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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再访兰花花

作品名称:踪迹全无      作者:龙泉剑客      发布时间:2021-11-15 14:33:28      字数:3745

  江城子·在云端
  秋去冬来又一年。惜相逢。云鬓白。朱颜易老,野老拄杖逢。一事无成君莫笑,追往昔,恰悠悠。
  一杯浊酒红霞飞。将进酒。君莫停。拼得风云变色、需杠起(挺住的意思,四川话,近似于雄起之意思)。后会无期风萧萧,在云端,听风吟。
  
  金忠赵律师离开后,三人在办公室里,就李不韦的失踪案展开了异常剧烈地讨论,首先挑起此次争论的始作俑者乃是毛躁了一下午的蔡力。他不断地活动右手手指,金忠赵律师的名片在他的指间上下地跳动,犹如在波浪上跳舞的小丑。
  “我的天啊!难道就没有人想到李不韦自导自演地玩失踪游戏吗?”蔡力挑衅地扫视师傅罗晓西和新兵蛋子冯粒粒,“躲避没有给他生下儿子的小情人的追债。他想一笔勾销曾经许下的一大笔钱。有钱人的钱也是辛苦挣回来的嘛,又不是海水冲过来的。他的小情人生下的是母鸡,不是按照合同约定的公鸡,显然违约了嘛。他干嘛要给她这笔钱,而不是一走了之?”
  “我们目前不知道李不韦是否有生意上的仇家,也不知道其他可能存在的私人恩怨。我们也未能深入了解他的老婆幕曼荷其人,以及幕曼荷身旁的人。因此,我们怎么能轻易地给这件事下定论?我个人觉得有点过于草率。”师傅罗晓西的头摇得像拨浪鼓般,立即态度果决地否决了徒弟的说法。
  “我是女人,我虽然没有真正地接触过幕曼荷其人,但是以女人的直觉来看,是否有这种可能:李不韦的失踪,他的妻子幕曼荷和她的宝贝女儿都脱不了干系?”冯粒粒表达自己观点的时候一脸严肃。
  讨论并没有得出最终的定论,大家各持己见,谁也说服不了谁,场面一度失控,就差打起来了。
  临近下班时间。罗晓西首先溜出办公室,继而是他的徒弟蔡力。冯粒粒正拿出笔记本记录三人讨论的内容时,却是意外地接到了邱林生的电话。
  冯粒粒停下笔,和邱林生讨论起李不韦的失踪,一直到手机显示电量不足,即将关机为止。邱林生虽然不断地出差,跑其他棘手的专案,但是依旧十分关注这起失踪案。
  邱林生在挂断电话之前对冯粒粒说了这么一句话:“离婚官司仅仅一周后,就在开庭的节骨眼上,李不韦却是意外失踪,我不得不相信他的失踪和妻子幕曼荷紧密相连。就目前我们掌握的证据而言,我也相信他的妻子幕曼荷是清白的。”
  冯粒粒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那我们怎么办呢?”
  “四川人最爱炒回锅肉,既然蔡力提出了问题,而且也是事情发展的一种可能性,并非空穴来风。既然你不相信,就应该自己去动手解决掉它的矛盾或者疑团,拿出不相信它的依据。毛主席说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难道不是这样吗?”
