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逃跑的准女婿；第二十三章：可疑的抢劫案

　　第二十二章：逃跑的准女婿
　　“李紫璐，你认识吗？”
　　“警官，这不是废话吗？紫璐可是我女朋友呐，我准岳父李不韦失踪后，第一时间去报案的人可是我，而不是其他人。我到潜龙派出所报案的记录上不是记载了我的准女婿身份吗，难道警官不知道？”
　　“是吗？那你现在还和李紫璐同居吗？天天在一起？”
　　“嗯，这个嘛，我…不瞒你说，我们分…开了。我已经没有住在她们家里了。”
　　“什么原因分手？几时分手的？”
　　“就在不久前，我想，是性格不和吧。”
　　“你和李紫璐同居多久了？”
　　“嗯，差不多有五年了。”
　　“之前性格很和吗？”
　　“哦，还好吧，也吵架，不是经常，偶尔。还算给面子，我可是管得了她的主。”
　　“阳明刚，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和李紫璐分手的事情，我们可是调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你和李紫璐在滴水岩市的石泉中学一起读的高中，同班同学。毕业前你们就在一起了，后来分开过一段时间。五年前，在一次同学的生日party后，你们又走在了一起，不久后你们便一起同居了。就在李紫璐的父亲李不韦失踪后约八个月，也就是我接手调查后的第二个月，你却是突然和李紫璐分手，急急忙忙地逃回到滴水岩市的家里，你的微博日志里可是写得一清二楚的。需要我复述给你听吗？”
　　“警官，那…倒不必，你的工作好细致。难不成你是我的微博粉丝？”
　　阳明刚白白净净的脖颈上青筋暴起，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好似一个大个头的红富士苹果，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他还想硬撑到底。
　　“别尽给我扯这些没用的。说重点！你离开李紫璐的原因到底是什么？谁不知道你的女朋友可是一只会下金蛋的鸡，你在我面前甭说这些没用的，我可警告你：做伪证，一样可以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太过了！冯粒粒的话有点恶毒，刺激了阳刚呆板的神经，但见他的脸上阴晴不定，肉嘟嘟的手掌握成拳头，似乎想猛地站起来，撂倒眼前这个咄咄逼人的女警官。不过，他哪敢啊！
　　最后，阳明刚的脸上切换成无奈的表情，红润的嘴唇变成黑紫色，仿佛刚刚咀嚼了紫茄子，他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冯警官，你说得太过分了，不过你说的全都是真话。我不想承认，但是我又不得不承认。我和同学李紫璐的交往，或者说谈恋爱，我谈恋爱的初衷却是不够单纯。我承认！我的父母都是下岗的国企职工，家里一穷二白。我没有指望依靠父母可以衣食无忧，不像大多数人成为可耻的啃老族，这点你总该承认吧。随着大学的结束，父母那里几乎所有的积蓄都耗尽了，我也逐渐陷入成人恐惧症里。混完大学，当时的我认为，自己的好日子终结了。我没有有权有势的亲戚，大学毕业后工作得靠自己去找。而不是像一些同学进了政府部门，进了国企，至少嘛也会到好一点的工厂去坐办公室，唯独我不断地投递求职简历，不断地四处碰壁。我进了好几家单位，又很快辞职。老板都不是伯乐，没有发现我的可取之处。我可是爱面子的人，每次都是在老板开我之前，我主动出击，炒了老板的鱿鱼。正当我一事无成，就差流浪街头的时候，我接到了同学林发的生日派对邀请。我有幸参加。在疯狂的派对上，我听说了李紫璐家的发迹史，回到家后就琢磨这件事情。