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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鄞县特派员机关被毁

作品名称:陆子奇传      作者:张良芳      发布时间:2021-11-27 18:51:10      字数:3857

  这时候,在“九二O”中央精神指示下,四明山又开始了武装斗争。各地都组织了武工队,常在国民党军警出没的地方袭击小股敌人。
  1947年4月11陈爱中带着县武工队在后塘河一带打击重要岗哨放哨的敌人。在陈爱中带领的武工队员们顽强的进攻下,这股敌人被武工队消灭了。那天行前,陈布衣付书记对他说,你这次下山,顺便把城内外两个联络站都撤了,让联络站的陆子奇和应克诚等人都上山来搞武装斗争。当天陈爱中下山来,带着武工队宿在钟士康家里。
  第二天,陈爱中独自从钟村步行去城里。他们平常尽量不乘航船,步行上城。因事情多,东一横,西一走的,时间就费多了。上午路过望春桥就弯进先到冯和兰教书的唐家漕小学,然后找美丰袜厂的屠永年,在屠永年地方坐了一会,这已经是中午了,屠永年买了四只包子给他吃。他吃好就动身去西泠桥。路过西泠桥693号时想再进去给陆子奇讲一下,但昨天才离开陆子奇他们,觉得撤消联络站的事情已经告诉了冯老师,冯老师会去693号传达的,时间紧张他就没有进去,还是在县前街的公平柴行事情多,因为店里的货物要处理,还是早点到县前街去。但他一路步行而来,来到县前街的公平柴行已经晚上七点钟了,他就急忙叫店里的人开会,说:“要立刻结束营业,撤消联络站,立刻把柴爿想法盘给人家,便宜一点也盘掉,把房子退掉。”并叫大家都撤回到山里去。
  叶良益一听,急坏了,他立即“哦哟,哦哟”地叫唤起来说:“哦,我肚子好痛,中午我吃了点过夜饭菜吃坏了肚子我要去趟厕所。”
  他走出门外立即告诉潜伏在门口拉黄包车的联络特务:“赶快去告诉俞吉人!联络站要撤了。叫俞站长赶快采取行动!”然后慢慢吞吞地回到店里。
  陈爱中布置好任务,准备连夜回山里去向四明工委领导汇报。
  叶良益急了忙对陈爱中说:“老陈,这么晚了你怎么回去?,等你走到西门外航船埠头,晚班航船也早没了。”
  陈爱中说:“航船赶不上我可以叫脚划船。”叶良益说:“脚划船也不是很好讨的。叫不到脚划船你还走得去?再说现在哪里到处是国民党长江部队,碰到他们的岗哨查查问问的也不安全,你身上又带着武器。叫他们一查就被他们发现了,你还是别回去了,在这里太太平平地再宿一夜,等明天一早再走吧!啊?”陈爱中感到叶良益怎么对自己这样关心起来?不由的望望他,心存疑虑,但也就疑虑一下,没有多想。他看看门外已经是万家灯火了,感到叶良益说的也是,就是叫三轮车赶到西门,西门口航船肯定没了。前天他来时宿在梁山伯庙附近的钟村的武工队,现在不知他们转到那里去了,一时自己夜里去找也很难找到他们;半夜三更去西乡敲钟士康家的门也不方便;还真不如住在城里过夜安全一些。
  陈爱中无可奈何地说:“宿一夜就宿一夜吧,在这里也就最后一夜宿了。”他决定留下来。这真是一念之差,他若那晚走掉,特务们来不及行动,他就没有事。可是他怎么会想到千方百计留他过夜的人是准备要抓他的里应外合的卧底特务呢?
  叶良益见陈爱中愿意留下来了好不高兴!他忙对经理应克勤说,“老应,难得特派员今夜最后在店里宿了,我去买点菜来,今晚我们好好招待陈派员一下。”
  应克诚说,“好,你买得快点,饭已经好吃了。”叶良益答应一声立即出去。他出去又告诉了在门外拉黄包车的那个特务说:“头儿留下来了,明早就走,请上面赶快采取紧急措施,错过这大好机会,别再想抓到他了;他要回到山里去打游击了。”
  告诉了情报站后,他随便胡乱地在旁边一家熟食店买些熟食来应付应克诚。
  在宁波城里的军统特务头子的俞吉人接连接到叶良益的两个报告后,就立即电告杭州省保安司令部里的调查室——浙江省军统情报站。
  调查室主任胡锡龙接到俞吉人急电后,立即报告浙江保安队司令竺鸣涛。因为这是在宁波城里的两个共党的重要机关,陈爱中是这两个共党机关的头头,而且知道他是鄞县特派员。竺鸣涛一面命令副警监兼军统情报处长腾潜龙,叫他连夜乘专车赶到宁波。一面命令宁波情报组长俞吉人把公平柴行前后监督起来。
  六区情报组长俞吉人,接到竺 鸣涛的命令,立即布置几个化装成黄包车夫和擦皮鞋卖香烟糖果的特务待在县前街的公平柴行周围严密监视着柴行行人进出。
  腾潜龙乘汽车半夜从杭州赶到宁波,到了宁波后连夜与钱某芳、俞吉人一起谋划:六区情报站负责公平柴行——鄞县特派员联络站;四明行动组负责西郊乡693号四明特派员联络站;腾潜龙以浙江省保安司令的名义与宁波警察局联系:明早六点钟请他们派十几名刑警到宁波县前街待命,不得有误。
  于是第二天一早,大批警察来到县前街公平柴行,前后左右进行严密戒严,不许行人进出。还在柴行的大门前两侧,用两辆黄包车等物掩护着架起了两挺轻机枪,以防共党分子冲出来时阻击。
  早上当六点光景,柴行的经理应克勤打开店门开始营业,这时一个穿长衫的顾客走进来说:“老板,你们店里要柴爿吗?”