  冯粒粒一时语塞,不知道做何回答,半天才回答道:“你的话我有点听不懂,不过,我再想想。让我试试看,我们的下一步该走向何方吧。”
  “去找木川大队长说道说道,他也在密切关注这起失踪案。他曾经和我讨论过,他认为,李不韦可不是那么简单就失踪了,也许另有蹊跷。去找他吧,说不定能让你在黑暗中见到一丝光亮。总比你一个人瞎打误撞好上许多。”
  “收到。”
  空调的热风搞得冯粒粒头昏脑涨,她推开窗户。迎面吹来一股冷风,像一条湿漉漉的毛巾搭在头上,人顿时清爽许多。
  天空亮了起来,一群喜鹊叽叽叽叽地追逐嬉闹,时而飞落在枝头,时而绕树三匝后飞向远处的树林。天空里飘荡着无数的风筝,苍劲的老鹰扇动巨大的翅膀,傲视大地,鲜艳的蝴蝶在空中挥舞,金鱼摆动灵动的鱼尾,仿佛在水中游动,也有发出嗡嗡作响的小昆虫。脚踏车铃铛的脆响声此起彼伏,穿着蓝白相间校服的初中生一面摁响铃铛,一面使劲地蹬着脚踏车,从围墙边飞驰而过。
  冯粒粒想:“生活并非了无生趣,无处不是多姿多彩,只要心存梦想。”
  翌日清晨,太阳的金色光芒刺穿灰白色的迷雾,老早地在天空里现身,为人们喜悦的心情助力。
  平时使用惯了的桑塔纳汽车被蔡力开走后,冯粒粒独自一人骑上一辆从交警队的好兄弟徐飞那里借来的警用雅马哈摩托车,经由龙温大件路往温水区的牛高镇。她头戴一顶白色警用头盔,身穿一身藏青色的冬装,握住车把的手上戴着的皮手套黑得像刚刚潜水后冒出水面的油亮的海豹皮,更别提脚上的油光铮亮的中邦皮靴靴了,明亮的阳光洒在正在骑行的她的身上,显得英姿飒爽,引来路人的纷纷喝彩。
  “好俊的警花!”
  “啊哟,啊哟。我儿子娶的媳妇有这姑娘一半精神,都是咱家的祖宗积德了哟!”
  “神气!”
  “摩托车也能骑出这帅样?”
  “谁家的妹子这么美?”
  冯粒粒单手驾车,向路人挥手示意,随后在路人无数的掌声中绝尘而去。
  冯粒粒一路疾行,温暖的阳光一直伴随她的左右。她的脑海里浮现出和兰花花见面的种种情形。两人约见面的地点是兰花花居住的东方红小区的家里。就在冯粒粒踢下摩托车脚架将车停放在小区停车棚时,一位推着蓝色婴儿车的女子已经笑容可掬地等候在了停车棚的门口。
  冯粒粒将头盔搁在摩托车的把手,随后低头、扭腰,甩了甩裹起来的秀发。
  “冯警官,好美的秀发,像海的波浪!”
  “哈,谢谢夸奖。你是兰花花,不是说好楼上等吗?”
  冯粒粒转头、扭腰,鞋跟已转,向兰花花迎了上去。
  兰花花的头上裹着红色的线帽,脖颈上围着浅黄色的线织围巾,身上穿了一件褪色的蓝色大衣,脚上的黑色毛皮鞋脏兮兮的,像孩子的大花脸,估摸着有些日子没有给鞋敷面膜了。兰花花脸色苍白、瘦削,以及不易被人察觉的一抹幽怨。
  “娃睡醒了,天气也好。我就推着她下来晒晒太阳,已经在小区花园转悠了几圈了。娃娃和我们大人不同,就是好动。”
  兰花花推着婴儿车,顺着小区的一排玫瑰花扎成的栅栏和冯粒粒缓缓往前走。玫瑰花的沁人心脾的香气扑鼻而来,花瓣上的水滴在阳光下照射出五彩斑斓的色彩。
  婴儿车里的小女孩还不足一岁。她的脸颊红而消瘦,细柳条般的睫毛下,一对黑宝石般的眼睛正滴溜溜地瞅着冯粒粒,眼神狡黠,小嘴巴嘟起,呈O型,发出“咯啰、咯啰”的声音,手舞足蹈地冲冯粒粒笑着。冯粒粒低头凑近小女孩,伸手拉了拉她的袖珍小手,报以迷人的微笑。
  小孩真可爱!
  “她叫什么?”