我最后的结论是，我要忍辱负重地成为凤凰男，虽然我不怎么喜欢李紫璐的任性胡来。我频繁地给李紫璐发短信，在电话里给她讲最精彩的笑话。渐渐的，李紫璐对我产生了好感。这样，我和李紫璐很快好上了，也得到了父母的默许。几年的交往，物质上我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我需要做的就是陪紫璐玩耍。无论白天还是黑夜，我们一起玩手机游戏，一起去游山玩水，一起在不同的夜场醉生梦死。这样的生活也是我期望的。我喜欢无忧无虑，被人伺候的日子。当然，我也时常默默承受李紫璐莫名其妙的指责，我也从紫璐的亲朋好友的眼里看到了轻蔑，我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我在受不了的时候，也会躲到卫生间揩眼泪，发泄内心的不满和孤独。时间久了，对于某些人的蔑视，我也习以为常，麻木了。终于，苍天有眼，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坚持了下来，发展到了和这位独女谈婚论嫁的阶段。一切进展都是那么的顺利，未来的亿万家财正在向我招手。虽然，她的母亲瞧不起我，她的父亲对我还好。所有人都知道，李紫璐是李家的独女，我只要‘咬定青山不放松’就好，其他什么也不用去做，仅仅成为她的玩伴就OK了。《翻身农奴把歌唱》不是唱的广大的劳苦大众，而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半年多前，我和紫璐已经在讨论双方父母见面，确定婚宴的事情上了。可是，李不韦的失踪案让这即将实现的美好化成了泡影。正如李浩哲的那首歌《再回到从前》唱的那样，一切再也不会回到从前。”
　　阳明刚心中的苦水仿佛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一吐为快。
　　阳明刚激动地说完压抑在心头很久的那个包袱，不由得如释重负。他黑色的貂皮大衣闪闪发亮，打了发胶的黄色卷发非常夸张，犹如涠洲岛澎湃的海浪，迷离的眼神好像刚刚嗨高了的瘾君子，土黄色的中邦的LV大头靴不住地抖动。
　　冯粒粒瞅着阳明刚，许久没有说话。阳明刚洋洋洒洒地好一顿说辞，让她措手不及。她在思考接下来的问题，她似乎到了词穷的地步。
　　“警官，你在瞧我身上的这副行头吧。是不是觉得很酷，很适合我？实话告诉你吧，我身上穿的一切，即使内裤都是紫璐给我购置的。她让我由穷混混变成了白马王子，我他妈的就是大家爱说的凤凰男。对不起，我不该爆粗口。我道歉！”
　　阳明刚会错意了，以为冯粒粒被他华丽奢侈的衣着吸引，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满足感。
　　“你，还乐在其中？”
　　“我回家了，住在父母家里，还在适应普通人的生活，但是出门的时候还是会披上这身有钱人的皮。男人嘛，脸面总是很重要的。”
　　“哇喔，哇喔…”
　　冯粒粒虽然在侦讯阳明刚，但是面对这样的一个渣男，她都无语了，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有句广告词说，“沟通无极限”，真是她妈的扯淡。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沟通的，眼下这位的歪理就无法接受。
　　“不对吧，李不韦失踪可是八个月前的事情，你离开李紫璐可是在不久前的事情，这是为什么呢？”
