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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庆历风云(一、二、三、四)

作品名称:风簾翠幕柳耆卿      作者:自咏诗      发布时间:2021-11-22 17:45:15      字数:6439

  宅院的事就这样定了,可婚礼的事不能便宜了他。我要让他为我完成全套的礼仪,就像明媒正娶的正室一样,反正他的妻子也不在汴京。到那时,我要把相好的姐妹们全邀到矾楼,热热闹闹风风火火轰轰烈烈的办个婚礼。虽然那时我已脱籍,但不能忘了一同甘苦、命运与共的众姐妹们。
  虫虫对柳永道:“你说的那个大宅院就罢了,我看自己这个小院就很好。不过你要答应我,为我准备全套的婚礼仪程。”
  柳永道:“这个却简单。”
  虫虫一哂道:“简单?你说得轻巧。你知道汴京城的婚嫁风俗有多繁琐吗?我只拣基本的程序给你说说。”于是虫虫掰开揉碎地讲了起来:宋代婚礼的礼俗虽已不像中古时期那样繁琐,但是远比汉唐等其他朝代繁琐复杂,仅不能省略的就有草帖、细帖、相亲、酒礼、插钗、下定等过程,即使再快,光这些程序走完就得超过两个多月,这还不包括后面的结婚大典,那就更要了命了。
  听得柳永一惊一乍:“这么繁琐,饶了我吧。这些事都办完,还不得要了人命。我原来听欧阳修讲过,他的婚礼一简再简,还把他折腾得够呛,等到新婚入洞房时,简直什么心思都没有了。我那时还道他得便宜卖乖。”
  虫虫咯咯笑道:“看,吓到你了吧。饶你可以,咱们也尽量简化,反正我娘家也没人,没人挑理。但有一样是必不可少的,就是催妆诗一定要有,而且不能敷衍。还有,我要两首。”柳永笑道:“这个对我来说,倒是不怕繁琐。”
  二人对生活的憧憬、谈笑是那样的轻松、舒心,可现实生活里却不是一帆风顺。
  先是到了八月中旬,已递交开封府的脱籍呈状被打回。这对虫虫的打击太大了,好几天也打不起精神来,有时背着柳永偷偷垂泪。
  这些年来,这已是第三次驳回虫虫的脱籍申请了,屡屡被打回,就是不明所以,开封府始终含糊其辞,问急了,只说她的技艺尚无人能取代。
  虫虫早已想到脱籍,内心深处总想搞个经营珠宝的小店,结识的一些珠宝商人都认为她在鉴赏、审美及动手制作上都有过人之处,并愿意与她合作。
  虽然遭遇挫折,虫虫仍按部就班组织自己的人生,开始筹划着怎样改造小院,如何将婚礼办得精致简约、别开生面,甚至连要请的名单都列了个大概。
  她知道柳永无心于此,所以只是自己一个人思量,偶尔也与瑶卿计议一番。这一宏图美景让瑶卿也活动了心,对她道:“如今妹妹你既已和柳兄谈婚论嫁了,我今后只将他以兄长待之。将来我如找到合意之人,我也要学你脱籍从良,终究不能等到人老色衰,再‘老大嫁作商人妇吧’,要嫁就要趁着年轻。”
  虫虫脱籍遇挫之事只是个开始,更大的打击接踵而至,柳永短暂的幸福生活戛然而止。
  
  二
  在夜晚你看到的东西远比白天要少,但内心深处感受到的内容比白天更加丰富多彩。
  因为在夜间你能发现许多美好的内容,诸如:春蚕啮叶的沙沙声、夏雨滴荷的淅沥声、看不见却听得到的动听的秋虫声,感受那雪落四野的静谧,甚至天地寂寥万籁无声带给你的心灵上的宁静。在柳永听来都是一曲曲动人的乐章,毫不单调,永不乏味。他可以躺在炕上,静静地听那窗外阶下的喁喁虫鸣一、二个时辰。
  在他看来,夜色是那么的宁静,夜里是安全的。只有在夜晚,你才能躲开人们的关注和背后的指指戳戳,真正的放松身心。
  而官场上的黑暗,像柳永这样全无机心的人,却全然感受不到。他不知道黑暗的官场于他就是一个大陷坑,张着黑暗的大嘴随时准备吞噬他,让他万劫不复。
  柳永有时半夜醒来披衣而起,望着身边心爱的女人——虫虫,感受生活的平静温馨惬意。
  他哪里知道,平静的生活是如此短暂,就如那朝局时势变幻无常一样,瞬间被打破了、夭折了。事实上,他的仕途曲折、生活经历,都离不开朝内的斗争,虽然他并未卷入其中,也不是核心人员,可是以他的名气、才气、交往的人物,注定他无法挣脱这条锁链,直到这条无形的锁链变成真正的锁链时,他还是闹不明白。
  
  三
  事情还要从几年前就已日益加剧的朝政变化和朝廷的经济危机简单说起:
  皇宋宝元三年(1040年)正月二十七日,热闹的灯节刚刚过去,京师百姓及各行各业还都沉浸在年节之中。皇上赵祯批完几件奏章,起身踱到殿廊下舒展一下身子,听到一名扫院子的老兵带着泣声自言自语叹道:“可惜了刘太尉!”
