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集

　　169、宾馆大门口，外，上午
　　小歪和铐子刚走到宾馆大门口，正好遇上了警察。警察看到他俩，很是警觉，快步迎上来。
　　小歪（独白）：我的天，警察怎么来了，是不是雪阳爸爸报了警，让警察来抓我们？
　　警察：请问，你们是在这住宿的吗？
　　小歪：不是，我们是过来找人的。
　　小歪知道事情不妙，想溜，被警察一把拎住。铐子看到这情景，吓得目瞪口呆地站在这儿，挪不动步了。
　　警察：我们是院南县公安局禁毒大队的，现依法对该宾馆入住人员进行检查，请出示身份证？
　　小歪：警察哥哥，我没有身份证，我忘记带了，我的身份证在家里。再说了我们也没有住在这里，不信你们去前台看看登记信息。
　　警察：是吗？没带身份证怎么出门？（警察转向铐子）你呢，赶紧出示身份证。
　　铐子：警察叔叔，我没有身份证。我还不够18岁，我妈还没给我办理。
　　警察：你多大了？
　　铐子：我今年虚岁快16岁了。
　　小歪：对了，警察大哥哥，我今年也不到18岁，我也没有身份证。我刚才害怕，说错话了。
　　警察拿出刚刚从杜老大身上搜出的王娜娜的身份证，问两个人。
　　警察：这个身份证上的女的你们认识吗？
　　铐子：警察叔叔，我不认识这个人，我真的不认识这个人。
　　小歪：不认识。
　　警察：邢小歪，你说你不认识？今天早晨，你不是拿着这张身份证去办理的登记住宿手续吗？说，你们是不是住的418房间？
　　铐子：啊，这个你们也知道？（铐子被惊得早就六神无主了，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似地站在这里。）
　　小歪也吓得不敢吭声了。
　　警察拿出手机，手机里有刚才拍的杜老大的照片，警察让小歪辨认。
　　警察：过来，你们看一下，认识这个人吗？
　　铐子走过来，看了看照片里的杜老大。
　　铐子：警察叔叔，我不认识这个人，我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小歪看到杜老大的照片，吓得捂住了脸，然后又把手从脸上挪开。
　　小歪：警察哥哥，我也不认识这个人。这个人是谁呀，他现在怎么了，为什么会在你的手机里？
　　警察：这个人姓杜，叫杜老大，是个大毒贩子，我们现在已经把他抓住了。
　　小歪：啊？！
　　警察：418房间现在还有人吗？
　　小歪：有，陈雪阳还在房间里，她爸妈刚才也来了，还在房间里，警察哥哥，你们快过去吧，我还有事，我得走了。
　　警察：（厉声）不许动，赶紧给我们带路。
　　小歪：好好，警察哥哥，我领你们过去。
　　
　　170、418房间，内
　　雪阳听了爸爸的一番话后，有些动心，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跟老爸回家。正在这时，小歪推开门进来了，铐子紧随其后。
　　雪阳：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小歪和铐子没敢吭声，这时警察一拥而入，雪阳头一回看到这么多的警察，吓得“啊哟”一声扑进了爸爸的怀里。
　　陈爸：乖，阳阳，不要怕，老爸在呢！
　　警察：你就是陈雪阳？
　　雪阳：（蚊子声似地）哦。
　　警察：我们是院南县公安局禁毒大队的，因你们涉嫌贩毒和容留吸毒被依法刑拘，请跟我们到公安局一趟，配合调查。
　　雪阳爸妈一听急坏了。
　　陈妈：警察同志，我女儿这是头一回吸这玩意儿，刚才我和他爸已经教育她了，她说改，她说一定改，我们正准备带她回家呢。警察同志，我女儿现在正在上学，正在上高中，明年就参加高考。（陈妈又是鞠躬又是作揖地不停地说着）警察同志，你千万不能把她带走，她要是进去了，这辈子就毁了呀！警察同志，念在我闺女初次犯事的份上，你行行好，求求你，求求你们啦。
　　陈爸：是呀，警察同志，我刚才问过孩子了，她说这是第一次吸。警察同志，我们回家以后一定好好管教她，警察同志，您是不是给通融一下，就不要把我家阳阳带走了。
　　警察：你们是孩子的父母？
　　陈爸：是是。