　　“这个嘛，这个嘛……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晚上和紫璐疯够了的时候，我看着她蜷曲着身子躺在床上，像一条瑟缩的母狗。我却怎么也睡不着。我把双手枕在脑后思绪翻飞。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似乎别墅太大了，有一种冰冷的感觉，没有生气，缺少了一种普通家庭的人情味，就是温暖。最近，我忽然感觉到住在别墅里很危险，你想啊，李不韦那么大个人，说消失就消失了，没有一点征兆。我总闻到别墅的地底下冒出腐尸的味道。那味道越来越浓，让我窒息。下一个会是我吗？下一个会是我吗？下一个会是我吗？这个想法仿佛魔咒，让我彻夜难眠，让我寝食难安。我不知道是继续熬下去，还是撤漂（四川话，跑掉的意思）。于是，我悄悄地给母亲打了电话。母亲在电话那头沉默良久后说了句话，‘命都不在了，钱还有用吗？’一语惊醒梦中人。我顿然醒悟，于是便断然中断了和紫璐的来往。”
　　“现在和李紫璐还有来往吗？”
　　“有的，有事没事地发个短信。一下断了我还有点舍不得，等事情过去了，说不定我们又会好上，感情这事，谁说得清楚呢？”
　　“李紫璐还在等你？”
　　“这倒没有，我看她的QQ空间里发了照片，好像和一个飞行员好上了。不过，我也没问，管她呢。到时候，我一哭二闹三上吊，她自然又会回到我的怀抱。”
　　“李不韦的失踪，你怎么看？”
　　“不知道，人应该不在了吧。”
　　“为什么呢？”
　　“谁愿意离开那么好的生活啊？去当和尚或者深山的一名道士，除非他是傻逼，或者突然神经病发作。我的准老丈人可不是傻子，我看神经更不会错乱，他的脑袋可是灵光得很。再者说了，我的准老丈母娘也是美人一个，他干嘛舍去美人，去过没有性的苦B生活呢。”
　　“会是他家里人干的吗？”
　　“没证据，我可不敢乱说。总之，我觉得住在他家里不安全，我不知道这种不安来至哪里。也许是李不韦被人谋害了，阴魂不散吧。”
　　冯粒粒对阳明刚的侦讯持续了整整的一个下午。未果。黄昏时分，在警告了阳明刚24小时保持电话畅通后，冯粒粒放走了阳刚。
　　就在阳明刚离开刑警大队的二十分钟后，他钻进了李紫璐那辆2006年最新款的宝马6系650i的红色敞篷跑车。就在离跑车停放地不远的一棵大树的阴影下，一双锐利的眼睛目睹了这一切。
　　第二十三章：可疑的抢劫案
　　“门尽冷霜能醒骨，窗临残照好读书。”
　　——宋.紫金霜
　　天空阴晦。
　　北风呼啸。
　　潜龙山在北风的肆虐下瑟瑟发抖，蜷缩着山脊，宛如掉光了长毛，即将冻死的老狗。
　　西苑别墅孤零零地矗立在潜龙山的山脚下，清晨的雾气让一切景物都朦胧起来，像是海面上不真实的海市蜃楼。
　　“这是小区业主李不韦失踪前后进出西苑的车辆和人员记录，请你过目。”时代华怡物管公司主管汤汤恭敬地递给警官冯粒粒来访人员、车辆登记簿的复印件。
　　工作需要仪式感。
　　冯粒粒点头后接过登记簿，低头认真地翻阅起来。主管办公室里仅有冯粒粒和汤汤两人，卡布奇诺咖啡的郁郁浓香充斥着房间，和煦的暖风通过墙角的暖气片送进紧凑的空间，仿佛置身于暖春三月的阳光下。在这样美好的环境下，人特别容易慵懒。
　　“很好，你们的登记能否做到百分之百？”
　　“那当然，我可以打包票，以我们公司的信誉担保！”
　　“不过我想，如果凶手是坐业主的汽车进出小区呢？有记录吗？”
　　“这个就不好说了，登记簿应该体现不出来。这个虽然是个漏掉，但是我们的管理无法弥补，这可是业主的权利，我们可不能像你们警察同志可以进行盘查，法律没有赋予我们这项权力。”
　　“好吧，知道了。我回去再仔细研究登记簿。”
　　“我今天来还有一个意思，就是想听听你说的那起抢劫案，我觉得挺有意思。”
　　“那起抢劫和这起失踪案能扯上关系？难道是同一拨人马做的？”
　　“阿哈，我可没有这样说，不过，不能遗漏一丁点的蛛丝马迹，特别是像我这样的新手，你懂的。”
　　“好吧，我想想，有一段时间的事情了。”