  皇上闻声询问:“你刚才说什么?可惜了谁?”
  老兵慌忙跪下道:“难道官家还不知道刘平太尉等几员大将都在西北阵亡了吗?”说着颤颤巍巍解开衣带,拿出一封信呈上:“臣得信说营州西虎翼一个营全军覆没,臣的女婿也阵亡了。”
  皇上记得这个刘平是驻防西北的鄜延环庆副都部署,这样的一个高级将领都完了,可见西北边关形势多么吃紧。
  老兵见皇上一脸阴郁,知道不该说溜了嘴,让皇上听到这个坏消息,诚惶诚恐地劝解道:“望圣上宽虑。”
  皇上厉声喝道:“事至于斯,犹言宽虑,你是个忍人吗?你能忍,朕怎么忍得了!”
  很快,战报传来。
  宝元三年正月,知延州(今延安市)的范雍急调屯驻庆州的鄜延环庆副都部署刘平、屯驻保安军的鄜延副都部署石元孙率军援救延州。两路援军在路上又遇到鄜延路都监黄德和的援军,合计步骑兵一万余人。二十三日晚,行至三川口(即延川、宜川、洛川三条河流的汇合处,在今陕西安塞县东),与夏国军队遭遇。由于天气恶劣,两国军队在数寸厚的积雪中都结成偃月阵,在黄昏时分展开激战。
  凭心而论,刘平等将士战斗力不弱,骁勇善战,刘平更是身先士卒,在左耳、右颈都受伤的情况下仍态然自若地指挥战斗。
  但是负责殿后的黄德和却惊慌失措,带着自己的部下逃跑了,前方拼命战斗,后方抢先逃命,这仗还怎么打?一下子造成宋军全线崩溃,大将刘平、石元孙受伤被俘。
  西北三川口大败,震惊了整个朝廷。皇上又惊又怒,派出殿中侍御史文彦博前往延州调查,又下诏将带头逃跑并诬陷刘平的黄德和处以腰斩。
  这场败仗史称“兵败三川口”,反映了宋朝廷对边关军事指挥的举棋不定,将士无能或轻敌等诸多问题。
  朝廷马上制定了一些应急措施稳定西北,并于二月十六日,皇上宣布改元,将宝元三年改为康定元年。
  “康定”年号透出皇上冀望西北安定的愿望,只是希望落空,这个年号只用了一年,朝廷很快又将康定二年改为庆历元年(1041)。改元的同时,又对西北的防区进行人事调整。
  夏竦再次出任陕西经略安抚使,韩琦、范仲淹被任命为陕西都转运使兼陕西经略安抚副使。
  韩琦和范仲淹都是国家的顶梁柱,无论在朝堂或在前线,都是深孚众望。只可惜这两个皇上认可的能臣在军事策略上意见相左,互不相让。韩琦主战,范仲淹主和,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各说各的理,皇上也拿不定主意。
  庆历元年(1041)二月,韩琦派手下大将任福率万人出兵,结果在六盘山一条峡谷里遭遇夏国铁骑的埋伏,万余将士壮烈殉国,史称“好水川之战”。这场败仗与临阵指挥失当有关,可以说是一将无能累死千军。
  任福率领部队追杀一股一触即溃的敌军,追了两天却找不到敌军踪影,宋军犯了穷寇莫追的兵家大忌,已是累得人困马乏。
  就在宋军出了六盘山时,疲惫的将士总算喘了口气,心里紧绷着的弦也松弛下来。就在这时,士兵发现路边摆着几只木盒子,里面不时发出噼哩啪啦的声音。任福觉得奇怪,便下令士兵打开盒子,刹时数百只鸽子呼喇喇的飞出盒子冲向天空,鸽子脚上绑着的哨子发出刺耳的啸声。任福大惊失色连呼上当,可是已经晚了。夏国主元昊亲自率领着夏国十万精兵漫山遍野地涌出,将宋军围困在一条狭长的山谷里。