  “噢,随他父亲的姓,姓李,单名一个布字。”
  “好中性的名字,有个性。”
  她们边说边走,很快来到花园中央的草坪上。两人坐在一条铁花木凳上,边缘的铁花扶手上的狮子头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几个小朋友踩着变得枯黄的草,正玩着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八个穿着白色丝绸老人分立两排,正在练习三十二式太极剑,但见他们仆步横扫,手里舞动宝剑使出燕子抄水的招式。一个小男孩甩出一个黄色飞盘,身旁黑白毛发相间的小狗像猛虎般扑了上去,奔跑时白色的狗尾巴像风中摇晃的狗尾草。就在飞盘快落地时,小狗后腿使力,身体腾空而起,用犬牙狠狠地叼在嘴里,跑回到小主人身边,欢欣雀跃,像一位凯旋而归的大将军。
  “那是三年前的一次难忘的美丽秋游,历历在目,仿佛发生在昨日。那个旅行有我,有我的闺蜜小雪,有我闺蜜的男朋友阿雷,还有就是一个膀阔腰圆,长得像乡下大门上贴的门神的男人,他也是小雪的朋友,也就是后来和我好上的李不韦。”
  兰花花拽住大衣的衣脚,用力地拉扯了一下,皱巴巴的衣服被拉直。她捋了捋前额上垂下的秀发,开始了讲述。
  地上满是金色的银杏树叶,像睡着的枯叶蝶。光秃秃的银杏树的枝条龇牙咧嘴的刺向苍穹,像监狱铁窗上的冰冷的钢条。阳光从交错的枝条洒落,大把大把的金色光芒罩在兰花花的身上,她眯起迷人的双眼,任回忆的洪流奔腾。
  “我们不是随团去的,而是自驾游。李不韦的座驾是一辆黑色的越野车,车子的空间很宽敞。他可是一位老司机,开车倒也开得四平八稳。小雪安排我坐在副驾驶位置。她和阿雷坐在后排座上,亲密地靠在一起,不时地传来爆笑声,我能听出来她们的话里有赤裸裸的调情味道。
  我先是沉默地坐在副驾驶上,不时地眺望金色童话般的秋天。我们从滴水岩市从发,经攀枝花到的云南。天空蓝得像宝石般纯净,漂浮的朵朵白云好像弹花匠一弯弹弓下的洁白而柔软的棉絮。树叶的绿色渐渐浸润进金黄色,有一种斑驳的沧桑美。
  李总(当时小雪介绍后,我一直是这么称呼的)一面开车一面和我搭讪,不时地冒出一个不痛不痒的笑话逗我开心,像一位善良的坏叔叔。我和他的话题慢慢地多了起来。他像父亲般对我嘘寒问暖。我还是蛮感动。
  我们一路走村过寨,瓜果飘香。
  我们贪恋美食和沿途的风光。我特别喜欢云南的小吃,既便宜又美味。
  白天累了,晚上回到酒店倒在床上就睡着了。起先是我和小雪住一个房间,阿雷和李总住一个房间,我们倒是相安无事。我们最后落脚在丽江古城的在云端客栈。石头砌的围墙上的大笼的紫色三角梅那个艳呀,木结构的房间特别的宽敞,上面悬挂的七彩纸伞好美。阳光下卷在阳台上的藤椅喝着云南的普洱茶,优哉游哉。
  都说丽江古城有艳遇,果不其然,那晚上我们就出事了,像童话故事一般不可思议,也像成人恶作剧般不可理喻。
  一到丽江古城,李总嘴里就念叨,丽江那个美吆,吾将终老乎其间。到了晚上,李总硬是拉着我们一起去艳遇。结果,没艳遇成不说,在酒吧倒是把自己灌醉了。我不知道怎么回到房间,一觉醒来也不知道小雪怎么变成了李总,稀里糊涂地我们就睡在了一起。有了第一晚,回程的路上,落踏酒店时,我们就理所当然的出双入对了。
  一趟七天的自驾游,延迟成了一个月的旅程,最后结账时还是李总埋单。
  现在回想起来,其实自驾游都是小雪和李不韦事前安排好的。这趟旅行改变了我的一生,从一个懵懂的少女成了而今的孤儿寡母。悸动不等于爱情,心有所图必将付出代价。我不怪谁。就像老人们常常说的那样,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我想,醉酒只是我找来的遮羞布。三年前我还年轻,有浪费青春的资本,我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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