　　汤汤双手交错放在隆起的胸前，头倒在沙发靠背上，闭上眼睛沉思，像极了传说中的睡美人。
　　“那是去年六月一日的傍晚，天刚刚擦黑，天空中的火烧云特别的漂亮，给即将到来的黑夜增添了一抹绯红。我一面嘴里哼着光良的《童话》，一面锁了办公室的大门。随后，我手里抱着一束紫色的玫瑰，肩上的挎包来回摆动，轻拍我的身体，往小区停车场走去，紫色的玫瑰花的芳香让我飘飘然。当晚，我有个约会，小学的同学兼同桌明仔约我一起过六一儿童节，我估摸着也是和我的第一次非正式的约会，我的心情那个好啊，也像天空一般五彩斑斓。在我这个当嫁的年龄，一直梦想有位白马王子拐走我，没想到却是一直嘻嘻哈哈的明仔向我射来丘比特之箭，过二十多年前的节日，我简直可以说是欣喜若狂。我刚刚把手搭在车门把手上，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满脸是血地向我奔来，紧握的双拳随着他的喘气挥舞着，像企业刚刚倒闭，神经崩溃的老板，就在他的身后，保安李浩然正在拼命地追赶。我以为受伤的男子准备袭击我，我嘴里发出声嘶力竭的尖叫。那束漂亮的玫瑰花从我手上滑落，掉落在地上的瞬间，花瓣像雪花般四散开来。我抓紧背包，吓得不知所措，完全忘记了钻进车里逃跑。男子巨大的阴影罩住了我的全身，我像被502胶水粘住，动弹不得，内心充满绝望。李浩然气喘吁吁地赶来，就在五米开外。
　　‘别…害怕。汤…主管，我是1号别墅的李…不韦，我在家里遭到抢…劫，我需要…你的帮助！’
　　‘哇，李总，吓死宝宝了，简直没有认出你来。’
　　虽然男子的声音嘶哑，但是我还是听了出来，他正是1号别墅的业主李不韦。这时，保安李浩然张开双臂，站在男子、我和李不韦中间，‘汤主管，别怕，有我！你是谁，想干嘛！’
　　‘小李，你误会了，他是1号别墅的李不韦，他是来寻求帮助的，没事了。’
　　李浩然听了，一脸错愕，不过还是放下了张开的手臂，默默地退到一旁，依旧警惕地盯着李不韦。
　　我拨打了110报警电话，警察说五分钟内赶到现场。我放下心来。
　　随后，我带李不韦回到主管办公室，李浩然非常机灵，不动声色地跟了进来。我找来一条干净的白色毛巾打湿了，递给坐在沙发上惊魂未定的李不韦。他接过毛巾狠狠地擦拭脸上已经凝固的血迹，白色的毛巾被血迹染成红色，熟悉的脸孔回来了，那是李不韦因惊吓过度变得苍白的脸。保安李浩然站在办公室的角落里，距离李不韦仅一米之遥，眼睛来回逡巡，提防李不韦可能的过激举动。
　　天色很快暗下来了，白日被切换成黑夜模式。
　　警察还没有到来之前，我将害怕抛到脑后，鼓足勇气和李不韦聊了起来。
　　‘李总，您好点了吗？’
　　‘好多了，谢谢你。’
　　‘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
　　‘有人溜进了我的房间，想杀我！’
　　‘什么时候的事？’
　　‘十分钟前。’
　　‘贼从哪里进的房间？’
　　‘我想应该是我习惯开着的那扇窗户溜进来的。我刚吃了早夜饭推门进了二楼卧室，窗帘背后突然窜出来一个蒙面的黑衣男子冲到我面前，将我仰面朝天地掀翻在地后，立即骑在我身上。我吓坏了。我使劲挣扎，拼命跪起来的同时，双手撑地猛地站起来，像一座突然从地底冒出来的拱桥，蟊贼被我抛了出去，撞在窗台上后又弹落在地上滚到床边。这是我的地盘，我沾沾自喜地想，觉得蟊贼不堪一击，于是握拳朝蟊贼扑了上去。就在我飞身快扑上蟊贼时，我发现他的手里多了一个十多厘米的柳叶状的物体，银色外壳的两侧有黄金的蝙蝠装饰闪闪发光，端口有一个红宝石按钮。这小子摁下端口的红宝石的按钮，十多厘米长的刀刃随即从凹槽里弹了出来，寒光刺眼。蟊贼他妈的手里捏着的是一把双刃的弹簧跳刀。我双脚摩擦地面紧急刹车，饶是如此，惯性还是让我向前冲去。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伸出弹簧刀迎向我，天啊，就在刀尖插进我胸口的一刹那，我终于止住脚步，身体侧身躲过一劫。