  任福的儿子、身边将士全部战死。任福仰天长叹:“我身为大将遭此大败,唯有一死报国了!”奋勇冲杀,身受十余处箭伤、枪伤,最后自绝而亡。
  主战的韩琦一败涂地,当这位年仅三十三岁的边防统师率领残兵在凛冽寒风中返回泾原时,迎接他的是手执召魂幡,身披麻衣孝服的妇孺老幼,她们拉住韩琦的马,痛哭着喊道:“韩大将军回来了,可我的儿子在哪里呢?”
  两次惨重的失败,一方面反映了皇帝的懦弱和缺乏决断,但深层次的原因还是宋太祖制定的“守内虚外”的国策造成的。
  宋太祖在用武力夺取了后周政权后,立刻采取措施削夺地方兵权,也就是后来衍为市井说书人嘴里的“杯酒释兵权”评话的那件事。又采用“强干弱枝”手段,在京师屯驻精锐禁军,而在地方上的部队则老弱疲惫。又规定武将可以统兵但不授予实权,让那些能战想战的将军们无能为力,造成有宋一代在边境长期处于挨打的被动局面。
  宋朝与西北的夏国交战不利,而位于北方的另一个所谓“夷狄”之国——契丹族建立的辽国,又趁火打劫,派出“泛使”向宋朝索要土地。
  宋与辽、夏每年都互派使节问安,遇到特殊情况临时派出的使节称为泛使。
  皇上不得已派出右正言、知制诰富弼出使契丹。富弼是洛阳人,少有大才,因不善作诗,没有参加贡举。听了范仲淹的鼓励,参加了天圣八年(1030年)的制举考试,顺利通过举茂材异等科的考试,从而入仕。此后,富弼始终站在范仲淹一边,被当时人目为“范党”,他还是范仲淹为晏殊选择的女婿。
  富弼使辽也很坎坷,他既要面对辽国君臣蛮横无理的挑衅和无礼要求,还要防备朝廷之中宰相吕夷简和权御史中丞王拱辰的暗中下绊,他们对富弼使用了极其卑鄙和阴险的手段,希图借敌人之手杀掉富弼,富弼险些遭到暗算。
  边廷不靖,宫廷内又出了大事。庆历三年(1043年)正月二日,年仅三岁的皇子赵曦突然病故,东宫再次虚位。已经三十四岁的赵祯皇帝仅有的三个儿子全部夭折了,这让已经步入壮年的他既伤感又焦虑。
  可是尽管以后皇上一再忙活,很是努力,女儿倒是生了不少,甚至曾在一年之间连得五女,可就是再无一个男儿出生。
  
  四
  更让皇上焦躁不安、不放心的是时政。庆历三年,先是遍及全国的春旱一直延续到五月,急得皇上心中火烧火燎,专程前往相国寺祷雨。雨没祷来,却招来谏官王素的质问。
  王素乞求皇上再次祷雨,告诫皇上必须心诚,心诚则灵。皇上道:“太史说下月二日当有雨,朕欲于一日出宫祷雨。”
  王素立即正色道:“臣不是太史,但是知道这一天不会下雨。”皇上问为什么,王素道:“陛下心怀侥幸,估计要下雨了赶紧去祷,心不诚也!心不诚不会感动上天,故此臣知道不会下雨。”
  皇上道:“朕心急如焚,那么明日就去醴泉观祷雨。”
  王素立刻反驳,说出的话也有些不好听:“醴泉观太近了,就在宫外,出了宫走几步路就到了,陛下莫非是畏惮暑热不敢远出吗?”