　　警察：养不教，父之过，你们是怎么管教孩子的？孩子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难道你们做父母的就没有责任？我们是执法机关，我们办案，是以事实为根据，以法律为准绳，是不会胡来的。请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决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这时，一名警察从地上捡起用矿泉水瓶子制成的吸毒壶，另一名警察的检查笔录也制作完成。
　　警察：这是我们制作的现场检查笔录，你们仨都要在笔录上签字。（警察喊道）邢小歪，你先来！
　　
　　171、田园休闲宾馆，外
　　雪阳妈妈眼睁睁地看着警察把雪阳带走了，愣在这儿，不知如何是好。
　　陈妈：（呆呆地重复着）孩子被警察抓去了，怎么办？
　　陈爸：还能怎么办，快上车，咱们跟上。
　　陈妈：他们已经走远了，也追不上呀。
　　陈爸：院南县城巴掌大的地方，还能跑哪去？你没看警车上写着“缉毒”两个字嘛！咱们直接去缉毒大队找不就得了。我知道缉毒大队在什么地方，抓紧上车，我带你过去。
　　陈妈：好好，听你的。
　　
　　172、禁毒大队院内，上午
　　雪阳爸开着车很快来到缉毒大队，他找好车位，把车停放好，俩人坐在车里等候雪阳的消息。
　　五个小时过去了。
　　陈妈：怎么还没动静？阳阳十点多钟过来的，现在都三点了，怎么还没听到她的消息呢，会不会阳阳被直接刑拘送拘留所了？
　　陈爸：不会的，我刚才找熟人打听过了，（他顺手指了指）雪阳就在那间屋子里。别胡思乱想了，再耐心等等看。
　　陈妈：唉，警察说得对，孩子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们做父母的脱不了干系，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当初我不那么任性，那么倔强，非要和你离婚，孩子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陈爸：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都过去了。
　　陈妈：是呀，也都怪我脾气太倔了，我当时就感觉我们俩个没法再过下去了，可是现在寻思寻思，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根本不值得一提。早知这样，何必当初！你说得对，还不如把这件事早些时候告诉她，她早知道了，也许对她的伤害也就没有这么大了。
　　陈爸：都这个时候了，说这些还有啥用？
　　陈妈：（侧过脸来）他爸，你说咱们家阳阳还有没有救？
　　陈爸：记住，越在这个时候我们越要趁住气，你一定不要灰心，阳阳这孩子本质不坏，只是不小心遇上了坏人。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刚才我想好了，我们一定要下定决心，不惜一切代价把孩子挽救过来。我相信，只要我们共同努力，就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陈妈：嗯，只要能救孩子，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听你的。
　　俩人正在说着相互打气的话，雪阳爸的手机响了，他赶紧拿起手机，哆嗦着手接听。
　　警察（画外音）：喂，请问是陈雪阳的爸爸吗？
　　陈爸：对对，我是。
　　警察（画外音）：我们是禁毒大队的，你过来把孩子领回去吧。
　　陈爸：好好，警察同志，您辛苦了，谢谢你。我现在和她妈就在禁毒大队院子里，我们一直在外面等着，请稍等，我们马上过去，我们马上过去！
　　
　　173、院南县禁毒大队讯问室，上午，内
　　雪阳爸妈过来了，雪阳看到爸妈，低着头，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
　　陈爸：警察同志，我是陈雪阳的父亲，我女儿什么情况？没什么大碍吧？
　　警察：今天你女儿在宾馆吸毒，你们也看到了。你看看，这是你女儿今天早晨吸毒时的照片。
　　雪阳爸接过手机，看到雪阳躺在床上喷云吐雾的样子，气得血又开始往上涌。
　　警察：你们当家长的怎么回事，太不称职了，孩子逃学旷课吸毒你们不知道？你们整天不好好管孩子干吗去了？