　　感谢上天保佑！
　　我当时吓坏了，我距离蟊贼不过半米远。那小子嚣张地捏着弹簧刀逼了过来。我不断后退，屁股撞在电视柜上，将边上的一个水晶烟灰缸撞落在木地板上，像铁环般滚到墙角。烟灰和烟屁股洒了一地。我声嘶力竭地喊着救命。那小子浑然不觉，继续扑向我，也不怕听到呼救声引来我的家人突然推门而入。我退到墙角的衣架后便退无可退，双脚发软滑落在地上。他蹲下来，一手揪住我的衣领，一手捏着刀朝我胸口戳下来。我简直吓破了胆，尖叫着拼命挣扎。那小子的匕首刺下来的时候擦破了我的脸皮，鲜血顺着我的脸颊流下来。疼痛赐予了我力量。我伸开弯曲的右脚踹向他胯下的睾丸，奋力一击。蟊贼发出沉闷的一声叹息后倒向后方，揪住我衣领的手缓缓地松开了。
　　我乘机又爬了起来，转身冲向卧室大门。我来到门口，伸手转动卧室门把，我感觉到他一手捂着胯下，一手提着弹簧刀，跌跌撞撞走向我。我推门逃了出去……’
　　这时，刺耳的警笛声打破夜的宁静，一辆白色的捷达警车呼啸而来，在我的办公室外停下，全副武装的警察赶来了，打断了我和李不韦的谈话。
　　“后来呢？”冯粒粒问。
　　“当天晚上，我不得不取消我和明仔的约会，陪同警方展开调查。入室抢劫这样的恶性案件的发生，在我们这样安保严密的高档小区，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对于我们物管方也是惊天的大事情。我陪同警察去的时候，李紫璐和男朋友阳刚出门还没有回来，女主人幕曼荷正在三楼卧室休息，保姆刘阿娇还在厨房忙碌，她们两人对于李不韦房间发生的抢劫案一无所知。”
　　“有监控录像吗？抢劫的男子怎么进入安防严密的1号别墅？”
　　警方分别调取了小区和1号别墅的监控录像，都不见抢劫嫌疑人的踪影。至今，小偷是如何进入李不韦卧室的，依旧是一个谜。小偷仿佛穿了隐形衣，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难道摄像头都坏掉了？”
　　“那倒不是，出了小区围墙上的3号、7号摄像头是坏掉的，其他摄像头可是像机灵的老鹰般24小时睁开眼睛盯着每一个角落，不敢有一丝怠慢。警方分析说，可能小偷利用了监控的盲区吧，他们是这样解释的。”
　　“现场勘查提取到了指纹和足迹吗？”
　　“没有，听说，警方除了在卧室地板、别墅楼道提取到少量的滴落血迹，可以说是一无所获。”
　　“血迹鉴定了吗？”
　　“事后，我向保姆刘阿娇打听。保姆说警方提取的血迹没有发现除李不韦之外的第二人的血迹。”
　　“李不韦当时难道没有呼救？”
　　“当然呼救了，李不韦说他当时看到小偷手上明晃晃的匕首戳向他时，吓得像一只鸭子般鬼哭狼嚎呢！”
　　“呼救时，幕曼荷没有反应？”
　　“没有，她对警方说，白天工作太辛苦，吃了饭后，她就早早地上床，很快就睡着了，什么也没有听到。”
　　“保姆刘阿娇没有听见？”
　　“刘阿娇说他在一楼厨房打扫卫生，厨房门关着，没有听到动静。”
　　“这一家子，有点意思，这起抢劫案更是匪夷所思，你说呢，亲爱的汤主管？”
　　“冯警官说得是，我现在都没有想明白。不过，我当时想到反正警方也介入了，业主最后也是安然无恙，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就慢慢地淡忘了这件事情。经你这么一说，却是很蹊跷。不过，我却说不出哪里出了问题，只是觉得怪怪的。”
　　冯粒粒端起咖啡杯，一口气喝完已经变冷的咖啡，也许咖啡冷的缘故，也许是奇怪的抢劫案影响了她的心情，她完全没有品尝出咖啡的美味来，只觉得胃难受得厉害。