  皇上听了这话,气得耳朵都红了。原来皇上有个特症,每当心情激荡时耳朵就发热变红,此时两耳尽赤。他厉声道:“那就听你的,去京西太乙宫。”
  王素不容皇上再有反悔,立刻盯紧了道:“乞传旨,摆驾出行。”
  皇上立刻抓住王素话中的“漏洞”,讽刺道:“车驾出郊不预告,卿连这个故实都不知道吗?”
  王素立即答道:“臣岂不知。那是皇宋初定天下时,以防不虞。而今天下太平,预告天下,可以让百姓瞻望天颜安定民心,没有什么可担心的,陛下就是要大张旗鼓地出行。”
  一位大臣冲着王素嚷道:“这么热的天,你让皇上顶着烈日出去几十里路,中暑怎么办,你安的什么心?”
  皇上不待王素说话,便道:“朕意已决,就依你,明日去西太乙宫祈雨。你呀,不必跟着去了,按祖制,谏官不得随行,你就好好在家歇凉吧。”
  王素听出皇上话中的讽刺意味,马上答道:“圣驾不避酷暑为天下苍生祷雨,臣哪敢畏暑避热,明日臣整日站在崇政殿院内阳光下,恭迎圣驾还宫。”
  次日,车驾出汴京城西去西太乙宫,王公大臣随从皇帝祷雨。
  按制度谏官则不准随行,王素待送走车仗,果真站到崇政殿院子中间。王素衣冠整齐,表情肃穆,甚是虔诚。一整天除了喝了一些宦官送来的水,就面朝西面站在阳光下一动不动。
  他几次晕倒在地,被宦官们拖到阴凉下抢救,一俟抢救过来,他又挣扎着起身重又站到太阳底下。看在眼里的宦官不禁肃然起敬,这些谏官们真有骨气,什么精神支撑着他们啊!
  皇上那里同样也是很不轻松,祷雨队伍浩浩荡荡的一路向西进发。皇上虽然乘坐车驾,可是车辆行进在赤热的黄土大道上,久旱无雨的道路坑坑洼洼颠簸不平,皇上感到骨头架子都要散了,头上是明晃晃的太阳,一丝风都没有。
  尘土飞扬中,奏出的宫廷雅乐也都成了噪声,使人烦躁,更增加了空气中的热度。
  这一整天阳光强烈,天气炎热,尘埃满天,皇帝的脸色甚是不悦。待祷雨仪式结束,精疲力尽的祷雨队伍回到琼林苑时,皇上回头向西望着西太乙宫。
  只见殿宇上空隐隐有云气如香烟般袅袅升起,皇上慌忙下了逍遥辇,改乘小辇,并撤下绫罗伞盖,以示对天恭敬。
  朝廷又责令开封府动员组织全民祷雨。
  按古法,官府组织各坊巷街市进行祷雨活动,要求每条街巷都要置办一两囗大缸放在街头,里面贮满清水,插着柳枝,再放进几条蜥蜴。然后让几个穿着青衣的小儿绕缸唱着童谣:“蜥蜴蜥蜴,兴云吐雾,降雨滂沱,放汝归去!”
  开封府差役大张旗鼓的督办,各条街巷去查。一些坊巷一时间找不到蜥蜴,就捉来几条蝎虎代替。但是蝎虎不习水,不可能鱼龙变化,放入水中即死。
  小儿见了拍手大笑,将祷雨词改道:“冤苦冤苦,我是蝎虎,似此昏昏,怎得甘露?”父老乡亲看着孩子们嬉闹,乐得连眼泪都出来了,一时在京师传为笑谈。
  不久后,皇上又第三次祷雨,这次去了外城的会灵观。回宫途中,闻奏儿歌之事,皇上一方面恼恨开封府办事不力,一方面又气愤百姓不该欺天。
  他又是无奈又是气愤地道:“简直是愚昧无知!这是你们自己的事,这么做还不是糊弄你们自己?人在做,天在看,你们就敢如此糊弄上苍?朕不敢欺天!”
