个趔趄顿时冷汗直冒,暗暗叹道:“有道是一步踏空,便是万劫不复……!”于是忙拦住三人,急道:“快回去!”众人都不解时,禁门四门大开,王志远已率弓弩手将前后左右团团围住。
  辛云来欲骂,方逸伦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示意他不可妄动,随笑问道:“都是自家兄弟,何故同室操戈?雁翎……这玩笑开大了罢?”王志远冷冷一笑,答道:“我心自如明月,奉法而来,也是为法门履行职守,怎堪朝中奸佞太多,屡屡算计加害,岂能不谨慎些?”朱正廷忍不住凝眉问道:“奸佞……?梓涵是祖庭派来的正职,你一句谋反就把他杀了,你口口声声说是来为法门履行职守的,却屡屡违背祖庭的教谕,今又派重兵把我们困在此间,不知道你说的奸佞,指代何人?”志远轻轻笑道:“师兄勿恼,我这也是收到了巡检的密报,说有人持械进宫,怕对天子不利,这才带人来察看的,误会,误会!”因一挥手,让身后的人闪开一道出路,恭敬道:“既然天子召见,请诸位师兄自便!”方逸伦一看王志远只闪开了进宫的路,却没闪开退出的路,大抵料到了其中凶险,可此时再想办法脱身,也只能顺着王志远了。
  四个人握紧手里的剑,才到宣室门外,忽闻王志远拔剑喝道:“四贼持械闯入禁宫,欲害天子,诸将士有取贼首级者,赏金百两、官升三级!”四人尚未反映过来,忽然宣室门开,王振盛(字雁聪)率人破门一涌而出,可怜走在最前面的方逸伦猝不及防,已被王振盛一剑刺穿前胸,朱正廷忙来救他,一张金钢网已从头上撒下,赵英博、辛云来退了一步,正廷已被捆的结结实实,二人拔剑去救王振盛已将宝剑架在了正廷脖子上,英博将云来挡在身后,急道:“快走!”说时迟那时快,王志远一个箭步过来,挑开了赵英博的剑,刺在了辛云来右臂上,英博根本不是王志远的对手,打了三四回合,已经招架不住,辛云来右手受了伤,根本连剑都拿不起来,英博几番替他挡住喊他快走,这时节纵身一跃,围墙上竟然一下冒出数十弓弩手来,顷刻间矢下如雨,好一个英雄侠义,连中数箭摔得血肉模糊。赵英博见状一声怒吼,止不住泪如泉涌,眼见生路已断,这一刻殊死之战,挥剑直取王志远去,那志远一副好身手,又颇有蛮力,英博恐有侠姿,也难伤他分毫,乱刃之下,早已遍体鳞伤,眼睁睁被王志远折断了双手,用断剑钉在了门板上。
  好一个王志远果然好手段,觉察桑梓木、陈飞宇已逃,便将生擒的赵英博、朱正廷悬于长安南门外,令兵士以为活靶子练习骑射,想借此吸引二人回来相救,直到二人身中数箭,血流殆尽,仍不见二人回来,志远大怒道:“传檄诏告天下,六贼加害天子,罪不容诛,下月初一,将此二人在长安市前处以车裂之刑!”
  消息传到山东,朱晨将檄文扣下,悄悄拿去找玄孟真,孟真苦苦一笑道:“看来是时候了!这檄文是发往各省的?”朱晨点头道:“应该是,想必如今已都知道了,咱们不妨这就去回亚圣,干罢?”孟真道:“不急,单凭这个檄文,父亲也许只会让肖梦尘出来过问一下!你立即打发人出去,桑逸轩、陈逸歌既然跑出来了,不妨去接应一下,若他们命大,带他们去见父亲,把长安城里的惨案渲染一下,或许才能让父亲下决断动用兵!”朱晨凝眉一怔,点头道:“真要大起刀兵,怕姬延清、黄延敏之辈,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孟真捋须摇头笑道:“他真正的对手……只有我们!”
  一路东躲西藏,几经辗转,桑梓木、陈飞宇才甩开追杀的人回到山东,到夏津时,又在貔貅道碰到化妆劫匪在此截杀他们的长安禁军,幸伊然(字焰心)、汪晔(字彦宇)带兵巡视关防碰见,救下二人,二人生怕官方误会,不敢暴露身份,后汪晔发现被杀退的那些劫匪袍挂里竟都穿着禁军的细铠,便将二人下狱,准备详细审讯。
  皓月当空,伊然、汪晔亭下对酌时,忽见汪晔凝眉叹道:“你说这个事儿,要不要先给祖庭透个信儿?”伊然道:“波谲云诡,张光武虽复了国,可他应该也没料到,那腐朽残败的朝廷,怕不是那么好收拾的!”汪晔捋须叹道:“想当初谁不是意气风发,试要一展宏图,可如今皆已被现实摧残到这等境界,今天这个事儿,怕是祖庭也该知道了,我观此二人灵气飘逸,保不齐还真就是祖庭派到长安去的机密人,倘我们解错了,透个信儿,也显得礼敬些!”正谈论间,玄承昊(字思追)匆匆进来拜道:“两位真人没解错,这桑逸轩、陈逸歌,正是祖庭打发到长安的近人!”伊然、汪晔一惊,齐声问道:“月泊六逸?”欲知后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发表评论 查看评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分享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