  “柴爿?你有柴爿?”应克诚正想与他谈业务,问是什么样的柴爿,见来人长袍下鼓着一个黑家伙,一看是木壳枪枪柄,这是特务!应克勤想立刻冲到楼上去告诉陈爱中。陈爱中这时已经起了床,从楼上走下来准备洗脸刷牙。六区情报站长俞吉人见应克勤上楼去,立即带着两个特务冲进店内,拔出枪来大声向陈爱中和应克勤喝叫:
  “不许动!”
  陈爱中一惊,转身想冲出去。
  众特务立即上去将陈爱中和应克勤按住,并立即把他们拷上手铐,并大声命令:“快,看楼上还有没有人?”俞吉人命令两个特务到楼上搜查。
  两个特务从陈安中睡过的床上枕头底下翻出一支手枪和三万元法币。
  俞吉人即命令特务将陈爱中与应克勤和还有一个柴行伙计,押到云石街宝雄寺六区情报站去。
  陈爱中和应克诚等被警察押着在马路上走着,忽见叶良益头上戴着泥礼帽,面上戴一副黑眼镜,身上穿着长衫,和几个穿着黑衣裳歪戴帽子的特务在路上有说有笑地走来,陈爱中和应克勤看到不由得心里一阵震惊,这才如梦初醒:搞了半天原来叶良益是潜伏在联络站里的特务!想到昨天晚上他再三劝说自己不要连夜回四明山,原来是他是想稳住自己,好配合外面特务们今天早上来把他捉去。陈爱中心里责怪自己:“自己真是瞎了眼睛!怎么叫叶良益这个特务到联络站来!”
  陈爱中现在回想起来,叶良益1945年9月30日他跟浙东纵队北撤后不久归来,说是他在半路上病了回来他是说慌。是有意混进来的。其实这之前陈爱中过去也曾对叶有过怀疑。记得有一次叶良益在街上和一个陌生人点烟说话,他当时不认识这个人,现在想来他是在与特务接头。事后他还问过叶良益,你和那人点烟说话的是什么人?叶良益说是家乡的一个朋友。他当时信以为真,“自己是多么没有警惕性啊!明明已经发现了他在背后与特务接头,仍旧让他在情报站里待着?如果当时把及时调走就没有今日之祸。”陈爱中痛苦地想。“可是西门外693号的联络站叶良益是怎么知道的呢?”他想了一下,“是了,因叶良益当时看柴行生意不好,他想抽回两万四千元投资。当时陈爱中自己没有空到柴行去,就叫陆子奇到公平柴行去对叶良益说一下。叶良益突然看到陆子奇自然会怀疑了,看来是叶良益跟踪陆子奇知道西郊路693号联络站了。”现在陈爱中懊悔地想:自己当时怎么这样没有头脑!真是引狼入室呀!------”
  不但陈爱中曾怀疑过他,其他人当时也曾怀疑过叶良益。
  叶良益刚进鄞县办事处时,当时带他和一个老同志经过敌人岗哨时,见他说话圆滑,胆大心细,几句话就使敌人相信了他放过了他。带他的同志,就怀疑他像个老特工,不像是个刚入伍的新战士。但怀疑管怀疑,并没有深入调查他,也没有及时告诉陈爱中,那个老同志在叶良益破坏两个特派员联络站后才说这话,但这不过是事后诸葛亮。
  还在四明山时,因猎枪都被日伪收缴,山里没人打猎,野猪在山上猖狂,大吃番茹六谷等农作物,为此鄞县警卫中队带领自卫队和广大山民开展打野猪活动。警卫中队在与自卫一起打一只野猪时,那只野猪逃得很快,大伙都打不准它,叶良益上去一枪就把它撂倒了。同志们感到他像个老兵,出枪那么迅速和熟练。问他枪法怎么那么准,他说他在上海当学徒时跟师傅在街上学过打气枪,大伙也相信他了。可是在劳动中,他怕苦怕累,干不了多长时间,就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大家感到他不像如他自己所说的从小在家里干农活出身的人。可他说,“他从小到上海一个印染厂里当学徒,长久没有干体力活了,以致使他这样没有用。”大家也相信他了。可知群众眼睛有时也不是雪亮的。
  但当时调查他时,他家乡人说他确是个受剥削的劳动人民家庭出身。但是叶良益怎么不学好去做了国民党特务了呢?这道理很深奥但也很简单,列宁曾经说过,工人出身的并不是个个都能成为共产党员的。叶良益虽是贫苦农民出身,也当过工人,受过地主和资本家的剥削和压迫。但是他在寻找自己出路的时候,他怕苦怕累不愿下苦功夫学技术,却想走不用艰苦劳动能赚很多钱的捷征。在解放前的上海滩,有共产党,也有国民党,还有青红帮等各种帮派和国民党特务组织。当年共产党地下工作人员搞革命是没有什么钱的。他的生活又腐败,当个普通工人满足不了他的奢侈的生活要求。结果他贪多赚钱能够过舒适生活就去当了苏浙行动队的国民党特务。回乡后继续当特务。当了国民党反动派的特务,就得为反动派效劳,为反动派效劳就要千方百计杀害革命干部,杀害共产党员,做那血债轻累累的反革命分子。
  但是俗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机未到,时机一到,一切都报。叶良益钻进革命队伍后,欺骗组织、隐瞒身份,混进共产党内部、钻进党的地重要机关,最后与外面的特务机关配合,破坏了宁波城里的两个地下党组织,抓去了两个情报站陈爱中、冯和兰、吴家安、应克诚、屠永年等七名共产党员和革命者。潜入得不谓不深。手法不谓不精,但任你再狡猾的特务最终也逃不过人民的恢恢法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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