  这时,宦官呈上翰林学士代皇上起草的《罪己诏》。
  皇上看了两遍很不满意,认为罪己诏没能真正表达出自己敬天畏民的心情,便亲自将其中一段改为:“乃自去冬时雪不降,今春太旱,赤地千里,天威震动,以戒朕躬。兹用屈己下贤,归诚上叩,冀高穹之降监,悯下民之无辜,与其降疾于人,不若移灾于朕。自今避殿减膳,许中外实封言事。”
  移灾于朕,避殿减膳,皇上祈盼上苍早降甘霖的愿望是多么强烈啊。
  按理说,这样仁德的皇上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那也有人不满意。俗话说按倒葫芦瓢起来,麻烦还是不断,皇上改动罪己诏这件事竟惹恼了起草诏书的翰林学士。
  次日早朝,学士上表说是自己不配承担这一职务,他要效仿前朝故事请辞,引得本就心情不畅的皇上更加不痛快。
  学士却理直气壮地道:“昔者,杨大年为学士时,草答契丹书有‘邻壤交欢’之句。草诏进呈先帝真宗,真宗在其侧注云:‘朽壤、鼠壤、粪壤乎?’大年见了便改为‘邻境交欢。’同时递上辞呈,理由是引唐故事:学士作文书有所改,为不称职,当罢。改一‘壤’字辞职已有先例,何况今上改了这么一大段。”
  皇上心里这个烦,你也不看看时候,跟着添什么乱哪。心里有气,却又不得不解释:“情势所迫,朕的心情实在太焦虑了。朕为向上天表示诚意,这些话只有朕自己才能说,实在怨不得你。”
  好说歹说,连哄带劝的总算将学士安抚下来,学士也借机收回辞呈。
  皇上本就对天降祥瑞或惩罚这些东西不太轻信,不像他的父亲真宗那样。
  有一件事很能说明问题。一次,朝廷准备修缮东华门,太史奏道:“太岁在东,不可犯。”皇上在其奏章上批道:“东家之西,乃西家之东。西家之东,乃东家之西。太岁果何在?其兴工勿忌。”
  但是对于关系天下苍生、社稷安危的祈雨之事,他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和不诚之心。
  这个罪己诏一下,也许真的是皇上的真诚态度感动了上苍。
  是夜皇上在宫内焚香祷告,眼见着乌云遮月,远远传来闷雷声,皇上怀着惶惶不安的心,赶紧跑到庭院向天百拜。应了皇天不负苦心人这句话,一声炸雷在头顶响过,不一会儿天降大雨。担心这好不容易祈来的降雨是阵雨,为表虔诚之心,皇上站在雨中连脚步都不敢挪,任凭大雨从头到脚的淋着,默默祷告着大雨多下会儿多下会儿。宦官赶紧送上雨篷,皇上挥手让他走开。
  陪着皇上的嫔妃见雨一来,都急急忙忙躲到廊下,回过头来见皇上佇立在雨中纹丝不动,又都跑回到院中,陪着皇上一起淋雨,直等到雨住。
  当个皇上也是真难啊!
  次日,百官上朝贺喜,皇上对百官道:“天从人愿,幸甚!昨夜朕于殿庭站立雨中向天百拜,焚生龙脑香十七斤,直至午夜,从头到脚淋了个透心凉。”
  王素关心地对皇上道:“臣已听说陛下昨夜淋雨,千万要注意龙体啊!陛下事天固当恭谨敬畏,可是阴气太盛足以致疾,也应当慎之又慎。”
  皇上听了暗道:“反正话都让你们说了,好人都让你们做了,朕怎样做都不恰当。”嘴上当然不能那样说,“唉,朕念不雨,欲以自身为牺牲,不敢惜身啊。”
  这一年又发生兵变和民变,真是边患未息、变乱频起。
  皇帝被一连串的事情搞得焦头烂额,彻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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