　　陈爸：是是，平时疏忽教育，是我的失职，对不起，给您增添麻烦了。（雪阳爸低着头给警察赔不是）警察同志，我们知道了，待孩子回家后，我们一定好好管教孩子，警察同志，请放心，我向你们保证，我们一定会负起这个责任来。
　　警察：小小年纪就跟社会上的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能学好吗？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第七十二条第（三)项之规定，现决定对陈雪阳进行行政拘留十日。另查明，陈雪阳实施违法行为时不满十七周岁，且违法行为轻微，所以这次行政处罚的执行方式和期限是不执行拘留。
　　陈爸：不执行拘留？警察，你的意思是我女儿现在就可以回家？
　　警察：是的。
　　陈爸：谢谢警察同志，谢谢！阳阳，咱们回家。
　　
　　174、县委家属院邢小歪家，日
　　老邢正坐在家里看电视，听到有人敲门，他马上站起身去开门。他打开门一看，两名警察站在外面。
　　警察：请问这是邢小歪家吗？
　　老邢：（愕然地）哦。
　　警察：我们是院南县禁毒大队的（出示警察证），邢小歪因涉嫌贩毒和吸毒，已经被我局依法刑拘了，现羁押在看守所，这是犯罪嫌疑人家属通知书，请在上面签字。
　　警察走了。
　　老邢得知女儿被刑拘了，又急又气，坐在沙发不停地抽着闷烟。过了会，老邢走到窗户跟前，他趴在窗户上看到老伴正站在楼下和邻居们有说有笑地，3岁的孙女围着她绕来绕去。
　　老邢：他妈，快家来。（老邢趴在窗户上大声喊。）
　　邢妈（独白）：刚才警察进楼道的时候，我就预感事情不妙，现在警察刚走，老邢就在楼上喊我，坏事了，肯定是小歪又惹出什么麻烦了！（邢妈赶紧抱着孙女往楼上走。
　　邢妈刚进家门。
　　老邢：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她贩毒又吸毒，现在被抓进看守所了。
　　邢妈：老邢，这可咋办呢，你快想想法子呀。（邢妈坐在沙发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
　　老邢：都这个时候了，我还能想出什么法子来？
　　邢妈：咱们去看守所看看她吧。
　　老邢：去又有什么用，人家不让见面。
　　邢妈：我的命好苦啊，本想收养个孩子，就能从失去女儿的痛苦中走出来。都怪我，要不是我，妮妮也死不了，肯定是妮妮在天上怨我，生我的气，就托生成了这个小冤家，向我来讨债。
　　老邢：你不要想多了，现在着急上火也没用。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她去吧，我们年纪大了，操不了这份心了。
　　孙女：（用小手给奶奶抹眼泪）奶奶，不哭。
　　
　　175、陈雪阳家中，傍晚，内
　　吃罢晚饭，雪阳刚要起身。
　　陈妈：（笑着）阳阳，今晚咱们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好好地聊聊，咱们畅所欲言，想说啥就说啥，好不好？
　　雪阳：（漠然地）聊啥？聊我是如何成为垃圾、渣女的？
　　陈爸：阳阳，你妈那是让你气得瞎说，你不要往心里去。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犯了错，只要改了就是好孩子。
　　陈妈：对，你爸说得对，对不起，妈给你道歉了！（陈妈敛住笑容）但是，有些话不管你爱听不爱听，妈妈还得说。阳阳，你不知道吸毒的厉害，这是饮鸩止渴呀！毒海无边，跳进去容易，爬出来难；回头是岸，看到岸简单，靠岸却难。幸亏你才刚沾上毒，还未成瘾，还能挽救。
　　雪阳：我吸毒成不成瘾，能不能挽救重要吗？我发现你们别的功夫没见长，这当演员的水平倒是提高了不少，你们演技不错呀，都可以评为影帝影后了！哼，你们口口声声说爱我，爱我，为什么还离婚？为什么还瞒着我？为什么还打着为我好的名义待在一起？真让我恶心！你们不是离婚了吗，离婚好啊，（雪阳指着妈）你，可以找你的新老公了，（雪阳又指着爸）你，你可以找你的新相好了，你们都各自去寻找新的快乐吧，你们还会管我的死活？（雪阳哭着进了卧室，咣当一声把门关上，哭喊道）有本事你们俩个现在就复婚？！
　　雪阳爸妈听了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